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繃著一張臉在廚房里面做飯,幸好那位遠庖廚又把廚師放了假的太子爺還有記得讓人把冰箱填滿,不然就是巧婦也難為無米之炊,更何況還是她這麼一個廚藝普普通通的原本就稱不上什麼巧婦?
不過對于自己這個被綁票的肉票居然還要為綁架犯做牛做馬還要做廚子,那位還怡然自得的在大廳里玩著賽車游戲坐等飯菜送到他面前就將案板剁的啪啪響,不過廚房距離大廳還是有相當遠的距離,這怒火能不能傳達到就不不得而知了。
不過雖然有那麼點不情不願,但是真的做起飯菜來君慈很快也就將那個煩人的家伙給拋之腦後去了,她雖然不是吃貨,但是也覺得做飯的時候應該要有一個愉快的心情,正當她試湯的咸淡的時候,耳朵里突然听到一句︰「孩子他媽,你做的怎麼樣了?」
她差點給嗆到!
眼神凶悍的轉身看向門口,那個口口聲聲要遠離廚房的男人不遠不近就站在廚房門口笑的那是一個陽春白雪一樣,還順帶對她放了放電!
「你這家伙是不是欠抽?」一邊用眼刀把這家伙給千刀萬剮,一邊轉身小火然後最後淋了一點芝麻油,然後停火。
蘇征將她的背影仔仔細細的一點也沒放過的看在眼底,從君慈的肩部到到圍裙系帶的腰部和挺翹的臀部沒有一分遺漏。那露骨的眼神讓明明看不到他的眼神的君慈也有點察覺,猛然轉身然後果不其然就看到了某人色眯眯的眼神,她瞬間那是一個氣惱,冷笑著著他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趕緊給我滾,一個是等著我把你剁了。」
蘇征頓時那是一個委屈,甚至一癟嘴小聲嘀咕︰「孩子他媽,你好凶。」
一連听了兩次這個刺耳的稱呼,君慈覺得手真的有點癢了,這家伙是不是真的欠抽?還是覺得眼下這過家家的游戲就能滿足他了?
沒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蘇征看的出來她是有些真的要動怒的征兆也就不再開玩笑,乖乖的湊過去說︰「我有洗好手,有用的到我幫忙的地方嗎?」
對這位送上門貌似要幫忙的大爺,君慈平復了下心情伸手一指門外︰「你還是出去給我繼續玩你的游戲去。」她可是寧可伺候這位大爺也不想讓他在這里一邊礙眼一邊用眼楮佔她便宜另外一邊還要口花花,更重要的是他還可能幫倒忙。
而且廚房里滿是凶器,萬一自己要是忍不住一個不小心就拿了刀子對著這位捅了過去——雖然她自覺自己就算是手里拿著刀子也肯定傷不到這家伙半根毫毛。
可是白家兄弟那悲劇就是前車之鑒,誰知道會不會出個什麼意外?
對自己送上門主動要求幫忙還被這樣嫌棄蘇征煞是委屈,小聲嘀咕著說︰「人家這不是一片好心嘛。」
小聲到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君慈听到,也正好讓她被那個「人家」的自稱給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君慈那是一個有扶額的沖動啊,神啊,能不能來一道天雷把這個妖孽給收了!
可是早飯沒吃再加上還有一個菜沒炒,她轉過身對著蘇征勾勾手指頭。
這動作在蘇太子眼里那是一個女王範兒十足,瞬間笑眯眯的湊了上去,結果一個不慎剛一走進就被君慈攥住了衣領讓他的頭自然的低下了一些,兩人四目交接,君慈看著他那眸眼含笑彎如月牙好不刺眼的眼楮一字一句的說︰「孩子他爹,你要是不想我把你宰了你就給我消停一點。」
她能不知道這家伙的尿性嘛。
在這里礙眼也好,眼楮佔便宜也好,貌似伏低做小給她撒嬌也好,說來說去等的也就是一個稱呼,如果不滿足他你就等著看他不依不饒的給你繼續鬧騰下去吧。
從這一點看起來,其實蘇征比她兒子都像小孩。
蘇征听到那四個字眸眼依舊那般帶著笑意,只是雙手將穿著圍裙的君慈抱入懷里,笑著湊到她耳邊說︰「孩子他媽你真是越來越溫柔了。」
或者說,克制?
