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220如影隨形
岑惠陰陽怪氣地掛了電話,他搖搖頭知道她別扭不開心。浪客中文網其實,他又何嘗是滋味,林潔也未必愉快。韋蔚在房里听了這個電話,這才知林潔又懷孕了。心想好好的一個人,被你們毀成這樣。心里一急,開門拿起電話就撥,氣呼呼地大叫。
「林潔,你給我听著。」
林潔一听是韋蔚,指指電視機叫林翠小聲點。「我聲音就麼大,小不了。人都被你們害成這樣了,還要我怎麼客氣?」林潔也不辯解,壓著氣說︰
「我……我沒害他。」
「那是我害他了?告訴你林潔,他要有什麼閃失,我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我知道。」
「知道就好,該怎麼做你知道輕重。」
韋蔚的聲音很凶,林潔懵了,半天才嘀咕說,「起早了,這是。」她自語著放下電話輕吼,「關了,你煩不煩。」林翠剜她一眼,反而放大了音量。她一跺腳出了客廳,踏得走廊梆梆響,來到餐廳拐角,見臥室的窗戶透出明亮的光,心里一沉,扶著欄桿朝菱形的院子里一看,見杏樹下有堆紙灰,心里咯 一下。我怎麼了?……今天是他第一次祭奠他父親啊。想起他父親,那張憨厚而迷糊的面龐在她腦海里一閃而過。
月亮從山後升起來,天空深邃幽遠,閃爍的群星掛著譏笑的嘴臉,柔和的月光擠進山蔭,融入暗夜。
山,山窪里的小寨,水田,仿佛美麗動人的穆斯林少女,銀白的紗巾下,覆蓋著一張張羞怯的笑臉。江底升起一層淡淡的霧,白楊、水柳的剪影修長而怪異。沒有風。但此時感覺很涼,畢竟已是立秋後的中元,綠茵茵的山野、水稻需要在這樣的夜晚偷偷換裝。
她站在走廊上茫然地看著遠方,臉上浮出一絲苦笑。
怎麼了,是吃那對雙胞的醋,還是吃岑惠的醋?真他媽沒出息……自找的。她心里蹦出這些字眼,跟著帶出一行酸楚的淚來。罪孽啊。她想著匆匆往回走,站門邊吸了口氣,輕輕把門梭開,閃身進屋又輕輕關上。屋里的燈很明亮,他仰躺在床,雙腳立在地板上。此時,她感到心跳得厲害,把身子靠在門上遠遠地打量著他,過了一會,才小心翼翼地走近他說︰
「對不起,我和翠不該胡鬧。」
他半睜著眼,盯著她隆起的肚子忖道。我他媽是什麼玩藝?都說男人管天下,女人管男人。難道這都是真的?這邊她管我,不讓我干我的事,那邊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還讓人替她提心吊膽,她卻像兒戲。想著突然睜大眼打量著她說︰
「你就不覺得你一直都在胡鬧?」
「知道。」她嘟噥說。
「知道就別胡鬧了。」
「我,我怎麼知道你指什麼?」
我怕你了∼行不行,那馬就別再騎了。」
「好,听你的,不讓騎就不騎。」
她說著莞爾一笑坐他身邊,他很不是滋味,仿佛她那種自殘似的行為是他逼的。媽的,怎麼都是我不對。他暗罵著坐起來。難听話剛要出口,卻見她臉上掛著怯色,心一下又軟了,長嘆一聲,做了個打住的手試說。
「好了。你睡吧,我出去走走。」
「不睡,我也去。」
她說著跟了出來,她知道他要去山梁那邊發呆。
上面的走廊有道門通向南邊的山梁,雷鳴垂著頭來到門邊。啊,真美,果木在融融的月色中微微的舒展。他被眼前的月色吸引住了,暗叫著感到涼風陣陣,心里的煩悶一掃而光,扭頭看了看她。她知道他心情好起來了,依偎過去。突然,一陣刮地風吹來,很涼很勁,吹得杏樹下的那堆紙灰吹滿天飛舞,林潔打了個激靈,叫了聲「怕」抓住他的手,他笑笑拍拍她說︰
「不怕。東山遠,可能是我爹和我爺這會才到吧。」
「哎喲,回去。」
她更怕了,拖著他回屋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