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104以牙還牙!
永寧侯府現在朝中的幾個重要官員,最近都混的很不好,或多或少的都會吃一頓排頭,運氣差的,更是接二連三的被貶官。i^
鄭世勛身為永寧侯的嫡長子,理應繼承永寧侯府的,可前不久竟然被人挖出了他的外室以及現年已經三歲的兒子!
鄭世勛成親幾年了都沒有兒子,這個兒子無疑便是他的庶長子,爵位他是繼承不了了,而老侯爺有僅僅只有這麼一位嫡子,鄭家的風光算是到頭了。
鄭世勛藏了外室,隱瞞了庶長子的事情,往大了說,那便是欺君之罪!皇上若是想計較了,那整個鄭家都得跟著倒霉,皇上若是仁慈一些,降爵那也是肯定的!
果然,不出三天,聖旨便到了永寧侯府,永寧侯世子身犯欺君之罪,論理當斬,年其祖先勞苦功高,永寧侯降爵為永寧伯,以儆效尤。
別以為降爵了就了事了,顧飛揚在朝堂上依舊是對著鄭家的子弟各種不爽,然後各種下絆子。鄭家也是傳承許久的,稍微一查,也知道了,竟然是驍勇侯、丞相大人連帶著長公主和司徒一家都在針對他們。
府中老伯爺略一思索,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當年他們對待錦娘的事情,或許,他們都已經知道了,晚上便跟老妻商量了一下,選個日子,去顧家賠禮去吧。
永寧伯夫人自然是覺得,她去給顧家賠禮,那得是多麼自降身份的一件事兒啊?自以為只要自己去了,顧家也不會那麼不長眼。
她提著禮物,面色倨傲的到了顧家。
顧鄭氏請了永寧伯夫人坐下,有吩咐丫鬟沏了茶,然後才幽幽問道︰「不知道永寧伯夫人此次過來是有何事?」
永寧伯夫人淡淡呷了兩口,然後放下道︰「嗯,這茶倒是不錯。」
神色間的倨傲長了眼楮的人都能瞧的出來,那就是活生生的看不起啊,認為一個剛剛崛起的農家貧民是不可能會有這麼甘香的茶的。
顧鄭氏頗有些當家主母的氣勢,只坐著淡然道︰「夫人若是喜歡,便帶些回去好了,只是些小玩意兒,不值錢。」
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客套話,可听在永寧伯夫人耳朵里,怎麼著都覺得這是一種認清時勢的討好。
永寧伯夫人輕輕笑了,道︰「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兒子女兒都這般的爭氣。」
顧鄭氏只是笑笑,並未接話,正在這是楚洛璃的聲音自門口響起︰「母親,媳婦兒給您來請安了,听說這里來了客人?」
聲音大大方方的,很是爽朗。
人影走近,她朝著顧鄭氏拜了拜,而後才十分親昵的走了過去,顧鄭氏只笑著道︰「慢點慢點,懷了孕的人,也不知道顧及著點。」
「母親,媳婦兒曉得呢。」
說完,倒像是剛剛才發現永寧伯夫人一般,微微訝然道︰「原來是鄭夫人到了呀。」
永寧伯夫人起身朝著洛璃福了福,她現在的誥命品級可沒有楚洛璃大,更何況楚洛璃還是皇家中人。
「夫人不必多禮了,找母親,是有什麼事嗎?」
永寧伯夫人打算開門見山的將事情說了,便道︰「其實也沒什麼,縣主想來也听說了京城坊間的傳聞了。顧夫人,今日我也是以你嫂子的名義過來見你的,鄭家當年的事情算是對你不起,可你現在過得這般好,想來也是鄭家成全了你。現在鄭家有難,你該為家里做點什麼的。」
顧鄭氏本就是個溫溫和和的性子,很少為著什麼事情動怒,這是這一次,她卻是真的怒了!自己現在過得好,可跟鄭家半文錢的關系都沒有,現在看著飛揚身居高位,便想讓自己認祖歸宗,然後好以飛揚外祖這個身份讓飛揚替你們辦事嗎?
