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制級試婚 081 無花果的愛情

作者 ︰ 和璽

「局長,這似乎是您的電話?」劉曉薇一見白無憂從會議室出來就趕緊將手中的手機遞過去,這似乎是這位局長大人的私人電話,除了會議時刻從不離身,但是平常也很少會在他上班時間會響起來,今天這麼一個意外就出現了。

白無憂看到她出在會議室門口等自己的時候就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這位自從他過來赴任就被推薦做她秘書的女孩子對他有些親熱的過份,甚至也有些越舉,比如,現在。

但是他還是客套疏離的對自己的秘書笑了笑,並沒有在人前責怪她的意思,只是接過來那手機看到上面的來電人名字的時候眼神還是微微一動,下一瞬看到手機上的來電人名字他直接嘴角動了一下,攥緊了手機又看了一眼還沒有離開的劉曉薇,淡淡的說︰「以後這只電話最好別動。」

這電話他從來不離身自然也有些奇特的地方,比如他白家獨有的追蹤信號就有一個固定放在手機中,如果有緊急情況手機在她手里……

「還有,這手機是我私人的,以後不用為了我的私事來耽誤你的工作,現在回去工作吧。」想起剛剛結束會議後劉曉薇就站在會議室外等他讓很多人的眼神變化,白無憂就有些煩悶。

也或者說,是因為看到了這個來電人而煩悶,以至于平常懶得理會的小細節這個時候也分外注意了起來。

被他這樣隱隱的責怪劉曉薇心里默默地難受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明白了,局長,我先去工作。」

局長今天的反應被她看在眼里,她怎麼看不出白無憂今天心情顯然不好呢?又或者說——來電人的名字是叫文雅沒錯吧?這到底是姓文呢,還是一個名叫文雅的女人呢?

白無憂拿著那個手機又反悔已經沒有人的會議室,將電話回撥過去,電話很快被接通,他直接道︰「文雅,我想沒有特殊的事情你是不會想給我打電話的吧?」

而所謂的特殊的事情對他來說應該也是十分麻煩的事情,想起自己那個讓人頭疼的弟弟,他微微蹙起了眉頭。

「白忘憂回來了,我先前和你的協議是我不會再主動接觸他,但是我女乃女乃似乎有意讓我嫁給他,我想這件事我怎麼也應該告訴你一聲吧?」文雅現在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坐在陽台上一邊曬著陽光想讓陽光來擁吻渾身發冷的自己,一邊回復白無憂。

白家的子嗣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可謂個個都是出類拔萃,堪稱真正的簪纓世家。

而就是這麼一個家族也就有些大家族的傳統,偏愛嫡長,而白無憂一出生就被喚作無憂,顯然也是因為被給寄予厚望。可是在這種情況下,白無憂的光輝自然也會讓其他的兄弟和堂兄弟們暗淡不少,白忘憂就是其中的一個,也是除了白無憂之外最出色的男丁。

當初白忘憂為什麼會被流放?雖然對外說法有很多種,大部分都說他又惹了什麼禍,可是文雅卻知道,那是因為白忘憂和白無憂掐了起來,兄弟鬩牆。

這樣的不合在這樣一個團結的大家族中那顯然是決不允許的,也是犯了最大的忌諱,被流放的結局也顯然並不意外了。

只是好端端的白忘憂為什麼會去挑釁自己的親哥哥,文雅抿抿唇,繼續說︰「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好說的?白忘憂,當初你只跟我說他以後絕對不會再騷擾我,但是你似乎也沒有給我另外一個答案,你到底是只想刺激他那天才抱了我呢,還是因為其他的?」

這簡直是她生平最想隱瞞的事情,盡管白無憂當初並沒有做到最後,可是對當時的她來說,讓白家兩兄弟把身體看光還是她畢生的恥辱。

白無憂的眼神一下子冷淡了下來,在工作狀態之外素來喜歡輕浮的掛著淺笑的他和蘇徵雖然還有些區別,但是一旦這笑意消失意味著什麼,卻是如出一轍。

「你想是因為什麼呢?文雅,我不會接受一個喜歡別的男人的女人,同時我也不會允許我最有潛力的弟弟喜歡你,我認為這是侮辱。」聰明如他已經在文雅短短幾句話說完之後就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猜測的差不多了。

怎麼,以為被蘇徵甩了就能在他們兩兄弟身上找到慰藉?或者補償?不管是哪一個他都覺得這女人找錯人了。

「看來你當初還真是看不順眼白忘憂喜歡我才故意激怒他的吧?虧我還以為你是怕他有朝一日搶了你的風頭。」文雅幾乎也懶得再顧及什麼禮貌了,直接語帶嘲諷的說,事實上如果換了別的人站在她的立場上,也是應該有資格去動怒的吧?

白忘憂追求的她,又不是她主動勾搭的白忘憂,白無憂你當初就那樣對待我,是不是也做的未免也太過分了一點?

似乎對她的心態非常了解一般,她只听到話筒中傳來︰「隨便你怎麼想,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忘憂那小子還沒有學到教訓的話,我也會讓他乖乖的學會的,文雅,我不想讓你做白家的媳婦,你不夠資格。」

如果白忘憂只是他的堂弟也就算了,可是他是他的親弟弟,就算是從小兩個人再怎麼不和也是親兄弟,不然他哪里會管他找什麼女人?可是文雅心里畢竟是有一個蘇徵的,這是明擺著的事情,如果真的娶了回來將來一個鬧不好就變成了白忘憂和蘇徵兩個人掐起來。

就算是蘇徵無心,但是他這個做哥哥的哪里會不了解自己的弟弟?分明就是一盞不省油的燈,還是最好不要對他有太高的期待,因為那絕對不會有任何回報。

所以哪怕當初手段過分了一點,文雅無辜了一點,但是他都絕對不允許這事情往他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可惜啊,那個混蛋小子居然最後還是跟他打了讓起來,鬧騰到最後居然像是真想要了他的命——在這種情況下他還能讓文雅進門?他不知道是哪位長輩跟文家的老夫人有了默契,但是這事情他一定會阻止。

話又說回來了,文家現在也是有不少的麻煩,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們成為姻親對他們白家又有什麼好處?

