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渣耳 17.十七 飯廳不宜言別事

作者 ︰ 子癸

第17節十七飯廳不宜言別事

「爸,……我……我想分開來過。」

對于各有事業的家來說,是難得聚集的,因為他們各有各的事要辦,且要辦的事的時間都各不相同。第二天,一家人難得聚集在一起和樂融融地吃著晚飯。這餐的飯煮得正合董胡聲的胃口,不軟不硬;菜也可口,不咸不淡。董胡聲有飯前飲二兩的習慣。以往,董胡聲飲了之後是很少再添飯吃的。這餐破格舀了兩碗,董正趁董胡聲吃了第一碗,正要起身去添第二碗時,提出了這個對董胡聲夫婦來說比較突兀的問題。

「什麼?」

董胡聲站在飯煲前,舉著碗,停下正要舀飯的手,愕然地看著董正。幾乎不明董正提出的這個是什麼問題。

「你想說什麼?我听不明白,你再說一遍!」

「我是說我想分開過日子,」萬事開頭難,既然開了頭,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把想法點明、挑破之後,董正也就不再說得那麼艱難了。董正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陸東方,心想遲早都要說的,不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來,等一會,都不知老頭子在不在家。打小開始,作為村里一把手的兒子,董正都是看到父親忙碌的身影。兩父子甚少聚在一起,要是有機會聚在一起,不是說教,就是為一些無惟的事彼此之間較勁兒。作為父親的總是看到兒子長不大,愛給老子添麻煩;而作為兒子的不是看到父親的權威,就是感到父親的冷酷。董胡聲掌管著一個村子的大小事情,隨著時間的推長,他要辦的事和要得罪的人愈來愈多,人們對他的一種敬畏之心愈強而愈恨之入骨。身為一村之長的兒子,董正卻日漸長成另一種別類人生,借著父親的名堂為所欲為,無區無束。他之所以生,因有他之樂土。這種為所欲為,無區無束,直至他有所欲而不所能的時候,才稍稍有所抑制。董正的有所欲而有所不能的事,正是有求于陸東方的堂兄長之能事。另一方面,正如陸東方所說,不想老生長在父母的卵翼之下,自己想要給自己放飛。這種放飛是不同于以往的吵吵鬧鬧,而是一種大膽的,獨特獨行的放飛。

「這是為什麼?」董胡聲幾乎懷疑自己在听錯話,舉著飯勺,連連在飯煲在面空舀了兩次,這個動作,差點把他手中的飯碗弄跌。董胡聲用飯勺扶了扶手中碗,看著董正,「難道我沒吃的給你,還是我有那一點對你不起?做錯了什麼?——嗯!」說著把飯勺重重的扔進煲里,把碗往飯桌上「啪」的一聲放下,震得桌面上的碗碟嘩嘩作響。眼楮在室內 視一巡,「這是誰教你的?你可有想清楚了再說!」一腳踢倒身邊的椅子,背著手走了。

「汪,汪,」跌倒的椅子磕著正在桌子下面撿骨頭的大黃狗。大黃狗受不了這一下,驚叫著竄出桌底,跑出屋。過了一會,又躡頭躡尾的回來。回來時,三條腿到地,拖著一條,一拐一拐的。

「不就是分家嘛,」董正看了一眼狗,挾了一塊肉丟給它,「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同意。用不著搞這麼大陣仗吧?」

「你想死啦你?」楊喜鳳白了一眼董正,用筷子點著菜說。

「想死啥啦?」董正把碗一放,學著董胡聲騰的站起來,一翹,把身後的椅子也弄跌在地。

「汪,」受過一次教訓的大黃狗,才听到椅子的落地聲,即使不打到它,也驚叫著叼著嘴中肉,夾著尾巴一跳一跳的沖出屋去。

「這是那一出戲?」一直不出聲的董高,打了個飽嗝,呷了口湯漱了漱口,又把湯吐回碗里,起身走出屋,到別處玩去了。其時,董高和劉鳳的事,董胡聲和楊喜鳳還不知道。

「好小子,你的事說出來,也好不了哪里去,」董正看著董高走出飯廳的背影心里罵道。

「喲!」董正被陸東方在桌子下面踩了一腳,痛得差點叫出聲來。

陸東方看了一眼董正,放下碗,站起身,走了。

董正的腳在桌下揉了揉,也跟在陸東方身後出去。

「哼!」楊喜鳳哼了一聲,看著空蕩蕩的飯廳,一人枯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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