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試婚 078 當蘇太子對上燕太子

作者 ︰ 和璽

078當蘇太子對上燕太子

燕雪漫斜了一眼那三位,就你們三個也能算靠譜的長輩?

楚采先生就直接不用說了,身為楚家老二,這位可是從來都讓家人頭疼的主兒,小孩子什麼的這種存在……好吧,如果不是因為是君慈的孩子的話,他或許還真懶得搭理。

簡卿身為老大想要小輩什麼的就只能自力更生了,早點娶妻生子可是他家人的夙願,可是按照這眼下的情況看,少不得還要拖延個一二三四五年,然後再折騰上個四五六七次都未必能成功。

這人看似整天沒心沒肺,可是誰都知道也是個心思堅定的主兒,不是一般的有主見。

再說李家老大……這位就直接不用說了,整天自己的事情都考慮不周全還能有孩子緣?想的倒是美。

所以四個男人里面唯一一個靠譜的就是不但是「真正的長輩」而且還頗受小輩愛戴的燕雪漫了。

楚采對帶小孩這種事情雖然沒興趣,但是吧……他剛剛听到了蘇徵那兩個字是吧?微微一笑對君慈說︰「蘇徵也在?」

君慈黑著一張臉點了點頭,她現在的心情已經悲痛的無以復加,簡直都懶得再跟這四位吐槽哭訴了,順帶又一說,這家伙那架勢大有「今天我還真不想走了,快點說收留我的話啊,快點說啊」不然她這麼懶的人也不會剛剛想著帶兒子出來散步,而且嚴謹某人跟著!

就算是打著看兒子的旗號你也從中午看到現在大半天了,也該消停一下了吧?

燕雪漫挑了下眉峰,從他剛回來楚采就聯系他到現在這態度……顯然是有點不想讓蘇徵有好果子吃。他當然也沒怎麼當真,楚采這家伙的心思又有誰能猜得準呢,哪怕的的確確是要站在自己這一邊,圖謀的也不過只是看蘇徵的笑話罷了。

這人其實沒多少壞心思。

「在這里下了大半天的棋,然後一直都在贏。」君素眯了眯眼楮,想將沮喪掩藏起來。

雖然他明白自己這麼大的年紀輸給那個成年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啦,可是輸掉的感覺還是不爽不爽不爽!不過這倒是引起了四個沒事兒干的成年人的興趣,自認智商不錯的文藝青年好奇道︰「下棋?圍棋還是象棋還是國際象棋?」

一連問出來三樣那當然是因為他也曾經是被慘遭蹂躪過的其中一員,順帶的燕雪漫的臉色也微微有些不好看,這種東西簡直就是奇婬技巧,也不知道有什麼意思,不過不去殺殺蘇徵的風頭也著實說不過去。

于是,眼楮一斜,看向某人。

楚采,既然你瞧蘇徵不是很順眼不如這次就親自跟他較量一下如何?這種棋局之爭應該是你這種自負聰明人的最愛吧?他這眼神太過*果,以至于讓簡卿都給瞧了出來,直接拍了拍楚采的肩膀,大有給他打氣加油的意思。

大人們一連串的眼神變化讓君素也不禁的用黑潤的眼楮期期艾艾的看著楚采,帶著無比的渴望道︰「楚叔叔你能贏得了他嗎?」

楚采推了下自己的眼鏡然後沉默了下才看著他的小臉說︰「不知道,上一次交手也是幾年前的事情了,但是之前我圍棋方面的確造詣不如他。」

他的話讓君素一下子失望了起來,原來那家伙真的跟他說的一樣厲害啊,他還以為他吹牛……最少是會心里不服氣的覺得他一定是吹牛啦。可是知子莫若母,知楚采者,在場的人除了他這個小朋友外都是,于是君慈沒好氣的瞥著他說︰「說什麼之前,那現在呢?」

楚采眨眨眼,平靜的敘述事實︰「一直沒有放下過。」

很好,君慈笑眯眯的一拍手,然後仰頭看著燕雪漫說︰「小鬼你帶著他去周圍散散步,我帶著他們三個去找蘇徵的晦氣。」

君素頓時有些不滿,為什麼他就不能觀戰?

可是話還沒說出來小腦袋上就多了一只手,溫柔的踫觸的感覺讓他抬起眼楮來,看到的就是燕雪漫燦爛的笑容,以及湊到他耳邊小聲的喃語︰「或許她會想看到蘇徵輸掉,但是還是不會想讓你看到他輸。」

雖然這話有些復雜,但是君素的小腦袋瓜轉悠了一圈就明白了燕雪漫的意思。

媽媽只是不想讓他看到那個男人輸掉的模樣嗎?他心里總覺得或許還會有別的可能,只是眼下——人肉騎乘的感覺真好啊!他哈哈笑著被燕雪漫舉得高高的然後讓他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不過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

君慈看他跟小鬼也算相處愉快就無比放心的揮了揮手,順帶請警衛員幫忙把這這四個人來來的三輛車都幫忙停好,然後帶著楚采簡卿和李雲哉回大宅。

「當慣了孩子王的就是不一樣,兩個人這才是第一次見面居然就這麼親熱了。」瞅著那邊燕雪漫和坐在他肩膀上的小鬼簡卿心里有些吃醋,要說肩膀怎麼也應該是他的最寬吧?也最爺們吧?怎麼就沒見小鬼也想在他肩膀上坐一坐呢?

君慈很善良的沒有說原因︰論長相來說,你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可是沒有燕雪漫那麼能讓小孩子們覺得順眼。

以及,想要表達你那金剛父愛,還是趕緊生個小金剛寶寶吧。

「雪漫喜歡你的事情,你心里有數沒?」基于燕雪漫不在,楚采覺得自己這時候還是有必要提一提這個話題的。其實他不知道的是君慈見到燕雪漫的第一個念頭雖然就是開心,可是接著就是有些頭疼——今天還是不要讓蘇徵和燕雪漫見面了吧?就算是逃不過也是不是要盡量避免他們兩個長時間相處?

