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黑甲營
雲天河是覺得很奇怪,那些人若是黑甲營的人,為什麼會截殺商少容,而商少容一隊回京城,那馬車里會有什麼。
這里面所透露的古怪,憑空猜測,卻實絞傷腦筋。
但現在雲天河在涂元慶面前無話不談,便直接問︰「最近京城有沒有發生什麼大事?」
「大事?」涂元慶看著雲天河,他問黑甲營,跟這大事能有什麼關聯,便道︰「最近京城確實發生了一件事,不過也算不得大事,就是三皇子殺了內務府的幾個官員,查封了幾家青樓,皇上罷免了工部員外郎的官!」
雲天河心中一動,道︰「皇上為什麼要罷免工部員外郎的官?」
涂元慶冷笑,道︰「那工部員外郎的兒子跟孫子都是娘娘腔變態,收養孌童的事被人揭發了,但有趣的是,那老小子的孫子還狎玩虐殺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正好跟宮里的一個皇後身邊的丫頭是親戚,此事捅到皇後耳朵里後,然後再向皇上吹吹風,這工部員外郎一家,自然要做這個倒霉鬼了!」
「此事怕是沒有這麼簡單吧?」雲天河道︰「恐怕這應該是皇帝動刀子,第一個要開刀的犧牲品罷了,您說的三皇子殺了內務府上的幾個官員,還封了幾家青樓,這又是怎麼回事?」
雲天河發現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皇帝動的這刀子,讓執行的人好像有點捅人卻先傷已的嫌疑。
涂元慶帶著玩味笑容道︰「理由很簡單,這幾家青樓被查買賣人口,逼良為娼,還和京城的一些黑惡勢力有牽連,而在三皇子執行的過程中,好巧不巧的是,內務府的幾個官員也在青樓,自然被一鍋端了,而這幾個內務府的官員,被查之後,卻又發現與宮里的宮女有染,發生這樣的丑事,三皇子自然要砍人了!」
听到這些,雲天河也玩味地笑了,道︰「那官員們的表現怎麼樣?」
「大臣們自然都是當熱鬧看好戲了,皇帝玩的這一手太絕了,居然讓三皇子去殺內務府的幾個官員,讓大皇子殺西軍守備營中的士兵!」
涂元慶有點忍不住酒蟲作祟,見雲天河倒了杯正要喝,乘老太太打盹之際,就一把奪了過來一口飲下,咂了咂嘴道︰「這三皇子倒是毫不留情地把人殺了,受了嘉獎,而大皇子卻為那些士兵求情,惹得皇上大怒,在滿朝文武面前,將大皇子狠狠責罵了一番,真有意思!」
「確實有意思!」雲天河道︰「那後來呢,皇帝又有了什麼舉措?」
涂元慶越想越覺得有趣,道︰「更有趣的是,皇上讓大皇子和三皇子連上了十五日的早朝,群臣們的奏報之事,皇帝都要先問兩個皇子的意見,並且針對奏報之事說出解決之法,等他們說出解決之法後,再讓他們去親自執行,皇帝這樣的做法,讓群臣們認為,他這是在為立儲而對兩個皇子的考驗!」
雲天河突然問︰「那在這個期間,有沒有哪個皇子動用過黑甲營?」
「小子,你幾次提到黑甲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在瞞著我?」涂元慶瞪著雲天河道。
雲天河道︰「我在回京的途中,遇到黑甲營的黑甲戰士截殺商少容!」
「商少容回京了,遇到黑甲營截殺?」涂元慶听了這話,便沉吟了起來,道︰「如果真是黑甲營的人截殺商少容的西軍護衛隊伍話,會不會跟老王爺回京有關?」
「老王爺?」雲天河不解地道︰「難道是武威王?」
涂元慶見雲天河迷惑的樣子,解釋道︰「武威王你們這一代小輩自然是沒有怎麼听到過他的威名,但是上一輩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武威王這位老王爺的,你知道如今大唐王朝西南版圖為什麼那麼大麼?」
雲天河好像猜測到了什麼,道︰「難道都是這位老王爺打下來的?」
「正是!」涂元慶眼神之中帶著點崇拜,說道︰「老王爺當年率領一只鐵狼軍,那可是所向披靡,都殺到了烈焰帝國的國都,兵臨城下時,逼迫烈焰遷都,並且稱臣,還割讓了半國的土地,為大唐王朝創立了莫大的功業,其一代威名簡直震礫古今啊,如今在烈焰國,威武王的威名,仍震懾著他們,不敢有絲毫妄動!」
雲天河一听這些典故,不禁想到了那些西軍士兵們拼死護衛的馬車,臉色不由微微動容,道︰「假如那些黑甲軍要截殺商少容這批隊伍的話,那麼動機應該就是為了這位老王爺,如果這位老王爺有什麼不測,那麼西軍必亂,可是這位老王爺不是在開州養老麼,為什麼要回京?」
