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185桐子
大家正說著,林潔和父親還有堂弟小秋,各端著一缽狗肉進來放在茶幾上,王鎮長招招手,另幾個也來幫忙,把七張茶幾拼攏一處,招招手。「趲沙發,我們邊吃邊談。」大家把沙發趲攏圍著茶幾坐下。狗肉香夾雜著的仁川芎的香氣在屋里彌漫,勾得人哈拉直冒。王鎮長夾了一筷送進嘴說,「好,都動手,沒想到延彬還這麼長進。」解了饞沖雷鳴說︰
「說呀,大家的嘴不得閑,耳朵都在等著你吶。」
「雷老板不是要我們掏了耳朵才肯說呀。」
李書記大嚼著開玩笑,林潔給大家斟了酒,抬頭擔心地看著雷鳴。雷鳴又沖她做了那個瞄準動作,她的臉呼的一燙,悄然到他身後拍他一下,他哈哈大笑著站起來。
「我敬大家一杯,感謝各位的支持和幫助。……雖說王鎮長出的這個題目大了點,可我還真想過,那年我去復讀錢不夠,我就想,我們農民為什麼會這麼窮呢?有的甚至連孩子的書本費也交不起。當時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出門來混了這幾年,看到了一些東西,又留心看了一些這方面的書,加上這兩個多月我一個人在下面守工地,不敢睡死了,就翻來覆去的想這個問題。農民手頭為什麼這麼缺錢呢?我想主要是農民手里能賣的東西越來越少了,現代工業越發達,農民就越難弄到錢。為什麼呢?比如說,以前農民挑擔柴上街賣了,就能換回油鹽和孩子們的課本費,現在的城鎮都燒液化氣了,哪個還買你的柴呀。……不僅如此,以前的人穿鞋,都是女人們自己做的,現在哪家女人還自己做鞋穿,可見要用錢的地方比以前多,收入的渠道卻比以前少了。
「現在什麼都產業化了,我的看法是這樣︰要讓農民富起來,就得首先改變農民的傳統生產方式,提高他們的素質,讓他們快步跟上速發展的工業革命。像這些山區,本來就不適合種糧食。可他們不懂得種其它更值錢的東西拿去賣了交換糧食,加上又沒有其它的謀生本領。于是,就到處開荒,滿山遍野被他們挖得個光禿禿,到處是黃土高坡。你還不能不讓他挖,他要吃飯,以前的老人養一大窩都能養活,現在普遍才養兩個,可還有那麼多孩子輟學,這就是農民自身沒有跟上現代工業發展的原因……
「那我和林潔順著兩邊山梁走了一圈,無意間看見山背後有棵桐子樹接的桐子很大個,這說明這一帶是很出產桐子的。我算了一下,一棵桐子樹的桐子最少能賣二十元,如果這里的村民每家種十畝桐子,就有一千多棵,這一千多棵桐子每年就能賣兩萬多元。
「而且生產投資比種包谷低得多,一棵種下去最少可以管十五年。種這東西把穩,蟲不會吃,好管理。我們設想一下,假如三年後這個村公所的村民種的桐子收成了,那時我種的樹已有三米多高,我就可以用這些樹作抵押向銀行申請貸款,在鎮上找個合適的地方建一座榨油廠,油漆廠什麼的。這樣村民生產的桐子就有賣處了,收入翻了一番,鎮上的財政稅收起碼也相應的要翻一番。當然這還起決于老蔡他們幫我收的杉種是真八年杉,要是弄假了,那就把我坑了。所以我決定親自去監督。老蔡,不會有問題吧。」
「行,這樣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