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7太寶
韋蔚听他那麼不友好,反而豁出去了。
「哼,反正比你考得好,你要拿出認識比我考得好,我就佩服你。我承認,講分我不如你,可你不用在正道上又有什麼用?」
「我才不像你們那麼傻,一個個整得像害癆病。何必呢?課堂上全力以赴就行了。我課外打打籃球,練練書法,怎麼就不行了?」韋蔚聲音大起來,「你還說。得個書法比賽第一名就姓什麼都忘了?你姓雷,不姓書法。高考時書法不頂用,關鍵是語數英,史地政。」
「哇,發威了。我就不信了,中考怎麼樣?照樣比你考得好。」
「這回∼未必,別以為大學是好考的。」
「題真要圍繞教材出,我保證能考上。」?
「行了,我只問你,想不想上大學?」
「廢話,誰想在那個黃土高坡呆一輩子。」?
「想就別發神經,跟我回去……走。」她的聲音提高八度。「走就走,凶什麼凶?」他說著甩了甩頭上的雨水。「這也叫凶,回去我就準備棵金竹條,你要敢再發神經,我就悄悄的跟來抽你。」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打了你我還要去告你媽。」
韋蔚仍凶巴巴的,一副老大姐的口吻。「嗨!」他軟下來俯就著解釋。「你不知道,我主要是熱得睡不著,出來淋淋雨把熱散了,回去倒上床就能入睡。」
「這麼說∼我是狗拿耗子了?」
「嗨,別這麼說嘛,你的好意我知道。」
「知道,那我真準備金竹條了。」
她說著咕咕的笑起來。雨更大了,落在身上癢酥酥的。「真舒服呀!」雷鳴由衷地嘆道。
這年的雨水特別多,長江流域發生了歷史上罕見的大洪災。
石門縣也有三個鄉遭災了,還相繼出現了一種罕見的豬瘟,豬八戒的子孫幾乎無一幸免,損失慘重。愁死人了。韋蔚听到這消息很擔心,生怕家里的豬有個好歹,那兩頭豬可是她上大學的學費呀。
雷鳴的家庭條件好,他擔心的是回家穿不成皮鞋。
爺爺一向寵他,上大學的錢早給他準備好了。他還不懂掙錢的艱難,只知道伸手要,拿慢了還不高興。拿多拿少大人必須預先準備好,拿少了他不干,拿多了他一把搶去就裝進兜里,還嘿嘿的沖爺爺笑。爺爺也不生氣,就嘆一聲。
「唉!你這個太寶呀!」
雷鳴早被爺爺寵壞了,打小就養成了個不怕地不怕的德性。加之長得高大魁梧、腰圓膀闊的也沒什麼人敢惹他。因此,從小學到高中,他一直罩著韋蔚,韋蔚也怪依賴他的。那晚韋蔚管他,也是看他太不像話了。其實模一的成績一公布,雷鳴就感到了不妙,全身心的投入備考,只是他老臉厚皮慣了,表面看不出來。
當最後的一模考完,同學們都忙著選填志願,他卻不忙,老師催了好幾次才交。同學們問他,「老大,報的哪個學校呀?」他說保密,就連韋蔚問他要表看看他也不肯給。
「哇!連我都不給看呀。」
她說著俏皮地一笑,手固執地伸著,眼楮慢慢睜大,臉上的笑變幻著似嗔非嗔,似笑非笑的。他生怕抵不住她的二笑,伸手一攔,「我悄悄告訴你。」她偏過頭,他對著她的耳朵,「州師專——」順帶著吹她耳朵一下。「哎呀!你煩。」她叫著伸手直鑽耳朵,同學們看小品似的起哄。
「哇,剛猛。」
「簡直是太剛猛了。」
「向老大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