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64叛徒
工作一學就會，喝酒有酒量就行。
劉總說得對，工作和酒桌上的事的確不像讀書那麼難。酒桌上沒有太多的技巧，要是別人請劉總，就面帶笑容幫劉總把別人灌醉，劉總干壞事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要是劉總請別人，就要笑得燦爛，替劉總爛醉也不能讓他醉。這叫盡職盡忠，別的劉總會安排，有王小姐她們頂著。
?三陪小郎他最多算兩陪，陪吃陪喝不陪睡。
?陪睡人家也不要，可他還真怕踫到要陪睡的。
?他是那種悟性很高的男人，照農小姐的說法，要是換個角度花經理要陪睡，那簡直比讓他下地獄還可怕。他不敢想象踫到那樣的情況該怎麼辦，真要為公司獻身？網上說，中國人要學會說「不」。
對。不。滾他媽的。
這就是雷鳴出入風花雪月為自已設的底線。
?轉眼間春節到了，他有意磨練自己，想親口嘗一嘗「每逢佳節倍思親」的味，年前就采購了兩瓶貴州醇和夠吃五的漢堡，打算在辦公室上網啃漢堡直到收假。可是，他思親的滋味還沒嘗到，辦公室的門卻篤篤的響起來。來人是財務部的吳經理，綽號吳蛋頭，蛋頭上的眼楮眯呵呵的見門開著條縫，推開吒吒呼呼的說︰
「嗨！還真有人沒走。哦，我充電器忘了，來拿，听保安說你沒走。……怎麼樣，去我那里吧？兩條光棍一起過，嘿嘿。」
「唉喲，不太好吧吳經理。」雷鳴跟他還不是很熟悉，趕忙推辭。「嗨，什麼好不好的。」吳經理說著連請帶拉的，「走吧，這年頭沒那麼多講究，四海之內皆兄弟，三杯下肚成哥們。走吧。嘿嘿。」
雷鳴見他怪江湖的，想了想，提著那兩瓶貴州醇隨他去了。
吳經理很健談，一路喋喋不休的自我介紹，來到他家雷鳴已知道他的學歷，職稱，已婚，離婚。總之一句話，他把自己概括為人直，一棵腸子通。這晚兩條光棍在鞭炮聲中弄了八個菜擺上茶幾，吳經理把雷鳴提去的貴州醇朝身後一放，拿出兩瓶水井坊來說︰
「今我們喝最好的，你拿來的明喝。」
雷鳴一看，知道這兩瓶酒的價值幾近千元，感到吳經理的這份情太重，不安地說︰
「吳經理，這酒太貴，你還是留著送人吧。」
「送人？嘿嘿，它就是別人送的呀。喝，沒事。」說著擰開蓋倒了兩杯。「沾劉總的光，為長惠的那個工程，劉總帶我們去找縣人大的廖主任輸通縣長的關系，沒曾想那老色鬼想調貴陽。我們走的時候，他反而拿了四箱水井坊托劉總幫他活動，劉總笑納了，回來我們四個每人賞得兩瓶。干……怎麼樣，不錯吧？」
「不錯，不錯。」
「不錯就滿上，來∼好，吃菜吃菜，別客氣。听說你的酒量不錯，我不行，超過五杯就出洋相，你就幫主任大人消費了，他也是當縣長的時候別人送的。」
人大主任，主任大人。雷鳴忖著不由地笑起來。
「笑什麼？」
「哦，笑我有吃福呀，都長油肚了，再這麼下去只怕得減肥。」
「減肥？咦！不能減不能減。……你可知道長惠的廖主任，對他的油肚有什麼驚人之語？」吳經理說著夾了箸菜喂進嘴，瞥著雷鳴說，「公關部的羅小姐跟他認識，見面就對他說。廖叔，該減肥了吧。廖主任說。減肥？減什麼肥？你可知道廖叔這肚子值多少錢？幾百萬呀！你以為是那麼容易長起來的油肚呀。他一面說，還一面拍他那豬八戒似的肚子。」
「唔，照他這說法，這肥我還真不能減，我這點膘少說也要值兩三萬吧。」雷鳴大笑著一口干了，提瓶斟酒，吳經理攔著說，「唔！我真不行，出洋相不好，你隨意。」雷鳴見他臉真紅了，硬給他加了點。「怕什麼，在你家，醉了就睡。」說著又一口干了，笑笑，見他仿佛有話要說，夾菜吃著自斟自飲起來。吳經理細嚼慢咽著呷了口酒問︰
「最近花經理沒請老總吧？」
「哦，請過幾次。」
「……你看∼張小姐怎樣？」
「張小姐？唔∼媚了點吧。」
「媚？……唉！我以前那婆娘太惡，簡直惡得咬手頭。」雷鳴听了心想，那也比張小姐強呀，你就不嫌髒？想著瞟他一眼。吳經理把玩著酒杯，呷了口酒問，「老總∼跟她怎麼樣？」雷鳴恍然大悟，目光在他臉上頓了頓說，「看光景∼不一般。」話剛出口自覺把話說直了，趕忙把杯子跟他一踫。說︰
「干。」
「干。」
這杯酒下肚，吳經理的臉更紅，雷鳴給他斟酒他也不推辭，神情激憤地一口干了，破口大罵，「賤貨。……她媽的賤貨，賤貨呀！」罵著嗚的一聲長鳴，跟著抽搐起來。雷鳴也不勸，由他哭，嬉笑著暗想。原來他說的「出洋相」指的是這個。想著把兩瓶酒喝光，把他扶上床這才回公司來。
次日清晨還不亮，吳經理就打電話過來問他什麼時候走的，雷鳴說八點半。他頓了頓說，「昨晚出洋相了。」雷鳴嘿的一笑說，「這有什麼，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墮落而流淚，說明你是好人。」
「好人？媽的∼好人都是窮人，我不做好人。好了，昨晚的事∼你別亂說呀。」
「不∼會，我又沒吃巴豆。」
「你小子∼嘴夠油的。好了，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
「我沒有手機。」
「什麼？你沒有手機，胡∼說∼八∼道。」……
雷鳴正要分辯，那頭掛了。怎麼回事？他一陣心跳，不明白十三妹送他手機的事他是怎麼知道的，想了一個晚上，才得出一個決論——吳蛋頭不是好鳥，他肯定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