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156盡買臭肉
鎮上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有楊記狗肉館的狗肉有點名氣。浪客中文網
入風隨俗，殺羊在此地預示著事業的開始。雷鳴就接受了王鎮長的見議，請楊掌櫃買只大肥羊來宰了，把鎮政府的頭頭腦腦們請來聚了一餐，就算拜山頭和大家認識了。酒桌上酒品看人品，鄉鎮上的干部喝酒彎彎繞不多，先喝坐杯，坐杯喝完吃飯，吃完飯劃拳。劃到九點過，王鎮長已有七八分醉意。這時，他恭恭敬敬地端著杯酒來到林潔旁邊，意味深長地說︰
「小潔，王伯敬你一杯酒。我們鎮要多有幾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就好了，給我們多釣回他幾個金龜婿，王伯這鎮長就不那麼難當了。」
听了王鎮長的話，林潔難受起來，就如同站在哈哈鏡前，被撐扯得丑陋而高大——如果說先前的哈哈鏡是藏在閨房中，現在它已被推到公眾面前。岑惠那來，這西洋鏡將被她打得稀爛。她希望這西洋鏡永遠不被戳穿，可她知道不可能，而且正加速逼近。她看著談笑風生的雷鳴心想。計劃的第一步他順利地實現了，馬上他就要蓋房……接下來的她連想都不敢想。
林潔強笑著把敬酒一飲而盡，提過酒瓶挨個敬了下去。其目的就是不想再听見這樣的恭維話。敬滿一圈已是二十多杯酒下肚。雷鳴看她不行了，替了兩杯，把她拉過一邊略帶責備的說，「再高興也不能喝這麼多呀，都一沒吃……」她甩開他大笑說，「高興？對。是高興。……」說著又嗚嗚地哭起來，哭一陣又笑一陣的重復，「高興。對，是高興。」雷鳴怕她酒醉失態亂說話，請王鎮長派李師傅送他們回去。
李師傅去開車，雷鳴說出去透透氣，扶著林潔出來。
兩人來到院里，听見火房里有個女人罵道，「挨刀的，眼楮瞎了，是真貨假貨都不知道哇，打死牠。」罵聲剛停，只听「罡」的一聲叫喚，一條黑狗竄出來消失夜幕中。歇歇，又听見一聲冷笑。「哼！錢多又怎樣，傻瓜一個，買肉都不會買，盡買臭肉。」這話听得雷鳴一個激靈，扭頭看去，只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正若無其事地朝他看。
他感到她的手顫了一下，趕忙拖著她上了公路，沒走多遠李師傅來了。兩人上了車，路上被涼風一吹，林潔更不行了，在橋頭下車來，雷鳴只得背她。還算他個子大體力好，背她也不成問題，可她還是「高興高興」的一路亂叫。雷鳴知道她心里苦。問︰
「林潔，真醉了嗎？」
「酒醉心明白，就是站不穩。」
「明白就好。」
「明白，怎麼不明白……早上出來，你不是說背我嗎？哈哈，這下不就真背了。」
「這麼說你沒醉？」
「怪我賴你？」
「沒有。」
「沒有？放心，我不會賴你。不會，絕對不會，那樣多沒意思，我要有意思。」
「我看你還是醉了。」
「放心，酒醉心明白。你怕我說錯話是吧？……錯不錯都不要緊，西洋鏡早晚會戳穿的。……只是我想問你，我真的不如岑惠？」
「客觀的說，你比她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