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網絡,都是定時更新,對于大家的粉紅票,桃花感激不盡,就不一一在這里謝過大家了將離承春。
總之,我懂得的,你們也懂得的。我會努力努力不爛尾。盡管已經很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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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對于將離來說和從前沒什麼本質區別。熱鬧自是旁人的,從來都與她無關。
林暮陽進進出出,視線不再在她身上停留。就算偶爾一瞥,也不帶任何感情和情緒,和看一個最普通的丫頭無異。
他已經漸漸的帶出了對女人的態度。是妻子,自然該互敬,互愛,是侍妾,則寬厚溫和,寵愛有加,但對于女侍,自然遠之。
只是不知道是敬而遠之,還是畏而遠之了。
林暮陽年前就定下的行程,要在初五返京,並沒有因為將離的受傷而受到一點影響。過了初二,他就叫孫毓開始收拾行裝了。
孫毓當自己是瞎子聾子,對于林暮陽諱莫如深的事他一概不聞不問。林暮陽吩咐他收拾行裝,他便收拾行裝,半字都不提將離何去何從。
將離也瞧見了孫毓在準備出發的各種東西,她要著手,孫毓嚇的慌忙搖頭︰「不不不,大人吩咐要我做,我就必須自己做好,不然大人怪罪下來……」
將離也不勉強。她不過是想盡一個丫頭的本份罷了。既然旁人不領情,她也不會再死皮賴臉的往跟前湊。但她已經隱隱的覺察到,林暮陽是沒打算帶著她一起走的。
將離想過,如果她現在跟著林暮陽去了京城,也許就不必再經受離亂之苦。但是有一個問題。她這會跟著去,就相當于是默認了他的意願,是心甘情願的委身于他。
這會,將離的身份更尷尬。好歹從前一進林府就是侍妾,現在卻什麼都不是,只不過是他的暖床丫頭。
既過不了明路,又坐實了那種最卑微的身份,活該林夫人朱氏和滿府的丫頭下人都瞧不起她,踩踏她,欺負她。
將離沒有自信去應對這樣的情景。
況且。將離也不願意放下自尊,重新過那種只做他人暖床工具的日子。
總之林暮陽不交待,她便不動,橫豎去與留很快就會有結果。
初三的時候,林暮陽去見林夫人。
母子敘起別話,林夫人滿月復愁緒,抓了林暮陽的手,落下淚來︰「四郎。你來去匆匆,這才歸來,又要遠行……」
林暮陽笑道︰「娘,過些日子有空兒子還會再回來。」
林夫人勉強笑道︰「不回來也沒關系,別耽誤了自己的前程。你在外面好好的,娘在家里也就放心了。這一去。一定要保重身體,記得吃好穿暖,別忙的太晚……」
千叮嚀,萬囑咐。慈母之心溢于言情。不厭其煩,恨不能親自跟著他出門上路。事無具細都親自操持才好。
林暮陽笑道︰「娘就放心吧,兒子也不小了。並不是頭一次出遠門上路。」
不說還好,越說林夫人哭的越厲害︰「你第一次出門,娘是整整哭了幾個月才停歇下來,又擔心你吃不好,又擔心你路上生病,又怕你在外與人生了嫌隙,又怕你人緣太好,與誰都相交知近,被人勾引,誤入歧途……還怕你遇上歹人,不知道舍財保命……」
林暮陽也不禁動容,笑勸道︰「我已經不同于當年,當年都沒事,現在更沒事了,娘有什麼不放心的?」
「是啊,我何嘗不知道。可是這顆心,卻不由娘自己控制,你這一走,我便擔驚受怕,恨不得摘了去跟著你一起。」
哭一會,說一會,又叫素心,素卿把她親手做的衣服拿出來,道︰「你不在家,我待著也是寂寞無聊,便照著你的身形,做了許多衣服,你只燕居時穿就好,就當娘陪在你身邊了。」
林暮陽一一收下,叫人把包袱送到孫毓手里,和行裝放到一起。
林夫人道︰「你只管放心去,娘雖惦念,卻也知道當以大局為重,你如今年富力強,正得皇上隆恩盛眷,自是該盡心報效國家。家里的事不必憂心,平時多寄家信來。」
林暮陽便一一應了,這才又道︰「兒子對爹娘唯一的牽掛就是希望你們能好好保重身體。」
林夫人道︰「這個你便放心,畢竟是在家里,怎麼著都好,倒是你,客居在外,總是處處都不方便,若是有需要用得著爹娘幫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只管打發人來送信將離承春。」
林暮陽一笑,點頭允了,道︰「兒子正是有需要娘幫忙的地方。」
林夫人道︰「你只管說。」
林暮陽道︰「將離是我隨手遇見的丫頭,說到底並無一分賣身錢給她。一則是我瞧著她身世可憐,二則她也不願意再被輾轉流離的轉賣,所以就留了下來。如今我要回京,路途遙遠,多有不便,她自己的意思便是要留在家里……」
林夫人倒是微微吃了一驚。她已經在心理上接受了將離的身份。
一個再也生不出孩子來的女人,又沒有得勢的娘家和兄長,再得寵也有限。況且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兒子就有什麼與眾不同之處。
將離頂多就是個通房丫頭,五年以後,她都快二十歲了,一個二十歲的女人,再漂亮再風情也是昨日黃花,那會兒還能不能得寵在其次,她是不是還活著就已經是個問題。
五年,誰知道會發生多少事?
