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132是你騷了人家
列車在山野奔馳，岑惠坐的是列慢車。
她的心緒壞透了，仿佛車輪從心上碾過，她幾時吃過這樣的虧？而且那一耳光還是出自林潔之手。她越想越氣，越想越恨，一心想回去把那挨千刀的一回就教乖。
晚上九點鐘的光景，岑惠才回到貴陽。
在貴陽都生活一年半了，她還沒有打過d，此次綠茵之行回來，她仿佛把一切都看破了。瀟灑地招招手，一輛藍鳥停在身邊，坐上去老油地說了聲「三鋪」，車就載著她走了。真舒服啊，還窮巴苦掙什麼？跟做夢似的還沒有回過神，車就來到了實惠居。
哼，不就二十塊錢嗎。她自語著開門進屋拉亮燈。雷鳴仿佛睡得正香，斯斯和黑妃從床下鑽出來，搖著尾巴迎接她，那四只拳頭大的小金狗，也出來舌忝口舌忝嘴的瞪著主人。見到雷鳴，她的氣仿佛消了許多，那恨那怨，其實有一半是牽掛和擔憂。她用腳扒開小狗，靠近床掀開了被子。「餓了吧。」她反而給嚇了一跳，雷鳴說著 轤筋斗的爬起來，聳耷著腦袋說︰
「地下髒，請容我跪床上跟你說。」他的表情很誠懇，「是我對不起你，等吃了飯有了力氣，要打要罵隨你便。」
「喲！報耳神都報來了。」岑惠一聲怪叫，心里的火氣「騰」的竄起來。「外面野的都會給你通過電話，你為什麼就這麼無情呀，電話也不來一個，把人都急死了。嗚——……」她喊著悲聲大放起來。雷鳴跪在床上，愁著臉看著她，她哭著訴著。
「既然我那麼不好，你為什麼要去接我來。這里讀書的就有個比我好，你為什麼要害我？是我文化低，還是好欺負？嗚——」
岑惠哭得很悲傷，訴得像尖刀，刀刀刺中要害。
雷鳴自知理虧，想解釋又岔不進嘴，只得由她哭著訴著。韋蔚和何葦听見哭聲把燈關了，貼近玻璃關注起來。里邊的岑惠越哭越傷心，越訴越順口。
「這一年多，自問我還是侍候得周到的，可我拿心貼你，你為什麼拿背巴我，在心里做事，什麼都不跟我商量。既然我那麼不配，你為什麼還去接我來。嗚——」
「讓我像個瘋婆娘從西找到東，還被你那個野女人打耳光。……現在人家娃兒都那麼大了，你這不是害人精嘛∼你！你讓人家母子倆怎麼辦嘛∼你？讓我怎麼辦嘛∼你？嗚——」
「說呀，你不是口才好嗎？那麼大個兒子都給人家了，還被人家說得那麼沒出息。說呀，是你騷了人家，還是你那麼沒出息，上了人家的套？……」
岑惠原本就是個潑辣要強的女子，眼前的男人是她托付終生的，如今發現死守的陣地岌岌可危，又受了那樣的委屈，哪里肯就此罷手。她一連問了那麼多不見他答，就一頭撞在他胸口上。這樣的問題在這樣的場合，也真叫雷鳴難以回答。岑惠哭著訴著就叮在那個問題上，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說呀，到底是你沒出息，還是你騷？」
「我求你了，小聲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