想到這兒,顧鄭氏直覺的自己更加的不能認回鄭家了,心意定了,她定定的抬起頭,看向來人,說道︰「夫人說胡話了吧?我與永寧府,半點關系也無,來人,送客。」
其實,永寧伯夫人的這些話,便是楚洛璃听了,也是要生氣的!那是什麼意思?和著自己現在這麼舒心和樂的日子,都是因為當年被趕出了侯府才有的?這麼想著,看向永寧伯夫人的眼光,也變得不那麼友善起來。
沒料到顧鄭氏會拒絕,而且拒絕的如此干脆,永寧伯夫人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起身甩袖便走出了顧家。
楚洛璃冷笑看著走出去的永寧伯夫人,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有腦子這麼不清不楚的人存在!扯了扯嘴角,她復又低頭跟顧鄭氏說著什麼,眼底一片柔柔的母性光輝,不知說了什麼逗趣的話,將顧鄭氏給逗笑了。
午飯時,楚洛璃將鄭家來人的事跟顧飛揚說了一通,顧飛揚當時眼底深藏的冷意連楚洛璃都嚇了一跳。
這個當初在京都書院,永遠一副溫溫潤潤的男子,在北疆那麼些年,終究還是變了,是了,北疆那是什麼地方?若非如此,怎麼能夠生存下來?
朝堂之上,丞相全力打壓永寧府的事兒已經公開化了,只是,顧飛揚也知道帝王之心,懂得分寸,在那條線之內,小心行事。
每每早朝之時,只要丞相跟鄭家的人斗了起來,其他人要麼一副看熱鬧的樣子,要麼便是極力的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堅決的不能讓台風尾給掃到。
九月,恪親王府出了一件大事!
王府正堂中,恪親王面色蠟黃,顯然是病的不輕了,坐在輪椅上,半身癱瘓著,最近鄭家出了事,連帶著楚銘城的妻子鄭娟蘭也跟著在府里鬧騰,更是拿那個至今沒有出過聲的長孫作為要挾,楚白馳本來已經有所好轉的病情,被這麼一刺激,忽然就嚴重起來。
發病至今不過兩月有余,就已經消瘦成了這般模樣。他放在心里疼著的晚荷在他發病至今,一次也沒有主動去看過他,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尊了他的命令。
他以為,他們之間是愛情,可晚荷那樣清清楚楚的告訴他,她跟了他,不過是身份懸殊,反抗不得罷了。i^既然如此,為了獲得他的寵愛,她虛與委蛇又有何不可。
那番話,將他生生給氣的氣血翻涌,眼前一黑,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半身不遂了。
明白了晚荷待他,不過是做戲罷了,他也清醒了,便執著的想著要為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做些什麼。
王氏坐在楚白馳的身側,面上有著不安,卻又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事到如今,想要將顧清婉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已經是不可能了,既然楚白馳硬要說楚銘宣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那她又有什麼好阻攔的?如果楚銘宣非要滴血認親的話,她有的是辦法讓那兩滴血融不了!
楚銘宣與清婉一起坐在一邊,鄭娟蘭跟楚銘城坐在一邊,王府中掌權的人基本上都到齊了。
楚白馳重重地咳嗽一聲,而後才道︰「今天將你們都叫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他的聲音听起來很是虛弱,楚銘宣听著心里莫名的一揪,不管怎麼說,這個人,都是他的父親,他的體內,留著他一半的血液。
「我病弱至此,唯有城兒每日床前盡孝,今日我便要宣布一件事,這個世子之位,我無論如何都是要給城兒的。因為,因為城兒才是我的嫡長子,宣兒,你,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
楚銘宣剛剛涌起的那一絲血脈親情,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他的心底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是苦?是冷?還是什麼,他已經無從辨認,他只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將他當成是他的兒子疼愛過哪怕一天!
他忽然有些想笑,這算什麼?
