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321不行了不行了……
天亮後，他給「花王」打電話直接了當的說要個東洋妞。「花王」被他退了幾次「貨」自然不敢馬虎，來老地方接頭的妞長得還行。那微笑，那秋水般的目光極動人，胸脯也怪挺的，當然他也知道那是假的，所以去到她的鴛鴦屋，他模也不耐煩模了。可是，他萬沒想到這東洋妞特精，在客廳里做小動作的時候就識破他不行了，並嬉笑著吱吱唔唔地說了出來。
他一听惱羞成怒，把她掀翻在沙發上咆哮︰
「哪個說不行，哪個說老子不行……」
他吼著像頭憤怒的雄獅剮了她的衣服，但終又沒辦法，雙手正要伸向她那細長的脖子。嚇得她尖聲慘叫著眼都直了。他猛然一驚，愣了愣，提起她那雙顫抖的腿用力一分，沖她那草叢覆蓋的地方吐了三泡唾沫，轉身出了鴛鴦樓。據說世界上有個民族，拋棄情人用的就是這一招。
媽的，還輪不到你這婊子說。恥辱呀。他氣呼呼的回到賓館退了房，當晚就離開了海州。
列車在原野上呼嘯，車輪與軌道在嘲笑。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怎麼不行了呢？看來∼這好日子是到頭了。他不願承認，又不得不承認那個配件真成聾子的耳朵了。他的整個內心世界失去了平衡，失去了支撐。
唉！雄不起來，有座金山又有什麼用。
他哀嘆著回到綠茵，找了家背靜的旅館住下，思考了兩天才轉過彎來。唉！能撿回這條命就已經很不錯了。媽的，今後不是還能好吃好喝、栽樹種竹的嗎？不行就不行吧，不就少個犯錯誤的東西嗎？省得它討嫌。
他確信把一切都想好後，這才打末班車回家。
可是，他還是怕踫到熟人，車到榨油廠門口時他叫停車，下了車他又沒進廠去，而是下了河灘。他要步行回小木屋，走河灘從那邊上岸就能繞過正街，以免遇到熟人。他最怕熟人好心問他好了沒有——他這病是羞病，越怕羞它越是不會好，也許羞著羞著就會像茄子似的風干。那家伙最不地道，麻木地藏匿在身體中央，卻讓心靈替它承受創傷。
他有愧于妻子，以至不敢打電話讓她來接。
這是他在龍灘安家十年第一次步行回家。無論怎樣，家都是親切的安全的，溫馨的本我的，他迫切趕回家去。
天黑了，地上的景物怪異而神秘。天幕上，半片月亮瓖嵌在月暈中，月光很朦朧，月色也很朦朧。這景象當地人叫做月亮打傘。朦朧的月光撒滿山谷，融入密林，穿透江水，朦朧的月色粉刷了公路，也粉刷了他的意識，家的美好在他的意象中越來越絢爛。他越走越快，十五公里路，才用了兩個小時。
可是，他今天很怪異，沒到鐵索橋就停下。仰望著他平常坐的老地方想了想，岔上坡去鑽入密林。他知道，從這里岔上去就能避過麻痹的狼狗，果然他爬到他的老地方狼狗也沒發現。這里略高，離他和妻子的臥室不到六十米，中間雖有果林帶相隔，可那邊有什麼動靜也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