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林婉竹的出現,讓王然的眼前一亮,自己之前在南宮家的酒宴上見過著南宮郡主,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但是還是能肯定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南宮玉兒郡主。南宮家跟王家可是嫡親,這幫親不幫理可是並州的傳統風俗啊,這件事勢必會驚動並州王,現在有了郡主作證,到時候自己也好有個人證。「郡主殿下?」林婉竹訝然了一聲,但是還是指著地上躺著的王浩道,「我不管你說什麼,反正這件事情,是這個人引起的,在場的並州百姓都可以作證。」隨後,林婉竹朝著圍觀的並州百姓高聲道︰「大家說,是也不是?」「是。」「是。」人群中又是一陣齊聲的吶喊聲,比起剛才的更是高亢了幾分,並州百姓哪里知道這身份高貴的郡主居然會到他們的中間來?一時間更加是感恩戴德,見郡主為楊帆開月兌,而不是幫著王家,更是感覺到了王爺的公正明察。「什……什麼……」那王然萬萬沒想到郡主殿下居然會反咬一口,竟然幫著這人說話?現在怎麼辦?騎虎難下……王然把著劍柄的手也是愈加握緊了幾分,雖是大冬天的,但是額頭上還是滲出了不少冷汗,心緒如焦,就像有人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般,現在進退兩難,倒是極難處理,要是放了這巡察使,那麼不就等于承認這錯都在自己哥哥身上?那王家還有何顏面談及面子;一旦抓了這巡察使,那麼有了郡主和這附近圍觀的百姓作證,到時候勢必要鬧到王爺那里,自己又該如何交代?「怎麼樣,都听到了吧,這錯不在我們。」當听到王然叫出「郡主殿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誤會是越來越深了,現在這個處境,倒不如狐假虎威,再來一次,倒是可以解了今天之圍。「大哥,這人說的郡主,指的是婉竹嫂子嗎?」伯符很是清楚林婉竹的背景了,這自小在山寨長大的,听著這王然這麼叫,自己倒是有些不自信起來。「噓……」楊帆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伯符解釋,只得扭過頭朝伯符使了個顏色,示意他不要再提了。伯符只是憨厚,倒也不傻,見大哥朝自己擠眉弄眼的,雖然不知道什麼用意,但還是乖乖地提著鐵錘子站到了一邊,不再說話。「將軍,這次怎麼辦?如果大人沒有辦法,小的倒是有一個注意。」王然旁邊一個軍士見頭頭站在那里如同木雞一般,遲遲沒有反應,看著周圍老百姓的呼聲越來越高,他們再僵持下去倒是有些掛不住臉。「那你說怎麼辦?」王然如同抓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扭過頭看向那軍士道,「如果好,本將軍重重有賞。」「哎,那大人我可說了。」那軍士一听這王然要獎賞自己,自己這頭兒可是王家的次子啊,也就是得了這王家的一個承諾,頓時心花怒放,臉上也有了一絲喜意,「大人,小的認為,我們現在還是放了他們吧,這民意不可違背,倘若……」那軍士還沒講完,王然就飛起一腳,直接見他踢飛了出去,忿忿道︰「你爺爺的,我還以為是什麼好主意呢,還得我白高興一場。」王然這邊的動靜,楊帆是盡收在眼底,好整以暇地看著王然,知道他現在正在為如何找個台階下而犯愁,他是王家的次子,可以算是半個王家的繼承人,這一個區區並州執法堂的小官的薪資少得可憐,哪里夠一個年輕氣盛的富家公子哥兒花的?可是這王家未來家主的位置就只有一個,他又是一個次子,俗話說這長子當家,天經地義,要是他今天再墜了這王家的聲望,怕是跟這家主的位置是沒有份了。楊帆不著急,現在是王然需要著急的時候,而自己就喜歡看著別人著急的模樣。想到這里,楊帆又想起了一個腦際急轉彎,請听題︰青春痘生在誰的臉上不叫你擔心……這麻煩猶如青春痘,在別人的身上,不叫自己頭疼。「喂,你想好了沒,老子在這里站了半天了,就算我不累,我手底下的兄弟們可都累了。」伯符瞧著王然一臉為難,磨磨蹭蹭的樣子,「婆婆媽媽的,要抓就抓,婆婆媽媽地像個娘們似的,真是沒種。」「不好。」楊帆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王然的臉上,這伯符的話一出,王然倒是流露出了一絲喜色,就知道她要借著這個話題發作了,可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制止伯符了。「來啊,這人辱罵上官,給我抓了。」王然心中一陣竊喜,這大老粗的話倒是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現在只要抓一個人撐撐場面,想必也是可以向父親這邊交代了。「人是我打的,跟我兄弟沒關系,要抓抓我。」楊帆也是听說過執法堂的厲害,伯符一個區區凡人,要是進去了,定然得吃不少苦頭;而自己有著「療傷」的技能,這樣一來,即便是受傷,也可以恢復得快些。「大哥。」伯符紅著眼,他一向莽撞慣了,這里不是山寨,已經由不得他再沖動,這官場如戰場,要步步驚心才好,什麼事都不能再讓大哥護著了。「沒事的,這次,听我的。」楊帆堅定地朝著伯符搖了搖頭,伯符曾經救了自己兩次,這次不過是去趟執法堂,又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哼哼,還真是兄弟情深,既然你都承認了,這真是再好不過的了,那本將軍就抓你了。」情勢逆轉,待到楊帆被幾個軍士用麻繩牢牢纏住的時候,方才還是愁眉苦臉的王然一下子臉上有了些笑意,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把傷員搬下去休整,這才哼著小曲,朝著執法堂走去。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我呸……楊帆嘲諷地看著王然,又回過頭朝著林婉竹放心地笑了笑,「沒事的,很快就回來。」說完,楊帆這才大踏步地在兩個軍士的監視下朝著執法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