雖然總覺得燕家老五一下自己就說喜歡自己挺邪乎的,可是看他今天對君素這態度她覺得還真有那麼十有*……再加上電話里……好吧,她也就不再自欺欺人了。她被自己家老爺子苦惱了那麼多年,一直都掛著「將來可能嫁不出去的賠錢貨」的牌子,誰知道會一朝槍手,不但孩子他爹對她展開攻勢,這死黨中的死黨最鐵的哥們也突然想來一次青梅竹馬還女圭女圭親,她都快囧死了。

人家都說受寵若驚,她這一點都沒感覺到寵,只覺得驚心動魄驚嚇連連……

「楚采,你這家伙一向毒舌,我問你下啊。」

一向毒舌?楚采微微眯眼,這人欠抽了吧?偶爾他也是不會介意給她一個教訓的,愛的教訓什麼的少君大人應該很久沒有品嘗過了吧?

「那個,你說雪漫到底喜歡我什麼啊……還有,蘇徵那家伙你們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我都要被他煩死了!」男人應該了解男人吧?看我這雙充滿希冀的眼楮,楚采你可是我最後的希望了,可別告訴我你都對這兩位束手無策啊。

楚采直接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還真開始毒舌了︰「我問你,身為一個女人,你早晚是要嫁人的吧?」

問題是身為一個女人,我還從來都沒有過家人這種人生大計啊!君慈心里月復誹,可是就她這性格在這時候的楚采面前也沒敢說出來,如果真說了,她總有一種這家伙會跟那兩個男人練手「搞死她」的可能。

她明白,他們希望她能幸福,有個屬于自己的歸宿。

君微的事情瞞不過,也根本就不需要瞞著他們。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不喜歡一個男人何必跟他在一起呢?或許白解憂說的對,她從來就沒有想過給蘇徵機會,可是如果真給了他機會……她會恐慌。

恐慌自己編的將不再是自己,一直一直都在喜歡著同樣一個人的自己。

「我已經沒有勇氣去喜歡另外一個人了。」她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在楚采的面前,在簡卿的面前,也在李雲哉的面前。

強撐著什麼的不是她的習慣,既然已經快要扛不住了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

「你們想啊,我一直喜歡君微多少年啊,也一直都覺得天上地下真的沒有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所以我有點接受不了。」並不是蘇徵不夠好,也不是她會討厭燕雪漫,只是當時和蘇徵滾床單滾的太突然,有孩子的太突然,知道雪漫喜歡她也知道的太突然。

什麼都太突然。

什麼都不在她的計劃內……盡管她那是一個可能永遠都沒辦法實現的計劃。

楚采揉揉她的頭發,像她剛剛揉李雲哉一樣的不客氣,順帶還抓了下她那馬尾辮,拽著那辮子對她說︰「你之前想過你會留長頭發嗎?」

君慈如遭雷擊一樣瞬間呆滯,她已經有預感這位會「說教」什麼了,而且一定是自己無法回嘴的那種。

「你之前也有想過你會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就把兒子帶大到五歲嗎?就算是有雲先生幫你,如果你自己沒那個心也撐不住五年是吧?你也真的喜歡你家小鬼是吧?看著他那張臉再看蘇徵,你真的能討厭蘇徵?」

他討厭蘇徵,這點他可以表現的很直接——這男人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不應該在那個時候和君慈滾在一起,雖然不知道具體情節怎麼樣,但是最少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負責。

他待君慈雖然不能說像什麼手中寶啊心頭肉啊那麼矯情,可是說一句發自內服的話,他是把她當妹妹看待的,可以寵著慣著縱容著哄著,就算是趾高氣昂任性囂張也有她可愛的地方。

可是曾經那麼燦爛,卻月兌變的那麼早。

阿慈的青春就有六年這麼蹉跎了。

可是盡管如此他今天說話還是非常可觀,因為她已經蹉跎了六年,哪里還能再放任下去?雖然這是君家的長輩們才應該操心的事情,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他們對她也是掏心挖肺,也希望她和小鬼兩個人都能幸福。

所以不喜歡蘇徵,他還是會為他說話。

長發青年也拍了拍君慈的肩膀,低聲說︰「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跟雪漫還有蘇徵以前怎麼相處大家都知道,也沒人會覺得你們能走到一起,但是現在既然是緣分那就試試看唄,何必先把話說的那麼死?」

于是,你們這是組團來給我洗腦的?君慈終于悟了,他們一定是這麼盤算的。

「別這幅表情嘛,我們也都是關心你,別在心里說我們多管閑事哦,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責任,你是這麼想的吧?可是不管怎麼扛也繞不過去人家父子血脈,而且雪漫那個小子都能接受了,你有什麼不滿的?還是說把我們都壓下去的四個太子里的兩個你都看不上眼,就只認定了君微?你家老大是個好男人,可正因為是個好男人……你不覺得,你這樣他會難受?」

楚采繼續洗腦。

其實他覺得這也都是君微的問題,你直接話挑明了多好,雖然現在也沒給這丫頭希望,但是也從來沒讓她絕望,一直都憧憬著一件已經不可能的事情,很傻。

就算是他和白解憂兩個人結婚又能解決什麼問題?解決君慈心中認定了他就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只有嫁給他才能幸福?

