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六十八怎麼總是死腦筋
「干什麼去呢？」厲有成看到了張芳，在董家的大門口停了停，走到一邊，問張芳。
「藥水煲好了，」張芳往里看了一眼，說道。
「那就給她洗洗去唄，——還熱著的？」
「當然。才倒出來的。」
「那你來這里干什麼？」
「來看一看，還又為你走了呢？」
「回去吧。你還來這個地方？」
「听說里面的傷得很重？」張芳向向著董家的圍牆指了指。
「他媽的！」厲有成停下看了一眼張芳，心里罵了一句。
「這與你何干？」厲有成說著繼續走路，「……死不了，——死了多好！」
「報應哩！」張芳朝里吐了一口口水。
「算了吧，口水對他沒有用，」厲有成看了看天，說道。
「就算沒有用，也算解解恨！」張芳有點像一口就可以生吞一個人的樣子。
「恨的事多著哩。」
厲有成想一想自己，在這件事，居然還是這麼淡定的面對。要是早年，不捋手臂，紅脖子才怪！董胡聲啦、董高啦、大黃狗啦、張芳啦、劉鳳……，嘻！——厲有成想著扯了扯背包的背帶。
我還能干些什麼？厲有成走著，想著。
「你說怎麼辦？」張芳在快要到家的時候，停了下來，看著厲有成，問道。
「什麼事？」厲有成把他的想法梳理了一下。
「不就是阿鳳的事。」
「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就不信……」
「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
「都開始了，還有什麼知道不知道的。——也是的，怎麼就與這種畜生扯到一起的！」
「我勸過哩。——她硬是不听！」
「哎！」厲有成踢了一下地下的一塊小石頭。小石頭被他踢得碌碌的往前滾，一直撞到路邊的另一塊石頭上才跳了兩跳，停了下來，厲有成眼看著石頭停下，用鞋頭踢了踢地面，又說，「看著辦罷……，想來頭就痛！先把她的傷治好再說。」
「問題是心病難醫哩。」
「慢慢會好的，慢慢吧，慢慢吧……」
二人說著進了屋，厲有成把放在廚房門口，涼在一個鐵皮桶里的藥水用手試了試。墨黑的藥水還很燙手。厲有成試了藥水，看了看這座近年甚少涉足的院落。低低的檐頭，仄仄的人行道，有些少到的地方，早就被雞耙狗刨的整得，坑坑窪窪，高低不平。
「哎！」厲有成搖了搖頭，從廚房里拖出一條矮凳，在門口坐下。
「怎麼樣了？」張芳問厲有成。
「等一會吧。」厲有成看著正在院中四處走動的幾只雞。
「吃多一點了嗎？」厲有成問張芳。
「還不是那樣……，難那！都是不言不語的。一問三不應……」張芳神色有點傷感的說道。
「過一兩天，會好點的。」厲有成看了一眼張芳，「——做人怎麼總是死腦筋？」
張芳听了，也不知道厲有成說的是那一回事，只好裝作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