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無限怨念中,你們都懂得的將離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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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離一路都沉悶著不開口。
風輒遠根本無視她這個無足輕重的丫頭,而鐘玉靈也只當她膽小怕事,受了驚嚇,也沒在意。
回了芙蓉居,綠蘿和丹若迎出來,給鐘玉靈請安︰「姑娘您可回來了……」
鐘玉靈問︰「可是有什麼事?」她最怕的就是母親萬一問起來。
綠蘿道︰「奴婢們就是擔心……」看向將離︰「你這丫頭,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呢?姑娘擔驚受怕,我們也心急火燎的……」
將離低頭不開口。面對這種逼人的詰問,她不肯屈從謊言,卻又不得不面對自己的無力,索性沉默。
鐘玉靈道︰「好了,將離頭還暈著,去找些上好的傷藥來,別都在這杵著了。」
她發了話,綠蘿、丹若也就不敢怠慢,各行其是,很快安頓好了,自帶門下去,留鐘玉靈和將離在屋里。
鐘玉靈將傷藥丟到桌上,道︰「將離,自己抹藥,我去沐浴。」
等到她出來,見將離還在愣怔著,不禁嗔怪道︰「你怎麼不听話……要是累了就早些歇著,不必服侍我。咦,你的藥怎麼還沒上?」
將離看向新浴出荷的鐘玉靈,原本俏麗的眉眼更添了幾分春色,媚惑人心之極。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心緒讓她沒有一刻安寧,她只盯著鐘玉靈發呆,話就在喉嚨里,可就是說不出來。
鐘玉靈坐下,道︰「將離,你有話問我?」
將離點點頭,問︰「姑娘,你不後悔麼?」就算是想跟風輒遠在一起,也不該以這樣的開始為開始。
鐘玉靈默了一下,微微綻出一抹艷麗的笑,道︰「我知道你問的是什麼,你是問我將來若是表哥負了我,可後悔?我不後悔。」
凝視著將離咄咄的眼神,道︰「我愛他,他也愛我,兩個相愛的人在一起,很簡單的事……我們現在很幸福,很快樂,以後的事,誰能說的清呢?也沒人能預料的到,與其想為以後不確定的事而擔憂發愁,何不抓住現在的幸福來享受?」
將離是頭一次了解鐘玉靈的想法。
上一世,她從沒問過,後來兩人分離,境遇各自不同,直到她死也沒再見過鐘玉靈。看著鐘玉靈那無畏的綻放著光彩的小臉,將離只覺得自己的擔憂真是杞人憂天。
她還是忍不住的道︰「可是,夫人那……萬一知道了……」她該如何自處?風輒遠大不了被一攆了之,可她的一輩子就毀了。將來再嫁,還能找到門當戶對的知心人麼?
鐘玉靈卻只是笑了笑,道︰「好將離,我是拿你當妹妹的,你若是也拿我當姐姐,就別說。你不說,娘是不會知道的。」
將離苦笑,低頭道︰「奴婢,自然是不說的……可是……」
「好了,你怎麼這麼多可是。就算是被娘知道了,我也不懼。這一輩子,我只認定表哥是我的一世良人。除了他……嫁誰都一樣,嫁的好壞于我來說也一樣。」
將離輕輕的嘆息,道︰「姑娘,是不是奴婢說什麼你都不會听的了?」
鐘玉靈攬著她的肩膀笑,道︰「你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將離搖了搖頭。沒了,她怕風輒遠始亂終棄,鐘玉靈一輩子郁郁傷懷,可是鐘玉靈想的如此通透,如此樂觀,哪里需要她擔心。
從兩世看來,風輒遠對鐘玉靈是真的喜愛,若不是……想必從內心他不會始亂終棄的吧。
將離只得自我安慰︰左右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做什麼說什麼都是枉然。鐘玉靈願意享受她現在的幸福,自己又能說什麼?