所以楚采覺得他看君微一直也不是多順眼也是有原因的,恩,這絕對不是因為他小心眼的文人相輕心態。

比較起來這邊的劈頭蓋臉一頓教訓,那邊燕雪漫已經改成背著君素一步一步的走在路邊上,然後時不時的指點一下︰「這一家就是劉家,家里有個漂亮的小公主,或許將來就會變成只屬于你的小公主哦。」

君素撇撇嘴巴,「我才不會說這麼肉麻的話。」

他還是覺得這位燕叔叔是個人不可貌相的男人,看上去一副俊傲驕矜又目下無塵的樣子,可是和他對眼的第一眼他就看燕雪漫特別順眼,又因為他小心翼翼的態度多少覺得……有些被呵護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並不只是一個人給過他,但是頭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好吧,上一次也是陌生人,蘇徵。

所以他覺得這或許也是一種緣分,這男人應該是喜歡他老媽的那位沒錯吧?

「偶爾說點肉麻話也是好的,我現在還後悔當初沒有對你媽口花花過呢。」燕雪漫想起來就不禁想長嘆一聲,他聰明一世當年怎麼就沒想到早點下手呢?一直都深信君微能給她幸福,可是怎麼也沒想到最終會是那麼一個結局。

「你果然喜歡她。」君素繼續癟嘴,湊到燕雪漫的耳朵旁嘀咕︰「也不知道你看上她哪里,反正我覺得從看女人的角度和看媽媽的角度,她都勉強合格。」

「哈哈哈哈,你這小子……如果這話讓她听到你看她會不會跳腳給你看,不過你這標準可是夠高的了,她難道還不是一個好媽媽?」燕雪漫用含笑的眸子看著他問,他那眉眼過于鋒銳,再加上殺氣又重,尋常只是冷凜下眉心就能讓無數人覺得膽寒,可是這樣雙眼含笑的看著一個人的樣子,也真心讓君素覺得,除了用溫柔款款這四個字來形容之外,沒有什麼其他能更貼切。

「唔,你覺得她是好女人?」小孩一臉的等插播八卦的按捺不住的樣子。

「身為一個成年男人呢,我覺得她當然是一個好女人——盡管當年沒胸沒,就腰身還細一點柔一點,但是也是因為練武的關系,而且手比一般的女人要大一些,厚一些,也是因為練拳練的,而臉蛋呢也只稱得上是清秀明麗,要是端端莊莊的也就算了,還整天嬉皮笑臉沒個正行,不是跟蘇徵吵個架就是欺負個別人,有她在的地方就是雞飛狗跳……」

听著這似是嫌棄又似是嘮叨可又沒完沒了的話,君素很安靜的听著。

雖然他就知道她的評價高不到什麼地方去,可是還是刷新了他心中的新……低……

「不過這麼一個家伙很搶眼,等你認識這周圍的同齡孩子多了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當很多女孩子都是一個模板里印出來一樣,當時最特立獨行的兩個人就自然而然的受關注,一個是她,另外一個是你未來的舅媽白解憂。只是比起來白解憂的性格又古板一些,更固執,雖然有很多人喜歡她,但是真的敢說想娶她的未必有幾個。」

「你媽媽當時雖然調皮搗蛋又任性,可是也任性的能受歡迎也是能耐。當年我就覺得蘇徵可能喜歡她,可是也覺得她能和你舅舅在一起,結果天不從人願——素素,別討厭你舅舅,如果討厭蘇徵的話也可以適當討厭一下,畢竟偶爾我也會看著他那張臉手癢癢的。」

「那您看到我這張臉就沒有手癢的感覺?」

「呵,我燕雪漫還沒有到要欺負小孩子的地步吧?好了,再往前就是我家,隔了這麼遠還是能看到點影子的,你瞧見沒?」建築規格雖然都類似,但是每一棟經過幾十年的演變,外觀上也都有了些微變化。

「我家有好幾個你這麼大的小子,不過在京里的眼下就兩個,估計你能和其中一個談得來。」鑒于自己的輩分略高,燕雪漫已經懶得跟君素去提家里的那幾個小子是什麼輩分的了。

「喏,這邊是蘇家,你曾祖父就在這里住著,眼下的話你祖父應該還沒有回京,等回來也一定會想看來你的。」

「可是我更好奇……你到底是不是想追我媽啊?」君素對看蘇家的房子顯然毫無興趣,直接攬著燕雪漫的脖子湊著他耳朵說,兩只眼楮也緊緊的看著他,有些說不出的緊張,又有說不出的微妙。

似乎很期待,又似乎……並不期待。

「我要和蘇徵談談之後再說,當然也要看你媽是不是真的不喜歡他。從個人角度來說,我很想不顧一切和你媽媽在一起,但是如果真的在乎一個人,是不會只考慮自己的,喏,你這麼乖巧可愛雖然像極了蘇徵,可是我也很喜歡你,也多少要為你想想吧?」

燕雪漫淡笑著對他說,順便戳了下他那並不是很明顯的酒窩。

小家伙,雖然我有做好當你繼父的準備,可更做好了只能做候補的準備啊,君微也好,蘇徵也好,總是由不得他隨心所欲……其實他明白,自己是怨不得老天的,是他當初沒有抓住機會。

君素雖然聰明但是對燕雪漫的這種想法他還是理解不了,為他想……為什麼這個人會說要為他想想呢?

可是盡管他這樣覺得自己「不明白」,可是又覺得自己其實是明白的,只是不想往那個方向去想罷了。

「喏,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帶你回去吧。」雖然說是帶小鬼出來「散步」的,但是他幾乎都沒讓君素自己走幾步,這樣大的小家伙對他而言還是太輕太軟了,甚至可以說像一個不設防的小玩具一樣,必須好好呵護,不然他還真擔心會傷了他。

「我自己走回去好了,不然下一次媽咪可是不會讓你帶我出來了。」小男孩湊在他耳旁說的很肯定,也讓燕雪漫笑了下直接將他放了下來,然後對他伸出手。

那就手牽手的回去吧。

看到他伸出來的手君素幾乎沒有猶豫的就將自己的小手放了上去,然後就發現被輕柔的包裹了起來,感觸到燕雪漫手心中的溫度的同時也讓他不禁說︰「燕叔叔你明天還會來嗎?」

明天?

