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禮賢下士,親自到客棧請司馬錯的事情很快就在武隆城傳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早已經把客棧圍的水泄不通,一百名左武衛加上幾十名龍步衛防守的客棧自然也就成了焦點。
眼見司馬錯已經上樓,燕凌在客棧中停留了一會便打算離開,想著明日再來。
而皇甫玉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便想著該撤退了,只不過皇甫玉想出門的時候卻被空善給攔住了。空善給了皇甫玉一個得逞的笑容,笑的相當奸詐而且陰險,然後空善便轉而看向了燕凌,認真道︰
「公主,玉王爺不能就這麼走了!」
「嗯?」燕凌看著空善一臉正氣的樣子,似乎知道他又在想什麼歪主意了。
「公主禮賢下士,司馬錯乃是大儒,而玉王爺竟在客棧羞辱大儒,公主必須問罪,否則難平天下賢士之心。」空善一本正經的沖著燕凌行禮,這話說的鏗鏘有力。
皇甫玉聞言,頓時就臉黑了,心中叫苦不迭。今天專門為了公主才唱的雙簧,卻被空善給抓住機會了,且空善說的這話相當有理,當著所有人的面,公主是必須要處罰自己的,否則如何顯示公主禮賢下士的決心?剛才唱的那出雙簧不是也黃了麼!
看看客棧門外,早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雖然這些人都是來看熱鬧的,但是誰能保證其中沒有士子呢?更要命的是這些人都張著嘴啊,他們是會傳播消息的。
若是公主沒有處罰自己,而空善這貨又在旁邊煽風點火,難免會讓今天唱的雙簧泡湯的。
「公主,玉王爺乃是駙馬,既然是駙馬就更應該支持公主的決策,如今駙馬對大儒無禮,必須加以制裁!」空善上前一步,說的更加鏗鏘。
皇甫玉徹底傻眼了,索性閉上眼楮不說話了。
而燕凌也確實為難了,雖然她知道空善有攜私報復的嫌疑,但是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既然皇甫玉在這里胖揍了大儒,那是必須要進行制裁的,處罰皇甫玉才能表現出公主對士子的尊敬,更能讓「禮賢下士」的名聲更進一層。
為了士子,公主連未來駙馬、玉王爺都處罰了,難道這還不能在燕國掀起更大的波動嗎?!
「皇甫玉體罰大儒,有損國威,有辱斯文,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扣罰今年所有俸祿!」燕凌終于開口了。
而听到公主的話之後,空善卻突然有些泄氣,萬惡的打板子,這處罰是最能搞點貓膩的了,只要行刑者會點功夫絕對能夠蒙混所有人的眼楮,卻讓皇甫玉受不到一點傷害。
而所謂的扣罰俸祿就更沒有意思了。皇甫玉的財源根本就不是來源于俸祿,而是他的賭博和亂七八糟的經商手段啊。
這個處罰太輕了!空善一定要讓皇甫玉出點血。
抱著這樣的信念,空善便打算再次開口,但是當他看到燕凌示警的眼神時候,空善頓時就怨念了,公主用犀利的眼神提醒自己,若是自己還敢挑釁的要求公主處罰皇甫玉,到最後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公主,玉王爺雖然不尊敬大儒,但他乃是王爺身份,所以處罰的時候應該避嫌!」空善「從善如流」,立刻開口為公主著想,他知道公主是不願意處罰皇甫玉的,所以便只能賣給公主一個人情了。
「嗯,參將所說不錯!為了王爺的臉面的確應該避嫌處罰,這樣吧,拖到後院去打!」燕凌很滿意的看了空善一眼,一錘子定音。
「屬下遵命,為了顯示公主的公正,這次處罰就由末將來執行!」空善立刻點頭答應,然後也不等公主回答,招呼幾個侍衛便把皇甫玉給帶下去了。
燕凌愕然的看著空善把皇甫玉帶走,想要阻止卻不想在眾人面前丟了威信,便只能囑托自己身邊的龍步衛不能下手太重。
反正空善這貨是一個人跟著自己來到的武隆,他身邊根本就沒有帶隨身侍衛,一會子執行處罰的時候必然也是自己的龍步衛下手,所以燕凌也並不怎麼擔心。
「公主,司馬錯回來是有一事詢問!」這時,被皇甫玉胖揍的司馬錯從樓上走了下來。
因為司馬錯的出現,燕凌無論如何也無法去後院觀刑、好看著皇甫玉別被人給打重了。
「司馬先生不用客氣,請講!」燕凌立刻換上了笑臉,而且一臉恭謙的看著司馬錯笑道。
司馬錯從樓上走了下來,布衣青衫卻自有股如月的清朗氣質。此時的司馬錯身上已經全無頹廢和敗落,恢復了原來的高傲和氣質的他灼灼耀人眼。
「公主是否真的要南水北調?」司馬錯也不沖著公主行禮,直接開口問道。
南水北調是什麼東西?門外看熱鬧的人們有些愕然,只不過這些人中也是有士子的,凡是讀書的士子多多少少明白一些南水北調的意思,此時這些士子的臉上就掛滿了好奇,他們也很想知道,南水北調到底是什麼東西?
