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要入伍當兵實現心中那個「朦朧偉大卻又不知所謂」的夢想之後,昊羿便屁顛屁顛地跑回家。然而,當他剛剛在父母面前說出自己想要當兵的念頭之時,便听得一個「呼呼」的聲響傳來,一根黑乎乎的物事當頭飛來,驚得昊羿連忙俯身躲了過去。「 啷」一串脆響,昊羿回頭望去,便見一根父親修車用的短撬棍砸在門口處的鞋架上。
「臭小子,想當兵絕我昊家的種,門都沒有!告訴你,給老子老老實實地呆在家里,哪兒也別想去!」雖然年過四十,可脾氣依舊暴躁的父親,漲紅著老臉指著昊羿鼻子跳腳罵道。
「當兵就會絕種?我咋就沒听說過這說法?」一臉冷汗的昊羿,低著頭偷偷橫了眼自己的老爸,低聲喃喃抱怨道。
「你說什麼!」昊耀似乎听清了昊羿的不滿,怒瞪著雙眼喝了一句,接著便又低頭四下找尋趁手的物事,想要揍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從小到大,因為昊羿老是不听話地四處亂用自己的超能力,昊耀沒少揍過小昊羿。
這時,一旁的母親便連忙上來充當好人,一把將昊羿拉進里屋,關上門,對昊羿便是一通「政治勸降」。耐著性子听完母親的長篇大論之後,昊羿也明白了父母的苦心。從昊羿爺爺一代算起,他們昊家便是三代單傳。雖然現在聯邦暫時處在和平時期,但昊羿父母還是擔心昊羿參軍之後,會有難以預料的意外發生。
雖則如此,昊羿心里想要當兵的念頭卻是愈發地堅定。除了有一小部分是因為正值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作用,還有一點就是,昊羿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不為別的,很簡單,如果你在一歲的時候就敢駕駛著一輛老款機車,與一大堆裝備先進的警車玩起警匪追逐大戰,並勇奪x1方程式賽車錦標賽冠軍的話,恐怕你也不會知道「害怕」兩個字是怎麼寫的。
為了實現自己當兵的願望,昊羿那個遠比常人發達的大腦開始高速運轉起來,很快一個瞞天過海的計劃,便在昊羿腦袋中成型。
兩天之後,昊羿宣布向父母妥協,答應父親準備「子承父業」。而後,趁著父母為自己取得的「家庭內戰」勝利而得意洋洋之時,昊羿適時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要父母給他辦理成人身份證明,並準許他與胡二胖去埃德爾某處旅游勝地好好游玩一陣。
之所以要成人身份證明,是因為昊羿打听到,應征入伍手續很簡單,除了要接受身體健康檢查外,還有就是要有一份成人身份證明。而借口去外地旅游,便是為了爭取足夠時間,實行這個「先斬後奏」的計劃。
很順利,已經年滿18歲的昊羿拿到了自己的成人身份證明,並被父母批準了外出旅行的計劃。在昊耀、胡鈞兩父母的監督下,昊羿帶著胡二胖登上了前往埃德爾星球旅游勝地艾莫西斯城的班機。趁著航班中途在一個名叫薩德拉的城市轉機時,昊羿倆人找了借口溜出了機場,坐上一輛出租車便直奔在這座城市里設的征兵點。
征兵點設在薩德拉市中心廣場處,跟往年一樣,照舊是人山人海。不過大部分人似乎並不是來應征的,那些形形**的大老爺們爭相恐後地往征兵點旁邊一座臨時搭建的高台擠去,大有戰場上拼命的勢頭。然而,當你看到高台上正在表演的節目後,你就會明白,為什麼場面會這麼火爆。
類似時裝發布會的t型台上,一群衣著暴露、妖艷性感的美女們,正來來回回地走著台步,手上還舉著寫著各種各樣征兵口號的大牌子,還不時地往台下亂拋媚眼,引得是口哨聲一片。而那些兩眼放光、嘴角流著涎水的大老爺們,根本沒人注意美女們手上的征兵宣傳牌,而是以傾斜四十五度仰視的犀利眼光,掃描著這些美女們的重要部位,一面還忙里偷閑地與身旁的人議論著美女們穿著的內衣等等「敏感」話題。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旁邊不到十米遠的征兵登記處,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排著隊等候登記。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年輕女兵,一臉慵懶地應付著前來登記的人。