垂眸看了他一眼,燕雪漫淡笑著說︰「明天啊,明天我要去見一個人,如果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來拜訪的。」

小鬼自然不知道他說的那個人其實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干爹,于是只小聲說了一句︰「媽咪看到你也很開心。」

開心?燕雪漫眼楮彎彎的看著他說︰「她看到我是必須開心,不然我抽死她。」‘

這麼風輕雲淡的語氣,這麼鬼畜的事實,君素突然吞了下口水,覺得自己這位「貌似溫柔」的燕叔叔,或許未必有自己想的溫柔。

恩,他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媽咪腦袋瓜被敲的樣子。

等這叔佷倆回到君家大廳都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只一進大廳燕雪漫就敏銳的看到了一個人正對他微笑,然後他也笑了一下,走到那人的身邊輕輕拍拍她的肩膀並沒有說話,順帶還把手上的小鬼的手遞給她,意思大約是︰你兒子我已經遛完了,現在轉交。

君慈很想一個白眼丟過去,可是就發現自己的兒子直接沒理會自己,把手快速一抽就去圍觀戰場去了。

和燕雪漫回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君慈不一樣,君素這小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正在對局的兩人,一交接結束哪里還按捺的住,興沖沖地就去看對局了。

燕雪漫對棋局並不精通,但是他也將視線落在了蘇徵的身上,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外帶哥們,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看向君慈。

身為另外一個對棋局沒興趣的人,君慈索性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出去。

出了客廳燕雪漫就掏出了煙盒然後看了一眼君慈,後者直接給了他一個沒事的眼神,他將煙點燃,但是眼神卻一直都停留在君慈的身上,那樣的眼神突然讓君慈覺得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完全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但是也微妙的決然不同以往。

那是一種男人在看女人的眼神,而不是她習慣的燕雪漫看君慈的發小眼神。

「你還真喜歡我啊。」她小聲嘀咕,眼神也落了下來,以前惹了天大的禍也都能若無其事的她現在反而變得比任何時候都容易拘謹,也容易缺乏勇氣。

以至于似乎就連對視的勇氣都沒了呢。

燕雪漫輕輕地笑著,眼神也帶著一種看穿了她這種害羞本質的愉悅,「嗯」了一聲說︰「是真的喜歡你。」

「……你還真好意思答。」君慈一個沒忍住,直接吐槽了一下,雖然被人告白應該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可是她就是覺得這事兒不在她的能接受範圍內。一旦她對一個人下了「定義」,定義成一般朋友,工作伙伴,遠房親戚,可以直接無視的混蛋,再或者……發小……

就幾乎不再會有任何的多想,可是為什麼雪漫就沒有這樣做呢?

「喂喂喂,說什麼呢,我這對你當面告白你就是這麼回應我的啊?」沒好氣地用手揉蹭著她那已經有點亂的毛,順手將她的馬尾給解開,然後繼續揉蹭了兩下,似乎這樣才能泄憤一樣。

「因為被你這家伙突然說喜歡本來就是很意外啊,還有你就是這麼喜歡我啊?」擦咧,喜歡她喜歡到揉蹭她腦袋的方式都和當年沒啥區別?一見面就給她腦瓜狠狠來了一下,以至于現在還在疼?

喜歡到讓她都沒有覺得任何不自在?

听他親口說了「是真的喜歡你」這句話之後,她就是想吐槽這家伙,你這家伙喜歡我的方法也不怎麼羅曼蒂克嘛。

「那你是想讓我單膝下跪求婚還是想怎麼樣?我估計要是真這麼做了還不嚇死你,而且誰說我喜歡你就要給你當牛馬了?你這家伙我還不了解麼,真那麼做了你一定會蹬鼻子上面順帶得瑟個沒天沒地。」燕雪漫毫不掩藏自己的情緒,過于鋒銳的眼楮瞅著她說︰「你敢說我說的不對?」

她還真不敢否認就是了……君慈可憐巴巴的想。

燕雪漫這家伙跟她相處的時候本來就是這樣,所以現在她原本「被喜歡」那點小芥蒂反而一下失蹤的無影無形,活像自己本來就不應該緊張,被這家伙喜歡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就和他們以往自然而然的相處是一樣的。

「不過喜歡歸喜歡,你喜歡的人應該是君微吧?給我早點死心,那好男人已經忍受了你這麼多年,你還是趕緊讓人家幸福然後禍害人家去吧。」恩,比如自己。

喂,這個就有點錯了吧?她一眼瞪過去︰「微微哪里忍受我了?」

撇撇嘴,男人鄙視臉的回過去︰「難道不是忍受?好吧,就當是享受吧,可是人家已經享受了你這個可愛的妹妹這麼多年,還是讓他趕緊結婚去吧。」

君慈沉默了下,她對君微的事情估計也瞞不住人,面前的人如果是燕雪漫的話那就更沒什麼可隱瞞的了,只是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

「喂,你也這麼說?」她巴巴地看著燕雪漫,看著他飛揚的劍眉因為她的眼神而蹙起,接著又似乎是無可奈何一樣嘆道︰「我當然也這麼說,君微如果能和你在一起的話當年就不會同意訂婚了,丫頭,你不是比誰都清楚?」

她是的確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明白,甚至不討厭白解憂……她甚至覺得白解憂的確是一個能配得上她的哥哥的好女人,可是她還是會難過啊。

當初君微給她的理由讓她難以信服可是又只能接受——因為這理由是君微給的,不管她心信服與否她都不會讓君微為難。

「你啊,為什麼就不能在這種事情上懂點變通呢?」燕雪漫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哼道。「反正五爺我今天來就是要見一見你,告訴你以後我的身份會從你哥們變成你的裙下之臣——哦,你沒穿過裙子吧,那就是褲下之臣了。順帶還來見見蘇徵,也通知他一下以後我們兩個就是情敵了,恩,應該會相處愉快的。」

