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她朝那面走了垂淚伊人妝。」
徐浩然的手微微抬高一點,在雪錦瑟的額頭上面,指著前方,而雪錦瑟僵住身體,不再動搖。
原來徐浩然是在嚇她,氣死人了,他真是陰晴不定的危險人物,得遲早扔掉才行。
「量你也不敢騙我,我們走」
官兵收回刀,對著身後的眾官兵吩咐道,趕去追人了。
雪錦瑟見官兵走遠後,才放心大膽的抬起頭,深吸氣,嚇死她了,還好那些官兵沒有注意看她,想來是因為她穿著男裝,又抱著個孩子,便沒有在意她。
「這些官兵認識你,而你怕他們,是嗎?」
徐浩然此時悠閑的啃咬著手中的饅頭,眼楮里是閃過的精明光芒,他剛才不過是佯裝害怕,趁機試試雪錦瑟的面上表情。
而她果真擔憂,想來她很害怕這些人抓住她,但是她是誰呢?一會兒可要拖自己的家丁去查查。
「你知道的太多了。」
雪錦瑟抱著書雪站起,背起包袱,不想再理會徐浩然,繞道而走。
「我知道的並不多,怎麼說我剛才也是好心救了你,你這樣就走了,也太傷我的心了。」
徐浩然並不驚慌雪錦瑟要離開,仍然坐著。
雪錦瑟翻了一下白眼,這人還真是自大自狂,奇怪,她的頭為什麼這麼暈,眼前的景物怎麼都花起來了,頭頂甚至有很多星星在冒。
「爹爹」
書雪看著雪錦瑟抱著她的手臂已經不穩了,而身子也搖搖晃晃的。忙著急叫道。
聞聲的徐浩然沖上前來,抱住暈倒的雪錦瑟,唇邊有一抹殘陽的血色,甚是得意。
江南水鄉。古鎮游船。柳樹倒映,花香迷人,特是來往的游人笑臉如花,幸福洋溢,一片安居樂業,民生融合。
順著岸上柳暗花明的道路看上去,一座古院子里,柳樹布滿,花色繁多。奴婢忙里忙進,像在打掃著屋子。
在院牆的轉角處,一小女孩伸出腦袋。鬼靈精怪的模樣,看到花叢中有只蝴蝶在飛,兩眼冒金光的拿著手中的網套上前,想要捉住那只蝴蝶。
突的,不知哪里冒出一個小男孩,趕走了那只蝴蝶,制止了小女孩即將要捉住的蝴蝶。
「你是誰呀!干嘛要趕走我的蝴蝶。」
小女孩不開心的嘟起小嘴,伸手對著小男孩的胸膛推了一下,小男孩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立即疼的他齜牙咧嘴。
「蝴蝶也是有生命的。我不許你傷害它。」
小男孩氣沖沖的對著小女孩吼著,小女孩居高臨下的望著小男孩,趾高氣揚的道;
「我是這里的大小姐,家里的東西都是我的,蝴蝶也是我的。我的東西憑什麼我不可以玩。」
想她徐靈兒從小就是家里的金枝玉葉。掌上明珠,卻不想突然冒出一個比她小的男孩出面阻止她。雖然他長的粉雕玉琢,可愛如水,但是她不喜歡別人破環她喜歡的東西。
「靈兒,你在干嗎呢?怎麼可以欺負客人呢?」
前面走來一個雍容華貴、錦衣秀麗的婦人,身後跟著一群伺候的家丁丫鬟,她走到徐靈兒的身後,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微微責怪的道。
「娘,不是靈兒欺負人,是他欺負靈兒。」
「好啦!人家畢竟是客人,你不可以欺負人家的。」
婦人瞪著徐靈兒,走進小男孩,扶起他,巧笑如玉的望著小男孩,掩飾眼里的不喜歡,故作很是喜歡他的姿態道;
「你沒事吧!都是我家靈兒不好。」
婦人緊握著小男孩的手,加大力氣,她不喜歡這小男孩,因為他是來和她搶幸福的,這小男孩竟然是她相公帶回來的孩子,還帶回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
想她伺候她的相公多年了,今日竟然從外面帶回來一個女人,連孩子都有了,這不是和她搶女人嗎?
哼!她花琳不是這麼好欺負的,想要和她搶相公,得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書雪」
剛出外回來的徐浩然,一進門就看見書雪髒兮兮的站在那里,忙走過去喚道。書雪一听,忙掙月兌自己的手,跑到徐浩然的身後,拉著徐浩然的衣服,躲在他的後面。
那個女人好凶額!剛才抓住她的手好疼,還有她的眼楮好可怕,好像當初在青樓里的老鴇一樣,看著她,她會覺得全身起疙瘩,害怕的不敢去看她。
「書雪,相公,她是女孩子?」
花琳驚訝住問,這孩子若是女孩子,怎麼男孩子打扮?
