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一場,大舅雖然心里不舒服,可想著如果他是真心幫忙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不過,事情的發展往往是不盡人意也出乎意料的。沈愷興在他那里沒幫上忙不說,還得罪了當地的衛生局副主任。
對于開飲食行業的人來說,得罪衛生局的人,幾乎就預示著今後生意的波折。沒辦法,劉博慶只得低聲下氣的賠罪,好不容易把那衛生局副主任搞定了,他又招惹了幾個當地混子在酒樓里混吃混喝。
對這種人,劉博慶是厭惡的,再加上連續幾次在樓里吃喝吵鬧,還不給錢,說是叫沈愷興付賬,可親戚關系,他在店里可從來沒有付過帳。
這時候,劉博慶終于爆了,換誰也忍不下這口氣,直接把他趕了回來。這時候,就輪到張野家倒霉了。幾乎每年都要往幾家親戚家借錢,自己正事從來不做,說是做生意,哪次不是賠錢?
這兩年算是消停了一些,找大舅借了點錢在光陽市開出租,可是張野卻清楚,後來前世他回來黎華縣,發現張野家在二中學校門口開小賣部賺錢,竟跟著就在旁邊開起了一家,仗著本金足,店面比張野家大,反而開始打壓張家小賣鋪,專門找過來規定他們賣得火的東西不能賣,逼著劉美菊簽合同。
當時這件事鬧得一發不可收拾,雙方徹底撕破臉皮,而他家的嘴臉也徹底暴露在旁人的眼前。
這也是為什麼,張野對于這個姨夫這麼討厭的原因。
「應該會回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人。」家里面,誰不是看不慣這人?後世的那股惡心嘴臉雖然沒有暴露出來,可平時做事,就很遭人嫌了。
張野皺著眉頭,應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一天的好心情也壞了。
吃飯間,劉美菊叫張野復習復習功課,大舅他們來了,肯定會問道這方面的東西,張野只是答了一聲,然後趁著劉美菊去店里了,又出門了。
亮劍網吧的火爆,驚動了整個文化街的人們。特別是對面的游藝廳,每天火爆的情景不見,變得清冷了許多,雖然還是滿座,可那種擁擠的感覺卻不見了。
張野巡視了一番,頗為滿意,然後又進了自己的小包廂,開始了奮戰。
第二天,亮劍網吧正式開始收費。
五塊錢一小時的價格,說起來有點貴,可來往人流卻從來沒有斷過。就算有人沒錢下機了,很快就有人頂了上去。在周圍空余空間中,每一台電腦旁,總是少不了三兩個等待著的人們。
網吧總共二十三台電腦,白天八點鐘開業,一直到晚上十點,通宵的話收費二十元,相對來說便宜一些,很多沒有玩夠的人都會選擇通宵。
畢竟現在是放假期間,頂多明天白天睡覺就是了。
第一天的營業額很快就算了出來,以早上八點到第二天八點計算,竟然達到了一千八百三十五。
這個數目,當然不能跟當初賣西瓜的時候相比。可那是特殊情況,根本不能長久。而網吧,卻是可以持續發展下去的。而且,隨著電腦越多,賺的也越多。
第二批三十台電腦,在第三天送到了,再次請人裝機下載軟件後,當天就開始營業了。總共五十三台電腦,剛好將整個房間擺滿。
而在這天,張野大舅,也剛好從外邊回來了,是張野去接站的,在車站外邊三點鐘的時候,張野接到了大舅一家。
「大舅,大舅母,錢姐,小逸」張野大舅家有兩個孩子,第一個是十八歲的姐姐劉錢錢,第二個則是十歲的弟弟劉小逸。
跟在大舅身邊的還有一個中年人,中等身材,看起來忠厚老實,見誰都笑眯眯,顯得和善。
「這是你鄭凡叔,要不是他,我剛到西江的時候錢都會被偏光了。」看得出來,劉文良對于身邊的人很信任,也跟感激。
「歷史果然沒有改變!」張野的眼神一下子眯了起來。
對這鄭凡,張野可是清楚的很。前世大舅在最意氣風發的時候,將酒樓給賣了,揣著幾十萬塊錢回家里投資,而說動他的,正是這所謂的鄭凡叔。
可事實上這只是那鄭凡的一個小伎倆,他催促大舅將酒樓賣了,實際上是看中了他手中的那一筆數十萬塊錢,到了黎華縣的時候,假意說看中了一塊地,打算買下建廠,然後依著大舅對他的信任,直接揣著大舅的那幾十萬塊錢,跑了。
這件事,對于大舅一家的打擊,是非常大的。最信任的朋友騙了自己一家幾十萬不說,辛苦數年的積蓄一下子全完了,就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對于這所謂的鄭凡叔,張野是打心里厭惡的。冷淡的點點頭,張野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招呼著大舅他們上了出租車,為了接送,張野專門叫了兩輛在這邊等著。
大舅雖然外出幾年,可家里的房子還沒有賣掉,這幾天老媽和姑姑趁著時間整理了一下,住人還是可以的。直接帶到了他們原來的家里。
路上,張野的心中一直在想著怎麼幫大舅解決這個問題。記憶中,大舅對他們這些小輩都是嚴厲的。特別是在學習方面,從來就是拳頭和棗子伺候著,張野小時候調皮搗蛋,成績很差,很是跟他頂撞了幾次,弄的他打自己的次數比老爸還多。
不過張野從沒恨過他,一是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二當然是那個棗子的作用了。每次成績好,都有獎勵,這對于當時是小孩子的他們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
而且,前世張野淒苦一生,大舅雖然沒了以前的風光,對他卻很照顧,能使上力的都會幫一把,是以,此次可以說算是大舅家最大的危機,他怎麼也要幫一把的。
直接說肯定是不行的,從大舅劉博慶對這鄭凡的態度中就可以看出來,是非常信任的。其中緣由具體張野不太清楚,听說好像是在剛進入西江省的時候,大伯身上的錢曾經被偷走過,是他幫忙才找回來的。
大舅本來就對他感激的很,簡直是視若知己,再听說兩人是老鄉,對方也是黎華縣那邊的,是熊純鎮人,這自然更親近了一些。想著知根知底,自然沒了那麼多防範。
那麼這件事情只能從長計議,一點一點讓大舅相信並且防範住了,至少這錢是不能直接交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