……你不會是想今天就跟他在我家打起來吧?君慈听完頭皮都有點發麻了,根本沒空去回復這位她穿過裙子而且不止一次的事實,扶著額頭有氣無力的說︰「完蛋了,早知道就不應該回來。」

燕雪漫冷笑著看著她說︰「繼續在美國給我呆著?一個人照顧素素?你兒子聰明的很,可是你沒覺得性格也太敏感了一點?事實上一個孩子無緣無故對父親沒好感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應該。」

他覺得一定是君慈給了孩子什麼不好的影響。

而他這猜測也的確是一語中的。

君慈垂著頭,低聲說︰「我一直都怕蘇徵把孩子搶走,因為以前根本就沒想過他會喜歡我啊。」所以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養大有什麼不好?辛辛苦苦生下來養大的孩子越來越像他,她偶爾吐槽一下怎麼了。

她分明就是對蘇徵缺乏安全感嘛,燕雪漫哪里會看不出?可是看出來也不代表他能解決,以及——他是有當備胎的準備沒錯,可是能轉正誰要當備胎啊!

「那現在他喜歡你,好好考慮給他也順帶給我一個機會吧。」給情敵求情什麼的蠢斃了!但是都已經這麼蠢了如果不稍帶上自己那就更蠢了!

君慈瞬間一眯眼楮,盯著他的臉問︰「你小子跟那位蘇某人是情敵沒錯吧?」

翻了一個白眼丟給她,燕雪漫哼道︰「你以為我想幫他說好話嗎?還不是你兒子都有了!如果沒兒子的話我現在都想干掉他算了!」不知不覺就把阿慈的初次……次奧,當他真不在乎啊?

可正是因為是阿慈所以他才在乎。

可也正因為是阿慈所以他也只能在乎但也認了。

當然了,他是一定會跟蘇徵算這筆賬的,用他們男人之間的方式,這一點倒不用君慈過問什麼,也不會想讓她知道。

「……」君慈沒再說什麼,燕雪漫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她還不懂的話那才是天下最傻的大傻瓜,心里熨燙的同時也少不得有些發酸,癟癟嘴說︰「說來說去還是你這家伙眼光不好!」

喜歡誰不好,喜歡她干嘛。

這點燕雪漫倒是一點都不否認,點頭說︰「對,我的眼光一點都不好。」

喜歡上誰不好,喜歡上你這丫頭。

燕五爺我如果想要女人的話只要手一招要多少有多少,什麼姿色什麼氣質都是應有盡有,當年是被什麼糊了眼楮才能瞎成那樣對你傾情已深,以至于如今都不能自拔?

繼續戳兩下那腦袋,似是泄憤,也似是故意沒事兒欺負君慈「玩兩下」。

只是以往戳不了兩下就會被君慈拍開,只是這次君慈卻是一直都低著頭沒什麼反應,他不知道君慈這時候在想什麼,但是這麼一個傻丫頭還能想什麼?除了犯傻的事情還是犯傻的事情。

于是放下那手,然後將她擁在懷里,然後垂眸湊到她耳邊輕輕一笑︰「我總算是知道你的第二次發育期是在什麼時候了,還真不錯。」

就胸膛上傳來的軟軟觸感,恩,果然是真材實料的。

剛剛還稍微有那麼點感動,有那麼點心酸的少君瞬間整張臉漲的通紅,那最先被氣體接觸到的耳朵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把人給推開然後一個飛踹過去,教官大人接的不急不緩,正好輕輕用手擋了一下抵消了那攻勢,順帶讓她收回腿——雖然說她今天穿的運動褲沒錯,但是一個女人做這個姿勢未免不太雅觀。

的確,用看女人的眼光來說。

如果讓燕雪漫來說這六年間的最大改變是什麼的話,他絕對不會說是君慈多了一個兒子,而且整個人的身材大變,甚至頭發也長了。他會說︰六年不見,再相逢的時候最大的變化,就是我能不再掩藏用看女人的眼神看她。

他可不是蘇徵那樣的笑面虎,掩藏情緒最是擅長拿手,也不是白無憂那樣能對自己比誰都狠,更別提對自己那顆心,所以現在能這樣坦然的看著她就好,很好。

至于她身材什麼的,平胸的上他喜歡,這樣的話當然是更喜歡,嗯,這一點他還是不會否認的。

「混球!」君慈咬牙。

對方點頭,對這稱呼顯然是不以為意。

「!」

對方輕慢地瞥她一眼,嘲諷︰「事實如此。」

君慈一下語噎,也不知道這個家伙說的「事實」到底是自己的胸的事實呢,還是他是的事實,只是這行徑一下子就讓她聯想到了蘇某人,心里那是一個悲涼啊——雖然知道這倆家伙都不是省油的燈,也不會是啥好鳥,只是問題是她從來都沒想到這倆發小居然都是啊。

恩,蘇某人那個笑面虎也就算了,可是雪漫你在我眼里一直都是好孩子啊!

不過……不對!

她的眼神突然一冷,上前兩步拽著這家伙的領子讓他低下頭,而燕雪漫也就听之任之放任她對自己做這種別人若是敢學絕對死的很慘的舉動,看著那張氣呼呼的臉他突然有想笑的沖動,可是還是抑制的很好。

「那啥,之前咱們勾肩搭背的時候你不會沒事兒對我胡思亂想吧?」這就是君慈咬牙切齒努力問出來的話,她臉上的緋紅原本就沒有消退,這個時候就更不用說了,那簡直就是紅的讓人擔心了——這妞兒是不是發燒了?

