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慈這幸災樂禍簡直是再明顯不過,以至于明顯的讓蘇徵連打擊報復的**都沒有,只是伸手捏了她鼻子一把︰「我跟兒子怎麼相處你就不用操心了,不過……你說的,訂婚後試婚,如果你敢賴賬——慈慈,你一定會後悔。浪客中文網」
雖然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也不屑去用威脅的手段來讓女人點頭,但是那眉眼讓君慈就是有一種被在乎的感覺。
其實,挺爽的。
一旦能接受這個男人喜歡她,而且或許可能愛她和素素之後,看到曾經是宿敵這樣在乎自己——她又不是神,當然也會有點飄飄然的感覺,以至于飄飄然之後也總覺得對這男人最好還是要好一點,畢竟對于自己一下子比較受歡迎這種事情她雖然已經有了認知,但在某種程度上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群男人一個個眼楮可能都出了某種問題。
「我好像還沒做過出爾反爾這種事兒吧?」抬高下巴看著男人,君慈的眼中有著傲然的光,「說到做到。」
蘇徵當然明白她的一向作風,對這女人這麼一番姿態的回答自己除了微笑還是微笑,笑到讓君慈有點別扭。雖然知道這家伙是個有名的笑面虎,可是……沒怎麼見過這家伙一直笑到這麼看的人心里發毛的程度啊。
有點不太對……
正當君慈想要小心一點謹慎一點順帶再試探一下這家伙到底打算做什麼的時候,蘇徵有些低啞的聲音已經隨著動作一起傳入了她的耳畔,順帶再自然不過的將她擁入懷中,「慈慈,你知不知道你這麼看著我的時候我都有一個反應?」
她一直都是這麼看他的吧,哪里知道這家伙時時刻刻想干啥?
之所以吐槽的話沒有說出來是因為男人已經沒有給她任何說出來的余地,而是直接將她的唇舌納入口中,肆無忌憚的侵入著每一分最隱秘的空間,並且毫不客氣的反客為主的挑動著她那越來越不堪一擊的理智。
雖然不是不明白這個時候要拼命呼吸的道理,可是她悲哀的發現不管她再怎麼努力對面那個男人總是能把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氧氣和她的唇舌以及她的理智一起吞噬,不是沒有想過要反過來主動教訓他一番,可是這家伙的各種高能似乎也表現在了吻技術上。
怎麼算都是她吃虧,她要是再主動玩一個投懷送抱那最後豈不是除了被吃還會繼續被吃的一點不剩?哪怕最近這家伙都對她堂而皇之的進行「夜襲」,但是因為他一直都沒有做過分的事情,所以君慈雖然已經慢慢習慣能跟他躺在一張床上,但是還是不能接受跟他現在做那種事情啊。
蘇徵當然明白她的那點糾結,這女人就是好勝心強,並且從不服輸。這一點要是平常的時候多少會讓他有些頭疼,可是當他發現君慈將這種性格表現在了第一次對他的回吻上的時候他那心情之燦爛,簡直如同夏日葵花。
而後這樣的學習能力不好好培養又怎麼對得起自己的性福?所以蘇太子最近非常愛摟摟抱抱親親這種既能培養感情又能讓君慈習慣更重要還能讓自己心情愉悅的肺活量鍛煉。
等君慈快要呼吸無能的時候蘇徵才有點戀戀不舍的推開一些,許是因為他的有心使壞,兩人的唇舌之間居然還有銀絲相連,這讓臉皮自覺不薄但是對這種事情還是難以習慣的君慈還是忍不住伸手一扯,然後直接用此人的絲質襯衫當了手帕擦了嘴巴,接著嫌棄的推開︰「你這惡心的家伙離我遠一點。」
被嫌棄的男人非常體貼更是識時務的沒有吐槽回去,畢竟讓這女人惱羞成怒的話最後吃虧的還不是自己?當然就這麼乖乖听話也不是他蘇太子的作風,只是眸眼含笑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著她喘息。
他其實有一點贊譽藏在眼里——慈慈,其實你的肺活量真的不錯喲。
畢竟是從小接受過特殊訓練的,就他這麼折騰,其實倒也難為了她。
等好不容易氣息勻稱了就見蘇徵半分都沒挪動,君慈不禁有點嗔惱的看著他說︰「你不是明天要回公司,難道就沒點事情做做?」看他整天這麼悠悠然,她可是心里萬分不平衡呢。
蘇徵對她那意思當然明白,不過反而眉眼一挑帶這點笑意說︰「怎麼,慈慈你是怕我太無聊?在你身邊我怎麼可能會覺得沒意思呢。」
……她現在簡直都不能跟這家伙正式溝通了!剛要板起臉就突然覺察出來不對來,索性眉眼冷淡的抱著胳膊看著蘇徵︰「你這家伙最近是不是故意的?」
「咦,故意什麼?」
看著他這裝傻技能熟練度足足有百分之一千,君慈不禁哼道︰「別裝糊涂,最近總想惹我生氣是怎麼回事兒?」
這她可就冤枉他了,而且是大大的冤枉,不過……現在說出來事實他也絕對不會讓這女人飛走,于是好整以暇的半眯著桃花眼微笑︰「慈慈,我可是一直都在努力讓你生氣,可不是只有現在,而且你看我這不是想讓你在我面前自在一點嗎?」
君慈一愣,瞬間想起她和蘇徵兩個人永恆的相處模式——見面,被挑釁,斗嘴,被氣,炸毛,反擊,反擊無力……
看她似乎反應了過來,蘇徵笑容更甚︰「所謂打是親罵是愛,親親你看我愛你多少年啊。」
因為某兩個字一下子雞皮疙瘩都要掉三斤的君慈瞬間飛踹一腳,然後憤憤地出了花廳,讓那家伙一個人呆著去吧!