唯一需要頭疼的,似乎還是那一個人——他的弟弟。

說完之後他就掛斷了電話,懶得去理會文雅的心情,他就是這麼一個人。

又打了一通電話出去。

「哥?」白解憂很是奇怪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腕表,這個點他不是應該工作嗎?

雖然很多人都覺得白無憂去地方是去鍍金的——這是本質沒錯。但是白家人也很明白盡管這位未來的家主是去鍍金的,但是他工作的時候也絕對認真,不會希望家人在工作的時候打擾他,尤其是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的話……那他會更不高興。

「解憂,你老實告訴我,忘憂那個小子最近真的很安分?」

白解憂听到自己大哥的話中有點冷凝瞬間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刀,站起來說︰「也不能說很安分,但是看上去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張狂了,好像這兩年他還是受了點教訓的。」

她說這話的聲音有點低低的,似乎對自己的二哥變成這樣「消沉」她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比起自己的二哥,她雖然更崇拜大哥,但是這也不代表她這個做妹妹的心里自己的大哥就不重要了,反而,很重要。

大哥對她的意義如果說是一直是她追尋的目標的話,二哥就是她心里最羨慕的一面了,羨慕他能那樣選擇恣意的人生,從來不管大人對他的期望,只想過自己想要的日子……可直到那時候,她才覺得二哥似乎也放縱的過了頭。

難道家人不是最重要的嗎?

對白家來說,一直以來都應該放在首位的,不是家人嗎?

他們白家能有今天的榮光,難道不也是因為都有家人在齊心協力,大家都沖著一個目標去嗎?

二哥到底在想什麼,她並不清楚,可是現在他回來了,她開心,但也揪心。

「消沉?他就裝吧,就他那性格你覺得還能消沉到什麼地方去,如果不是那小子當年的反偵察學的還不錯,我真想直接給他找幾個心理醫生過來。」左右不就是一個女人?白無憂想不明白自己的弟弟怎麼就那麼「沒出息」。

想到這兒他就模了下自己的小月復,那小子當初那一刀絕對是故意留情了,不然他不會只呆了半個月就出院,但是也正是因為對他動了刀子也使得家里當時怎麼也容不下他。

又或者說,沒辦法同時容下他們兩個,所以家族的選擇就很簡單了。

流放這個詞,絕對是形象貼切。

「難道您覺得二哥還喜歡她?」對文雅的話,其實從白解憂的角度來說如果不是因為大哥和二哥倒騰出那麼大的事情的話,她是肯定不會對這個女人有什麼印象的,她從來不會和這些嬌貴的花朵走在一起,因為人生目標不同。

「對,剛剛文雅給我打了個電話,似乎是在想跟我算舊賬啊,威脅我。敢威脅我的人不多了,這女人還真的很有膽色嘛。」白無憂低笑著說,他還真是給氣樂了,這文雅當年被他警告之後就一直再也沒出現過他眼皮子下面,可是誰知道現在居然有了這樣的勇氣。

到底是想借勢,還是真的想豁出去了跟忘憂在一起?

「你回頭親自盯著他吧,我想君微那兒應該也不用你天天去了?回頭我讓你領導多給你批點假期,反正你那麼多年都沒回來過了,這次就多呆一段時間,等我回去。」

因為「兒女情長」這種事情而突然回京這簡直就是刷新了他不務正業的記錄,但是他的確還是按捺不住了,要知道當初對他動刀子的是他的親弟弟,為的就是那麼一個女人,他怎麼敢放心?

話又說回來了,當初被捅了一刀子還沒來得及抽死那個小子他就已經出了國——這一點上他堅決認為家人當時不听他勸直接把人給「流放」了出去,其實也是怕他一下床就直接想掐死白忘憂。

所以現在他怎麼可能不去找那個混小子算賬呢?

「……大哥,你不會想抽死他吧?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可能打不過他呢?」白解憂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和稀泥的好,直接說出了自己心里的擔心。

她其實是冰山美人那種類型,說話的語調也是干脆利落,可是現在難得一委婉反而委婉出來問題了。

「听你這語氣是覺得我可能現在還是會被這小子捅一刀是吧?妹妹,你對你大哥我真的是越來越有信心了。」白無憂心里一嘆,他這個寶貝妹妹為什麼越來越對他沒信心了呢?難道真的是他這個大哥越來越正直了?這個時候他分明是會︰「放心吧,我會喊上雪漫。」

人形殺手。

人形凶器。

恩,再來點其他形容詞也性能,反正有這小子在他絕對能虐的老二體無完膚。

白解憂瞬間囧了,大哥!這是咱們白家自己的私事吧,是吧是吧?你怎麼好好的喊上燕家老五,而且到時候人家燕雪漫也未必樂意去吧?