雖然也是一被他刺激就容易著急上火,可是暴走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少,甚至都模到了一點他的脾氣脈絡,這讓他有點開心又有那麼一點期待。
膝蓋往上一提然後沖著某個部位撞過去,蘇征的反應一點不慢的趕緊抵住她的腿剛剛的笑容瞬間不復存在,甚至心中還有那麼一點後怕的看著君慈苦笑著說︰「不用這麼狠吧?」
老婆大人那里可是關系到你將來的終身性福,就你剛剛那力道要是我一個回防不及你這不就是……
不過話說回來以前的或許是因為沒有身為女人的自覺君慈就絕對不會用這種招數來對付他,現在這麼一個突然襲擊還真是讓他剛剛背上都快冒出來冷汗了。
看他一臉的後怕君慈得意的對他笑眯眯的說︰「所以你要是以後再給我動手動腳就給我小心點你下面那兄弟。」然後將這家伙的衣領給松開再把他的人給推開,然後對他揮揮手說︰「去給我在外面乖乖的呆著,我可沒空哄你。」
听君慈這語氣顯然又是把他當孩子看待了,蘇征一邊撇撇嘴一邊還是乖乖的放了手,然後走到放著君慈炒好的兩個菜的餐台上看著菜色他不禁笑了一下,伸手——啪!
他瞬間苦瓜臉的看著正對他橫眉冷目的女人苦巴巴的說︰「我餓了。」
所以這才是良心發現說洗了手來幫忙的原因?來偷吃的吧!鄙視的看著他卻發現他的手依舊不依不撓的放在盤子邊上一點都沒有放棄跟她對抗的樣子,君慈不禁一嘆,然後再也懶得管他。
你就跟他耗吧,反正到時候氣死的絕對是你不是他。
她已經用多少次被他氣的差點吐血,哪里還會在這時候繼續跟他耗下去?
看她放任自己偷吃蘇征還真沒客氣的筷子都沒去找就用手捏了一塊排骨嘗了嘗,他雖然稱不上什麼美食家也不是挑嘴到極點的老饕,但是從沒虧待過自己的嘴巴,可是他從來沒吃過什麼叫做家常菜。
在蘇家的時候自然是輪不到他母親下廚,自然有人會為他們準備好一日三餐。而離家之後雖然有過一段時間三餐都來不及吃,但說受苦也沒怎麼苦過自己,但是面前稱不上什麼精致的兩道菜,吃進嘴巴味蕾也沒有饜足,可是滿足的卻是他的心里。
再怎樣色香味俱全的菜也從沒給過他這樣一瞬的滿足。
等兩道菜都嘗過了之後他才打量這間廚房,比起蘇家在玉泉山的廚房這間廚房只有一半大。
先前老頭把這棟宅子給了他的時候有負責的人曾經給他匯報過院子的配置,說大廚有三位,一個紅案,一個素齋師父,一個做點心的白案。他當時還有些驚訝,因為這配置有些奇怪。
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實廚師也是一樣。一般真正的大廚是沒人會想屈人之下的,哪怕彼此專長並不相同。所以一般是一個大廚和自己的徒弟以及幫廚的配置,但他家老頭一口氣請了三個大廚先別說這麼多年人家居然並無怨言,問題是……他老頭什麼時候喜歡吃素齋了?更不用說點心。
可眼下將這廚房看了一遍之後才發現這廚房的裝潢和整個院子都有些不同,干淨明亮簡潔卻又面面俱到應有具有,他不由看向正在翻炒青筍的君慈說;「慈慈,你媽愛吃素齋?」
許是因為正在忙,許是因為慈慈這兩個字比起來孩子他媽那四個字要順耳很多,君慈「嗯」了一下說︰「听說我外婆愛吃,所以就留下了每周都有一天吃素齋的傳統,怎麼了?」
「沒。」蘇征輕聲說。
君慈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也不管他,最好他神游天外直到她吃飽肚子再醒過來。
等筍尖炒好盛盤之後君慈突然想起一個事兒,轉身問蘇征說︰「忘記問你了,門衛怎麼吃的?」
