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二十三陸東方薦厲有成
——不如意的事總是接踵而來，就好像預先約好似的。
「痛死了！」董胡聲在喝下賈旺開出的藥之後，半臥在床上，「……有屁用，一點用也沒有！」董胡聲用那只還動得的手，把床上可以扔得的東西，都扔向書台。要是自己行動方便，董胡聲真想站起來，親手把賈旺給他開的藥統統摔在地下，踩上兩腳！這還不解恨，讓那個假老也嘗嘗！傷處不那麼痛的時候，董支書同志如此想。去醫院是好的，但我們的董支書不想去，他怕人們第一時間看到他真的給摔了，那人們不放炮仗慶祝才怪。所有的人都希望我死，但我偏不死！還是在自己家里傷了，這是多麼難為情的事……，不那麼痛得要命的時候，董老爺這麼想。這麼想著，董胡聲就拒絕了去醫院的建議。
「那多麻煩！……」董胡聲在听到老婆楊喜鳳的再次建議之後，申吟了一下，說道。
那個鬼地方確實夠磨人的，楊喜鳳想到醫院里那特殊的氣氛，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也就暫時把要去醫院的想法按後再說。除非萬不得已，才迫著去那里，楊喜鳳這樣安慰自己，又想不會有事的，不就是打個筋斗嗎？董家的骨頭硬朗著呢！
然而，董胡聲的申吟聲一聲緊似一聲，教人听了就好似世界末日就到了一樣。叫得煩了，楊喜鳳不想去醫院的想法也就慢慢崩潰了。
「去醫院吧。」楊喜鳳和兩個父親出了事，卻不太近槽的兒子商量。
董正坐在樓梯口，劂劂，看了看站在父親門口的母親，不出聲。坐在走廊的板凳上的董高背向著母親和大哥，亦不作一聲。
「你們就不能出一聲！」楊喜鳳看到兩個兒子不作任何表示，不由得發怒，兩步走到地坪，轉過身，向著兩個兒子，「……真是白養了你們，……」
「去找厲有成吧，下西的厲有成。」一直不見露面的陸東方，這時從二樓的房間里打開門，從欄桿上探著頭，向著下面，說道。
楊喜鳳白了一眼陸東方，本想不接陸東方的口，但是這個時候有人和她說話已經不錯了。
「他行嗎？」
「行不行，我不知道。但我爸當年摔斷腳的時候，就是用了他才逐漸好起來的。」
原來，陸東方的父親早幾年前騎摩托時，發生了車禍，差點要了老命，被救過來了，還斷了一條腳。為了那條腳，去醫院，入縣城，尋名醫，毫不起色，總是下不了地。後來听從了旁人的指點，找來了下西的厲有成，前後用了不到五服藥，不出十日，竟慢慢的好了，又過了不到半個月，能下地了。陸東方本不想推薦起厲有成來的，但想到家翁董胡聲一旦入了醫院，還不是要自己丈夫董正打理。那樣家中的活，學校里的課，又要自己頂替了。上次家婆楊喜鳳因胃下墜入住市醫院半個月，這個家的里里外外，還不是要她陸東方去打點，去打理！想到這，本來躺在床上假寐的陸東方三下兩下的揭了身上被，頭發蓬松的開了門，倚著欄桿，說了幾句。
「用不用，全在于你們。好與不好，我不敢打包票，我只是把我所知的說出來而已。出了什麼事，以後可不要說我知道我又不說。」陸東方說著，挺著胸，雙手向後攏了攏她那有點亂的長發，趿著小拖鞋，轉身回房去了。
「厲有成，厲有成。……吁……」董胡聲忍著痛，听了楊喜鳳對他說的建議，「……听是听說過，這個龜蛋有兩下子。——好吧，就用用他。媽的，我都快痛死了。……喲……」
楊喜鳳得了夫君董胡聲的首肯，決定過河去找厲有成。
「你們去，還是我去？」走到門口的時候，楊喜鳳問她的兩個兒子，「……要是我去，等會，你們爸要點什麼，你們可要伺候的啊。」
「……我去吧。」
董正听到母親楊喜鳳說到這個關節上，只好親自出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