等君慈走了之後蘇徵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收斂了起來,雖然早就察覺了她這幾天對待自己總是有點小心翼翼的架勢,但是他只當她還是不習慣跟他相處,可誰想這女人真的有點想跑——試婚這東西,不就是最好的說明?
君慈的心氣無疑是非常高的,正如她剛剛所說的那樣出爾反爾的事情她不會做,而正是因為自己那關都過不去,所以楚采那混小子就給了她一個再好不過的台階下,也順帶給他添麻煩。
他早知道君慈身邊那群人對他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看他總比雪漫要差一分,但是這個時候扯他後腿也未免有點不厚道,不過……他的確不著急。
哪怕最近表現的真的像是恨不得立即把君慈變成的專人所有,但是這一半是真情流露,一半反而是故意培養感情,可現在看來似乎他真的是逼得有點過緊了。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楚采那家伙那兒不去敲打一下也說不過去。
正當他打算找楚采算賬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人當即挑眉,毫不猶豫的接通。
「你這家伙是來賠罪的?」
對這冷颼颼的話楚采一點不好意思的反應都沒有,反而淡笑著說︰「蘇徵你又不是真生氣,何必在我面前也演戲?」
「我的確不生氣,但是不代表我不介意,還是說你打算給我點賠禮?」論起來磨嘴皮子他雖然不是最擅長,但是這麼多年商場鏖戰他又哪里會比不上那個楚家老二?
听出他是真的有些不快,楚采嘆了口氣,「我知道你舍不得讓她糾結,而且她這不是還要跟你商量?」
哼,要不是這樣他現在還能心平氣和的接他的電話?不過……蘇徵的眉心微皺,「這個時候送上門來我可不覺得是你小子知道做錯了事情故意來跟我賠罪,而且還是這種態度。」
所以必有他事,而且只可能是三個人的事。
楚采也沒認為自己能忽悠的過去,只能苦笑一下說︰「我要知道現在就要用的到你先前還真不會摻和,不過我倒不是求你幫忙,這事兒能說得上話的只有阿慈。」只是基于他這醋壇再加之他之前的「得罪」現在會來打招呼也只是怕他到時候故意壞事。
畢竟對這男人來說渾水模魚或許談不上,但是順手推舟一把那是易如反掌。
「你要說的事情我也有所耳聞,是簡卿的婚事吧?听說簡家要給他相親?」這種事兒要是放別人身上蘇徵一定懶得過問,但是如果對象是簡卿……他的情敵已經很多了,雖然覺得簡卿不會是其中一個,但是能排除一個是一個,這種事兒他是樂見其成啊。
反正去相親的是簡卿又不是他,他蘇太子只需要作壁上觀的看好戲就成了,這事兒何樂不為?
「是簡卿想轉業,然後估計就……」
蘇徵听楚采一嘆,自己的心也跟著突然緊張了一下,轉業?那個大塊頭突然之間想什麼呢,難道是真的那麼想要老婆恨不得趕緊抱一個美嬌娘回家,然後雙宿雙飛再也不回部隊?
