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帥出征以何人為帥這是國家機密,現在楚子烈將這些東西告訴自己,並且叫自己也參與到其中,是真的當成自己人了,還是有別的企圖?
楊帆的大腦飛快的思考著,眼楮不動神色地快速在楚子烈和楚贏的臉上劃過,希望能從他們的表情之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那兩人如同泥雕的菩薩一般,楊帆只是看了一會就放棄了。
楚子烈生在皇宮,經歷的宮斗也不是楊帆所能想象的,對于人性的把握比起楊帆更加獨到一些,知道楊帆心中顧慮也不生氣,良禽擇木,能說說自己的實力還不足,當下微微笑道︰「楊兄弟,俗話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難道本王的心意,楊兄弟還不懂,還需要揣摩本王嗎?」
「下官不敢。」楚子烈跟自己稱兄道弟的,那是拉段,那叫禮賢下士,傳出去也是美言,可是自己怎麼敢跟一個皇子去說︰「啊,兄弟,你楊帆哥哥我是這麼想的。」這可就是大不敬,被人知道了,那是目無尊卑。
亂了尊卑,按照大楚的階級制度來說是,那就是死罪,要砍頭的。
楊帆干笑了一聲道︰「何人掛帥,陛下深謀遠慮,想必他心中已經有了推斷。至于現在爭論不休,不過是陛下想要看看朝中大臣的動響罷了。可以說,這次既是陛下考驗各個大臣的一個機會,也是考驗諸位皇子的機會。」
「的確,本王也是這麼想的。」听了楊帆的話,楚子烈也是頗為認同地點點頭,有些慎重地說道,「父皇朝綱獨斷,最不喜別人在他面前指手畫腳。父皇要做什麼事情,想必他心中也早已有了判斷,可是楊兄弟,你想父皇心目中的人選,是本王呢,還是我四弟?」
「臣下不是仙人,這如何能猜到?陛下的心思,恐怕也只有陛下才能知道。」楊帆笑笑道,按照現在發展的趨勢,三皇子楚子烈和四皇子楚尚成,一個是文,一個是武,按照陛下的心意,要是將軍權交到三皇子身上,這樣一來,立嫡的心意就過于明顯了;要是陛下將軍權交給四皇子,那也只能說是四皇子精通戰術,由他出征,那是理所當然的。
楚贏道︰「子烈大哥,要不我們進宮去跟陛下……」
楚子烈知道楚贏是想叫自己爭取一下,可是父皇的秉性,楚贏不知道,自己這個做兒子的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記得幾年前自己還在宮內的時候,父皇有一個特別寵愛的妃子,就是因為擅自換了父皇往日喝的茶水,因此被逐出了**,這件事在自己眼前跳動,父皇的決斷,不是自己的幾句話所能改變的,要是惹怒了父皇,反而不美。
「不。」楚子烈朝著楚贏擺了擺手,「欲速而不達,這件事千萬急不得,否則就會給我們帶來致命的打擊。」
楚子烈的鎮定也讓楊帆有些刮目相看,難怪,一個能夠隱藏自己六七年之久的皇子,心性堅毅,這些事情他又怎麼會不鎮定?要是連這些事情都忍不下來,那他還真是枉費了那麼多年的蟄伏了。
不過楚贏的建議,楊帆也極為不贊同。
三皇子和名士交往甚篤,可是如果三皇子要硬著頭皮去找陛下要這個軍權,那就是想要文武一把抓,那心思就可以追究了,這要是陛下考究起來,陛下的心思,誰又能明白呢?