「司馬先生可助本宮一臂之力方可進行南水北調!」燕凌的回答十分明確,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若是沒有司馬錯相助,什麼南水北調肯定是完不成的。
「既然如此,公主什麼時候做好了準備再來找我吧!」司馬錯目光審度的看了公主一眼,旋即便又轉身想要上樓。
這個時候,一個龍步衛慌慌張張的從後院跑出來,沖到公主面前驚慌道︰
「公主,駙馬爺被打暈了!」
龍步衛的聲音很大,听得門外的人們俱是一驚,要上樓的司馬錯更是听到了龍步衛的話而停下了腳步,他十分的好奇,玉王爺怎會被打暈呢?是誰下手這麼狠?
從剛才皇甫玉進門,還有跟公主的表現,司馬錯便猜到兩人定然是唱著雙簧的,所以即便他在二樓听到公主說要體罰皇甫玉也是沒有多少情緒的,因為他才不相信公主會真的體罰皇甫玉呢。
而剛才他竟然听說皇甫玉在後院中被人打暈了?!是不是自己耳朵听錯了?還是皇甫玉自己暈倒的?
「打了多少板子?」燕凌還算是淡定,只是心中也有些疑惑,皇甫玉的身板再不濟也能夠撐住幾下的,怎這麼快就被打暈了呢?
「只打了八大板!」那龍步衛不敢看公主的眼神,擦著冷汗道。
看到龍步衛異樣的神情,燕凌似乎明白了一些,追問道︰
「是空善行刑?」
那龍步衛點了點頭,更不敢看公主的眼神。
該死的空善!燕凌頓時炸毛了,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表現出來,只能強壓下心中怒氣,慢悠悠道︰
「皇甫玉得罪了大儒,這是他的下場!」
「還請公主去看看玉王爺!」那龍步衛得到了公主眼神示意,便連忙道。
燕凌似乎是猶豫了一番,才沖著樓梯上的司馬錯道︰
「雖然皇甫玉得罪了先生,但是看在他對國家有功的份上,本宮還是要去看看他的!」
「公主請便,在下也想去看看!」司馬錯也是相當好奇,皇甫玉不會是真的被打暈了吧,他太想去看看了。
「額……那先生請!」燕凌只能客氣的請司馬錯下樓,然後兩人一起朝後院走去。
後院中立著十余名龍步衛全都一臉苦逼,雖然龍步衛是帶著面具的,看不到他們的臉色,但燕凌可以想象到他們面具後面苦逼的臉色。
空善提著行刑用的棒子,就站在一旁,目光略有所思的看著皇甫玉,臉上看不到絲毫興奮,反而是帶著某種猜疑。
可憐的皇甫玉已經趴在凳子上昏死過去了,他的上帶著好幾道棍子留下的痕跡,而且嘴角竟然流出了血跡,臉色蠟黃。
看來他是真的被打慘了,燕凌急忙沖了上去,這才發現皇甫玉上挨的幾棍子著實不輕!戾氣頓時就從燕凌的心中涌了出來,憤怒的轉頭看向了空善。
而空善卻是一臉無奈、無辜的看著公主,也不說話。因為現在空善根本就沒法說話啊,司馬錯還在旁邊呢!
