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可都是古董,懂不懂畫啊?」範翠雲白了張野一眼,然後皺著眉頭想了下,說道︰「好吧好吧,看你是真想要,我把我珍藏的幾件古董都拿出來。」
接著,她就進入了自己的臥室房間,從里面拿出了一個小箱子。這里面的東西保管的就更好了,多是一些小部件,看起來也更加唬人。不過還是那句話,真正是否是古董有待考究。
小箱子中倒是有兩幅畫,不過張野一一打開,卻大失所望,並沒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那張畫,張野雖然沒有真正看到過,可記憶中卻也知道那是一幅山水畫,上面畫的是一幅在水中乘船仰望遠處山景的圖,而外界傳聞,這幅畫的作者,正是古代南唐畫家董源。
「沒有更好的嗎?」趙海東看出了張野的失望,追問道。
「畫全在這里了,再有就是外面的那些破爛書里找了。」範翠雲指著門外的一大堆的書籍話本甚至是廢紙說道。
「等等。」張野突然開口,心中隱隱有些激動和心痛,「我就要這張畫。說著,指向了那小箱子的底部。
在那里,真有一個好像是宣紙一般的東西墊在底下,看紙質有些枯黃,顯然有一些年頭。而從那隱約的間隙中,還是能夠看出里面一些山水的影子。
此時張野已經確定,自己要找的正是這幅,被當做墊紙墊在最底下的畫了。
手忙腳亂的將畫拿出來,範翠雲一臉意外的看向張野,問道︰「就這個?」實在是這畫的賣相實在是不怎麼好。因為沒有經過系統的保養,這幅畫上面有些模糊了,在畫的邊緣部位,也有一些蟲子咬過的痕跡,看起來有些殘破。
「對,就是這幅,多少錢?」張野肯定的點頭,雙目明亮的看向對方。
範翠雲是一個精明的人,眼見張野如此肯定,頓時心里泛起了嘀咕,難道這是一個古董古畫不成?于是一咬牙,開了一個自認為很高的‘高價’,「看你是真喜歡,五百塊錢你拿走。」說完,還有些忐忑的看著張野。
「搶錢啊,你這分明就是墊底不要的,竟然賣五百?搶劫也沒有你狠的啊。」張野還沒說話,趙海東先嚷嚷上了。在他看來,就這樣的一個破畫,頂天就幾十塊了,五百絕對不值。
「怎麼搶錢了怎麼搶錢了?我這可是古董,古董懂嗎?別看這畫破,可它值錢啊,是古時候的大老爺畫的,值錢著呢。」她說不出其中的具體價值,卻絲毫不肯吃虧的喊道。
「這畫雖然我看著喜歡,可五百塊錢確實貴了,而且你看我一個學生,拿得出那麼多錢嗎?五十塊錢,五十塊錢我就拿走,要不是我爺爺喜歡這種山水畫,我也不會買你的這種。」張野也皺著眉頭說道。
其實在範翠雲剛剛開價的時候張野心中就是暗喜,這個價格,遠遠對于他的預計了,不過想到對方精明的性格,如果自己當真直接答應下來,她必定會反悔提價,所以他還是直接將價格壓低了十倍。
……
「小野,我真搞不明白,你話一百多塊錢買這麼一副破畫干什麼?」半個小時後,張野和趙海東走出了範翠雲家,花出去一百三,收購到了一副沒有裝裱沒有彩色,甚至還有一些破舊的山水畫。
「破畫?也許吧。」張野笑了笑,沒有解釋。
小心的將畫收入自己的書包里,然後抬起了頭,說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今天他還有事情要忙,在清早的時候他已經跟師伯,也就是青山老道士約好了,晚上一起去幫李倩倩爸爸李愛國治病。
古月道傳自古代明朝,是奇人蔣道子開創,他本身精通武藝,醫術更是不弱,傳承下來,雖然有一些東西有所缺失,可是歷代古月道的真正傳人,不管誰武藝還是醫術,都是懂得一些的,特別是對于一些傷痛所留下來的隱疾,更有自己獨特的手段。
所以,當張野早上問起的時候,青山老道士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這對于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
將書包放回家,張野直接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就往二中趕去,在二中門口的時候,他看到了青山老道士正一副好奇的模樣看著兩個老頭在下棋。身上穿著一身青色的道袍,手上還扣著自己的那口海碗,頭上長發經過梳理用一個木簪子束起,臉上胡須飄飄,慈眉善目,看起來倒還真是有股仙風道骨的感覺。
「師伯。」張野走過去恭敬的叫了句。
「嗯,來了。」青山老道士說道︰「那走吧,治病要緊。」
再次來到李倩倩家,張野輕熟了許多,直接敲開了門,走了進去。
此時李倩倩正在燒火,他們家用的還是木材燒火,那濃郁的煙吹散開來,把李倩倩那白淨可愛的臉都給燻黑。
「倩倩,阿姨呢?」張野問道。
「這位是?」剛說話,謝雲就從里間走出來了,一臉意外的問道。
張野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師伯,精通醫術,我想請他來幫叔叔看病的。他對于外傷很有研究。」
「師伯?」李倩倩疑惑的看著站在張野身後仙風道骨模樣的老道。說起來青山老道士的賣相極佳,再加上在這周圍,多少還是信一些迷信的,所以謝雲很快就變得熱情了起來,連忙招呼著老道士喝茶喝水。
「不用了,我看還是先幫治病吧。老道我醫術僅懂得皮毛,到底能不能治好還不一定呢。」老道士客氣道。
于是很快,謝雲就帶著老道走進了那件李愛國住的臥房。濃郁的藥氣傳來,令人鼻子都是微微一燻。
臥床半年,李愛國原本還算魁梧的身子也變得消瘦,眼眶都微微凹陷,臉色蒼白一片,看起來很是虛弱。
老道士這才心中一正,快步上前兩步,顯示觀察了李愛國臉上的氣色,探了探瞳孔和舌尖,這才開始把脈。
李倩倩站在老道士身後,身子緊張的都有些顫抖了。自己父親的病已經持續了許久,眼看著爸爸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媽媽還要操持家務,她就感覺惶恐不安。盡管找了無數的醫生用了無數的偏方都沒見效果,可她還是充滿期待。
因為這次,是張野幫忙找來的。而且還是他的師伯,她相信,如果沒有一定的把握,他當初必然不會夸下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