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183文憑
大家回到客廳，雷鳴從廚房下來作陪，為杉種的事，他正想找老蔡頭。李書記朝他招招手，他過去坐下問︰
「李書記，有何指教呀？」
「謎呀！」李書記說著彈彈煙灰。「你神秘得很呀。」
「怎麼？李書記看我有什麼可疑嗎？」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你說你沒有上過大學，我看你做的事大學生也未必做得出呀。」
「那不一樣，李書記。大學生是做官的和學問的，我做的是實事。我看書學習都看些實用的東西。五歲那年我爺爺就逼著我練毛筆字，上小學我最喜歡的是自然課，上初中我舅舅是老師，在他的管教下我順利地考上高中。在高中我又特別喜歡體育，就好像要把初中沒有玩夠的東西都找補回來，所以學習成績一般。在社會上一混就這麼多年了，現在我還真想學點東西，可惜沒有機會了。」
「哎，雷老板。你要真想學習，可以參加成人自學考試嘛。」
「對對對。雷老板可以參加自學考試。」
林牧辦和土管辦有幾個年輕的專科畢業生。他們都在為調工資去回爐自學本專業的本科學歷。只可惜金牛鎮的財政吃緊，即便加了工資，能不能兌現還是個未知數。他幾個听了雷鳴的話，都為他出主意。雷鳴在宏華公司時，就知道有這一說，只是當時他財政吃緊，不敢有那個非分之想。現在听他們這麼一說，忍不住問︰
「只是不知這麼考來的學歷硬不硬喃？」
「一樣。跟北大，清華的文憑一樣。只要你拿到的是本、專科文憑，政府機關錄用，簽了合同，待遇都一樣。」
「哦，這樣好，省得為考那個大學苦得個半死。這樣北大畢業的和自學的又有多少實際意義呢？何必呢？」
屋里的氣氛活躍起來，年輕人總能說到一塊。林潔給大家續了一遍水，坐到雷鳴身邊來，她听了也忍不住說，「這麼說，連我都想試試。……吃糖，大家別客氣。」她招呼著，把茶幾上的托盤端起來，送到李書記面前。李書記拿起一顆剝著說︰
「別扯遠了。我的意思是想請雷老板幫忙宣傳一下，多約一些像他這樣的人來，參加我們這里的建設。有錢的更好，沒錢的也行，我們需要的就是他這種能干實際工作的人，文憑倒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