「我就說請燕叔叔幫我教訓下我那不成材的小弟,我想他應該還是會賣給我一個面子的。」知道寶貝妹妹想什麼,白無憂體貼道。

……好吧,輩分比他們高了一輩的燕雪漫有的時候用來做這種事情還是很合適的,不過……她低聲說︰「您難道就沒想過二哥既然喜歡她,就讓他和她在一起算了?何必非要做這個惡人,當初二哥雖然整天說要跟你爭可是不也什麼都沒做……」

「丫頭。」她的話被打斷。

「我從來都不覺得老二跟我爭有什麼不對,就像我其實很贊成你去軍隊是一樣的,但是我不喜歡文雅當時的姿態,如果不喜歡老二就直接離他遠遠的不就好了,徹底的再徹底一點呢,老二那自尊心多高?而且她當時眼里就只有一個蘇徵了,你二哥那性格如果知道了還不去跟蘇徵拼命,蘇徵無辜不無辜啊?」

……可是現在文雅不是已經跟蘇徵沒戲唱了麼,難不成二哥也沒戲唱?白解憂想到這兒突然一愣,算是明白白無憂的心了。「你是說,文雅那個人的心胸也不怎麼大?」

「對,就你二哥那脾氣當年知道她喜歡蘇徵的話都會去找蘇徵的麻煩,更何況是現在她如果有心挑撥一下呢?我可不想冒著這個風險,而且文家這一代的人你也知道的,簡直就是沒一個能讓我瞧得順眼的男人,這一個家,只等著文家老爺子那口氣咽下去之後就算是完了,招惹這麼一個女人對你二哥沒什麼好處。」

如果對面不是自己的妹妹,他才不會用這麼低柔的語氣去解釋,等說完了之後听解憂那邊還是沉默著,于是低聲安慰︰「好了,相信你二哥一點,天下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才不會吊死在那一株上,而且我也絕對不允許。」

「大哥。」帶著點鼻音的聲音傳來。

「恩?」他妹妹不會更愛他光輝的形象了吧?哎呀呀,如果是這樣的話君微真的對不起了。

「你這個人偶爾也會婆婆媽媽嘛,也會口是心非,也會不說實話,你直接跟二哥說了能會被捅嗎?當然這也是他不對,先前就已經罵了他一通了,可是你別真一回來見了他就跟他動手,我會怕。」

她幾乎沒怕過什麼,但是那一天的事情簡直就是她永遠不想再回想的一天。

二哥捅了大哥。

區區六個字,可是對他們全家人都是什麼樣的震撼?

她真的……會怕!

「都說了會拉上咱們燕叔叔,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了,不抽那小子一頓我就不是他大哥是他孫子!」白無憂咬咬牙說,他才不會因為妹妹的求情就答應這種一點都不可愛的請求咧。

「……算了,你想怎麼樣都行,我反正會去拜托雪漫。」白解憂匆匆掛上電話,既然都說不听那還說個什麼?

再回眸,就看到病床上捧著原文書戴著眼楮的君微將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似乎把她剛剛的所有表情都盡收眼底。這樣的一個眼神,也讓她一下子覺得臉上有發燙的趨勢,瞬間道︰「你剛剛在看什麼?」

等說完就有點恨不得咬一下自己的舌頭,他看自己還能看什麼?

君微笑了笑體貼的沒回答這個問題,合上手中的書看著他說︰「應該是忘憂的事情?」

介于相信讓他的腦子比自己好用,于是白解憂直接將先前幾乎鮮為外人知道的流放真相說了一遍,然後有些苦惱的說︰「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我還是很擔心老大會不會真的讓雪漫把忘憂給抽了。」

「那是肯定會。」君微一點都不留情面的戳穿了她的那點擔心,直接給她展露事實真相。

就白無憂那是什麼脾氣?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他也絕對不會在這種時候手軟的,不然將來他這個家主還要怎麼做?又是不是要徹底放棄白忘憂這個親弟弟了?這時候不抽才不是他的風格。

看著難得有些小女兒模樣白解憂,他又安撫的笑了下說︰「不過你說他口是心非也是對的,這人也正是因為口是心非才會委婉的告訴你,有雪漫在他是不會抽死忘憂的,畢竟雪漫去估計也就是當一個裁判。」

看出她皺眉,君微也就不再給她深入解釋他們這群男人是怎麼解決問題了,而是淡淡開口︰「等我拆了石膏進行復健期之後恢復的差不多了,我也會親自把文雋給找出來,然後親自回敬他一番。」

這難得有些霸氣和殺氣的話讓白解憂直接笑了一下,當真是眸如燦花,絢爛無比。

盡管很少能見到他這樣的一面,但是比起來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她還是更喜歡他現在這副「獵食者」的姿態,君微啊……絕對不是表面上那麼柔軟的一個男人。

「既然你說不用擔心我就懶得管了,不過老大讓我盯著忘憂,難道是怕他最近有什麼……」

「錯了,我發誓,無憂讓你盯著他只是因為不想讓你天天在這里看著我。」說到這兒君微怎麼都是忍俊不禁,往常都是淡淡的笑容這個時候也是弧度增加了不少,也帶著眼中的笑意看著她說︰「都說我戀妹,其實他也不逞多讓。」

听到這話白解憂瞬間耳根臉上都紅了起來,簡直不好意思到了極點。

看君微這麼坦然承認自己戀妹,又說自己的大哥對自己也是這樣……這讓她一下子就有點受不了。

「……你別笑了,不然等下你就等著吃隻果吧,還有,老二說今天下午要來見你,那個……你小心點。」君微覺得自己的那個二哥也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主兒,簡直就是白家的負面形象,而且之前對她會同意和君微訂婚也有相當的不滿,眼下這還是六年來第一次見面,她還真怕自己的二哥會讓君微不高興。

「他啊,應該不會。」君微搖搖頭說,覺得白解憂是白擔心了。

「恩?」

「等下午見了他我會跟他談一談,到時候你回避下好了。」君微覺得自己的二舅哥雖然是一個很能惹麻煩的主兒,但是相對的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比起來和白無憂打交道,他覺得和二舅哥處理好關系更重要——說白了,他覺得跟妹控跟妹控之間是沒什麼好說的。

相見兩相厭,不過如此。

恩,所以他對蘇徵的態度也是這樣。

「……算了,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過老大居然說要找我長官多給我批假期,看來段時間之內是回不去了,估計他還會順帶把我調回京城,如果那個時候你復檢的也差不多了,君微,我們結婚吧。」

白解憂看著他淡笑著說,像他上次突襲一樣的突然。

她看到自己話說完之後就直接愣神中的君微,當下就笑出了聲音來,那天她是不是也表現的這麼……蠢?