現在要擔心的,只剩下她自己了。下一步,風輒遠的黑手該慢慢的伸向她。
將離打了個寒顫。
鐘玉靈笑推她︰「去洗洗睡吧,這夜里倒是越來越涼了。」
將離只得簡單梳洗了睡下,照舊是一夜未眠將離承春。她不無悲哀的想,盡管她預知後事,可是她卻不能更改命運的腳步,甚至,有意無意的加速了命運的進程。
鐘玉靈和風輒遠,要比上一世起碼早了一個月在一起。
她恨死了合歡。從一開始,她就是有預謀的,就是要把自己騙去。因為自己戒備太深,她便拿著做針線為由頭,等的就是她去的時候甕中捉鱉。
還有那個牽牛,她是早就被合歡買通好了的。恨只恨自己太過猶豫,就應該不管什麼證據,一早就鬧到夫人面前,先把合歡那小蹄子打發了是正經。
不勞將離打發,日上閣里,風輒遠已經有了謀算。
他沒有一點倦怠之意,將合歡叫到了寢房。合歡不明所以,垂手侍立,溫順而安靜。
風輒遠凝望著合歡。這個女人,實在是不起眼到了極致的地步。若不是他受不得夜夜空床的煎熬,也不會想著在她那得到片刻的安慰。
不過她的身體倒比她的長相有意思的多。
他的視線如刀,一寸村掠過合歡的胸、腰、臀、腿。
合歡微微有些不安,抬眼瞄了瞄風輒遠,低低的叫了一聲︰「表少爺——」
大半夜的叫她來,不知道要做什麼。合歡心里既是期待,又是害怕。她期待表少爺不會因為有了小姐就不要她,又害怕表少爺會當面說出殘忍的字眼。
他的視線里,是什麼?可有留戀和不舍?這麼多天,他對她會不會有一絲絲,感情?
合歡都要落淚了,風輒遠才招手叫她走近,道︰「合歡,我對你如何?」
「爺對奴婢,很好。」合歡跪下,仰望著這個如天神一般,她的生命里唯一的男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挖出來給他。只要他一聲吩咐,她絕對不會手軟。
風輒遠用腳尖將合歡的下巴高高仰起,享受著她這份惶恐的戰栗,笑笑道︰「你對爺如何,爺都知道,只是爺的心思,你可懂?」
合歡不能動,只能仰著頭,費力的答道︰「奴婢,不敢揣摩,只要爺吩咐,奴婢萬死不辭。」
「很好,不枉爺疼你一場。」風輒遠收了笑,一字一句的道︰「這是爺給你的最後一個差使,若是做好了,你便可以盡享極樂……」
合歡沒的選擇,便沉沉的磕了個頭,道︰「奴婢遵命。」
風輒遠輕聲道︰「把牽牛一並叫來。」
牽牛睡眼惺忪,不明白表少爺大半夜的要做什麼,覺都不讓人睡,是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進到風輒遠的寢房外,屋里燭火通明,早就站著了一個人︰魏楠。
牽牛腦子里嗡了一聲,白天發生的一切都重新涌現了出來。魏楠,將離,鐘玉靈……表少爺。
她再不知人事,也知道合歡與表少爺是有些首尾的。如今只怕表少爺的心思打到了小姐身上。凡知情者,只怕只有一個下場。
她顫栗起來。那個字,太茫然太遙遠了,怎麼就到了她的身邊呢?如此無聲無息,快捷的叫人猝不及防。她還小呢……
風輒遠卻沒什麼特別狠厲的表情,只溫言道︰「今天表妹院里的丫頭將離暈倒了,你們都知道了吧?」
三人齊聲應是。
是暈倒了,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總這暈倒就是暈倒。
風輒遠道︰「事關女子聲譽,說多了有損陰德,我就擅自做主,把你們都叫來,囑咐一聲,不可胡言亂語,說東道西。但凡听到一點風聲,我都只算在你們的頭上。」
三個人再次齊聲道︰「奴才/奴婢不敢。」
風輒遠道︰「你們只要盡心做事,我自會賞罰分明,每人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做封口費,實在大方。牽牛接了銀子,一時間有些意外。
風輒遠一揮手︰「合歡留下,其它人都散了吧。」
牽牛便倒退著,和魏楠一起出門。半夜如此興師動眾,就為了一人賞十兩銀子?不防腳底下絆住了什麼東西,牽牛一摔,人就朝著地面撲了過去。
魏楠伸手一撈,將牽牛倒提著後背衣領揪了起來。
牽牛勉力要維持平衡,朝著魏楠感激的笑笑︰「多謝——」口鼻忽然就被捂住了。牽牛發不出一點聲音,只在腦子里回響著一個字︰死。
魏楠把牽牛拖了下去,合歡木然的站著。
風輒遠伸了個懶腰,對合歡道︰「我累了,你把桌上的藥瓶拿來。」
按照吩咐,合歡倒了兩粒紅色的藥丸出來。晶瑩剔透,隱隱泛著香氣,不像是藥丸,倒像是兩顆紅瑪瑙。
風輒遠道︰「安神的,你服了便去睡吧。」
合歡便將藥丸塞入口中。藥丸遇水即溶,藥香越來越濃,合歡竟隱隱的從心口處泛起歡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