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326不殘廢
鰥寡孤獨,這下好了!他看著遠去的車,朝公司走去。
清水江兩岸,綠茵縣轄區的樹去年就栽完了,住公司的大學生轉為護林,搬到林區的小木屋去了。于是,雷鳴就把多余宿舍退了,只保留了一間辦公室和一個宿舍,以備大家回鎮上辦事有個落腳之處。他決定暫時在公司住下,是不想把她逼得太急,無論她高興也好難受也罷,都別去惹她。等她冷靜下來,調配好資金,做好去戎利鄉的前期準備,然後交割好公司的債權債務就到戎利鄉去。
在他的心靈深處他不僅愛她,而且還很感激她,單講這條老命,他就感激不盡,今後無論她怎樣,即便像岑惠似招個女婿也是應該的。她才三十一歲,今後總不能為那點事吵得正事也干不了吧?總不能因為缺了那個配件就承認殘廢了吧?他認為這麼做是人性的。既保留了自己的尊嚴,也能讓她過正常女人的生活。至于公司,他相信林潔真要干起來,說不定比他還強。
他從不承認男人少了那個配件就是殘廢——一個四肢健全,不聾不啞不瞎,能吃能喝能睡,而且還是站著撒尿的人,怎麼能算殘廢呢?
毬掉了照樣能栽樹,那半斤肉不行了腦瓜子還行。
還能為社會繼續做事,他要將自己理想進行到底?
從民政辦回到公司,他就月兌光了如釋重負地躺下,也不用擔心那個不爭氣的被林潔看見,一睡就是一天,飯也懶得起來吃。直到次日,他感到胃磨得空疼了,這才餓死鬼投生似的去楊記狗肉館吃了二十元錢的狗肉米粉。
這種滋味不是好受的,純粹是受罪,不是他願意這樣,而是不得不這樣,無論高尚也好,卑鄙也罷,自私也好,無私也罷,他都沒去想過,只覺得這樣對大家都好。其實,那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離婚這事在林潔怎麼說也不會好受,她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提出離婚,說明他不相信她。其實在性生活的問題上,她已經把它歸結為一種懲罰,盡管她出獄後不久劉運生就死了,可她的心靈深處卻藏著一種深重的負罪感。
雷鳴提出離婚,她那裝出來的豁達後面還暗藏著老人的干預,復婚的念想。不信就這麼離了,她自信得很。哼,離了還可以復,離婚自由,復婚也自由,你要玩幾次我都陪你玩。
可是,離婚畢竟不是好玩的,她那郁郁寡歡的樣子還是被婆婆察覺到了,再說那晚兒子回來才照了個面,第二天走了就沒回來。這天中午,等孩子們上學走後,婆婆把她叫到屋里來問,她仍不說。這時恰巧韋蔚來電話,嘻嘻哈哈的跟她開玩笑,問他听不听話。她一听臉色驟變,也不知哪里來的邪火,沖著電話大喊大叫道,「韋蔚姐,我還沒看出,你也有不厚道的時候呀。都這樣了,還用得著來羞辱我嗎?」喊叫著氣呼呼的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