「是女孩子垂淚伊人妝。」
徐浩然望著自己的妻子道,她是他的妻子,可是他不喜歡她,因為她是父親為他選的妻子。
「那屋里躺著的女人?」
「是我的女人,以後你少來管她。」
徐浩然對花琳的脾氣頗有了解,他愛在外面花天酒地,她就愛對付和他有關系的女人,每一次都把那些女人逼的走投無路。
那些女人他不喜歡,隨她的便,可是雪錦瑟不一樣,她是他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絕對不允許她去傷害她。
「你的女人」
花琳听著,甚是心痛,他竟然說那是他的女人,那她又是誰?都是因為屋里那個蛇蠍美人,長得傾城撫媚,定時她勾引了她的相公,她才不會讓她這麼如意的就搶走她的相公。
「是我的女人,你最好別打她什麼主意?」
花琳他很了解,不出言警告她,她是無痛不癢的。
「呵呵!相公,她是你喜愛的女人,妾身哪敢做什麼?」
花琳笑道,面上無害,心里卻恨意加深,若是他不出言提醒她,她興許還能放屋里那女人一馬,但是現在不可能。
「最好是」
徐浩然抱起書雪,就要走進屋里,花琳瞧見,妒意大升,他連靈兒都沒有抱過一次,竟然抱著別的孩子,她怎不生氣?
「相公,爹被你氣的臥床休息,你還是去看看吧!」
岳父大人被相公氣的臥床了,因為相公本書要上京趕考的,卻在中途不知所蹤,回來時竟然帶著一個女人和孩子回來,岳父得知便氣的吐血,她也甚是生氣,嫁給他這些年,就希望他能夠考取功名做大官。
到時候她在那些闊太太面前也能揚眉吐氣一番,誰知他竟然放棄考試,中途回家,想來都是因為屋里的那個女人,她真是火不打自來,對屋里那個女人的怨恨也加深了。
「我的事你也別管,還是乖乖的回你的院子里去。」
徐浩然頗為討厭道,最討厭喋喋不休的女人,愛管閑事,很是煩人,他需要的是一個理解他的女人,而不是整天就追逐名利功就的女人。
「相公」
花琳喚道,徐浩然卻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她氣得直跺腳,心中更是恨得牙癢癢。
「娘我要蝴蝶,都是那個小男孩,娘,你幫我把那個小男孩抓起來,讓我打他,好不好。」
徐靈兒拉扯著花琳的衣服,她想要蝴蝶,都怪剛才的那個小男孩,要不她早就抓住了那只蝴蝶。
「蝴蝶,蝴蝶,你就整天只知道要蝴蝶,一點也不討你爹爹喜歡。」
花琳凶惡的在徐靈兒身上拍打著,眾家丁和丫鬟低著頭,不敢出聲,誰都知道主子發火了,出聲只會引起主子發更大的火。
同時,在心里無奈的想著,她的脾氣都這般的叼磚,奈何是徐靈兒,有什麼樣的母親便教出什麼樣的孩子。
「娘親」
徐浩然抱著書雪走進屋里,書雪一見站在床頭的雪錦瑟,立即就撲過去,抱著雪錦瑟的大腿,兩眼淚花花的,招人憐愛。
「書雪」
雪錦瑟習慣的抱起書雪,在她的額頭上印上滿是母愛的一吻,繼而望著笑看著她們的徐浩然,冷聲問道;
「她是你的妻子,卻不想你對她是這般的冷淡。」
剛才在屋外發生的一切她听得清楚,看的明白,打從花琳進屋來看她時,她就已經醒了,只是一直在裝睡,因為不知如何面對這個帶有怨氣的女人,她察覺的到花琳對她的恨,這才裝睡,以探虛實。
「你听到了」
「你對你的妻子可有可無,不明白你為何要娶她?」
她最討厭這種薄情男,既然不喜歡,當初就不要娶,弄得夫妻之間不幸福,連帶著孩子都是可悲的,她也明白那種在深閨里苦等丈夫的感受,想著以前皇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帶著憎恨和怨氣過的日子,每天就只盼望著皇帝的恩寵。
「你生氣了?」
徐浩然嬉皮笑臉的走進雪錦瑟,迫切的臉上帶著吊兒郎當的笑,和他的書生模樣判若兩人。
「這不是生氣的事,而是忠言。」
她是生氣了,生氣男人要這麼對待妻子,為何就不能好好的愛一個人,總是吃著碗里的卻要看著鍋里的。
也許,這個世界上多的就是薄情男,才有這麼多悲情女,即使當傷害過去,她們仍然想要尋找幸福,卻總是得不到,這就是身為女子的悲哀,若有來世,她定不在當女子,而要當一個就像父親的那樣的男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