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兒,欣兒」久不見她回應,佟爸放下手中的米盆,走到灶火處,拍了拍她的頭。*首*發
「啊,爸你怎麼來了。」
「你還好意思說呢,叫你好幾遍也不見回應。你看這水都開了。」說完,舀起水舀,沖了一瓶開水,旋即舀過淘好的米,下了鍋。「欣兒,你再去休息會兒吧!被你媽媽打的傷,要多休息休息。」
「沒事,女兒已經好了。爸先去梳洗吧,等爸弄好了,這早飯也差不多好了。這次女兒保證不會再發呆了,剛剛是想事情太入迷了。」
「好吧,不過別再發呆了,省的早飯煮壞了,你媽又該說你了。」
「知道了」
一陣微風吹過,佟爸的襯衫便被吹起了一角,頓時背後紅腫的瘀痕,立刻暴露在空氣中。
「爸,等等」
「怎麼了?」聞聲,佟爸回過頭,看著她問道︰「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欣彤也不做答,來到佟爸身邊,手一伸便掀開了他的襯衫。看著這些鮮艷欲滴的淤痕,欣彤只覺刺眼無比,深深刺痛了她的心。牙關緊咬,眼淚迅速匯聚,一滴一滴直往下掉。
「欣兒,這不是你媽弄得,是爸爸在工地上不小心弄壞了東西,被領導打得。」佟爸急忙解釋起來,他知道女兒一直對她媽媽心懷怨恨,他不想再加劇女兒對母親的怨恨。
「爸,」欣彤一聲大喊,「你為什麼這樣,邵艷紅那個女人值得你這樣對她如此好嗎?我知道這些都是她弄得。你以為你隨便找個借口,我就會相信嗎?看著這些淤痕,女兒永遠也不會相信那是工地之人做的。璺硯卿因為爸爸的這些傷痕和女兒身上的痕跡是一樣的啊!爸,你為什麼就這麼傻呢?」說道這里,欣彤頓時嚎啕大哭起來。
「欣兒,不要怪你媽媽,她現在心情不好。都是爸爸沒用,若是爸爸有用,能多掙些錢回來,那你媽媽也不會生氣的。」
「心情不好,你沒用?」聞言,欣彤立即反駁,「她以為自己還是孕婦啊,難道一句心情差,便可以隨便動手打人啊。那我要說心情不好,可以殺了她嗎?」。
「住口」佟爸一聲呵斥,「這該是你說的嗎?不管怎麼樣,她始終都是你的媽媽,是你的至親,這永遠也不可能改變。以後不準再說這些渾話,否則別怪爸爸不客氣。」說完轉身便離開了廚房。
見他要走,欣彤立刻快步攔住了他的去路,撩起衣袖,喊道︰「爸,你看女兒身上的淤痕都是拜她所賜。在你昨晚走後,她便舀起雞毛撢往女兒身上抽。她有當過我是她的女兒嗎?有哪個母親會在女兒頭天被打的昏迷,而後不久又打的嗎?在我16年來的記憶中,她有過對我的關心嗎?每次當我看見別人被自己母親親熱摟著,有說有笑的,你知道女兒是什麼感受嗎?在學校時,同學也總是罵自己是個野種。是啊,每次看見我被打的渾身是傷,不認為我是野種那就不正常了。試問誰會動不動便打人的?」說道這里,欣彤眼里只有冷漠。
听著這些話,佟爸沉默了。心里也感傷起來,誰說不是呢。工地之人都說自己有福,娶了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可是又有誰知曉其中辛酸呢。在家自己也是動不動便受她的氣,可是自己卻又不忍心還手。也許真像別人常說的,自己是個妻管嚴吧!
見他沉默起來,欣彤以為是听進去了,頓時嘴角揚起了絲絲笑容。心中也開始幻想著,再過不久自己便可遠離邵艷紅了。可是佟爸接下來的話,是她始料未及的。
「欣兒,不管怎麼說她是你的母親。是十月懷胎把你帶到這個人世的,你始終沒有資格說她,那樣做是為不孝」。
「爸??」
「好了,這事不容再議。」說完不再理會欣彤,徑自走出了廚房。
欣兒,別怪爸爸,爸爸也是迫不得已。爸爸不能讓你成為單親小孩,那樣你會更加受到別人的排擠。欣兒,請你理解爸爸!由于背著臉龐,臉上的兩行清淚,欣彤也未看見。
眼見事演變成這樣,欣彤再多的氣憤不滿也只能咽進肚中。她知道這一時半會也不能讓佟爸改變主意,要說自己明著和邵艷紅對著干,這只能加劇爸爸對自己的不滿,讓他夾在中間,里外難堪,造成適得其反的效果。不行這得從長計議。
在揣摩中,早飯是做好了。佟爸吃了早飯,便去工地上班了。而此時邵艷紅依舊未起床,而屋里卻響起了大哭的童音,等了好久也未見消停。欣彤再也坐不住了,一口氣喝下熱粥,便走進了臥房。
其實原本她不想進去的,她也更不想管這個弟弟,因為前世她被這個弟弟傷的太深。在陌生的環境里,處處遭受別人的白眼漠視。她怨過恨過,如果沒有被送來,她會有個普通卻幸福的生活。可一想起弟弟,便什麼都覺得值得。每每休息歸來,都會帶上好多吃的玩的穿的給他。可沒想到,到頭來卻是養了條白眼狼,居然會興起她的念頭。最後因其他女子而入獄,從那時起,爸爸便一蹶不振,不久便因勞累加氣憤郁郁而終。想到這,欣彤又是一陣難過,氣憤。
但一想起這是爸爸唯一的兒子後,便壓下了氣憤。要怪只能怪邵艷紅,一切都是她的過錯,是她把弟弟教的太好了。這世我絕不會讓你再把他教的進獄,這一世他由我來教。
走進臥室,便看見小家伙坐在小床上,嚎啕大哭。小家伙叫佟瑾軒,今年五歲,比自己小了整整十一歲。欣彤看著眼前大哭的弟弟,有點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弟弟?集合了父母所有優點,完全正太一枚。可就是這樣的小弟,卻在十一年後,要自己。也許那時是自己太過懦弱害怕吧,那時也許小弟那*根本就硬不起來,而他根本就沒有那意思,只是被人逼迫的吧!想到這里,欣彤便笑出了聲。
興許是見她笑出了聲,佟瑾軒停止了哭泣,轉而臉頰通紅的看著她。
走進小弟的床邊,頓時一股臭味傳來。此時欣彤算是明白了,為何小弟的大哭,邵艷紅也不予理會,原來是小弟在床單上大便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邵艷紅,從未洗過一件衣服,那就更別提是洗有贓物的衣服了。自小弟出世,無論什麼尿布都是自己換洗的,其他衣物不是自己洗便是爸爸洗。
看著假裝熟睡的邵艷紅,欣彤頓時一肚子火。可是想到小弟還在,要洗澡換衣物,這才沒有發作。轉身抱過小弟,向浴室走去。
待她走後,邵艷紅睜開了雙眼,嘴角笑容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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