而且空善覺得自己太無辜了,自己是被皇甫玉給陷害的!這貨到了後院之後就讓龍步衛站在旁邊別動,然後極盡所能的挑釁空善,並且讓空善親自執行。
空善被激怒了,下手的時候便重了些,而且空善也是有意要處罰一下皇甫玉的,這貨太討厭了,打他幾下才能解氣,因此空善也就沒有手下留情。
誰知道才打了幾下皇甫玉就慘叫一聲昏過去了。空善不敢打了,周圍的龍步衛更是嚇得連忙去稟報公主。
在看著皇甫玉昏迷之後,空善才想通了剛才自己被皇甫玉給算計了。
皇甫玉這是用的苦肉計啊!他故意讓自己行刑,然後被打暈,再然後公主就來看他了,等公主看到皇甫玉暈厥過去的模樣肯定會心疼他的。
而現在,皇甫玉這貨明顯計劃成功了!看公主擔心他的樣子,空善深深的怨念,自己竟然是幫了皇甫玉一把,讓他重新獲得了公主的好感。
因為先前皇甫玉的酒後亂性,讓公主對他產生了排斥,而現在皇甫玉一招苦肉計便全部解決了。
哎~枉自己聰明,竟然是沒有看出皇甫玉的奸計!空善覺得自己最委屈,不但出了力還被公主給討厭了。
「讓我來看看吧!」司馬錯見皇甫玉昏迷,他頓時樂翻了,卻依舊保持淡定的模樣走了上來,說是查看,倒不如說他是想看看皇甫玉是否真的昏厥了。
「似乎真的昏迷了,還是抬回去好好調養吧!公主下手也的確重了些!」
司馬錯確定皇甫玉受傷很重,被打的不輕,他頓時樂歪了,滿面含笑的沖著燕凌道,這貨不懂什麼醫術,卻可以看出皇甫玉是否真的昏迷。
皇甫玉被處罰,司馬錯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也不屑在公主面前偽裝。他就是高興怎樣?!
燕凌郁悶的扶額,吩咐手下的龍步衛將皇甫玉給抬下去。
周圍的龍步衛全都眼神怨念,他們知道公主肯定怨恨他們眼看著皇甫玉受刑,而他們卻無動于衷了,他們是有苦難言啊!因為是皇甫玉這個混蛋不讓他們動的,又不是他們保護不力!
當昏迷的皇甫玉被抬出客棧的時候,圍觀的民眾們眼楮都看直了,雖然百姓們沒有司馬錯牛逼,但是他們也猜測公主不會真的處罰駙馬的,而現在眼見駙馬是真的被打暈了,看駙馬那蒼白的臉色、流血的嘴角,怎麼都不可能是裝出來的。
燕凌出了客棧便看到門前默默讓開道路的民眾,他們全都用肅穆的眼神看著自己和皇甫玉,看得出來,他們是真的敬佩自己和皇甫玉的、而這是皇甫玉用身體受傷換來的代價。
默默的看著被龍步衛抬著的皇甫玉,燕凌心中忍不住的心疼,該死的空善!
