疼痛感漸漸淡去,一股濕熱酥麻的感覺從我的肩膀蔓延到脖頸,再到胸口——他居然在吻我!
我的雙手被他按得動彈不得,只能抬腿死命踹他,嘴里大聲喊著救命,搖頭晃腦地掙扎。
不知過了多久,只感覺全身筋疲力盡,雙唇麻痹,腦子因缺氧傳來一陣陣脹痛,再也沒有力氣掙扎了。
突然,腦門上挨了一指頭。
我慢慢冷靜下來,腦子里一片混沌,隱約看到他戲謔的臉正對著我︰「你的老相好把我妹妹嚇得夠嗆,這次當是讓你嘗下滋味了。」
他的話令我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有種恍如夢境的錯覺,沒有了動作和語言,只知道呆呆地看著他的臉,他的輪廓逐漸模糊,又漸漸分明,回頭沖我一笑︰「餅啊,放心吧,那小子敢欺負你,哥哥已經收拾他了。」
路易……路易……
我居然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正如泉涌般滾落,只知道艱難地爬起來,撲到他的懷里用盡全身剩余的力氣痛哭失聲。
我要將他緊緊抱在懷里,不讓他一個人活在過去的陰霾里。
路易,你去了哪里?路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哦,死胖子路易……
「你會和一個平日里的冤家抱在一起三個小時嗎?三個小時,一百八十分鐘,一萬零八百秒,你們的心跳近在咫尺……」
這是邱楠下一篇小說的開頭。
她在小說創作上一直有個困惑,就是如何把狗血的情節寫得貼近生活。
說到這里,她恨不得向我撒花,敬禮,獻吻,因為我和蘇錦成的那段說不清道不明的狗血橋段讓她茅塞頓開——生活本身就是最狗血的情節。
那天,我哭得五內劇痛天地動容,把蘇錦成嚇得一愣一愣的。
我撲到他懷里,將他抱得緊緊的,眼淚鼻涕噌了他一身,嘴里一直念叨著一個名字。
蘇錦成仔細辨別過,不是年洲,也不是宴歡,驚詫之下,滿心里鄙視我居然還有第三個殲夫,正絮絮叨叨地罵我人盡可夫,我哭累了,暈了過去,像條疲憊的小壁虎,緊緊地趴在他的胸口。
……
「據目擊者,知名作家紅紙鶴小姐提供的線索,那天,她的好友去醫院探病遲遲未歸,因擔心友人遭到病人毒害,匆匆趕去,在醫院附近發現了病人哥哥的愛車,走近一看,一男一女衣衫不整相擁而眠,女子雙眼紅腫臉色蒼白,正是紅紙鶴小姐的好友路小姐,男子眼神陰郁,嘴角愛意斐然,深深注視著懷中的女子……」
靠!靠靠靠!
我一根棒針砸過去,大聲打斷邱楠的胡言亂語︰「愛意你個大頭鬼!」
邱楠哈哈大笑著跳開,幫我把棒針撿回來,看著我即將完工的圍巾嘖嘖嘆息。
「年洲要是知道你為了幫他織條破圍巾,每晚只睡了三個小時,白天還疲憊得倒在別的男人懷里睡著了,該有多感動啊。」
我郁悶得直翻白眼兒。
怎麼什麼話從她嘴里溜出來都變味兒了呢?
該死的矮子,為什麼要用可惡的言情小說毒害那廝的心靈?你還我最乖巧善良的邱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