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11愛情的發明
老小子，看我怎麼收拾你。
老萬五十多歲了，是個無牽無掛的老童子。有三間四壁透風的瓦屋，沒廁所，要方便就跑到雷家來。若踫到屋里有人，他還要打招呼，「哎，借你家茅塒解個手。」ど毛記得他小時候，有一次老萬來解手，一邊解一邊對他說，「ど毛，你听好了。老子打個謎語給你猜‘五弟兄抬炮出門，風雲雷雨，收兵回城。’是什麼？」ど毛猜不著，他也不說謎底，過了好些年，ど毛才明白謎底就是撒尿。
有個老萬這樣的鄰居，也真叫倒霉。ど毛正琢磨怎麼收拾他，ど娘提著藍豬菜從後門進屋來，她見到ど毛就覺得眼楮花，愣怔著罵道，「整得你媽鬼眉鬼眼的。」ど毛嘿嘿一笑，撈撈頭油滑的說，「老媽，好看吧？我家老者（爹）要是也去整一個，那就有趣了。」ど娘忍俊不禁，問他和老萬說什麼，他瞟著電燈泡氣哼哼地說︰
「能說什麼，他老那樣也太戳眼楮了。這回∼看我怎麼收拾他，讓他來了一回，就不敢來二次。」
「這個老挨刀的，是該給他長點記性了。」ど娘說。
當時ど毛就想到了用電，可他不說，他知道老人嘴碎，說了就辦不成事了。之後的幾他哪里不去，秘密的準備著等待。
這中午，老萬仿佛很配合，大老遠的就打招呼，「ど毛，借你家茅塒解個手。」叫著來到老地方，朝院里瞟瞟，從容地調轉背就撒……「喂∼喲！」他一聲慘叫，一蹦老高，退了兩步一個寒噤，尿水涮涮的在褲襠里流。ど叔出去一看，見老萬尿褲子了。驚訝的問，「老萬，咋個了這是？」ど毛關了電大笑著出來說，「哎呀∼表叔，對不起對不起，我忘了通知你了，我家廁所安電了，以後解手進屋去解就沒事。」老人們一听，這才知道是ど毛的搞鬼。老萬氣得說不出話，一臉暴風雨的前兆，打了個寒噤站一會，又打了個寒噤才回過神來沖ど毛咆哮。
「老子永世永輩子都不來你家解。」
他發著誓氣急敗壞的走了，褲子上的尿滴了一路。
爺爺強憋著伸拐棍指著ど毛笑得直叫喚，「唉！你這個太寶呀，唉！……」叫著腦筋來個急轉彎，「你不要整著自己人。」ど毛笑笑趕忙給爺爺解釋，「不會的，我用的是流水導電的原理，水不停地流，才會導電，水一停電就斷。再說只要進屋解，就……」父親听著仔細觀察，發現茅坑里有把篩沙用的舊篩網，隱隱約約的接著花線，心里一陣後怕，臉木木的吼道，「還笑，給老子整了死人∼你就笑不出來了。」ど毛一听，冷笑說，「哼，你以為像你，讓我媽看了人家一輩子也不管。」
說著朝母親瞟瞟，回屋拿起前不久買的《紅樓夢》噓風打哨的出去，小跑著來到韋蔚家院外，見老雕從屋里出來嬉笑著問。
「哎，你姐呢？」
「我姐？在我姐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