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167高尚的事業
雷鳴打算把房蓋在對面山的窪窩里，來到這邊他才反應過來，似乎林潔知道他要在這邊蓋房，或者說她也有在這邊蓋房的打算，否則她怎麼會去學駕駛呢？他站公路上打量著，發現這邊的窪窩是坡陡和坡緩形成的。南北兩邊的山梁坡較陡，中間的緩坡地帶就形成了一個凹槽。凹槽的這遍坡地還真不小，從公路到里邊坡陡的地方就不下四百米，南北相距少說也有六百米。窪窩里到處是荊棘刺蓬，草叢艾蒿，還有一種叫解放草植物。據當地的老人說，一九五零年以前這一帶還沒有這種草，是解放大軍南下時草鞋上帶來的種子，所以老百姓管它叫解放草。
雷鳴到處鑽，鑽進去就看不見人，艾蒿散發出苦涼苦涼的氣息，倒鉤刺掛著衣服留住不讓走，腳下軟軟的踩著什麼也不知道。他鑽了兩個多小時，心里總覺得還缺點什麼，爬上南面的山梁，這才明白房要蓋在下面必得靠山，依山建房就看不見江里的水，更看不見側面的鐵索橋。他看山梁的正面坡度並不算陡，于是在離下邊公路兩百來米的地方站住。
放眼望去，心胸豁然開朗，這里的坡勢更緩，而且一眼就能看見江水和側面的鐵索橋。「蓋這里了。」他把腳狠狠一跺下了決心，回去把自己關在屋里忙起來。次日拿出兩張圖來給林翠看，翠看了驚詫地問他蓋的什麼房，他說走馬轉角樓啊。
「那得花多少錢？」
「三萬左右吧。」
「吹牛，我不信。」
「不信，蓋起來你就知道。我通通用邊皮板，就不知道哪里有這麼多邊皮板。」林父一听，拿過圖來看著疑惑地問,「邊皮板∼能蓋這樣的房？」
「能。城里人裝修就用邊皮板，這是一種追求自然美的潮流。」
林父為人並不守舊，他在外面跑過，前年去貴陽找林潔，曾看見過這樣的裝修。可那是裝修，這是蓋房，他心里雖持懷疑態度，嘴上卻說。「邊皮板倒有，只是遠點。……從後山翻過去，走三十公里就是林翠她婆家，那里就有一個很大的木材加工廠。」這話讓雷鳴無意間知道孩子的外婆是湖南人。
次日，雷鳴跟孩子的外公出發了。按林父的意思他是想走路的，因為坐車要繞一半的路程，雷鳴算的是時間帳，坐車可提前三小時到達。那是一個叫和平鎮的地方，兩人下了車就直接去木材加工廠，廠里的邊皮板的確不少，了解下來卻沒有人敢運輸，木材跨省運輸的手續是很復雜的。
于是，只得回來去找林牧辦的老蔡頭，在老蔡頭的幫助下，才在縣木材公司買到了三車邊皮板和四車圓木，到此雷鳴才知道國家對木材控制得這麼嚴。好呀，這件事算是干對了。他摩拳擦掌地暗想，植樹造林就是綠化地球啊，那是多麼高尚和光榮的事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