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273她狂亂起來
進了旅館雷鳴就忐忑,兩眼不離地看著她。
他已好久沒有近過她的身,知道她想做什麼,心里懷著深重的負罪感,同時也怕她耍奸心。不能再錯了,林潔還在牢里受苦。想著見她已登記了房,是間包房。他想提出另登記一間,卻又怕傷了她。
她瞟了他一眼,神情中顯出幽怨的淒美。
他跟她進了房,進房就感覺心境和以往大不相同。她依然如故,進房就去洗澡,好一會才梳著頭出來。他站起來說,「走,吃飯去。」她沒應只說,「你也洗一下。」他猶豫著進了衛生間,一會用毛巾搓著頭發出來……手里的毛巾剛從臉上移開,便覺眼前一花,她一絲不掛地撲過來將他抱住。他猝不及防,她覺出了他的不同,伏他懷里說,「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以後她萬一出不來,你也不能跟我提這樣的要求。我輸了,輸得口服心服。但是,今晚我要和你做一夜真正的夫妻,今後我就要為人師表了。」說著淚水涌出來,他的心一陣抽搐,擁著她想了想遲疑著問。
「沒吃藥吧?」
「怕懷癩蛤蟆呀?萬一……我不怪你,我自己會處理。……我下巴雖沒長胡子,說的話卻做得種。」
「難道∼不受罪?」
「怕了。」她不耐煩了,他還猶豫著。「怎麼?林潔那一槍,把你也打掉了。」說著手伸了過去。他被她弄得五心不定,她狂亂起來。他更把持不住,被她擁著朝床邊退……幾年前,她罵的螞蟻子搬泰山的一幕又出現了,半小時後,他才感到男人在這種時候的脆弱,王鎮長總算說了句公道話。
這天他倆沒有吃晚飯,說了一夜的話。
天將亮的時候岑惠睡著了,可他睡不著,老擔心她耍奸心。
天亮了,他反而睡著了。眯眯糊糊的感到臉癢癢。睜開眼,見她己收拾打扮好正吻著他,淚水滴了他一臉。他伸手擁住了她的頭。她說你睡吧我走了。他挺身起來要送她,她不讓。對他說女人說話也是算話的。說著留給他一個無奈的笑,一個堅定的背影,一股她開關門時吹進屋的涼涼的晨風。
待他穿好衣服攆出來時,她已上了一輛d。「岑惠。」他跑著叫了一聲。她仿佛沒听見,車開走了,在視線中拐彎藏匿。
一個真切的夢涌到眼前,坡頭寨的松濤嘩嘩的唱著,遙遠的哀嘆穿過時空,在心里回蕩。
??「唉!昨晚做夢做得怪,夢見打傘又劈柴。
??打傘是個團圓夢呀,劈柴怕是兩分開。」
岑惠呀,只怕是折壽也難抵我對你犯下的滔天大罪了。
他自責著,猛然想起那個老道給他看相時說過的話來——
二十二、二十三闖大禍被他說中了,二十六、二十七還要闖大禍。老天,我現在不正是二十六,不滿二十七嗎?難道那老道真是個預言家?……要真是那樣也就罷了,省得她將來做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