清婉察覺到了楚銘宣的異樣,伸出手握緊了他的手,雙手緊握間,清婉傳遞過去的溫暖,讓楚銘宣有了真實感,自心底蔓延的溫暖讓他冷到麻木的心,有了重臨人間的感覺。
也好,既然他從來就不曾拿他當兒子,那他何必還要去奢望著那份親情?親情他會有的,清婉肚子里的小寶兒會跟他親,跟他鬧,跟他撒嬌,叫他爹爹,他會把世間所有好的都給他,會給他自己所有的父愛!
愛情,他已經有了。回眸看了眼清婉,他輕輕的笑了,不論如何,她總是那樣站在他的身邊,淡淡的柔柔的笑著,卻給予他最堅定的支持!
友情,他跟東方之間,雖然不再如以往那般,可他相信,一切都會過去。
他的人生很圓滿,既然如此,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呢?
他回握住清婉手,微不可見的點點頭,示意她自己沒事。
然後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楚白馳,笑問道︰「那不知道父親以為,我是誰的兒子呢?」
楚白馳呼吸微微一滯,忽然有些失語,隨即狠了很的心,還是緩緩的將當年的那件事給說了出來。
他說,當年是他發現了周氏跟傅子任的私密通信,後來周氏還曾經在他們成親沒多久便失蹤了一個晚上。又說到了其實當年,周氏與傅子任其實是青梅竹馬,他們各自有意……
隨即說到在周氏那晚失蹤過後回來沒到一個月便被診出有一個月余的身孕,時間完全與那次她出門失蹤符合,那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就不肯呢個是他楚白馳的。
之後,懷孕過後,她還一直與傅子任通著信,信上的內容竟然全都是寫大逆不道的東西,竟然想著要謀反!
所以在得知王氏要在周氏生產的事上面動手腳時,他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順勢推波助瀾幫了王氏一把。
說完之後,還加了一句︰「你若是不信,我們可以滴血認親的。」
楚銘宣嘴角勾著笑,那身上的氣息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冷寒,幾乎讓人不寒而栗,他只輕飄飄的說道︰「呵,當然需要滴血驗親,不過很抱歉,不是現在。」
楚白馳眉頭皺著,楚銘城不想事情有所變故,便吼聲道︰「大哥,你還想做什麼?即使你不是父王的兒子,可父王好歹也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如今身子不好,您就收斂一下,別再氣他了好嗎?」
他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想得到恪親王府的世子之位,而且對于顧清婉的執念,他也沒有放棄!僅僅只因為,她是楚銘宣的妻子,僅僅只因為,他在楚銘宣的眼底看到了對她的依戀,眸中閃過的溫暖!
說他對顧清婉有執念,不若說是對楚銘宣有一種執念!
那種說不出口的執念,讓他壓抑在心底,慢慢的變成魔……
他記得小的時候,王妃根本就不讓他們兄妹跟楚銘宣多做接觸,所以當他真正見到這個哥哥時,已經是在他五歲的時候了。
他沒想到,母親口中的小雜種竟然長得那麼好看,他那個時候僅僅是單純的想要找個玩伴而已,可是卻得到了楚銘宣冷言冷語相對。
之後,他便一直去找他玩,卻又一直被拒絕,可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著了魔,一如既往的樂此不疲。
那時候,他被關在了柴房,是因為什麼具體他已經記不清了,但總之是與他有關的,大概是妹妹覺得自己被他欺負了,所以去找了父王告狀的吧。
然後,那巴豆也是妹妹為了給自己報仇,才下的。
只是自那以後,他幾乎是見了自己和妹妹便轉頭就走,可是,那晚他昏迷的時候,自己整整陪了他一整個晚上,一整個晚上都在那兒,拉著他的手,莫名的還不想放開。
自己又是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那難以啟齒的感情的呢?對,就是他領著第一個煙花之地的女子進門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胸中灼燒著一股怒火,幾乎要將他焚燒干淨。
他那個時候,很想跑過去跟他說他不在乎這個王府世子之位,他不會跟他爭得,可到底難以啟齒……
第一個進府的女子,被他悄悄的弄花了臉,再之後便看到他接二連三的帶人進府,那些女子那麼虛假,他一度真的想不通為什麼他會看上那些人,空有一副皮相罷了。他睡過他的每一個帶進府的女人,為了激怒他,他甚至還故意讓他發現,可他卻一副平平淡淡沒心沒肺的樣子。
而他,卻好像喜歡上了那樣的事,喜歡看到他面上的表情猛然間改變,喜歡看到他憤怒的樣子,他似乎對于這樣的事情已經上癮了。
後來,他才後知後覺,或許,他只是想以此來引起他的注意罷了。只要看到他的情緒因為他哪怕有一點點的波動,他也能開心一整天。
他在意什麼,他便要奪走什麼,奪不走的便毀掉!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干的!他會經常跑去他的院子,遠遠的看著,可是後來,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月兌離了他的視線,他也不知道。應該是認識了唐老之後吧,那個該死的老頭!
