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318小桂香
他想著嘴角扯出一絲冷笑，用原汁原味的東溝土話說，「我又沒有恁個用力，不是還那麼圓鼓鼓的嘛，又沒癟。」這回輪到她吃驚了，他看她驚訝得大張著嘴。冷笑著說，「小桂香，我們東溝話太特別了是吧？我是你家隔壁的ど毛啊。」她的臉一下木了。「哎呀，你認錯人了。」她劇烈否認，臉一下紅到了脖根。他換了副嚴肅的表情，「不是你，那你紅臉什麼？算了，快把衣服穿起來。今天的事我們還是好好談談，兩隔壁的住著，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
她慌慌張張的鑽進臥房，好久都不出來。他想了想，把錢取出來放在茶幾上，擰著眉沖臥室里慢吞吞地說︰
「我說∼小桂香，前年清明節我回去遷墳，你媽跟我說，你不是在上海打工嘛，怎麼跑到這里來了？……是上了壞人的當？還是那個「花王」逼你？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看我能不能幫幫你。……怎麼不想說，那∼今天的事就到此為止吧，你我都把它當作意外。算我對不起你，這八千塊錢就當作醫療費，我∼走了。今天的事……嗨∼算了，我想哪個憨包也不會說出去，又不是戴大紅花。你說呢？」
「我無所謂，你要說就說。」她說著出現在門框里，他見她換了身牛仔裝。「不，我不會說。」她瞟著他說，「我無所謂。我這麼做沒哪個逼，也沒上哪個的當，不用你幫。要說幫……」她說著剎住話，神秘地笑笑，「過幾年，你要再花這種錢，就回石門找我，那時我就是石門的「花王」了，你也不用跑這麼遠，也算是幫我吧。
「那年我在「花王」家當保姆，她說我長得像混血兒，所以就參加了她的培訓，做了這個，有了這個理想。自信我並不比那些真正的洋妞差。也看在鄰居的份上，錢你拿走，想留下來也行，反正我做的就是這個。要找真正的洋妞，先看看人家的眼楮、汗毛、聞聞氣味，別……」她說著帶出了幾分教導的口吻。要說這方面她還真有資格教導他，可他卻感到好笑。哼，還用得著看呀，手上使點勁就見分曉了。
他忖著站起來想走，卻又有許多話想說。站了站嘆著說，「好吧，我走了。」她把錢還給他說，「我可從來不白要別人的錢。」
哇！真是盜亦有道，賣亦有道呀。他擰著門鎖頓了頓說︰
「小桂香，你收手吧。干點別的，也許∼我能幫你。」
「幫我，做你老婆？你敢要嗎？謝你了，你走吧。」
「那∼你就不怕得病？」
「哪個想干一輩子。」
他默然了，開門時又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是怎麼了？他沒來由的難過起來。出了鴛鴦樓，打的回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