燕五爺略微想了想,他當然明白君慈這話的意思,只是到底要不要承認呢?這是個好問題。

「不會是真的吧!」身為她最好的死黨,用現在的流行詞那就叫基友中的基友,難道這家伙在自己假小子時代跟自己那麼親昵就是因為……靠!她這樣會被佔了多少便宜啊!

貌似他們兩個還不止一次的在一張床上滾過?

貌似他們兩個還不止一次在演武廳上演過各種親密擁抱你凸我槌順帶你踢我抱……

貌似他們兩個還不止一次的搞過露營、玩過私奔……

她的心又悲傷了起來,太特麼悲傷了,雖然她家老爺子以前總是念叨她沒個女孩子的樣子會吃虧,但是她一直都沒當回事兒,可是乍一听自己的好基友居然對自己有意思,她覺得自己的心的確應該悲傷一下的。

哪怕她從不覺得自己有豆腐可吃,但是豆腐已經早被人吃了多少次的事實……她覺得還是有必要扼腕的。

看她這樣子燕雪漫就忍不住哈哈笑了兩下,戳了戳她臉頰說︰「喂,你亂想的話也是要給我有點限度,畢竟我大了你好幾歲,對你有點想法的時候就沒跟你做過太出格的事情了。」

……那意思也分明是在對我有了想法之後也做過出格的!太這個字又是什麼意思啊混蛋!

看著她這樣憤憤然的小眼神燕雪漫只是用雙手捧住她的臉,右手拇指輕輕的在她右眼下輕輕的擦過,這讓君慈一怔,那兒有髒東西?可不想接著就是一個吻落在了那處,以至于她一個激動之下還覺得自己的睫毛都跟那濕熱的地方踫觸了一下,接著就是……

「蘇徵臉上那一道干得不錯,看在他都破相的份上我到時候會留意不把他揍的太慘的。」抬起頭後帶著笑意看著君慈那幾乎不敢睜開眼楮的模樣,燕雪漫輕聲說。

……佔我便宜和找他麻煩又有什麼關系?君慈頭大的在心里想,可是她的確沒種——她現在都不敢真開眼。

心跳如鼓是怎麼回事兒?

剛剛被踫觸的眼皮覺得沉重的打不開又是怎麼回事兒?

盡管看不到,但還是能察覺到他的視線以至于心跳一直持續加速隨時可能會崩潰又是怎麼回事兒?

在美國呆了幾年,她不至于被踫了下眼楮就會這樣小題大做,但是她不得不承認,被這麼輕輕的吻了一下,而且是被燕雪漫這麼輕輕地吻了一下,她還是會覺得緊張,緊張到腦子都空了。

「雪漫。」她低低的說,依然沒有睜開眼楮。

「嗯?」剛剛做了親昵動作可是還沒有把她完全放開的男人低聲應了一下。

「你這王八蛋果然也是!」

配合著怒吼出現的就是今天上演第二次的過肩摔!

只不過可能和當時蘇徵的措不及防不同,燕雪漫明顯就是有察覺到她的意圖,但是卻沒有絲毫抵抗,任由她直接把他摔了一個四腳朝天也豪不以為意。

這點對他來說的確不算什麼,而這點的縱容對他來說也的確不算什麼。

他當年做過更多。

以至于當年長發文藝青年曾經問君慈︰「阿慈,你覺得誰對你第二好啊?」

沒有最好,沒有第一當然是因為誰都知道兄控的偽少年會回答什麼,不過第二……唔,還真別說,他們都有濃厚的興趣。

當時偽少年正盼著腿啃著自己心血來潮學做的糖葫蘆,听了問題就側著腦袋看著他很奇怪的問︰「雪漫啊,當然是他,這還用問?」

如今君慈俯視著燕雪漫,臉上似乎還帶著一點怒氣,可是燕雪漫也當然瞧得出那點怒氣也已經是「強弩之末」而已,說白了就是想讓自己盡量做出生起的樣子才能自然的面對自己嗎?

「知道錯了沒!」女王一般昂頭趾高氣揚的看著褲下之臣。

「少君殿下,下次我想親你的話會提前請示的。」裙下之臣非常臣服乖順。

乖順到女王恨不得就這麼給他一腳算了。

「不過殿下,要是您再弄的動靜大一點,估計整個院子的人都會過來。」甚至,這時候他都能感覺到有人在偷看了。

君慈想想自己剛剛那聲大吼,再想想那個過肩摔……于是再次想要扶額,她在美國這些年可是越發的溫柔了啊,真的溫柔了啊,一到國內就破功這絕對不是她的問題,絕對絕對是因為這群家伙「氣人」太甚!

以前她自己就沒發現男人和女人居然有這麼大的區別呢?

不對,應該說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蘇徵和燕雪漫這兩個人這麼色呢,動手動腳這種事情是想被她砍手嗎?

看她這一下子吃癟的樣子燕雪漫直接笑了起來,那是一個笑容燦爛,只是還是沒忘記壓低點聲音就是了。

君慈心里真的想一腳丫子給他踹下去,但是又顧及著動靜,最後沒好氣地伸出手遞過去︰「起不起?你還真想跟我們家的地板繼續來個親密接觸?」

一把把她的手握住,雖然有那麼一瞬燕雪漫的確動了直接把她拉到懷里的沖動,但還是乖乖的收斂了下,真惹毛了她一下子被貼上和蘇徵一樣不受歡迎的標簽的話他找誰哭去啊?