燕凌眼楮滿含戾氣的看了空善一眼,空善一臉苦逼,卻十分的無奈,他沒法解釋什麼,難道跟公主說自己中了皇甫玉的奸計,所以才下死手的打他嗎?不管如何,自己是真的下手重了,而且自己也是真的想體罰皇甫玉的、
哎~看來自己是被公主給討厭了。
空善郁郁寡歡,心里忍不住的想,看來自己也要找個苦肉計才行,否則公主該討厭死自己了。
「公主,空善有一事相告!」空善下定了決心,便跟著公主鑽進了馬車,一臉鄭重道。
「說!」燕凌只有簡短的一個字回答。
空善心里沉了沉,知道公主是真的討厭自己的,因此也就越發的堅定了他要用苦肉計的原因,便認真道︰
「空善想混進揚州,打探出南唐的詳細兵力圖!」
「嗯?你想做斥候?」燕凌皺眉,她是有些怨念空善,但是卻不想讓空善去冒險,所謂斥候是打听不出太多有用消息的,而讓空善去做奸細是不行的,空善乃是自己手下大將,不能這麼浪費。
「公主保重!空善定然不讓公主失望!」空善也不去回答燕凌的話了,鄭重的沖著燕凌抱拳,然後便要下馬車。
「回來!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本宮手下右武衛參將,不是斥候更不是影衛!打探揚州情報自有影衛處理,你不用管了!」燕凌拉出了他,訓斥的有些嚴厲。
自己手下影衛的本事燕凌知道,影衛們輕功天下無雙,但即便如此仍然是刺探不到太多有用情報的,畢竟南唐乃是大國,李宗元的手下也有相當強悍的暗部,所以影衛們也無法靠的太近。
既然影衛都沒有辦法,那空善也未必能行,即便能行,燕凌也不願讓空善去冒險的。空善在戰場上的作用遠遠大于他在暗部的作用,人才要用他最為犀利的部分。
「多謝公主關心!」
雖然空善听到公主口氣中的嚴厲,但是更听出了她口氣中的關心。
公主即便怨恨自己,但也是關心自己的,不想讓自己去冒險,既然如此,自己就應該不讓公主擔心,他想了一下又道︰
「公主,從西蜀買來的木材全都存放在城南了,前面已經有了失火的先例,所以空善想住在木材倉庫附近,保證木材廠不要走水!」
「也好,那辛苦你了!」燕凌點頭答應。她也真是有點怨念空善的,看到馬車上昏迷的皇甫玉她就郁悶。
皇甫玉、空善這倆貨怎麼就不能好好相處呢!而現在皇甫玉受傷需要靜養,便讓空善暫時住在外面吧。
馬車啟動之前,空善便從車上下來獨自去了城南的木材倉庫,木材倉庫實在沒有看守的必要,而且也根本就用不著空善親自看守,他不過是想找個借口離開而已,南唐、揚州他是一定要去的,一定要為公主做出更大的貢獻,絕對不能被皇甫玉的事情讓公主討厭自己。
帶著一身熱血和決然,空善離開了武隆,只身前往揚州!
皇甫玉被安頓在了公主的房間中,燕凌不怕髒、不怕累的給他扒下了衣服,查看他上的傷口,可憐的皇甫玉都被打腫了,空善下手也實在狠毒,空善是練過武的人,而皇甫玉卻不行啊、
「嘶~」
昏迷的皇甫玉突然就醒了,因為燕凌給他扒掉了褲子,還動他傷口了。
「公主,讓侍衛給我換藥就好!」
醒來的皇甫玉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一手抓著自己的褲子、一手抓著被子不放,且用可憐而無辜的眼神看著燕凌,好像燕凌是什麼洪水猛獸要把他吃掉一樣。
太丟人了,皇甫玉才不要自己這麼丟人的被女人看呢!
「侍衛,來給玉王爺上藥!」燕凌看他那可憐的模樣,也不堅持,而是沖著門外大喊。
王琦走了進來,乖乖的給皇甫玉上藥,而燕凌就在一旁看著,慢悠悠道︰
「傷口沒好之前還是在本宮這里養著吧!其他的事情不著急。」
燕凌所說的其他事情自然是研制天火的事情了,看皇甫玉受傷成這個樣子,燕凌實在不想讓他再辛苦了,先休息兩天吧。
「謝公主!」皇甫玉頓時大喜,心中更是感嘆自己這個苦肉計真是值得!竟然能夠得到在公主房間中休養的機會,看來自己對穆縴縴做下的事情公主不會在意了。
哈哈~不就是挨了幾棍子麼!不但讓公主消除了對自己的敵視,而且還把空善給弄掉了,空善這貨肯定因為此事被燕凌給討厭了吧!
想起空善吃癟的嘴臉,皇甫玉便忍不住的想笑,但是皇甫玉卻沒有笑出來,反而是疼的呲牙咧嘴,一邊怨念的大喊︰
「輕點,輕點,你想弄死我啊!疼啊!」
王琦滿臉黑線,他又不是特殊口味愛好者,才不願意給皇甫玉弄呢,該死的王爺,不要臉!
