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龍溪錯愕萬分,這「八荒針樓」竟然會隱藏在如此深僻的山谷之中,且是用來囚禁犯人所用。
「你們……帶我來這里……究竟有什麼目的……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
龍溪用盡最後的氣力將心中疑問提出。
「嘿嘿!殺了你?這可不行。少城主親自吩咐,要將你關押到‘八荒針樓’之內,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你身具人獸兩族的功法,體內定然擁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嘿嘿,這‘八荒針樓’,就是專門囚禁你們這一類高手的。」
「……」
如今的龍溪已經恍若一具死尸,完全沒有自由的權力,滿身是傷的他根本不會理會被關押到什麼地方,因為結果,都是難逃一死。
如今成為階下之囚,如同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方才距離「八荒針樓」還有一定的距離,所以那八座高樓就像是遠處的一根削尖的木棒倒插在大地之上。因為剛才站在高處的關系,所以對于針樓的高度沒有太過直觀的感受。
緩緩趨近之後,龍溪才目睹了這針樓的高度。這針樓,足足有百丈之高。立在針樓之下,大有一種天地微末的感覺,若將針樓比作是參天大樹,那麼自己充其量也就是大樹下的一片薄薄的葉子而已,渺小得很。
細看之下,針樓上每一層都有幾個方方正正的窟窿眼,想必那是窗戶了。如此算來,這針樓也是分出了個十幾層,每一層的高度大概在十丈左右。
針樓再上百米的距離,就是岩石所堆徹的天頂了。整座「八荒針樓」都是在這個奇大無比的洞穴之內,說這里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世界,也未嘗不可。
進入古城需要層層的手續,除了用少城主古扎的令牌之外,兩只「狼殼獸」還要經過驗血,確定是妖獸的身份之後,才能允許進入。
一只「狼殼獸」忍著疼痛在自己毛茸茸的手臂上劃了一刀,青色的血液流淌,之後帶著龍溪往里面長驅直入。
也不知這古城興建于何年何月,進入之後,地板和建築牆壁的之上都是濕噠噠的,青苔密布,光滑淋灕,到處流露著歲月的痕跡。在這古城之內,兩只「狼殼獸」顯得輕車熟路,他們沒有拐彎多少彎路,而是徑直朝著八座針樓的其中一座走去。
八座針樓非但高可攀天,且兩兩相隔的距離也堪稱遙遠,因為針樓幾乎都是處在古城的邊緣地帶,將整座古城的其他建築圍在中間。
而如今龍溪所前往的針樓,乃是被稱之為「玄」字的針樓。
「‘八荒針樓’各自有一種用途。玄字針樓專門用于關押你們這些異族高手的。好好享受吧!里面可是如地獄一般痛快呢!嘿嘿!」
「狼殼獸」雖然嘴上是說得輕巧,可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極其不自然,那笑容僵硬得很。因為他們知道,這里面所囚禁的異族,足以讓他弱小的生命在一瞬之間死上幾百次。
針樓的入口是一扇厚重的鐵門,足有十米之高,即便是體型巨大的犀牛獸站在鐵門旁邊,充其量也只有一半的高度。
如此高大的鐵門,它的厚度就可想而知了,三尺多厚的鐵門,沉重無比,龍溪的全盛時期,即便是用力量至極的招式「金剛神力」也未必能夠破開分毫。
龍溪等靠近之後,鐵門如同受到感召一般自動開啟,巨大的鐵門往左右兩側移開,拖拽著隆隆的聲響,在這僻靜的古城之中傳得極遠。
而進入之後,里面又是一番別開生面的世界。
一聲聲痛不欲生的哀嚎,一陣陣攀爬在絕望邊緣的狂吼充斥著里面的空間。兩只「狼殼獸」還沒有踏足進去,全身濃密的獸毛已然豎起,一股寒意從後脊梁背往上竄,直接抽到腦門後邊去了。他們喉嚨里咕嚕一聲,吞了一口唾沫壯壯膽色。
「大哥,真的要進去嗎?」其中一只「狼殼獸」試探性地問道。顯然以他的膽子,是沒有那種魄力進到里面去的。
可惜這一問並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另一「狼殼獸」雖然也是聲音哆嗦,但起碼能听得出,並沒有退縮的意思。
「廢話!不想活了嗎?要是讓犯人跑了,你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趕緊……進去吧!」
說罷,兩只「狼殼獸」拖著龍溪往里面走去。針樓一樓沒有什麼特殊的,除了四壁之外,別無它物,沒有關押一個犯人。而就連燈火,也是插在往上層去的樓梯兩側。
「嗷嚎……」
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不是妖獸的狂呼,而更像是鬼魔一族的叫聲。
既然這玄字針樓是用于關押異族犯人的,如此一來,有幾聲鬼魔的叫聲就不足為奇了。
順著冰冷的石板一步步前行,再一路往上,兩只「狼殼獸」硬著頭皮將龍溪帶到了十二層,也就是這玄字針樓的最頂樓。
這一層樓的地位極為特殊,稍後再提。
「好了!大哥,我們趕緊出去吧!開放時間馬上就到了,再不走,會被撕成肉末的。」
「好……」另一只「狼殼獸」深吸了一口寒氣,兩腿抖了幾下,將龍溪丟在這里,而後和同伴下樓。之後自然是嚇尿了一樣一溜煙地出了獸牢。
龍溪心中困惑不解,「狼殼獸」將他丟在這里之後,就沒有再管過他。既沒有將他拴在牆壁上或者是關押到籠子里面,就這麼隨意扔在地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縱然龍溪現在是身負重傷,且兩腿都被鐐銬緊緊地鎖到了一起,無法逃出第一層樓的大門。
但這種關押的方式也太過草率,斷然不像是一座固若金湯,防守岩石的城池應有的監管方式。
哪管這些慫事,現在的龍溪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如此一來更好,自由的空間更大。
精神恍惚中的龍溪一臉的困惑之色,這一層樓根本不像是什麼關押犯人的囚牢。沒有刑訊的工具,也沒有供犯人就寢的床鋪,就是光禿禿的一層樓。唯一令龍溪有些留意的,就是放在這層樓中央位置的一顆巨大的鐵球。
鐵球外表一片焦黑,像是被火把燒烤過一樣,外表凹凸不平,有幾處部分是鏤空的,但里面也是漆黑一片,看不出有什麼怪物在里面。
由于鐵球周圍並沒有用鐵鏈將其拴在牆壁上,所以龍溪姑且當它只是一個擺設,對他沒有什麼威脅。
百思不得其解,這鐵球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而自己,為什麼會被關押到如此空曠的一層樓?方才上樓的時候,各層樓都是鐵打實的監獄,毫無疑問,一間間鐵質的牢籠,里面關押都是活生生的犯人。
雖然沒看清里面關押的是什麼怪物,但那吼聲慘烈有力,大概能夠猜測得出,是一些修煉的高手。
可自己,為什麼會被帶到這空曠的牢房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