「那三皇子殿下準備怎麼辦?」既然三皇子都將自己當成他的人了,那楊帆也不能再這麼存有私心,否則對誰都不好,「是等,還是主動出擊?」
「雖然這是一個契機,但是就目前而言,我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楚子烈見楊帆積極地投入到了自己的商討之中,臉上也露出意思寬慰,「現在本王和四弟雖說是一文一武,但是四弟卻真真正正地掌握著朝著的武將,而本王卻只是執掌著一個空殼子,工部、刑部、吏部、禮部、兵部、戶部之中,禮部尚書周崧和戶部尚書錢祺卻沒有在本王的控制之下,這點有可能會成為將來的禍害。」
「尤其是戶部錢祺,掌管天下錢糧,要是他不能為本王所用,那真是貽害無窮。」
「周崧?」楊帆听到第一個名字就有些訝然,這名字在自己來皇城的時候就听說過,那天和自己起爭執的晉南王之子曹正淳和其他兩個官家子弟,一個是秦鼎寒,秦老將軍的孫子,而另外一個就是禮部尚書周崧家的嫡子周文軒。
不過這周文軒和秦鼎寒交往甚篤,他們秦家支持的四皇子楚尚成,那這周文軒自然也是隨著秦鼎寒支持四皇子去了,雖然佔著個禮部尚書的位置,但是不听三皇子的調令,這也是基友可能的。
「楊兄弟認識?」楚子烈問道。
楊帆呵呵一笑︰「回三皇子殿下,我跟周崧不熟,跟他兒子周文軒嘛,呵呵,這豈止是認識,那天……」
楊帆將那天的故事同楚子烈和楚贏說了一遍。
講故事對于楊帆來說不難,其中還添油加醋地,特別添加了一些自己的英雄事跡,听得兩人到最後也是哈哈大笑起來。
「楊兄弟還真是妙人啊。」楚贏听到最後,也不得不豎起大拇指贊了一聲,「那曹家小兒那時候想必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明明是請那兩人吃飯的,哪里知道到最後還駁了他們的面子,楊兄弟做得好,做的好啊。」
曹正淳是晉南的世子,那武藝也不是稀疏之輩,但是听到楊帆只是用了一只手就將他制服了,楚子烈起初也有些不信,但是想起之前楚贏對他說的,楊帆以一人之力將馬車生生拉住,也是更多了一絲佩服。
楚贏道︰「楊帆兄弟快人快事來我敬你一杯。」楚贏端起酒杯,脖子一直,咕咕地喝了個干淨。
楚子烈皺了皺眉頭道︰「那天固然爽快,可是楊兄弟現在可是結了兩家的仇,不過要論及楊兄弟的膽識,這大楚國內還真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的。剛一來就打了晉南王的世子,繼而讓秦鼎寒和周文軒兩個混世小霸王吃了個啞巴虧,既然又在擂台之上重重地打了秦鼎寒,這份豪氣,我也是不得不佩服了。」
楊帆心中一凜,楚子烈說這麼多事情是絕對不會就只是告訴自己很厲害這麼簡單,相反,他是在提醒自己,我楊帆已經惹了這麼多人,你不死心塌地地投靠我三皇子,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楊帆道︰「三皇子見笑了,事後下官怕啊,下官也擔心他們兩人會不會來報復,不過這第二天,下官就不怕了。」
「哦?」楚贏道,「這是為何?」
「因為三皇子殿下來了。」楊帆呵呵笑道,「現在有了三皇子做下官的後盾,那就是高門大牆,下官又怎麼會怕他們那些蟲蟲?」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楊帆這一通話說得楚子烈也是得意洋洋的︰「來,楊兄弟,我們喝酒。」
「喝。」
三人正說著,突然車廂外傳來家奴的聲音︰「三皇子殿下,前面好像出了點事情,人太多了,馬車過不去。」
「怎麼回事?」楚子烈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掀開車廂的簾子,卻看到馬車的周圍已經是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而且不時地又人朝著前方涌去。
「你去看看,快去快回,一有消息,馬上回來稟報。」
「是,三皇子。」趕車的車夫應了一聲,將手中的馬鞭子扔到一邊,就從車上跳了下去,身子亂鑽,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子烈大哥,發生什麼事情了?」楚子烈剛剛放下簾子回到車廂的時候,楚贏就忙不迭地問道,剛才雖然只是坐在車廂內,但是外面人流的涌動他還是看得一清二楚的,「這麼大的游行,難道皇城司就不管了嗎?」
「皇城司能管什麼?」楚子烈嗤笑一聲道,「那些個廢物,有沒有一個樣,佔著茅坑不拉屎的東西。明面上是皇城司,每日做的事情還不及市面上的小販來得急急,都是沾著父輩的光彩當上這皇城司的,要是我,早就廢了這幫窩囊廢。」
楊帆沒想到從一個溫文爾雅的三皇子口中也能听到一句髒話,可是當他听到「佔著茅坑不拉屎」的時候,總感覺三皇子好像不是在說皇城司,而是在說他們監察院。
即便是皇城司再不管事情,難道還比得過監察院?
大楚三年的事情到現在才傳回皇城,這是個歷史,也是個記錄,皇城司能打破得了?
這就是自己剛剛看到的事情,大楚建國也不過二十幾年,算上前朝大趙國的,不知道前朝有沒有隔了數十年才發回來的消息,要真是那樣,這監察御史才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站著茅坑不拉屎」。
但是听楚子烈說道這里,楊帆也只能是笑而不語,監察院看似風光的背後,恐怕連三皇子都不知道其中的奧妙。
•••••••••••••••••••••••••
•••••••••••••••••••••••••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打劫的?哼,告訴你,小爺我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嘿嘿,咱是文盜,不劫財不劫色,只劫你們手中的票票,乖乖的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