王琦不理會皇甫玉的哀嚎,十分認真的說道︰
「王爺,您忍耐一下,這種跌打膏藥就應該敷上之後用力擠壓的,否則藥效進不去,您的傷好起來也就慢了!」
王琦用力按壓了起來,疼的皇甫玉慘叫淒厲。
你大爺的王琦!本王才不想快點好呢,本王就要賴在這里不走。
「啊~你輕點!」
「……」
「啊~殺人啦!」
燕凌煩躁的走出了房門,雖說皇甫玉的的確受傷很重,但是也不用叫的這麼淒慘啊,自己實在受不了皇甫玉那高分貝的慘叫聲,所以燕凌便打算出去走走,專門去看看船廠的進度。
跨上戰馬的燕凌帶著幾名親衛便直奔船廠而去了。
後院的蘇婉婉听到前院中不斷傳出來慘叫聲,便好奇的前來公主房間想看一看,正好看到王琦大力的弄皇甫玉的,嚇得蘇婉婉再也不敢看了,縮回後院中不敢出來,連算賬的時候都有些走神,混亂不清。蘇婉婉雖還是處子,但畢竟是從青樓出來的,對男男之事是知道的,她忍不住的懷疑玉王爺是被王琦強暴了呢?還是兩人勾搭成奸。
「公主,影衛已經傳來了情報,穆縴縴已經到了鳳城,並且去見兵部尚書了!」在去往船上的途中,一名影衛上前道。
「不用太認真的盯著穆縴縴,她這些天是不會有什麼大動作的,倒是注意一下鳳翎,並且告訴幽州方面,一定要防守好萬劍鋒!」燕凌點頭下令。
當初在幽州戰場,燕凌不惜代價的拿下了萬劍鋒,並且加固和防御,便是為了防備鳳翎的。目前鳳翎的七萬新軍在海城稱霸,若鳳翎有反意,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從東面進攻幽州,而有了萬劍鋒這道屏障,幽州便有看了一道保障。
那影衛領命下去之前卻是將一封書信送到了公主手中、
燕凌拿著手中的書信皺眉,因為這封書信竟然是西蜀太子送給自己的,墨白送給自己書信沒什麼大不了,讓燕凌奇怪的是他竟然是通過影衛傳遞書信。影衛傳遞書信便說明了這封書信的重要性。
默默打開書信,燕凌看完上面的內容,沉默起來。
「方敏芝參見公主!」
「公主?」
燕凌已經信步由韁的走到船廠,而且方敏芝已經前來接駕了,只是方敏芝一連喊了幾聲都不見公主答應、
「唔!你的腿傷怎樣了?」
等到自己的戰馬被方敏芝拉住,燕凌才反應過來,沖著眼前的人笑道。
方敏芝笑著點頭,燦爛的笑容映著碧色的河水分外好看︰
「多謝公主擔心,已經無礙了,看來空善參將的接骨方法很管用!」
方敏芝自然記得當初空善給自己接骨的時候是有意報復自己才弄的自己那麼疼,但是方敏芝不介意,至少空善沒有把自己這條腿給弄壞了,反而是很正宗的幫助自己接好了骨頭。
「空善是有才,就是有點壞而已!」燕凌笑著從戰馬上跳了下來,見方敏芝走路的姿勢已經正常,便也知道他的腿傷好了。
只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方敏芝的腿傷仍是需要繃帶和木架的,因此他的腿上纏了一圈又一圈,顯得十分臃腫。
「好好養著,千萬別沾水,反正水軍還沒有訓練成功,我們還有的是時間,因為船廠失火一事,咱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呢!」燕凌笑的輕松,想到船廠走水,燕凌便不由得想到了梅修。
她發現燕國的人才真的很多,藏龍臥虎,的確需要自己不斷的去發掘和任用。只要把這些人才充分的利用起來,燕凌相信燕國強大的一天不遠了。
「水軍在三個月內可以成軍,只不過方敏芝卻是有些不舍得梅修大人!」方敏芝陪在公主走進船廠,這船廠如今只有周圍駐守著軍隊,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院牆,不過也都用帆布或者木柵欄擋著,足夠擋住外面人的視線了。
進入船廠之後便是一派忙碌的景象,只不過這一次船廠內的工人卻比先前少了很多。
這是方敏芝刻意安排的,河工太多雖然進度快,但是不好管理,公主的船廠還是應該保密的,尤其是走水之後船廠更需要對外人保密,所以目前船廠中的工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絕對靠得住的人,而且這些人全部住在船廠內,施行封閉式管理,不讓河工跟外面的人接觸,保證了船廠的保密性。
「梅修在你這里幫忙?」方敏芝的話讓燕凌奇怪,什麼叫不舍得梅修?好像梅修是他的人一樣。
「梅修大人精通水道,但是更精通治國之道,公主肯定不舍得將他留在船廠的!」方敏芝一邊笑著,旁敲側擊的讓燕凌明白梅修的才能,一邊引著公主觀看船廠中正在建造的龍船!