與他的見面也越來越少,他便的暴躁,可那根本不管用,漸漸的,他也學會了帶上面具,用溫潤的面具掩飾他心底暴躁的情緒,掩藏他那可恥的感情。
這麼多年,他何嘗沒有發現他對于那些女人,不過是面上做做樣子,不過是做給他的母親看得,他的偽裝那麼到位,可他卻還是看出來破綻!他知道,他在意的是那個世子之位,他笑了,這麼多年,總算是知道他在意什麼了。
既然如此,他便會不遺余力的去爭取!況且若是他當了恪親王,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將他留在府中呢?
這個想法一旦冒頭,他的心便猛烈的跳動著,怎麼也止不住!仿佛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他開始努力的想要拿到世子之位!
他沒想過讓他死,是他自己引起了皇上的注意,那時候他感到了他是真的要月兌離他了,他給他下藥,夢里香,那個時候根本沒有想那麼多,只是想讓他陷入沉睡,然後夢里是他,做著有他的夢死去……
他的這份感情,他自己都說不出口,所以他必須忍著,尤其是他的母親,不能讓她察覺到一絲一毫,自己做的很好,她沒察覺到不是嗎?
可是,那個顧清婉,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他那樣笑,那種在意讓他想毀了顧清婉,又想著狠狠的佔有她!
他意識到,自己的感情已經變質,甚至便的有些變態,可那種想法他根本就控制不了,控制不了,那就按自己想的來做便是!
楚銘宣听了楚銘城的話,看了他一眼,而後笑得雲淡風輕,甚至有些事不關己的說道︰「我可沒想著要氣他,只不過,在此之前,我可是準備了一場好戲要給父王您看看呢。」
說著,他回頭看了清婉一眼,清婉朝著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自袖袋里拿出了一個荷包,道︰「王妃,您前兒個不是我不孝敬您麼?前兩日得了空,便繡了這個荷包,還請娘親莫要怪罪。」
然後,便將荷包遞了過去,王氏皺著眉頭,有些奇怪的收了下來,清婉笑道︰「王妃您倒是聞一聞啊,里面裝著的可是您最喜歡的麝香呢。那日在柴房,不小心撿著一個荷包,我也才知道,原來王妃喜歡的是香料是麝香。」
清婉坐下,淡淡的笑著。
王氏有些狐疑,顧清婉懷孕如今已經有了將近九個月了,她怎麼會隨身攜帶著麝香?他們這是,又在打什麼主意?
王氏剛要問出口,楚銘宣便已經開了口道︰「一個月前王妃倒是出府了一趟,不知道王妃去了何處?盡是一夜未歸?」
王氏心里莫名的一跳,道︰「沒什麼,回了趟娘家罷了。」
「哦,不知道父王知道不知道呢。」
楚白馳被楚銘宣的態度弄的有些惱羞成怒,「你到底想說些什麼?」
楚銘宣淡然的應道︰「沒什麼,只是我這里有幾封信,不知道父王有沒有興趣看一看呢。」
說是問他有沒有興趣,但實則他已經起身將信遞了過去。
看完信,楚白馳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顯然是堆積了滿腔的怒火,王氏一看楚白馳的情緒的不對,立即怒聲問道︰「你到底在挑撥離間什麼?」
楚銘宣只是笑了笑,他這個父親啊,還真是人如其名,楚白馳,果真白痴麼!