涂元慶此時的臉色無比的凝重,道︰「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位威武老王爺已經快不行了!」說著,涂元慶問︰「你有沒有看到老王爺身邊的四健將,就是四個模樣長的很奇怪,臉很黑,很丑陋,而且力大無窮,身體高大,而且沉重,使用的兵器都是一對巨錘?」
「不曾看到!」雲天河搖頭道。
「沒看到?」涂元慶皺起了眉頭,道︰「這四健將是老王爺收養的四胞胎孤兒,他們對老王爺從來都是形影不離,如果不在身邊的話……」
雲天河道︰「那麼會不會是老王爺已經去逝了,秘不發喪,商少容是要送老王爺的遺體回京秘密安葬,可我所遇到的黑甲營戰士,我猜測,他們應該是為了搶奪老王爺的遺體,可搶了老王爺的遺體,又有什麼用呢?」
涂元慶道︰「如果真如你猜測的這樣的話,那麼老王爺的遺體被搶走,很有可能會被人利用威脅四健將,給西軍制造動亂,甚至能煽動烈焰國收復領土的動機,發動戰爭!」
只是雲天河不解,道︰「可商少容來護送遺體,這又是為什麼,別的將軍就不行麼?」
涂元慶模了模胡須︰「商少容是兵部尚書商子橋的佷子,而商子橋又屬于北派,看來是老王爺不放心此子,臨終交待要讓此子來護送的,這應該也算是他最後一次用他的遺體作的一次賭博,這位老王爺生性就好賭,不過不是賭錢,而是賭命數,他的一生賭贏的次數很多!」
雲天河道︰「看來這次,也許這位老王爺又贏了!」
涂元慶擺了擺手道︰「此事暫且不談吧,至于那商少容是否真的是護送老王爺的遺體回來,這也只是推測,而你所說的那黑甲營之事,卻是有些蹊蹺,御林軍中的三大特種營,一般只有皇上的手諭才能調動,尤其是黑甲營的行動向來都是保密的,他們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在官道之上截殺商少容的隊伍,這不排除有人冒充的可能!」
「既然黑甲營是主要是做行刺,暗探之類的事,那麼誰敢讓人冒充黑甲營呢,我們經歷過與那些黑甲營戰士的廝殺,這些人即使明知敵不過了,但還是死戰不退,一直到被殺光為止,若不是死士的話,又有誰會這樣不識時勢,見機逃走,傻傻等人來殺光呢?」雲天河道。
「照你這麼一說,還真有些黑甲營的風格!」涂元慶皺起眉頭道。
雲天河道︰「老爺子,您明天早朝之後,能不能上商子橋家中去轉轉,順便找機會單獨問問商少容馬車中的人是誰,確認一下是不是老王爺,如果他不肯回答的話,您就告訴他,有人要他報恩的時候到了,他一定會悄悄告訴你的!」
「臭小子,古靈精怪的,原來說這麼多,就是為了這事!」涂元慶沒好氣地瞪了雲天河一眼,就打發他走人。
雲天河說了這麼多,相信涂元慶明天一定會到商子橋府上的,因為涂元慶心中肯定也想知道那是不是老王爺,于是雲天河便拿起酒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後,出了主宅。
……
當晚,京城某處民宅之中。
一間黑漆漆的屋子,顯得十分破舊,房梁上蛛絲遍布,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住了。
然而,在半夜三更時分,此刻民宅的門突然被一個就像是鬼魅一般的黑影躥了進來打開了。
這個黑影開了門之後,就進了那破舊民宅之中,他沒有在這蛛絲遍布的屋中停留,而是直接來到民宅的後院,推開面堵居然能夠移動的牆,然後從那牆縫留出的空鑽了進去。
那面牆的背後,是與另一個民宅緊連著的,但是古怪的是,這個黑影鑽進去之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原來是鑽進了地下。
在這幾處民宅的地下迷宮之中,那黑影穿之後,就走一了迷宮的盡頭後,露出一處裝飾風格有些像王宮一樣的格局,就像是一座地下宮殿,在這個地下宮殿的正中位置上,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椅子,椅子前,掛著一張繪著山川圖畫的簾子,簾子之後,卻背著手站著一位只有背影的人。
這個黑衣人直走到殿前之後,便跪于那簾子前,低聲道︰「主人,出去的人任務失敗,全軍覆沒!」
這時,那簾子後面的人猛地轉過身來,但卻是戴著一個鬼臉面具,傳出來的聲音就仿佛是一種回音與雜音夾雜的混合音,顯得十分憤怒,道︰「一群廢物,連區區幾十名護衛士兵都對付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