這種要是放旁人身上或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但是放簡卿身上只有百分之一的天災幾率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蘇徵頓時訝然。
「出了什麼事?還是說那個家伙一下子腦抽了?」
簡卿的事情自然是不能給外人說,但是如果這人是蘇徵卻是必須的,他就簡略的一句話概括,听得那邊只有一聲嘆息的時候楚采也不禁跟著嘆了一下,壞心情果然會傳染。
「既然喜歡為什麼當初不說?」蘇徵最後只擠出來這麼一句。
先不說別的,只說現在白解憂和君微兩個人恩恩愛愛,而且似乎今年內就打算完婚,兩家長輩那也是樂見其成,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都不好再橫插一杠子當小人妨礙人家兩人幸福去吧?再說了,白解憂當初和君微訂婚之前也沒見你簡卿露出來半分追求的意思,這個節骨眼上……太落人口舌了。
「你是想讓君慈去勸勸他?」在蘇徵眼里這當然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那女人一定會為難。一邊是這麼多年的好哥們,那邊是她的哥哥和未來的嫂子,她是拆了自己家還是「罔顧」哥們幸福啊?
這樣的事情他才不可能讓它發生,那女人難得這兩天心情舒暢一點他還沒欺負夠,怎麼能讓她心煩?
「是有這麼個意思,我是勸不動。」不然他還能怎麼辦?楚采一臉的苦惱。這事兒若是換了簡卿之外的人哪怕是燕雪漫或者白無憂之類他都能冷眼旁觀,可這人是簡卿。
他不能眼看著他這麼多年辛辛苦苦熬了這麼多年就突然想轉業,先不說長輩們會不會生氣,就說他們的身體也是讓人憂心。
「這事兒的根結應該不在簡卿是不是還喜歡白解憂上,也不是在慈慈能不能勸得動簡卿上,只是在簡卿突然想轉業的動機上——說白了還是讓相親這事兒給刺激了一下吧?」
被蘇徵這麼一說楚采眼楮瞬間一亮,這或許是一個方向。
「先打听一下到底簡家是想讓他跟誰相親吧,我琢磨著如果不是被刺激了一下咱們的金剛弟弟也不至于如此,不過話說回來我怎麼就沒發現這小子的內心居然如此脆弱?」那麼多年都以為是條漢子,可這輩子唯一一次讓他看笑話居然是因為相親這種事兒——蘇徵真是覺得最近驚喜和驚嚇都不要太多。
「你少說風涼話,行了,這事兒我也不告訴阿慈了,不過同樣的你是不是也要幫忙承擔個一二?」楚采微微一笑。
蘇徵當然知道他的最終目的,不禁冷哼︰「回頭我會給我家老爺子打個招呼讓他給那個金剛弟弟放個長假的,趕緊讓他腦子冷靜一下吧,我家老頭可是非常欣賞他。」
這麼一人才他家老頭舍得放過才怪。
等放下手機之後蘇徵站在當地不禁一笑——雖然這個時候笑什麼的的確有點不厚道,不過簡卿居然喜歡的是白解憂那口?真是勇于攀登高峰!
君慈本來出來的時候還以為蘇徵會繼續當個跟屁蟲一起粘過來,可沒想到這次居然讓她一個人獨處,她轉念一想就知道以此人的瑕疵必報這個時候很有可能會去找楚采算賬,基于對楚采的了解她覺得就算是蘇徵找他麻煩也未必能讓楚采怎樣她也懶得過問,反而美滋滋的在院子里戴上帽子曬了會兒太陽然後悠哉哉的吃了點自己今天早晨準備的藍莓慕斯蛋糕。
她這人廚藝算不上好,點心麼……呃,也就這種不需要動用烤箱的還算能拿得出手,但雖然不甚美觀但是本著自己不嫌棄自己的心,她最近每天都要來上兩塊,其余多半都進了蘇徵的胃。
可等點心吃完了,蘇徵孝敬的錫蘭紅茶也喝完了,再加上她也被太陽曬得有點困意居然還沒瞅見那以往的黏人精的時候君慈多少覺得有點不對勁——那個家伙明天就要去公司,按說這個時候應該恨不得把她每一分每一秒都鎖在身邊,可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
難不成還真去找楚采麻煩去了?她才不信。那男人雖然是小心眼,可心眼還沒到針尖那麼大的地步。既然心里靜不下來又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君慈索性回花廳找人,結果也沒看到那人的影子。
其實要是真看到了蘇徵也就無所謂了,可偏偏就是因為沒看到反而讓君慈激起了好勝心,更是被勾起了好奇心,那家伙去了洗手間?唔,人有三急,不乏這種可能。
可是心里這麼想著,可是腳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出了花廳然後買上樓梯再一轉身筆直的走向書房,扣扣兩下敲門。
