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178欲擒故縱
之後,她每夜都回來。
這回她更像妖精了,夜里黑咕隆咚的來,不亮就走。曾如她所說,能過一算一。可是,過一就少一,她不能心中無數,她想知道她的西洋鏡哪被岑惠來砸爛。
這在收車回來的路上,她主動給岑惠打電話。告訴她雷鳴的房子快完工了,她在學開車,等學會了就開車去接她,都是女人,只有女人知道女人的苦楚。接著她給她講述了她生鋒兒的經歷。還特別提到她生鋒兒時大出血,差點把小命都送了,後來還是她三娘知道一個偏方,告訴她爹,她爹去公牛的胯腳用剪子剪下牛撒尿時,牛尿順著流的那撮毛來用火燒了,沏水喝了血才止住。
此時,岑惠正沉浸在尤二姐的那個悲慘的故事里,她听林潔報了姓名,吃了一驚,一面听她說一面想。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哼,即便你是王熙鳳,還要看我是不是尤二姐。想著听林潔把話講完,心里冷笑著,臉上卻和顏悅色地說︰
「真的呀?那就太感謝你了,我等著你。」
岑惠的話弄得她更沒底了,她是很不願岑惠來的,可她沒有理由不讓她來,更沒理由要求雷鳴什麼,她明白雷鳴的災難是她帶來的,縱然和他挨在一處就兩情似火,但她有的人家岑惠也不缺。
說到底就是個責任問題,可她有言在先不要他負責。
唉!月亮還是月亮的時候到了。她哀嘆著想,是去長沙呢?還是就在縣城開這輛破車討生活呢?小木屋眼看就要蓋好,它是那麼的漂亮。即將失去的是那麼的銘心刻骨,她舍不得卻又沒辦法。他一就知道忙,她來了還忙,都忙著做那**的事。事完了,又都忙著睡覺,話也顧不上說。這晚兩人仿佛約好的,做完了事都不忙睡,都瞪著眼想說話。歇了一會她問。
「岑惠明到吧?」
「我還沒有通知她。」
「為什麼?」
「我想和鋒兒他外公、外婆把事情說清楚,才叫她來。」
「不用,我自己會說,打吧。」她說著把手機遞給他,他猶豫,她催他,「打吧。」他說,「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別管我,打吧。我雖是個女子,但吃一口,吐一缽,吐泡唾沫砸坑。打吧,我認命了,反正是個二女乃命。」
她說著傷心地落下淚來。他還是不打,腦子里想什麼不清楚。既擔心傷害她,又感到對不住她。她看他還不打,再次催他說︰
「打吧。」
「你還沒有告訴我。」
「告訴你什麼,我的打算是嗎?……別擔心我。不過這里我不能呆了,說來好笑,本來你是來投奔我的,岑惠來了,我卻不能在這里了,就好像我和她有不共戴之仇似的。……別擔心我,我打算在城里住下來,開這輛破車討生活。這樣我也能看見你,你也能看見我們,誰讓我這麼賤?愛得尊嚴都不要了呢?你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