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更之第三更o(n_n)o
顏容帶著顏宛,姐妹倆一起分擔府里的事,倒也沒有太忙容顏有惑。顏宛說不了話,那她就管著家里的帳本和庫房還有針線房,顏容則管日常支出、廚房和一些外出瑣事。
時間過得很快,二月眼看就過完了,三月三女兒節也就要到了。因為連氏臥病在床,家里肯定不會宴請,所以並沒有特別的事要忙。但這半個多月以來顏大將軍府由兩個嫡出小娘子管家的事,不可避免地成了洛京里人們飯後最愛議論的話題。連帶著的,大將軍寵妾氣例嫡妻的事件也能平息下去。有說顏飛毅負心;也有說男人嘛,很正常,是連氏沒本事壓不住。但顏府里始終靜悄悄,從來沒有人站出來對外解釋過一句。
「容娘容娘,宮里來貼子了!」連翹最近跟著顏容管家,本來有些跳月兌的性子穩重了不少,沒想到此時仍露了本性。她從進了院就大聲嚷嚷,唯恐人家听不到似的。
顏容淡定地接過看了一眼,就放在桌上不去管它。
「容娘,那到穿什麼衣服好呢?」連翹圍著她轉圈子,「呀,過了年還沒有做新衣服,不會要穿去年做的春衫吧?那可怎麼得了?」
迎春從外面進來︰「連翹,你慌里慌張的在那亂轉什麼呢?容娘都被你晃暈了!」
「哎呀!容娘,快叫人來量體做衣裳!」連翹急道,「只有三天時間,太趕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來!」
「為什麼要做衣裳?」迎春不解,「看容娘一點都不急,你急什麼?站好了。別亂轉!」
「哎喲,我的好姐姐呀!」連翹苦著臉,「你又不是不知道容娘那臉上除了笑就沒見過其他!我看這天塌下來她也不會急的!」
顏容本來坐在桌前拿著紙寫回貼,听了這話笑罵︰「放心,天真的塌下來,我會記得差急一下的。」
兩個丫鬟被她的冷幽默驚了一下,相視過後一起大笑。
「哈哈,說真的,我去找真線房的人過來了啊!」連翹笑完還不忘做衣裳的事。
「若是等你想起來,花兒都要謝了!」迎春拉住她。「前兩天容娘在晴柔居里和宛娘已經商量好了新衣裳的式樣,現在正做著呢!」
「啊?我怎麼不知道?」連翹聞言停住。卻有些不滿地看著兩人,「你們合伙瞞我,不給我做新衣裳!」
「感情你跑那麼快是因為自己也想做啊?」迎春笑話她。
顏容被她們吵得不耐煩︰「你個記性怎麼那麼差,那天下午你去外祖家送東西,可晚上回來的時候迎春不是親自給你量了嗎?」。
「啊?有嗎?」。連翹一想。可不是?自己也禁不住笑起來,「你們又沒說給我量體是給做新衣裳的。我怎麼知道啊?可是你也沒叫我選式樣選花樣子,要是做出來不好看你要賠我!」
「放心好啦,咱們小主子親自設計的樣式,保證是整個洛京里別的人家都沒有一樣的!你就等著美吧!」迎春伸手一拍連翹的頭。
連翹這練家子怎麼會讓她拍中,稍稍一讓就閃開,嘴里還不忘拍小主子的馬屁︰「容娘最厲害了!」
迎春還想再取笑幾句。自從小娘子們管了家,就難得有這樣清閑的時候。連翹卻又搞怪地圍著顏容看了起來。
「你又干什麼?」顏容自顧自寫著。也不去管她的目光猶如幾百瓦的電燈。但迎春卻看不下去,一把扯開,上手就撓她的癢癢肉,丫頭就是欠修理!
連翹邊討饒邊解釋︰「容娘最近吃得那麼多,我一直等著做新衣裳量體時看看長了多少肉呢!」
現在每一餐顏容都盡可能一個人。如果不行,她就和大家吃過然後回院時再叫丫鬟到廚房加點。說是在席上不好意思吃太多!而在院里吃的時候,都是避開別人,不讓她們在旁邊伺候著,說是吃得太多不好意思!
「我最近習武多用心啊,動得多,吃得很不是很正常嗎?」。顏容心里一抖,面上仍平靜如常。死粟廣,害得我現在都快得「牛胃娘子」的稱號了!
三月三這天,顏容和顏宛手拉著手,身後跟著兩人的丫鬟迎春和杜鵑,四人一起上了宮里來接的馬車容顏有惑。
「姐姐,你在緊張?」顏容眼尖地看到顏宛縮在袖子里的手一動一動的。
「沒有。」顏宛不自在的搖搖頭,想了一下,才慢慢的把交握在腿上的左手從袖子里拿出來,只見她手上一只信鴿在動!