「哇靠,這麼火爆?」剛從出租車下來,昊羿便被那高台前的人山人海嚇了一跳。剛說完,眼球便被那些在台上走秀的美女吸引住,兩條腿硬是邁不開步了。
「昊哥,好像那邊才是登記處啊!」跟在昊羿身後的胡二胖,扯了扯昊羿衣角抬手指著旁邊有些冷清的征兵登記處說道。胡二胖從小就只對吃的感興趣,似乎是天生就對那些所謂美女不太感冒。
「呃,廢話,我當然知道!」被胡二胖打斷了欣賞美女的興致,昊羿沒好氣地扔下一句話,便帶頭向那征兵處走去。
登記處前排的隊伍不長,很快就輪到昊羿。「身份證明!」正在歪著頭、伸長脖子眺望著高台上那些走秀美女的昊羿,突然被冷冰冰的四個字嚇了一小跳。回過頭來,昊羿卻發現跟前這位負責登記的女兵,樣貌清麗、膚色白皙、一張瓜子臉配上那雙彎彎的柳葉般細眼,再加上那身筆挺的軍裝,竟是別有一番美人韻味,絲毫不輸于那邊高台上衣著暴露的性感美女。
「啊,美女叫我啊!」本來心下還有些不滿,正想抱怨兩句的昊羿,眼光一閃,隨即換上一副諂媚的笑臉,嬉笑地說道。
「哼!」不料,那個女兵只是冷冷橫了一眼,重復道︰「身份證明!」
「嘿嘿,這個,想不到軍隊里還有這麼美麗的女兵!」踫了一個軟釘子的昊羿,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繼續厚著臉皮笑道︰「不知美女是在哪個部隊的?怎麼稱呼啊?」
「身份證明!沒有身份證明不能登記!」那女兵似乎有些厭惡昊羿的嘴臉,秀眉一顰正色冷聲說道。
見自討沒趣,昊羿撇了撇嘴有些無奈地掏出自己的成人身份證明,遞了過去。那女兵在電腦前搗鼓了一陣,便將身份證明卡遞還給昊羿,附帶還給了一張金色磁卡,頭也不抬地一指廣場邊上一處掛著「體檢處」大牌的建築物,冷冷說道︰「拿著兵籍卡,到那邊的體檢點檢查身體去!」
昊羿接過兩張卡,縮縮脖子便朝邊上走去。然而,在剛剛轉身離開之時,昊羿似乎隱隱听到那女兵低聲嘟囔一句︰「色鬼,就你那樣還想泡老娘!」一句話差點沒讓昊羿氣得一踉蹌。
好不容易穩住心神,等著身後胡二胖也辦好登記手續,正想與胡二胖往體檢點走去之時,昊羿卻看到更為令他郁悶氣結的一幕。
胡二胖身後那位年輕人,生得五官清秀面貌白皙,一副玉樹臨風的潘安之貌。那位原本冷冰冰的女兵,突然間便換了一副兩眼放光的花痴神態。非但熱情地給那位年輕人辦完手續,最後竟然還不忘自我介紹道︰「帥哥,我叫姜婧,有空記得來找我啊!」
「昊哥?」胡二胖好奇地望著兩眼已經瞪得直直的昊羿,伸手在昊羿眼前晃了晃問道︰「咋啦這是?」
昊羿醒神過來,忽地一把揪住胡二胖,神情激動地問道︰「二胖,我不帥嗎?」
「啊?帥,帥,當然帥啦!」胡二胖連忙不住地點頭說道。
「沒天理啊!」昊羿松開胡二胖,往地上一蹲,揪著頭發抱著腦袋嗚嗚哀嚎道。
「這位兄台,為何如此傷心?」那位將登記處女兵迷得神魂顛倒的帥哥恰好走過來,見昊羿蹲在地上悶聲鬼號,便好奇地俯身問道。
昊羿聞聲抬頭,見是這位瞬間將自己的自信踏的粉碎的帥哥,便瞪大雙眼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了幾遍,只看得那位帥哥渾身像是起了雞皮疙瘩般的不自在。
「你貴姓?」半響昊羿突然開口問道。
「哦,我叫楊建易,你也是來當兵的吧!」那位帥哥一愣,隨即笑了笑友好地伸出手來,似乎是想跟昊羿握握手。
「哦,沒事了!」昊羿卻沒有搭理楊建易伸過來的手,拍拍起身,對胡二胖一揮手說了句︰「走,體檢去!」便把楊建易扔在原地。那楊建易似乎頗有涵養,只是淡淡笑了笑,便快步跟上昊羿兩人。
在體檢點內,被電腦全方位「按摩」一遍後,昊羿兩人的兵籍卡正式生效,便算是正式入伍了。在那時代當兵的手續便是如此簡單,不像現在某國還有一整套相當復雜的手續,包括什麼政治背景啊老爸老媽是誰等等的亂七八糟東西要查。
之後,征兵點來了幾輛裝甲運兵車,幾個趾高氣昂的下士,將昊羿這些新兵蛋子連踢帶踹地趕進了運兵車內。也許是這些老兵們故意要整這些新兵蛋子,厚實的裝甲車門關上後,車里面除了幾個透氣口漏進來的亮光之外,便是一片烏黑,連原本該有的車內照明系統都沒打開。
「丫的,咱們不會是要被賣了吧?」機車發動時,昊羿叫罵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