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家三口「團圓」的時候,最熱鬧的地方還當數蘇家。
事實上一听到某個消息一向保養得宜的蘇夫人就差點血壓飆升,心里怎麼就想不通——她那兒子到底看中了君慈哪一點?
可是現在不管怎麼想不通都沒轍了,兒子和她都有了一個兒子,也就是說她居然不知不覺的時候就當上了女乃女乃,以至于她現在心情之糟比之當初蘇徵要白手起家去經商的時候還要嚴重。
畢竟當初她還被「告知」過,但是現在……
她想起前兩天親自去安撫文雅的話,只得心中苦笑,真的是虧欠那個好姑娘了。
※依然是蘇家※
要說修身養性練氣的功夫,蘇老爺子覺得他那一代人里出了白家那老鬼之外誰都比不得他,可今日還是稍微例了外——多了一個曾孫?
還是徵兒和君家那個小丫頭生出來的?
老爺子當時就氣樂了——這倒像是他家徵兒會做出來的事情,先斬後奏以至于現在全家人和外面的人一同知道消息,連個心理準備都沒有,是不是想讓他老人家吃急速救心丸啊?
不過等冷靜下來之後他老人家腦海里首先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這一下燕家那老東西這個時候總不至于總跟他洋洋得意的說阿慈那個小丫頭會做他們家的兒媳婦了吧?
不過少不得的還是要把自己的那個長子叫回來一趟,做了爺爺的人,總是要回來看看孫子吧?而且有些事情也是必須由他自己去處理。
※醫院※
槍法神準,軍刀揮灑自如,三稜軍刺舉重若輕,可是卻輸給了一顆隻果。
回京第二天,白解憂依然出現在君微的病房里中和水果刀以及隻果做戰斗,屢戰屢北屢敗屢戰,顯然是有大毅力大恆心,堅持要和這隻果斗爭到最後。
放下手中的平白電腦君微輕輕活動了下脖子,然後看著那正低垂著眉眼專注地雙手並用幫他削著隻果的白解憂,嘴角不自禁地就浮上來一絲笑意——這情景若是讓外人看了,恐怕不是驚掉了眼鏡,就是笑掉了大牙吧?
京城第一貴女也好,軍中第一女少將也罷,終究都奈何不得一顆隻果。
「請問君微先生,你這是笑我居然連一顆隻果都削不好呢,還是面部神經抽搐需要讓我幫你喊醫生?」
盡管沒有抬頭,但是白解憂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君微這小小的一個笑容和注視她的眸光。
「我只是想說,其實帶皮吃隻果有益健康。」他伸出手,兩天來第一次跟她伸手要隻果,再糟蹋下去隻果也會想哭的。
白解憂哼了一聲,沒把手上的隻果給他,反而拿了另外一顆洗干淨擦好的遞了過去︰「我覺得我還是最好學會,畢竟就你這心性我估計也會經常住院吧。」
君微結果隻果的手微微一頓,然後還是接了過來。
這是兩天來白解憂第一次將話題引到他受傷的問題上,原本他以為她不會問的,可終究還是預測失誤。
也是,他對她的了解從來都是止于表面,他對她也從未坦然相待,見她第一時間就對她作出解釋。
可是現在白解憂還是主動說出了不滿,按說他現在應該趕緊解釋,畢竟他可沒想到文雋的情商會如此高,直接想要他小命,可是月兌口而出的話卻渾然變成了另外一句。
「解憂,對不起。」不想讓她擔心、煩憂,可還是讓她回了京呆在病房里看他玩了兩天游戲……
將手上的水果刀干脆利落地插在隻果上,然後放到一個已經放了七八顆削的坑坑窪窪的隻果旁,取了濕紙巾擦了手,白解憂這才看向一直沒將目光移開的君微道︰「你做什麼事情我都管不著,可是如果你下次再因為這種事情住院,我會讓你吃隻果吃到想吐。」
表情平淡語氣平靜的放出了的「狠話」讓君微直接笑了一下,不似平常溫爾柔和的弧度,而是更為燦爛也更為鮮活,「居然只是這種程度的威脅……」
白解憂一指那盤隻果,「你現在就想試驗一下?」
「這還是算了吧,不過,如果是結婚的話我想試試。」雖然時間地點都不對,雖然沒有燭光晚餐,大捧玫瑰,婚戒、單膝下跪,但是他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六年了,他們兩個人對彼此的認識依舊止步于六年前。
「如果你不介意先結婚再戀愛的話,解憂,嫁給我吧。」
白解憂看著他眉眼彎彎唇瓣帶笑,眼神柔和的不可思議的模樣整個人當場怔然,腦袋里面全是空白。
第一句如果是她听錯了會錯意,那現在听到耳朵落在心里的又是什麼?
和她的未婚夫訂婚六年之久,從上校變身少將,六年間不算這次回京只見過兩次,通話不過每周例行公事……盡管她這麼乏味,她的未婚夫還是對她求了婚。不同于訂婚那次是長輩安排,她看的出此時他清淡內斂的眸眼中的真摯。
先結婚再戀愛?
比先相親再戀愛還要來的不合時宜,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被徹底包辦了吧?可是,白解憂的心里卻覺得有什麼在融化,就在他的眸眼注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