的確是龍船,這就是燕凌畫在圖紙上的龍船模型,然後被方敏芝造出來。
龍船並沒有特殊難造的地方,只是船面上的密封艙有些技術而已,所以建造的速度不慢。
「梅修這個人還需要考察,目前就讓他先在你的船廠幫忙吧!」燕凌舉目朝船廠的工作場看去,入目處盡是龍船,龍船長約十數丈,足夠裝備百名水軍,而且龍頭制作的相當完美,方敏芝秉承公主繪制龍首可以作為噴射倉的理念,在龍首中還專門制作了存放「彈藥」的儲備倉。因此龍首也就顯得碩大了一些,不過龍首沉重也能夠保證船的前傾、從而提高了航船速度。
「公主對這些龍船是否滿意?」方敏芝避開了梅修的問題,而是指著眼前的龍船道。
梅修的確是個人才,但方敏芝也知道公主不濫用人才的,而且梅修這人還有些古怪,他似乎並不想大富大貴,也不想為國出力,似乎是很懶散的一個人。讓這樣一個人在公主身邊,方敏芝真的不知時好時壞。
「嗯,你可以嘗試造一些更大的船,而且船底可以造的更深一點!」燕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龍船在內陸水域戰爭佔據優勢,但是因為吃水淺的原因,不利于航海,而且龍船上風帆較少,無疑的便需要靠更多人力,而船體越是大,船上所需要的劃船手便越多,這也是需要考慮的問題。
只不過,燕凌仍然是想要嘗試的,歷史上「王朝龜船」赫赫有名,若是加以改造必然威力更強。
燕國目前只有內陸水域需要水軍幫助,但是燕凌明白在不久的將來,南唐必然會從海面進攻燕國的。南唐水軍強大,海船無數沒有道理不從沿海進攻。
「公主,武隆城中來了一位客人,說是要面見您!」燕凌剛到船廠沒有多久,王琦便匆匆的從武隆城中趕了過來,並且將一木盒送到了燕凌手中。王琦是帶著好奇來的,武隆城新來一個客人,竟然蒙著臉,王琦被打算當做刺客抓下的,還是玉王爺阻止了他並且讓他來送信。
燕凌端詳著小盒子看了一會,猜不出其中是什麼東西,剛想要打開的時候方敏芝卻忽然道︰
「或許在下認識!」
「哦?你看看!」燕凌隨手把盒子送了上去。
方敏芝伸手接過黑盒子之後沒有任何猶豫的當著公主的面打開了,他這樣的舉動十分無禮,但方敏芝擔心盒子中有陷阱,所以才為公主打開了盒子。
然而,當方敏芝打開盒子之後卻陡然愣住了,呆愣了半秒鐘的功夫,方敏芝立刻合上了木盒,低頭恭謙的送到了公主手中。
燕凌並沒有在意方敏芝搶先一步打開盒子,她知道方敏芝的細心,知道他是擔心木盒中有危險的,而現在看到方敏芝被盒子中東西嚇到的樣子,她疑惑了。
「這里面有什麼東西?」燕凌疑惑的打開了木盒。便看到一塊金色、令牌模樣的東西放在里面。
只不過,這個令牌似乎有些大,而且形狀還有些不規則。
「這是?」燕凌覺得好像是兵符,但是卻不太確定。
「沙門十五萬精兵兵符,沙門的標志!」方敏芝見公主一臉的不確定,便在旁邊小聲道。
在這個時代,兵符便代表一切,現代人是無法想象如此小的一個東西對屬下擁有多大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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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可樂拌番茄醬送的10顆鑽石、天氣好熱,親們別憋在屋里玩電腦了,多出去走走,風騷一下~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