然後她看到君微緩緩地說︰「解憂,我從來沒想到過你居然也挺調皮的。」

調皮?

且先不再說白解憂和君微這一對閃光彈了,咱們的重點繼續拉回到白無憂的身上,事實上這位白先生對自己被人威脅了還是相當不爽的,盡管文雅的意圖隱瞞的挺好,但是他這種人精面前還不如直接坦然的表現出來自己的小心思。

不過雖然從來都是自視甚高,但是白太子也不會魯莽行事,他用了一點時間來疏理。

首先,文雅之前是喜歡蘇徵的,然後根據他在京城里的人剛剛傳回來的消息,許婉月夫人今天拜訪了文家,恩,然後文雅這女人又給他打了這麼一通電話,這首先就說明文雅和蘇徵之間算是徹底歇菜了。

其次,這女人打電話給自己應該是只有兩個目的,一是來試探自己當初對她突如其來的曖昧到底是想刺激老二呢,還是真的對她還有那麼點意思,看來也是看得起自己那點姿色了。

但現在自己已經徹底的跟她翻臉,那她下面必然只會接近白忘憂。

而同時白忘憂會不會還接受她也是一回事兒,雖然他覺得就自己家老二那尿性……好吧,不用狗改不了吃屎這個詞,可是他覺得老二可能還是會被蠱惑。

于是,首先他要做的就是要跟蘇徵好好的談一談了,雖然看似沒他什麼責任——但是當年我可是在你不知情的情況下幫了你一個忙,現在老子管你想不想管你「前妻」的事情,你小子都別想給不沾一點干系。

反正臉皮厚度他也從來自認不輸任何人就是了。

其次,跟家里長輩溝通好,老爺子最不耐煩管小輩們的婚姻,這麼多孫子也只過問了解憂和君微的,而且還是和君老爺子有了默契,所以就主要是自己老媽和女乃女乃那。

再接著,就是文家了。

恩,雖然不知道君微那小子怎麼把文雋給逼成了那樣,但是看著還是挺舒心的,而且都說樹倒猢猻散——他可覺得等到那個時候再下手可是少了很多便宜可佔啊,要知道文家在某幾個省的地方上還是相當有影響力的,甚至還包括一個軍區……

可以好好琢磨一下在這方面和他們親愛的燕叔叔也溝通一下,楚家老大和長孫那小子應該也都會有點興趣——大家利益均分方便你我他嘛。

等都思考的差不多了他才出了會議室,等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就對劉曉薇道︰「劉秘書,幫我訂一張機票,我要今天回京。如果有什麼工作上的事情的話我們電話聯系。」

劉曉薇一怔,接著就馬上點點頭,開始打開網頁去訂購機票。

※※※

一覺醒來之後已經是中午了,可是久違的熬夜讓哪怕睡到日上三竿的君慈還是覺得困啊困,然後用過午飯之後就一臉呆滯的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跟一個出神中的小朋友一樣乖乖的坐著看著兒子坐在鋼琴前練琴。

這是一張舊式鋼琴了,但也絕對是出自名門的施坦威,乃是當年君老太太尚在娘家的時候學琴用的,只是可惜到後來不管是女兒也好,還是孫女也好,都在這方面沒任何興趣。

啊,不對。

應該說是現在的君夫人沒任何興趣,君慈曾經因為喜歡看君微彈琴的樣子而學過幾天,只是就她那坐不住三分鐘就開始癢癢個不停的性子……大家都懂結果是如何的。

只是君微把彈琴也不過只當成偶爾的消遣,可是雲長廷卻不然。

在美國長大的華裔長子從小受到的教育中就有至關重要的音樂課,其中音樂還細分為了小提琴,鋼琴,薩克斯三種。

順帶再一說,就連禮儀課都細分到了十八世紀禮儀和現代禮儀和其他幾種,之繁瑣之細膩也直接影響了他對君素的教育。

君慈當年有君素的時候年紀真的很小,她當初自己都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女孩子想要一下子成為一個合格的媽,多半是去回憶自己小時候哥哥是怎麼樣的,老爺子和孟軒都是如何教導他的,只是君微畢竟比她大那麼幾歲,于是這經驗也都是君微少年時的了。

于是,她只能請教雲長廷,她眼中當時萬能的雲長廷。

雲先生就回憶了下自己小時候的課程,然後細心的咨詢了自己的管家,再到最後,就影響到君素的現在。

身為一個早熟的孩子很多教育方法或許都不適合他,可是又身為一個听話的孩子——在雲長廷面前絕對听話。所以君素並不排斥雲長廷為他的一切安排,對彈琴也很有興趣,一如對圍棋。

只是盡管覺得自己將來遲早有一天是能贏了蘇徵那個討厭的家伙的,可是經過了那樣一個昨天,饒是小鬼覺得自己還是能扛得住打擊的,但是這個時候他還是不想去面對棋盤……最少,最少他也要再彈兩首泄憤。