蘇征腦子里還在想著他家老頭,听到問題月兌口而出道︰「我幫他們訂了幾天的外賣。」
君慈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一邊覺得自己真的笨的跟豬有的比,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服務叫外賣上門,一邊又把故意折騰自己的蘇征給罵的狗血噴頭,可不管心里怎麼不爽最後她還是氣哼哼的問︰「在哪里吃?」
蘇征剛剛說漏嘴之後就回過了神,看她臉色不好連忙陪笑︰「我把菜端到客廳吧,咱們兩個人去餐廳吃也沒意思。」
君慈挑眉看他︰「你那堆游戲手柄和感應器什麼的收拾好了?」
蘇征頓時咳了一下,雖然已經自己過日子有十幾個年頭的蘇太子還真沒養成自己給自己收拾爛攤子這種良好習慣,于是君慈把幾張餐墊遞給他說︰「去擺好。」
蘇征人生中還是第一次被老婆大人委以重任自然不會推辭,拿了餐墊走到餐廳才發現原來餐廳並不大,而且是圓桌,看上去最多也只夠五人用餐而已。等把餐墊擺好君慈就端了兩道菜過來,然後自然的吩咐︰「把湯端過來,小心點。」
等再起身看到蘇征去廚房的背影的時候總覺得蘇征走路都像是飄的,怎麼都像是腳下有風……于是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這家伙至于嗎?
看著飯菜全部都已經放在了餐桌上君慈才松了口氣,她倒是緊張好不好吃,也不是因為一口氣操持了三菜一湯覺得累,而是覺得和蘇征兩個人在一起吃飯的氣氛還沒想的那麼糟糕。
原本她最擔心的就是兩個人相對無言,又或者只顧著吵架,可現在看來對面正眉舞飛揚的家伙看上去很是滿足的已經開始動筷才覺得松了口氣。
「不吃?」
「看到某人不勞而獲我覺得心里不平衡而已。」君慈哼了一聲才拿起來筷子,剛吃了一口菜就听到蘇征輕輕的說︰「所以辛苦你了,孩子他媽。」
第三次听到這個稱呼君慈依然瞪了他一眼,可是看他眉眼間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也就沒跟他在這個稱呼上繼續計較下去,「別想光吃不干活,回頭廚房你收拾,碗筷你來洗。」
自然的,為了防止某人用清理和清洗的名義對廚房進行破壞,她還要負責監工。
不過想是這樣想著沒錯,可是等她真在廚房里一邊下令一邊看著听命行事雖然生平第一次做家務但是還像模像樣完全不是她以為的三流廢材的樣子,君慈才心理平衡了許多。
而且坦白說看著蘇征穿著圍裙在廚房里任勞任怨的模樣她還真覺得有那麼一點成就感。
等將廚房收拾干淨之後其實也有那麼點成就感的蘇征正要獻寶一下順帶求表揚,結果就听君慈問他說︰「你下午準備做什麼?」
早餐午餐二合一再加上做飯和吃飯外帶打掃的時間,現在已經是中午了,規劃一下下午做什麼還是很有必要的,而且嘛……君慈突然有了一個主意。
「下午啊……睡個午覺?然後看看書?還是說你想做什麼?」他不解的看過去。
結果看到的只是君慈雙手把他一推,讓他轉過身去幫他把圍裙解開,還沒等男人喜上眉梢就冷聲吩咐︰「那就先去把你在客廳弄那一堆給我怎麼弄過來的怎麼去收好,你還等著我給你收拾嗎?」
原來自己的確高興的早了點,蘇征心道,不過眸光一轉就把圍裙收好然後扯了君慈的手說︰「睡到太陽曬估計你是不想睡午覺了,來一塊玩游戲好了。」
……雖然睡到日上三竿是事實,但是這家伙的形容詞是怎麼回事!