所以將離實在不足懼,林夫人也就沒把她當成一回事。沒想到,竟然從兒子口中得知,她竟然是真的不願意跟著林暮陽的。
林夫人驚詫的問︰「這是什麼意思?她竟然?」
那兩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做為林暮陽的娘親,她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竟然被一個小丫頭挑三揀四的嫌棄。
她敢?
看中她那是她的福氣,她就該感恩戴德的接受。什麼賣身契不賣身契,她不願意,林家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即刻她就會成為林家的死奴,根本不必顧及她的意願。
想到這林夫人道︰「你這孩子……娘只問你,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若是喜歡,娘就允你把她納了,等到五年之後再提拔成姨娘……」
林暮陽只搖頭笑道︰「娘這是何必?兒子也不缺女人。」
林夫人越听越心驚。兒子沒否認喜歡,那便是喜歡了?喜歡卻不肯納,那就是將離不同意?她竟然連姨娘都不屑,難不成還要等著做林家正經的少女乃女乃不成?
被這個念頭驚的呆住,林夫人只有一個念頭︰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算個什麼玩意,一個貧賤的下等女人,竟然敢有這種想法?
先時還氣恨將離使出邪媚功夫勾引自己的兒子,這會林夫人便只氣恨將離不識好歹了。給臉不要,她這是自尋死路。
沉了臉,問林暮陽︰「既是不必,你又何必留她在府里,橫豎沒有賣身契,打發了就是了。」
林暮陽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一個孤弱女子,無處可投奔,既是遇見了也是緣份,娘一向憐貧惜苦,平時還都要設粥棚施衣服,不會扔下這麼一個小女子不管,所以兒子想不如托付給娘……」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雖然是自己的兒子,可是這樣的話林夫人听來還是無比受用。臉上的表情慢慢軟化,道︰「那倒是,林家再怎麼樣,還少不了她一口飯吃,全也不在乎她能做什麼……」
林暮陽便道︰「娘說的最是有理,既然如此,那就這麼說定了?祖母那里長年多病,不如就把她派過去跟著服侍祖母便罷。」
她只答應兒子把將離留下,至于留下了做什麼,要去哪,那就是她的事了。林夫人只淡淡一笑,和林暮陽又說起了別的。
將離並不知道,林暮陽已經暗中替她做了安排。
初四,林暮陽喝完林家擺的餞行宴,踏著微醺的腳步回了房。
將離的傷略有起色,雖然還疼,卻已經開始結痂。固然那一刻她一心求死,但是自裁的人總是對自己存有一刻的猶豫。因此扎下去時力氣不小,卻有些偏,只不過流血過多,看著嚇人,倒並沒傷到五髒六腑,不過是皮外傷。
她又不是個嬌氣的人,自己也沒有嬌氣的資格,因此但凡能動就坐起來收拾屋子。見林暮陽推門進來,便行了一禮。
林暮陽看也不看她,只隨手關了門往里間就走。
將離猶豫了一瞬,還是跟了進來。她知道林暮陽生氣了,這幾天來他對她一直都沒好臉。當然也不能說他故意給她難堪,只是那種冷漠,也實在不適合他們兩個現在的身份。
林暮陽正在月兌鞋。
將離便站在一旁,道︰「大人可要泡腳麼?」
林暮陽唔了一聲,道︰「不必,備水,我要沐浴。」
他肯說話就好,將離便道︰「已經備下了的。」
林暮陽也就不說話,搖晃了一下,起身去了淨室。里間一直是泠泠水聲,許久水聲歇了,卻不見他出來。將離不禁有些擔心,他不會是在里面睡著了吧?
將離絕不承認自己是擔心林暮陽的身子。身子是他自己的,愛怎麼作賤那都是他的事。可是……還不出來,她有話想問他啊。明日天一亮他便要走了,她呢,到底何去何從?
還不出來,這人到底怎麼了?將離交握雙手,急的團團轉,不時的看一眼闔緊的門,步子遲疑的靠近,又退出來,她竟然怕的不敢推門而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