沒啥音樂細胞的君慈居然也知道兒子在彈什麼曲子,不就是那個貝多芬的悲滄麼?你看蘇徵你都把你兒子虐成什麼樣子了。

家里這台久未有人再踫過的鋼琴能再次響起來,讓這間幾十年的宅子似乎一下子回到了舊時光。

恩,以上這是君老爺子他老人家的感慨。

于是他老人家一邊听著曲子一邊搖頭晃腦順帶不忘拍著手上的椅子,那模樣是要恣意有恣意,要得意……還的確有點得意。

君慈多少有點看不過去了,湊過去低聲問︰「您老人家這是笑什麼呢?」

「笑你女乃女乃的基因還是有人繼承了啊,我就說她那麼好的一個女人怎麼家里連續兩代的丫頭都一點都不規矩,哼哼,現在看來還是好基因要各代遺傳啊。」他老人家繼續笑眯眯的說,順帶看嫌棄似地看了一眼君慈︰「你個當媽媽的不學好還熬夜也就算了,孩子練琴呢就不能不說話?」

君慈默默然。

國家提倡晚生晚育真的是對的,絕對絕對是對的!不晚婚晚育的下場就是她這樣!

二十五都不到啊,二十五都不到!

她就已經從老爺子的掌中寶心肝肉變成了眼下被嫌棄的「不良基因」了,這樣的悲慘事實讓她簡直都快無法接受了,這待遇喲。

于是他老人家繼續哼哼著假裝沒看到君慈一臉的陰沉不定,順帶又瞥了一眼君素。

雖然他是一個粗人,但是有個有修養的老婆也自然被燻陶了一些年頭,多少看的出這小子現在彈的悲滄其實根本就不是悲滄,而是憤懣。

說白了,還是覺得既討厭蘇徵又對他天生有點親近吧?矛盾的小家伙。

可也相對的,他心里開始由衷的感謝那個叫雲長廷的男人,會想起教小孩子樂器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君慈會做的,所以如果要說他現在能在這里享受曾外孫的這一曲,還是要感謝他。

于是挑起眉眼看了一眼君慈,笑著說︰「回頭你這丫頭把那位雲先生請來吃頓飯吧,人家一個人在這邊也沒個親故,我老頭子也好個熱鬧,多他一個也不多。」

君慈一怔,這顯然就是說要把雲長廷當成自己的小輩看待了啊,君慈瞬間樂了,壞笑著一下抱住老爺子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說︰「外公外公,我還是最喜歡你了。」

哼哼,你也就這時候最喜歡我這個老頭子了。

君老爺子心里想著,可是面上還是沒帶出來,反而是伸手捏了一下她那比之前又看上去清瘦了一些的小臉兒,輕聲說︰「好了,有了孩子就別跟個孩子一樣,我可還是希望你能當個好媽媽,順帶……你媽今天也是下午回來。」

果不其然,這句話一出來剛剛還抱著他老人家的脖子在那兒就差喊「外公萬歲」的君慈一下變成了僵硬臉,那表情都快凝固在那瞬間。

她媽回來了?

呃,雖然早就應該回來了,但是真听到她回來的消息君慈還真的沒有覺得什麼好高興的,反而覺得渾身都別扭。

或者說,如芒在背?

恩,又或者可以說是覺得像是被天敵給盯上了。

「看你這樣子是不喜歡她回來了?之前還給你爸爸臉色看,他脾氣好也能容你,可是你要是這麼一張臉在你媽媽面前,我可覺得你是會挨揍的。」雖然把君慈從小到大寵天寵地,可是如果說還有人能夠震懾她的話,那這個人絕對就是君家當年的小姐,眼下的夫人,君慈的媽了。

君慈听老爺子這麼說有些不以為意的撇撇嘴巴說︰「您也別這麼說,她可能才懶得管我,您看她現在管過誰啊,微微是這樣,我也是這樣,我再說句不孝點的,您若是病了估計她也不會放在心上。」

她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家整天沒個家的樣子,全是父母的錯,兩個人既然感情不和又為什麼一定要在一起?干干脆脆的離婚了不就好啦?何必非要分居,還一個分居在國外。

洛杉磯和紐約有多遠?可終究是在一個國家。她在洛杉磯過了六年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媽媽,當然她也沒有心情去看她就是了。

君老爺子才懶得理會她們母女之間的戰爭,他老了,已經不是那個事無巨細什麼都能管的老人家了,再加上他老人家多少明白女兒的事情,又不能跟君慈去說……所以也就看著她們兩個這樣去了。

「她只是有她的苦楚,你別想太多。」

他只能這樣說,從來是,現在也是。

「還有,晚上就請那個雲長廷來吃飯,我覺得小鬼的圍棋下得不錯也是人家的功勞,也不知道蘇徵那小子今天是不是也會來堵槍口,嘿嘿。」

君慈剛剛如果說听著老爺子請雲長廷來家里還會歡天喜地的話,現在就有些頭疼了,她那個媽今天下午就來,晚上請人家雲學長來吃飯,那不是正好讓雲學長堵槍口吧?