「姐姐,這是干什麼?」顏容完全想不通。
顏宛手上模索一陣,猶豫地伸出右手來,停在顏容面前。
只見銀紅色寬袖縮到手腕處,雪白修長的握拳平放在那里,青蔥似的手指一個一個張開,掌心里安靜地躺著一張折疊好的紙條!
飛鴿傳書!
顏容猛地伸手搶過她手上的紙條展開來看。
「花園涼亭後有一小徑,直走左轉見水潭,潭旁雙石,石後梅樹林。」
利眼看向顏宛︰「誰寫的?什麼意思?」
顏宛從來沒有見過妹妹露出這樣的表情,被嚇了一跳。手上抖了一下,松開了對鴿子的掌控,它撲騰地飛起來,出不去,只在車廂里轉圈。
顏容看都不用看,在鴿子飛過來時手一伸就把它的兩條腿抓在手里。從頭到尾,利眼一直沒有離開過顏宛的眼楮!
「妹妹……」顏宛好不容易想起來回答她,幾乎手足無措地打起手語,「是八皇子!」
「他安靜了那麼久,怎麼又整這一出?」顏容的眼神壓迫力十足,「還是說你一直和他有聯系?」
她雖然不想那樣猜測,可是,為什麼是信鴿?不熟悉的人之間用信鴿傳能傳得到嗎?!
「妹妹,也就幾次……」顏宛急了,眼圈都泛紅了。
「姐姐,你要清楚這樣做被人發現的後果。」顏容拉住她的手不讓她揮動,靠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听我說,現在雖然不禁男女交往,但也必須是在有第三人的情況下。可你們現在這樣私自書信來往,還約了地方會面?你想想,這個離私相受授有多遠?」
大欣雖然算開放,但男子和女子也不能無所顧忌地來往!雙方相見,總要有說得過去的理由,有長輩的同意,同時有至少三個人,並且要在相對公開的場合才能不落人垢病。
「……」顏宛掙開被她握住的手,「對不起,是我錯了!」
不管她是因為什麼而和他來往,她這樣做都是錯的。
「姐姐,你今天就當做什麼都沒有見到。」顏容還是附在她耳邊,「等會宴會你也只和我在一起,無論誰叫你都不要離開。若是有長輩叫我去說話,你就在外面等著別走開,若是真有人叫你去哪里,你就說先去更衣,然後躲在里面不出來!我會去找你的。」
「你不想知道八皇子找我什麼事嗎?」。顏宛皺著眉頭。
「姐姐?」顏容探究地看她,難道兩個人不是在交往?「如果真的有事,他可以來家里看哥哥,那時候就能見到我們而不會給人留下話柄。」
顏宛這才完全同意。
「姐姐,回家了再詳細說,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她提醒,這可是宮里的車,趕車的也是宮里的人!
這次三月三的女兒宴由皇後娘娘出面舉辦,地點是在清露宮。清露宮的後園有大片假山涼亭,很有野趣。從後門出去就是南宮貴妃的紫雲宮後園,那里的梅樹盤遒。若是不關上那道門,兩個幾乎相通相連!
自從元霄晚上被「黑」了一道後,顏容回去就多方打听了皇宮的布局,此時再來一次,她都能保證自己可以模到想要去的地方。當然,有些地方雖然知道在哪里,但可不一定避得過那里的守衛,這又另當別論。
姐妹倆來到宮里後下了馬車,跟著小內侍一路向清露宮走去。她們安靜地跟從,柔順得像是只小綿羊。
「喲,這不是顏家的兩位小娘子嗎?」。一個很假的嗲音猶如冬天里的冰塊掉進衣領,讓人寒毛直豎全身毛孔瞬間爆開。
「是啊,真的是呢。」一個大紅衣裳的胖娘子擋在路前頭,「你們不是在家里侍疾嗎?怎麼有空出來了?天天跟病人在一起,小心過了病氣啊!」
「原來是竇家娘子,剛才太遠只見著一團紅衣裳,以至于沒有先給您見禮反倒讓您先打招呼,真是失禮失禮啊!」顏容不怒不氣,笑道,「我們拿的貼子是皇後娘娘親下的,我想這些娘娘應該比我們考慮得更清楚才是,所以才冒失地來了。既然您覺得不好,要不我們一起到皇後娘娘跟前稟明了,讓她派車把我們送回去?」
誰稀罕這什勞子宴會啊?
「哼!」竇家娘子氣得臉都漲紅了,可她也不敢真的跑到皇後面前去說,只得跺跺肥腿,拉著同伴走了。
自從大哥腿傷後,顏容就不再擔心自己會被南宮貴妃抓去配給她兒子,試想一個沒用的大哥,一個並不疼愛的父親會給她多少助力,會給女婿多少助力,這是很明顯的事情,虧本生意誰愛做呀?所以她不再在乎別人說她能干還是不能干,說她賢淑還是冒失。
「顏三娘,顏四娘,皇後娘娘有請!」前面突然冒出一個宮女,她一開口說話,顏容的肌肉就繃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