楚白馳將信一把扔在了王氏的臉上,怒聲道︰「你自己看看,信上都寫了些什麼?」
王氏撿起信,卻看得是滿心怒火!
這幾封信的落款竟然是周佟青,居然還說她與周佟青有私,還幫著他謀反要扶持四皇子繼位?可可恨的是,楚白馳這個白痴居然還信了,這一刻,她終于知道楚銘宣打得是什麼主意了,不過就是以牙還牙罷了!
她笑了笑,看著楚白馳的態度,今日她是輸定了。可笑,果真是善惡到頭終有報嗎?
想著,她感覺到自己的小月復微微有些脹痛之感,心里更是驚的不行,緊接著便有一種隱隱下墜的感覺,她,她難道真的有了不成?
猛然想起懷里的麝香,她拿出來一把將之扔出去老遠,然後面色蒼白的喊著︰「我要大夫,給我尋個大夫過來。」
楚銘宣微笑著道︰「大夫早就給你找好了王妃。」
隨著楚銘宣的話音一落,大夫便進來了,王府的幾個重量級人物都在,這讓大夫很有壓力,他慢慢的走進去,給王氏搭脈,然後才道︰「王妃這是懷孕了,已經有一個月了。」
楚白馳滿臉憤怒的看著王氏,一個月的身孕!這一個月以來,別說是王氏,便是晚荷他也沒有踫過!病到現在這個樣子,半身不遂,他還有什麼能力去睡女人?那這個孩子無疑就是別人的了!
看向王氏的眼神,一瞬間便的冰冷刺骨……
王氏的心也一下子沉入谷底……
他甚至都沒有吩咐大夫開藥讓她好好養著,只是怒視著她,問道︰「孩子是不是周佟青的?」
這一刻,他真的是什麼理智都沒了,被兩個正妻給戴了綠帽子,他縱然是再理智的人,也會被逼的沒了理智!況且,他壓根兒就不是什麼理智的人。
王氏的心一下子便猶如墜入冰窟,對這個男人,她也曾經傾入了滿腔熱情去愛的,結果到頭來,竟然是得了這麼一個結果,她該笑得,笑自己可悲可嘆!周氏死的好啊,她死的早,可真是太好了,這一切都要自己承擔了!
她也順著自己的意,放聲大笑出來,事到如今,手指著楚白馳眼底涌著一絲瘋狂的道︰「是,這個孩子就是周佟青的,哈哈,你上半輩子被傅子任戴了綠帽子,下半輩子被周佟青戴了綠帽子,你就是一個可悲的男人!」
楚白馳被刺中心事,惱羞成怒,面上一陣白一陣紅,最後暴怒的吩咐道︰「王妃得了失心瘋,還不將王妃扶進去!」
紅綃低眉垂眼的應了生‘是’,便跟澄碧二人過來作勢要扶起王氏。王氏身下已經流了一灘血,清婉起身低低的說道︰「還是先讓大夫開了藥吧,王妃這樣子出去恐怕不太好。」
楚白馳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連連說道︰「對對對,開藥,止血藥,快點開。」
楚銘城看著自己母親這麼狼狽的樣子已經完全呆了,在他的印象中,王氏一直是雍容華貴,泯然一笑都帶著天成的貴氣,這樣的狼狽似乎根本就不屬于她!