蘇徵?那根本就沒在她這個時候的思考範圍內。

不過她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樣也未必不好——她媽最少在外人的面前還挺正常的,最少會給她點面子,如果第一天跟自己的外婆見面就看到外婆和媽媽吵架的話對素素也是一個不好的影響,就沖著這一點,她一個沒忍住還是點了頭。

行,這事兒就這樣辦了。

見君慈干脆利落的點頭同意之後君老爺子就笑了,又說︰「恩,我老人家覺得還是讓今天晚上家里熱鬧一點的好,等微微過幾天出院了到家里休養的時候再舉辦一個宴會好了,正好白家的那個丫頭也回來了?」

君慈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對啊,而且天天都去醫院,弄的我都不好意思過去了。」

她戀兄,君微戀妹,這一個戀兄一個戀妹在未來嫂子面前頻繁出現總是不好,她還是要顧及一下人家小兩口單獨相處的時光的。

君老爺子笑了下,眼光十分的溫柔,「我一直都覺得解憂是個好姑娘,白家的孩子是養不壞的,看那姑娘好強的性子就知道,也正好和你哥哥互補,如果你哥哥晚上能出來的話,就讓他回來算了,家里的條件也未必比醫院差,何必讓人家整天跑醫院?」

君慈听老人家這盤算差點笑了,您就直接說您想看君微不就好了?

基于不想讓老人家擔心君微,看到他受傷後的樣子,所以哪怕君微現在已經能接回家修養了,但是還是一直都住在醫院里,而且也覺得這樣會好一些。

不過現在看老爺子這樣子……君慈覺得還是能考慮一下勸說君微回來的。

「我等下給他打電話好了,讓他回來,也省的她回來了之後還去醫院看他。」這個她說的自然就是她的媽媽大人了。

君老爺子這才點點頭,也發現琴聲已經停了,剛剛還在彈琴的孩子現在已經豎著耳朵在听八卦,于是他笑著對他的寶貝曾外孫招招手說︰「素素,你外婆要回來了,到時候又有大紅包了喲。」

君素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陷害君慈,說︰「恩,媽媽說過的,外婆就只剩下錢了。」

君慈一听瞬間覺得臉上一疼,就見君老爺子氣呼呼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黑著臉訓她說︰「有這麼跟孩子說話的麼,這不是先天的就給他灌輸他外婆不好?好不好那也是要讓孩子自己分辨的,人都沒見著呢……」

君慈一愣,這樣的話她最近已經听了三個不同的人跟她說了。

或許未必相同,但是意思都是類似,難道她真的錯了?

看她呆呆的樣子君老爺子放開手,又對君素招招手,顯然是不要外孫女要曾外孫,等君素到他面前的時候就突然變臉一樣笑著模了模小鬼的頭,說︰「你外婆那個人看上去凶巴巴的,其實不壞的,對小孩子最沒轍了,嘴巴甜一點到時候一定有個大大大大的紅包,老爺子我也能多看她幾天。」

他那麼大的年歲了,突然說這樣的話,君素倒也沒听太明白這意思,可君慈突然變了臉色,眼楮一酸說︰「您說什麼呢。」

老爺子無所謂的擺擺手,「實話不是?」

「既然是想她了怎麼就不讓她回來,看不過去也不管,您也真是……」說到這兒她就哽咽了起來,她其實也不知道家怎麼就變成這樣了,記得小時候還好,但是突然的就……

「你媽她也不容易,算了,別哭了,我也不過只是一時感慨,就我這老人家的骨齡那還是六十歲的老人家,比身體年輕了二十多歲,我可不會比那其他的幾個老頭子先死,最少不會輸給蘇家老頭。」他哼了一聲,取出來自己放在衣兜里的帕子遞給君素,示意他給君慈遞過去。

這是他那位愛妻養他養成的習慣,太過容易傷感的女人經常听一出戲回來都能哭好久。

後來有了女兒,他才知道小孩子原來這麼能哭。

再後來有了孫女兒,他又被嬰兒的哭聲轟炸。

到曾外孫,他可是不曾見過他哭鬧,可是將將五歲多的孩子這樣乖巧,反而讓他心里覺得不忍。

太過聰明了,太聰明了。

君素乖乖的踮起腳尖幫媽媽擦著淚,心里對自己那位未曾見面的外婆先天就多了幾分好奇,外婆……也會喜歡自己嗎?

最近在君家被所有人都喜歡都接納甚至被君慈身邊所有的朋友都給捧上天的感覺讓他一下子覺得好開心,甚至是想到蘇徵他也沒有以前那麼排斥,只是這個外婆……她會例外嗎?

君慈親了他一下,然後自己接過來手帕擦了淚說︰「我先去給他們打電話,干脆今天多叫點人過來算了,我也應該謝謝他們。」

除了君微和白解憂,被老爺子點的雲長廷,她覺得自己也應該喊給讓自己回國的楚采,簡卿。李雲哉今天早晨被警衛員送回家之前還在跟她說今晚一定會來然後給小鬼補上見面禮。燕雪漫自然也不能不來,只是……蘇徵……要請嗎?

她這遲疑了一下就讓老爺子大約猜測出來她心里又在打什麼小九九了,直接笑著說︰「把蘇小子喊過來吧,不管怎麼說也是應該通知的,那小子也算有種。」

最少敢作敢當,還敢追。

燕雪漫來的時候昨天他跟他打了個照面就走了,多半是覺得對不住這孩子,雖然是當初的戲言,可是也畢竟是說出口的話,可現在他還是覺得君慈還是跟蘇徵在一起比較好。

既然都愛阿慈,他只想選擇一個對孩子好一點的結果。

雪漫那小子也是這麼想的吧?

燕老頭,抱歉了。

君慈等去拿手機之後才發現自己先打給了蘇徵……這果然是剛剛一直惦記著這家伙了嗎?不過隨即也想起了一個事兒,今天那家伙走出門的時候雖然還能走穩,也沒讓司機送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好吧,步行過去還是有段距離的蘇家大宅。

但是這個時間點應該也是在睡的吧,那自己現在是掛掉還是……?