不過之前點燃的煙也在剛剛滾落到一邊,他被拉起來之後就將煙蒂撿了起來丟去角落的垃圾箱,然後看了看夜色又看看君慈一身運動裝多少皺了下眉說︰「穿這麼點不冷?」

現在可是比之前涼了一些。

君慈搖搖頭,扯了他的手說︰「回去好了,看看阿采那小子能不能贏了他,今天一天從我們家老爺子到我爸再到君素都被這家伙給吃的死死的,絕對要殺一殺他的銳氣!」

其實燕雪漫很想說,楚采殺不殺蘇徵的銳氣他都覺得沒關系,只是看著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腕還是乖乖閉上了嘴巴。

盡管知道她沒心沒肺,這小小的牽手也一定是習慣使然——別看她之前還跳腳還過肩摔的,其實骨子里還是對他不設防。

只是這究竟是好還是壞燕雪漫就不得而知了,只是稍稍用了下力道把自己的手腕從她手里抽出來,看到她訝然的目光就自然而然的將她的手握住,帶著點揶揄的眼神看過去,讓君慈有些迷糊。

「牽手的話最少也應該是這樣的標準吧?沒有十指相扣也應該給兩手相握才對。」像是對君素說話的輕柔誘哄語氣,以至于君慈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可在大腦把這句話徹底消化完了之後就一下炸起了毛,手使勁抽了抽,可是比力氣這種事兒斷然是贏不過某教官的,順帶還被教官大人繼續調笑︰「別抽了,剛剛不是還拉的很自然?」

……我他麼的剛剛可不是故意的!君慈咬牙,心里那個郁悶。

燕雪漫這家伙以前就不好欺負,事實上她也沒成功的欺負過燕雪漫幾次,可是這人又總是能讓她覺得靠譜外帶親切,和蘇徵那種見面就想讓她咬一口的感覺決然不同呢,和最愛逗人像逗貓讓她見了總是下意識有點防備的白無憂還是不一樣。

根性深植啊……她心中一嘆。

就跟她對人下了標簽就很難再改變一樣,她習慣了怎麼對待一個人也很難改對那人的態度。

所以剛剛才抓起他那爪子抓的那是一個順手自然,剛剛如果不是他抽出來,她一定不會察覺自己的舉動在現在這種局面下有啥不妙的,簡直就是二到家了。

可是察覺了似乎也沒啥用,她黑著一張臉率先進門,當然了,還是依舊牽著燕雪漫。

棋局似乎也已經快終了了——如果那倆人舍得的話。

身為一個不懂圍棋的普通人,君慈判斷圍棋要結束的原因不過是那橫豎都是十九條線的棋面上似乎已經落滿了密密麻麻的黑白棋子,而那個笑面虎的嘴角上也掛著淺淺的笑容。

被人對他這似乎是標準化的笑容有啥感觸她不知道,但是就她看來的話那分明是看到獵物落入他的手中的那種得意,而同樣的,楚采的額頭上都已經有冷汗了。

嘖,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能笑到最後。

而她和燕雪漫回來似乎也引起了除了楚采之外所有人的注意,蘇徵更是在看到她和燕雪漫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時,眼角微微眯了一下,只是依舊沒有說話。

這當然是最起碼的禮節,棋局還沒有結束,他還沒有取得勝利,他的對手也沒有認輸——盡管他已經認定對方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翻身了。

燕雪漫對上了他的目光,冽然的視線與蘇徵相交,但也僅僅只是一瞬兩個人都將視線移了開來,因為兩個人都明白現在還不到時候。

「我輸了。」楚采終究還是說出了這三個字,可是隨著這三個字的月兌口,他整個人也覺得輕松了起來。

終究還是棋差一招,可是盡管心里全是輸棋後的不甘,尤其不甘的還是輸給的人是蘇徵,可是他也覺得這一盤棋下的酣暢淋灕,久違有這等對手,也盡管已經輸掉,可是這盤棋他下的還是很滿意。

至于輸贏——人生又不是只有這盤棋,只要他想,他有的是機會和蘇徵交手。

君素乖乖的將手帕奉上,這體貼的舉動讓楚采更是笑容滿面,先用手帕擦了額頭和手心的汗之後才親昵的捏了捏他的小臉有些失落的說︰「抱歉了,叔叔也沒有能贏了那個討厭的家伙哦。」

……你這家伙什麼時候說話這麼矯情又惡心了?

同樣下了一盤棋可是下完之後沒受到這體貼對待的蘇徵覺得自己現在的心非常的悲痛,悲痛到了極點。

他老婆被被的男人牽著手……不對,是牽著別的男人的手進門。而他的兒子則給其他男人送手帕,他則是一張紙巾都沒有……這什麼待遇!心里那是一個委屈啊。

簡卿心中強忍著笑意,他和楚采兩個人關系最好不過,哪里不知道楚采那點小把戲?分明輸了棋又不甘心,還跟人家兒子膩味來膩味去,恩,還當著那個顯然不被兒子待見的老子的面。

李雲哉略同情的看了一眼蘇徵,只是他同情的地方在于君慈和燕雪漫兩個人……咳咳,身為一個好奇心旺盛的男人,偷窺啥的他應該是沒做,只是在听到啊這種大聲,外帶一聲乒乓響,他出門看一看還是很正常的吧?

雪漫也太性急了吧,直接敢對阿慈上下其手。

不過雪漫也真的是真漢子,居然敢對阿慈下手。

基于在場的都是小輩,所以君老爺子和孟軒在最初打了個照面就各自去休息了,而眼下時間也不算早了,基于主人的天職君慈覺得這時候應該問一問這幾個家伙接下來是打算在她家吃個夜宵呢,還是趕緊滾蛋呢?

她寶貝兒子可是睡眠無比規律的家伙,呃,這一點當然是因為跟雲長廷學習的結果,所以也應該去準備洗洗睡掉了,可沒空陪他們幾個大男人。

「你們接下來是打算在我家吃夜宵,然後一起玩牌還是打算去外面喝酒?」順帶抽出了自己還和燕雪漫放一起的手,對君素招了招。

君素乖乖的走了過去然後被她揉了揉頭發,「你該給我去睡了,自己去洗澡然後睡掉好不好?不許忘記吹頭發。」

另外幾人瞬間無語,剛剛那是敷衍吧,那是敷衍吧,那是想直接讓他們走人吧!