「你想吵架是不是?」
「我哪里敢,不然晚飯吃什麼去,來啦,賽車游戲你一定感興趣,小心輸給我喲。」蘇征故意用得意的聲調說,還不忘拉長了調調。
雖然心知肚明這不過是男人的激將法,不過這還真挑起了君慈的興趣,等弄明白了要怎麼玩之後兩個人就在大廳里把茶幾挪開也不坐沙發,而是蘇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出來了兩個坐墊就這麼坐在了地板上盤腿對戰。
君慈果不其然很快就玩上了癮,而蘇征為了吊著她胃口一點也沒有防水,幾個回合都落敗反而更激發了君慈的斗志,一邊操縱手柄一邊還能分心他顧觀察她表情的蘇征心里笑了一下,手下一點也沒留情面的繼續保持他的完勝戰績。
對他來說陪君素下棋也好,陪君慈玩游戲也好,永遠都需要全力以赴。素素或許並沒有遺傳到君慈的容貌,但絕對繼承到了她的好勝心。
玩了兩個多小時之後有點腰酸背疼的君慈放下手柄看著已經躺在地板上可一臉得意的男人,伸手往他臉上一戳帶著怒氣問︰「你這家伙很得意是不是?」
「這必須,雖然你進步堪稱神速但是想贏我還是再修煉兩年吧。」
看他得意洋洋的模樣君慈有點牙癢癢,輸給他的確不意外,畢竟她能找出來無數的客觀理由,可是有一點她還是要承認的,就是這家伙的反應速度真的是該死的快!
玩了游戲之後蘇征提議喝點下午茶,在美國被培養的也有這麼一個習慣的君慈點點頭,喝茶嘛,她是沒意見,不過這茶點呢?
她看著蘇征,決定了一件事——要是這混蛋敢讓她來做她就拍死他算了!
「喏。」蘇征把正在把玩的手機遞過去,是一家知名連鎖咖啡店的網站。
君慈看了一眼然後挑眉看了看他,蘇征自然是順勢回了一個電力十足的微笑,然後在一個抱枕丟到自己腦袋上之前伸手接住。
「你這家伙吃什麼?」用腳丫子輕輕踹了一下那邊那個還賴在地板上的家伙。
「咖啡好了,提提神,正好等吃完去打羽毛球好了。」
隨便幫他選了一個咖啡之後君慈反而在一堆拍的拍得讓女生心花怒放蛋糕圖片里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選了一個蜜桃水果塔,藍莓慕斯其實也是她的愛啊……「要是小鬼在這里就能跟他換著吃了。」
小聲嘀咕了一下剛要下單,結果手機就被拿了過去,她看著蘇徵輕輕輕挑眉,只見男人面無表情的一邊用拇指滑動屏幕一邊說︰「我改主意了,像我這種黃金身材的男人應該是不用委屈自己的胃的。」
黃金……身材?
就你?
「我還不知道你原來和白無憂兩個人才是兄弟。」最少從自戀這種角度來說,他們兩個人還真是不分伯仲。
等下單完畢蘇徵才回眸略帶挑釁的看了她一眼說︰「我記得打羽毛球你從來沒贏過我吧?女人。」
女人這兩個字他特別加重了點力道,君慈的運動神經其實非常不錯,但是身為女孩子跟男孩子相比的話自然還是有所不如,而每次輸給他們之後君慈都會悶悶不樂,但蘇徵卻對她的不快不以為然,曾經揉著她的頭發說︰「身高有差距,體力有差距,爆發力當然也有差距,所以你到底是不高興什麼呢?」
結果君慈那天居然氣的對他打到出手……
君慈一個側身用手把他壓在身下,俯視著他說︰「身為一個男人你也就這點可以得意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