「阿慈,你居然會打電話給我是想我了嗎?」蘇徵接電話的時候那個心情喲,罵人的話都到嘴邊上了一看到來電人的名字他又整個的吞到了肚子里,居然阿慈。

于是心情那是一個舒暢,以至于一下子起了調戲的心。

「你這家伙是不是想讓我現在立即掛掉電話?」簡直不用去看只听到那輕浮的聲音就知道那家伙現在是什麼德行,簡直不能想象她寶貝兒子居然跟那家伙長那麼像——謝天謝地,雖然不知道她兒子到底性格是像誰,但是她現在都很慶幸不太像蘇徵。

順帶說,她突然不糾結兒子像蘇徵了,人家都說女大十八變,兒子應該也會有這種屬性吧?或許長大之後就跟性格一樣突然變了呢,這誰又說得準。

「都不要,不過你要是聲音能放輕一點不這麼凶我會感謝你的,你應該知道雪漫那個小子多可惡的……」他低聲撒嬌一樣說,然後順帶又把整個人縮回到被子里然後蹭了蹭枕頭。

睡眠不足的時候他就格外喜歡賴床,現在听著君慈的聲音就更想舒舒服服的躺著了。

假若現在他身邊有阿慈再有小鬼,左手是老婆右手是兒子,那是何等的開心?現在他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有句話叫做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听著近似輕喃的話,還有那麼點撒嬌一樣,君慈的嘴角動了一下,罵人的話還是給吞了回去。

然後心中不停的默念︰這是孩子他爹,這是孩子他爹,這是孩子他爹。

「下午我媽回來,我老爺子要請你們過來一起吃頓飯,恩,雲長廷也來,你到時候如果敢讓我學長難看我就讓你難看,听到沒?」絲毫不知道這男人已經去單獨拜訪過自己學長的她用警告的語氣說。

蘇徵听了撇撇嘴,「給我打電話的時候為什麼非要提其他男人,阿慈,你傷了一顆男人的心。」

……我傷你妹!

恩,這家伙沒妹妹,堂妹都沒一個,她確定過了才忍無可忍的出來這一句的。

「噗,你知道我沒有妹妹的,跟誰學會這一句了?」

「你管我,我只是負責傳達我們家老爺子的邀請的,你來不來是你的事情,不過如果來了敢怵了我說的那一條我就真跟你沒完!」

同樣不用去看蘇徵也能想的出對面那女人現在是什麼模樣,他突然覺得有些惋惜今天自己從家里來了公司,不然現在就能開車去君家,然後順便當面調戲她一下。「雲先生是一個好男人,一定不會做出來橫刀奪愛這種有違君子之道的事情的,所以我也不會難為那位雲先生你的好學長我兒子的好干爹,你放心好了——我是一個有肚量的好爸爸,才不怕一切挑戰。」

有肚量你妹,那在俱樂部見面的時候是哪個孫子在88樓對老娘我又吃豆腐又吃醋的?

不過君慈才懶得在電話里跟他打嘴仗,盡管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她整個人的心情都已經霍然一變,叮囑他說︰「晚上你們不能跟今天一樣那麼放肆了,我家老爺子今天看到那一堆酒瓶都心疼的快犯高血壓了,听到沒?」

阿慈,你這語氣分明就是在警告老公嘛,蘇徵心里哀嚎一聲,大早晨起來被凶他居然也能那麼精神,這到底是什麼病啊!

這女人越是不給他好臉色看難道他就越享受?

「你听到沒,再沒個聲音我可就掛了!」君慈都煩了。

「听到了听到了,阿慈你多陪我說兩句好不好?」電話中傳來的男人的聲音略粗了一點,讓君慈不禁皺眉︰「你怎麼了,難道是昨天喝太多了?」看他今天還能走出去不像是有這麼嚴重啊。

「算了……還是不讓你多說了,尤其是這種聲音。」

她只听到這兒就听到電話啪嚓一下斷了,然後她整個人囧在當場,那家伙今天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的哪門子的瘋?

她可不知道有人只是隔著電話听著她的聲音再加上精力旺盛以至于都有了不應該有的動靜,再說下去如果讓她听出了馬腳……所以另外一位當事人選擇了當斷則斷的掛斷了電話,然後起來去沖澡去了。

想來就不應該在88層的時候佔那麼多便宜,昨天也不應該沒事兒這兒捏捏那兒抱抱的,結果還是吃不著反而火氣越來越大,現在好了,還要沖冷水澡降溫降噪——蘇徵覺得自己有點失策了。

他並非對欲念這種事情很執著,否則身邊不會那麼冷落無人,可是如果說他對這種事情沒什麼興趣——從六年前他就否認了這一點,他不止有興趣,而且是萬分有興趣。

簡直是所有的興趣都奔著一個要胸沒胸要沒的短發假小子身上去了。

這就已經夠要命的了,可是偏偏六年後她還來個大變身,這不是誘惑翻倍外帶讓他更糾結麼。

被同樣吵醒的自然還有燕雪漫,他接電話的時候也有些茫茫然——這是在什麼地方?然後等下一瞬整個大腦就已經搶先復蘇,畢竟是受過不少訓練的人,等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雲氏總裁的休息室之後他看著手機上的來電人就笑了。

等結束通話他穿好衣服然後去衛生間,看到洗漱台上擺放的東西不禁挑了挑眉,居然有兒童牙刷和牙膏?雲長廷,老子對你服氣了,你絕逼是個好男人。

等洗了臉出去就看到雲長廷正在接電話。

「我知道了,恩,我會去,好,我會讓他好好練習的,那就這樣。」

很迅速的結束完了通話之後雲長廷就看著燕雪漫笑著說︰「她把你吵醒了?」

只睡了幾個小時但整個人的氣色已經截然不同的燕雪漫點點頭,突然認真的看著雲長廷說︰「有句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雲兄,商量一件事情如何?」

突然拽文?雲長廷看著他有些不解了,燕五爺昨天喝多了是真的,但是現在沒抽抽吧?

