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50撞鬼了
車里騷動起來,有人伸懶腰,有人嘆息,有人咳嗽,還有人打噴嚏。浪客中文網打噴嚏的唔唔了兩聲,仿佛在說,感冒了吧。師傅適時地拎響了收錄機。頃刻間,一個豪邁的男高音震撼著旅客的心靈。
?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頭志昂揚。
?**領導革命的隊伍,奔向戰區奔向前方。
?前進向前進……
?收錄機唱著,他吹口哨和著。師傅出聲了。「大家醒醒,涼一涼。免得一會下車了感冒。」這會兒又是一個女高音,感人極了。
馬兒啊你慢些走喂慢些走喂,
我要把這迷人的景色看個夠。
風吹那麥卷起了千重浪,
漫山遍野沉甸甸的果實壓彎了枝頭……
?一路歌聲,一路口哨聲,抒情極了。他顯得是那麼的老油,仿佛出差歸來的老貴陽。
?亮了,車慢下來,路兩旁的房子在晨曦中傲然挺拔,一幢挨著一幢,車多起來,人也多起來,他知道這就是貴陽了。電視里見過的立交橋出現了,車在上面轉著,他再也老油不起來了。眼楮滴溜溜地轉,心里呣呣的嘆。媽的,真大呀。媽的,真干淨。……嘆著車進站了。下了車,匯入人流,他連嘆也不敢嘆了;只顧緊跟著一同下車的人,擠出車站時,誰是一輛車來的也分辨不清了。原本都是陌生人,此刻他感到陌生人和陌生人就像一碗米,倒進一堆米一樣,分不出誰是誰來。他想,管毬他,各走各的。
走過幾條街,便覺東西南北不辯,有了種找不到自己的感覺。他新奇而又疑懼,注意起和他一樣的背包族來,見人家拿著圖邊走邊看,知道那是導游圖。于是,注意搜尋書攤,也買一張拿著,看看街名,對著圖確定了所在的方位。唔,有這張圖就好辦了。他想。老子不出十就把你模熟,讓你變成屙泡尿也能繞三圈的小地方。
?中午從南明郵局門口過,猶豫著把信投進郵筒。他原本想去看韋蔚的,可又覺得不妥,他答應過岑惠,絕對守信譽,再說韋蔚好像還沒有轉過彎,萬一見了面又怕狠不下心來。
?投了信他感到很餓,見郵局後面的巷子里有人擺了些小吃攤,鑽進去,在靠外的那家坐下,要了碗腸旺面,兩嘴吃了想再要時,老板娘伸手過來。「多少?」他問。「五塊。」女人不耐煩的樣子。「五塊﹖」他很吃驚,知道挨宰了。很不情願地付了錢,心里氣憤得大罵。媽的,合該你們下崗。那女人從他臉上讀到了不滿,送了句「鄉巴佬」給他。
他氣得想回罵,可見她身後的男人很凶,只得忍住。
那女人才叫有恃無恐,瞪著他又叫了聲鄉巴佬。「撞鬼了。」他暗罵著趕忙離開。可肚子還餓,眼楮搜尋著又走了兩站路,這才在一個車站旁邊見到有個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