他現在真的呆了,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起身想去扶著王氏,可偏生的他又停住了腳步,只愣愣的看著。
這時,清婉抬眼間,瞥向了門邊,一條碧青色的小蛇,吐著猩紅的蛇信彎彎曲曲的朝著室內游了過來。
「啊,有蛇!」
清婉驚叫出聲,那樣子分明就是被嚇壞了,整個人挺著個球往楚銘宣懷里拱去。清婉的驚叫聲很大,王氏也听見了,只是她原本就很蒼白的臉色此刻已經蒼白的宛若透明的一般了。
順著清婉的眼神,她看到了那條小青蛇,嘴唇竟然抖抖索索的張不開,眼底盡是驚恐,顧不得月復部的疼痛,整個人都縮在了椅子上,嘴里還在喃喃的說著︰「不要,不要過來,不是我,不是我,不要來找我,不要!」
到最後,她完全就是驚叫出聲了,夏至上前,抓住了蛇的七寸,王氏一看,趕緊道︰「扔出去,快點扔出去!從我面前拿開,拿開它!」
可夏至卻是接到了清婉的暗示,手里抓著蛇,一步步逼向了王氏,夏至只朝著王氏走了三步,王氏便面色蒼白的暈了過去。
「好了夏至,你真調皮。」
「夫人,小青明明就長得很可愛呀。」
清婉只是笑笑,楚銘宣攬著清婉向楚白馳走去,笑道︰「父王,今天這場戲唱的可還精彩?父王听的可還滿意?不滿意的話,還有下次呢。」
楚白馳被楚銘宣那樣的態度刺激到了,直喘著粗氣大罵道︰「逆子,你這個逆子!滾,給我滾出去!」
楚銘宣卻絲毫沒有將這個放在心上,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朝著楚白馳不含一絲感情冷然的說道︰「我是逆子,你不是一直就知道嗎?」
楚白馳呼呼的喘著氣兒,沒過多久,竟然也暈了過去。
立世子的事兒,終究是不了了之了,而京城之中對于清婉的惡名又多了一個——氣暈了婆婆!
現在,京城可都在慶幸著幸好自己討媳婦兒沒討個鄉下的,這可是要鬧得家宅不寧的啊!看樣子,世家大族教育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樣!
沒過幾天,王氏醒了,將清婉給叫了過去。楚銘宣執意相陪,清婉只輕笑著安撫道︰「不用擔心我,王氏她現在毫無戰斗力,我不會有事的。」
「現在京城之中的各種傳言都對你不利,我擔心王氏會用這個刁難你。」
清婉道︰「我是這麼容易便能被刁難的嗎?我本就來自鄉下,他們沒有說錯呀。那些流言,只要你不在意,對我就毫無殺傷力。」
楚銘宣笑了,他的清婉一直都是如此。
他低頭,在她的額上淺淺的印下一吻,柔聲叮囑道︰「好好顧著自己,別被王氏不小心給誤傷了。」
重點強調了王氏的不小心和誤傷,清婉又怎會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眼神堅定,告訴他自己不會有事的。
到了王氏那兒,她雖然已經不再如同那天那般蒼白病弱,但整個人看上去小消瘦許多,尤其是那一對眼眶,深深的凹陷下去,看著竟然有些恐怖。
清婉盈盈拜下,問道︰「王妃叫我過來,可是有事要吩咐?」
王氏看著清婉,那眼神簡直堪比殺人!強忍著自己的不適,王氏慢悠悠的開口道︰「我這會兒覺著這身子很是不爽利,你也知道,你大姐嫁人了,所以這侍疾的事兒,你看?」
清婉勉強一笑,原來是讓自己來侍疾的。
可是那天她都已經如此挑明了要跟她過不去,她竟然還敢叫自己過來侍疾?腦子沒病吧!
王氏卻是拉著清婉的手道︰「你也知道,現在外界將你傳得紛紛揚揚的,說呢名聲不好,我想了半宿覺得,你應該出來澄清這個謠言。現在你就留在我這兒侍疾吧,總歸過後名聲會好些。」
清婉隨即冷笑︰「王妃,你這樣活著不累嗎?一個謠言而已,我都不在乎,你著急個什麼勁兒?你愛惜那一身早已經黑透了的羽毛,我不愛,所以謠言而已,傳就讓他傳去罷了,與我何干?早在那日決定了那麼做的時候,我就什麼都不在乎了,知道嗎?」
「這麼說,你是不肯來侍疾了?」
王氏也郁悶,如今大權旁落,她心里忽然空虛起來,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干什麼,想到顧清婉,便想著能夠折磨了她也是好的!
就快要大結局了,妞們冒泡,想看哪些人的番外…。不說話的話,墨就寫個飛揚和洛璃的,夏至和蔡少北的,可能還會寶寶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