不過他還是禮貌的請他落座,然後用內線吩咐秘書去準備些吃的,剛醒來這位應該有些餓了。

「要是最後阿慈能和蘇徵那個王八蛋走一起去,你考慮下我佷女怎麼樣?雖然看起來會是我想佔你便宜,不過我們這個圈子都是各交各的,雖然說是佷女但是那丫頭我也是當妹妹看待的。」燕雪漫還是這輩子第一次有做媒的*,他無比真摯的看著雲長廷,一點都不希望這人拒絕。

雲長廷被他這話弄的整個人都哭笑不得了,這麼鄭重其事的跟他說這個「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過說起來他一直都很有長輩緣就是了,只是從來還沒有同輩的人這麼鄭重其事的用這樣「我們家的閨女一定配得上你的」語氣跟他說這種話,于是不由好笑地說︰「難道除了我之外令佷女就沒有其他好的選擇了?」

燕雪漫扶額做了一個苦惱狀︰「別提了,那丫頭年紀不大可是一個大叔控,恩,所謂的大叔就是你這種。」

……雲長廷突然覺得自己剛剛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了,怎麼背上突然有點發涼?于是小心翼翼道︰「那敢問令佷女今年幾歲?」

「十八,不大不小的一枝花,哎哎,雲兄你別這個表情嘛,那丫頭早就念叨著要嫁人了,坦白說估計在讀書方面也沒什麼前途,最大的夢想就是這里走走那兒轉轉,簡直不切實際到了極點,的確是個讓人頭痛的丫頭,可是……也很討人喜歡。」

燕雪漫其實也只是提議了一下,也沒想著讓他一下子就變成自己家的女婿,揮揮手說︰「他老頭子就是我二哥,對她也幾乎是百依百順,所以脾氣也有點小驕縱,我覺得這也是看緣分的事情,現在只是跟你提一下,將來再說吧。」

這還真是只說了壞話沒說任何長處,這樣介紹相親的成功率……雲長廷盤算了下突然笑了,對燕雪漫說︰「你這人果然有趣。」

燕雪漫談談手,「說的實話而已,總覺得放過你這麼一個好男人太可惜了,雖然你未必瞧得上那丫頭就是了,不過……有君慈在先,我覺得也未必不是沒有可能。」要不是因為雲長廷會看上君慈這樣性格同樣分屬「惡劣」級別的女孩子,他也不會真想推銷自己家里的那個小麻煩。

雲長廷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只是說︰「看來今天晚上是不用你請我吃飯了,我听學妹話中的意思,你是沒告訴她你在我這里,然後也沒說我們原本就打算一起去她那兒的事情?」

剛剛君慈擔心他對去君家有點陰影,還專門介紹了一下晚上會出現的幾個朋友名單,其中就有燕雪漫。

而且這人還適時出現,如果不是被君慈給吵醒的也有點說不過去。

燕雪漫點點頭,俊眉一蹙,有些擔心的說︰「君夫人回來了,我覺得阿慈應該會很頭疼,她和她媽媽的關系一直很緊張。或者說,和父母之間的關系都很緊張。」

自從知道了君慈就是那位少君之後,同處于商場上的雲長廷怎麼會不知道那位君家的女董事長?況且她一年中有絕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北美坐鎮。

「雖然並不了解,但是根據你這樣的說法再加上阿慈在美國那幾年都從來沒有去過一次紐約也能感受到一些。」他低聲說。

「算了,反正你見一見那位君夫人也不錯。」燕雪漫覺得這種事情也不是他們外人能插話的,直接想轉移話題。

不過雲長廷似乎也有這個意思,接著說︰「雪漫,我看你也是一直喜歡阿慈吧?既然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你……」他遲疑了一下,難道也是跟他一樣被拒絕了?

這個時候正好是秘書叩門,然後幫忙送上各種吃食和茶水,等她退下之後燕雪漫才拿了一塊點心一邊吃一邊說︰「應該是跟你差不多的原因吧,我了解蘇徵,也了解阿慈,既然是那個意外造就了他們的緣分,就不想去破壞那個緣分。」

頓一頓,他又道︰「所以我打算跟你一樣當備胎算了,不過要當一個看上去是想轉正的備胎,不然蘇徵那個家伙豈不是太輕松太得意了一點?我怎麼可能讓他那麼如意。」

不過接著他也少不得苦笑了一下說︰「說起來你應該也是知道一件事情的,我是阿慈曾經最好的死黨,可是那丫頭對我看上去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想法,眼中一直都只有她哥哥,所以……她啊,就是一個死心眼,如果跟她一起死心眼的話或許能走到一起去,也或許就是咱倆這樣了。不過我不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喜歡一個人不就是這樣嗎?」

的確是喜歡,的確是愛,但是未必要佔有。

因為她不明白的你已經為她想明白。

因為她想要的她不懂,你已經懂。

他們這樣的愛情也是愛情,像無花果一樣,並未開花卻也有結果——他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

雲長廷燦然一笑,看著他說︰「燕兄,我也有一舍妹,如果將來有緣分能和燕兄你走到一起我也放心了。」

燕雪漫瞬間笑了起來,有些失禮的用手指著他,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沒說出來︰雲長廷,你也是個有趣的家伙。

沒說出來︰雲長廷,你這家伙也果然跟我是一樣做好了準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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