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98鏡子里的密秘
故事講完，他擺出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問︰
「猜猜看，那婆娘把錢藏哪里了？」
雷鳴听了感到震驚，從那種窩里出來的人竟然堂而皇之的做保安部經理。可轉念一想，又覺出劉總不同尋常。按一般人的邏輯用賊防賊，財物不被他搬光才怪，可真要收服了一幫賊，以賊防賊那才是最高明的。肖經理掃描著幾張茫然的臉，劉總嬉笑著說︰
「不用猜，就藏在**里面的。」
「聰明，高智商。」肖經理豎起拇指，「就是壓在**下面的。你說壓在那個地方，什麼高手模得到。」
這是一次神秘的旅行，客車是單獨租的，組織、實施、帶隊一切都是劉總親自負責，公司陪同人員和信息員，信息員和信息員之間都有嚴明的紀律。飯隨便吃，酒隨便喝，妞隨便泡，鴨隨便玩，但不能隨便打听信息員的身份，因為信息員的身份是秘密。
返程的那，劉總和楊經理單獨跟客人們坐談了一次。十後回到貴陽，三十多人作鳥獸散，除了楊經理和劉總，誰也不認識誰。
旅游回來後，劉總上躥下跳的更活躍了，公司的每一根神經都隨著他的腳步繁忙起來。這時候劉總的準備工作已基本就序，只忙著核實情報，審定標書。雷鳴也忙，除了白忙外，晚上還要陪劉總去應酬。
這晚上回到家都十一點過了，洗臉時見韋蔚送他的鏡子打爛了。正面爛作三塊，臉照上去仿佛打架斗毆破了相的小流氓；背面爛作五塊，韋蔚的照片被弄得五馬分尸似的慘不忍睹。他既生氣又擔心照片受傷，趕忙起開鏡框拿出照片。還好沒傷著。忖著翻過照片，咦，他訝然著發現背面寫著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原來還藏著這麼個密秘，他僵住了。恍惚間韋蔚就在眼前，字行里間她那依賴、期待、疑惑、憂郁的目光在眼前閃爍起來︰
「你為我而生，我為你而活。
你是我的航標指引著我，你是我的太陽照亮了我。你總是走在我的前面讓我追趕不著，我處處以你為榜樣，就想和你平起平坐。從啟蒙的那一起，我就亦步亦趨的跟著你學，縱然有那麼一兩次考試超過了你，可我從來也沒有欣喜過，因為我總希望你在我的前面照亮著我。
真不知怎麼對你說，也不知你煩不煩我。不知你是不是為我而生？更不知我能不能為你而活？」?
這一字字，一句句宛如古箏樂手手中的簧，撥得心弦錚錚響。他感到靈魂在傾覆，心在蹙縮，血液在冰涼。他戰抖起來……听見隔壁有聲響，慌忙把照片和鏡框放進手提袋，臉也沒洗就躺下了。
這一夜，他徹夜未眠，跟韋蔚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他想起了那句「我們布依族姑娘，嫁漢子就是嫁漢子」的話來。他後悔了，明白鑄成大錯了……可是，碗大的蠟燭照得到後頸窩嗎？誰知短短的時間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他知道不能再錯了，因為他和岑惠已經同居了一年多。
次日他請人把鏡子修好，仍放在原來的地方，裝著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可是，他的舊情還是復發了——好悔呀，世上哪有後悔藥。好悔呀，害了自己害了韋蔚，還害了岑惠。他像害了場大病似的沒精打采，岑惠問他是不是病了，他嘴上說沒有呀，可心里卻說要是病就好了。
那樣還能名正言順地哼哼，呼喚母愛——媽。
可是，他連長長的一聲嘆息也不能，沒準還真會憋出病來，因為它得不到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