蘇徵似乎今天一定要招人煩到底了,笑眯著眸眼說︰「外面喝?為什麼是外面?我記得君家藏釀不少啊。」而且都是老爺子的佳釀沒錯。

君慈的嘴角瞬間一抽,她可沒忘記自己前兩天給雲長廷帶去的那些謝禮,然後回來被老爺子那是一通教訓啊——什麼謝謝人家是應該的啊,但是也要請家里讓我見見啊,就那麼用幾瓶子酒打發了人家算是怎麼回事兒?送什麼不能送就送那些啊!

其實她當時很想說,爺爺大人,您到底是覺得我送錯了呢,還是舍不得我送呢?

眼下這幾個酒神級別的要在她家喝酒……她剛要拒絕就听燕雪漫也微微一笑說︰「好提議,干脆一邊吃夜宵一邊玩牌順帶一起喝酒好了,三樣俱全。小鬼,你自己會吹頭發嗎?」

燕雪漫根本不給君慈說話的機會就一句話把這事兒定了下來,然後看了看要被趕走去睡的小家伙笑著說︰「不然我陪你好了,剛剛被摔了一個夠嗆我覺得我應該好好洗一洗。」

瞬間,包括兒子在內,房間中除了燕雪漫之外的所有男性都將目光對準了君慈。

她 個去,這都什麼眼神麼,難道她給燕雪漫一個過肩摔就不行了?以前他們兩個沒少這麼鬧騰吧!

尤其是蘇徵那雙桃花眼眸微轉,似乎帶著啥計算一樣,看的她那是一個心虛心虛還是心虛——她到底心虛個屁啊!

于是干干一笑說︰「我們家老爺子的藏品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別給我打主意,至于小鬼,哎?」她的話直接被他兒子打斷,還是用事實打斷。因為小鬼已經牽起了燕雪漫的手說︰「燕叔叔幫我吹頭發的話,我就借給燕叔叔浴袍哦。」

……你那SIZE和他的也差太多了,借不了的吧!君慈心中在喊。

「好。」對自己一下子就要變成保父這種職業燕雪漫不愧是家中最受歡迎的孩子王,眼皮子都不眨的就直接無視客廳中其余幾人直接走在小鬼身後。當然了,在別人的眼中他是被小鬼拽著走就是了。

好吧,其實這麼一瞬間君慈也對蘇徵微微同情了一下——你真的被你兒子討厭了。

蘇某人似乎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意思只是淡淡一笑,低聲說︰「被討厭也是一種在意,比起來被他之前徹底無視已經好很多了。」

被無視?君慈一下子驚住了,她看到這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已經是下棋下的一面倒的局面了,自己家兒子除了不甘不甘之外還是不甘,哪里知道兩個人之前剛見面的樣子?

可這麼一瞬,她心里覺得有那麼一個角落突然塌了,那是什麼?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某種程度上,和她醉酒後發生了關系的蘇徵的確是強X了她的意志。

可是在君素的出生上來說,她也的確無視了蘇徵的心情,這也算得上是一種強X了吧?

楚采心中一嘆,可是下一瞬卻和簡卿打了個眼色,于是壯漢趕緊出來打圓場說︰「快點來點吃的吧,之前燕五爺可是太難伺候了,幾乎都沒下幾筷子就把我們給拉了過來。」

蘇徵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對君慈那三個字的回應,還是對簡卿提議的回應,只是俊美雍容的臉也柔和了一些,轉身對楚采說︰「等那個家伙回來之前,也等有飯吃之前先來復盤吧。」

他指指棋面的右下角微微一笑︰「這一手你沒忘記吧?」

楚采哪里會看不出他要找自己復盤的意思?不就是剛剛自己膩著他兒子順帶拐著彎欺負了他一下麼,沒想到這笑面虎這麼快就要來找麻煩了。

因為老管家被老爺子帶走了——事實上盡管是管家的身份,但是君榕老先生早被當做家人對待,可不會在這時候來照顧幾個小輩,而家里其他的所謂佣人,其實也都是用來專門照顧老爺子的,他們也沒這級別來指使。

于是君慈親自去了一下廚房吩咐準備夜宵,份量要足,但是也要清淡。然後就去了老爺子的收藏室,咳咳,雖然知道事後一定會被嘮叨,但是比起來讓他們用拳頭分輸贏的話,她還是希望那倆男人還是用酒分勝負去吧。

等拿了酒回來就見楚采和蘇徵兩個人還邊嘲諷對方當時下的棋如何如何,不過兩個人的音量都不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怕打擾了其他人的休息。

等燕雪漫也回來的時候廚房也已經把飯菜準備好了,看著燕雪漫那半長不短絕對不像是在軍營里討生活的爺們的頭發還濕漉漉的,君慈一皺眉剛想說你小子知道幫我兒子吹頭發,怎麼就不吹吹你那一點都不科學合理讓其他兵哥怎麼服氣的毛的時候,就見燕雪漫的身後居然探出來了一顆小腦袋,自然是這時候應該去睡覺的君素。

她的臉瞬間一黑,這小子平常這時候可已經困了,今天怎麼這麼精神?

不過小鬼已經穿了一身淺藍色的睡衣,也沒有什麼可愛的圖案,卻因為是雲長廷親自挑選的被他格外喜歡。

燕雪漫見她已經將殺氣對準自己,十分無辜的舉起小鬼被自己抓著的小手說︰「這小鬼說要跟叔叔們說晚安。」你看,這是你兒子太有禮貌了,絕對不關我的事情。

君慈其實也很想問君素,兒子你又想搞什麼鬼?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難道……還想給蘇徵的心來一次痛擊?

兒子,那家伙是變態,你是虐不到他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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