少頃就听到再熟悉不過的聲音,「慈慈,進來。」
听出男人的聲音帶著點得意君慈頓時明白自己上當,一邊有點小小的羞惱,一邊卻是堂而皇之的進門然後裝作沒有听出來男人的笑意更像是沒瞅見那彎彎的得意的桃花眸一樣冷聲說︰「你這家伙這是什麼表情?」
「啊……開心的表情嘛,看到你就開心。」
對蘇徵這種甜言蜜語君慈的反應只是眼刀一個,其他都懶得奉送,不過看他戴著眼鏡面前的筆記本也開著可能是突然有事情要處理,剛要去給他沏壺茶過來給他提提神就被喊住︰「慈慈,不至于看我一眼就走吧?」
君慈皺眉,他們兩個現在一天黏糊在一起多長時間他自己心里沒數兒?怎麼說跟見她一次有多難一樣,本來懶得理會打算直接去睡個午覺卻因為身後的聲音而停下腳步。
「慈慈,文家的老爺子去了。」
君慈轉身,一雙眼楮直直的看向蘇徵,見他再認真不過的表情才咧嘴笑了一下,剛要說什麼就見君慈突然抬起手說︰「可是文家那老太太也有些了得,在老爺子被下了病危通知之後就請了幾個長輩,希望看在她和即將要過世的老爺子的面子上不要對文家做太絕。」
小輩們的事情小輩們自行解決,這是慣例,可並非定律。
也就是說真的有哪家的長輩們自己不要臉面低了頭……這面子也多少也是要看三分的,這也是蘇徵不屑的地方,可他並非是當事人。
君慈在沙發上坐下來皺著眉問︰「有人會在這個時候給他們面子?」
有長孫家這個宿敵,得罪了他們君家,她和蘇徵這點事兒已經是滿城風雨,解憂和她哥的婚禮指日可待,眼下居然還能有人賣人情?她當真覺得有點可笑了。
「李家,劉家,程家。」
于是君慈悟了,這不是給文家面子,這是不給白家面子。
派系之爭他們君家多少年不摻和但不代表沒有別家就沒點啥企圖,這擺明了就是趁機給白家難看,以至于馬上要和白家成為姻親的他們君家也跟著被人當成了眼中釘。
君慈頓時心里一冷,既然已經不是他們這些小輩們之間的事情那……頓時她一咬牙說︰「我就不信文雋他能躲在文家一輩子不出來,我也不信文家其他的小子都能躲起來!」
「別想太多,這事兒先要問問君微的意思吧。」蘇徵起身輕輕的拍拍她的肩用誘哄的語氣輕輕的安慰著,「而且總是要問問外公大人的看法吧?」
前兩天開始他就改了對君老爺子的稱呼跟著開始喊外公大人,君慈平常听到多半會給他一個白眼,眼下听他月兌口而出卻沒了計較的心思,只是板著臉點點頭。蘇徵看了下手腕上的時間,然後拍拍君慈的肩膀說︰「今天跟我回家里一趟怎麼樣?總是要見見我家人吧?」
原本他並沒有打算今天就帶君慈回家,打算是等把小家伙從雲長廷那兒接過來再等他家老爺子的心情好一點再往他身邊把孩子一亮,然後再服個軟好好的哄哄他們家那老小孩,結果一听到這消息再看君慈這郁悶的模樣——說不吃醋是假的,可是心疼更是真的。
身為愛妻一族這個時候他自然應該有所表示,不管這舉動像不像是在挺君微,他首先要照顧的是君慈的心情,哪里管別人是怎麼看待?
君慈顯然不懂他用心良苦,一听他這話頓時在他懷里的身體跟著僵硬了一下,然後表情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的說︰「你不是說過幾天的?」
「恩,我突然改了主意,少君殿下你看我難得想任性一次,你就答應了吧?」蘇徵依舊笑著說,神態自若一如平常,那表情好似君家和蘇家兩家一點隔膜都沒有一樣,看的君慈不由氣結︰「什麼叫你難得想任性一下,你是一直都在任性吧?」
「反正早去也是去晚去也是去,再說了萬一老爺子不給面子到時候讓小家伙誤會了怎麼辦?」蘇太子語帶挑撥。
「什麼叫誤會了,要是你們家人真敢給我兒子臉色看我就再也不會帶他踏進你家門半步!」君慈被他這麼一說一想到某些可能性原本就一肚子怒氣現在更是一點就著,然後冷眉一豎看著蘇徵說︰「去,我還真想看看你家那個老爺子到底怎麼厲害。」
當初明明是他家的孫子對她這樣那樣的,怎麼一下子變得跟她和素素見不得人一樣?
蘇徵心里頓時偷笑,嘴巴上卻說︰「這個……你要是不想去也沒事兒,算了,不用為我為難……」
「你這家伙什麼時候這麼婆媽了?到底是你追我還是我追你?」君慈眼一瞪,直到看到蘇徵將沒說完的話吞下肚里才滿意的哼了一聲,然後揚著下巴看著他下發命令︰「我先去換衣服,你等會再去。」
蘇徵自然樂的配合,眸眼含笑。
激將法,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