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路穩穩當當的前進著,正好是筆直的一條,路上也沒有遇到一個紅綠燈,這會剛出了南門不遠,前面正好是個十字路口,遠遠看到顯示著綠燈時間還是充分的,司機腳下便加了小半碼油量,打算一股氣沖過去。
可是當車輛已經半截上了斑馬線,司機卻猛然一個剎車,讓後面沙發上的兩人因為慣性向前面閃了下。
方寒諾眼疾手快的就攬住已經在他懷里昏昏欲睡的末輕言,看到她沒事,只是悠悠的睜開眼,這才抬起頭看向駕駛位置,寒寒的怒瞪一下,低下頭寵溺的對著某女說,「醒了?」
旁邊的凱文眼神示意了下,不知是被開車驚險嚇著的還是被後面那人眼神嚇著的司機趕忙打開車門,走到前面將突然出現在馬路上的一身襤褸衣著的乞丐拉開,怒斥道,「走開走開。」
凱文對後面的主子低頭解釋道,「是個乞丐,突然出現在馬路上。」
方寒諾也沒應他,只是低頭幫著剛剛醒來睡眼朦朧的末輕言整理著褶皺的衣服,末輕言這會還迷迷糊糊的,抬起頭,朦朧的視線剛好落在窗外。
那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頭發因為好久沒有清理,已經污垢的寧在一團,雙手里拿著一個玩具球,憨憨的笑著,身上的衣服掉落的一塊一塊的,也沒穿鞋子,就光著腳丫子,橫穿著馬路,來來往往的車輛,靠近他都猛然剎車,一時十字路口只听見車輛的喇叭聲。
方寒諾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外面那人,嘴角諷刺的抬了下,「貧窮不僅是一個國家的悲劇,更是一個人淒慘的結局,但是之所以貧窮,卻只有一個原因,四個字,好吃懶做。」
末輕言收回視線,微微抬起頭看看他,皺著細眉,「就為了一個玩具皮球,跑到馬路中間?」
「人各有志,也各有所愛,」方寒諾將某女扳過身,抱在懷里緊了緊,淺淺啄了下她的唇,「就如我最愛你一樣。」
末輕言听到這小臉頓時就垮了,她才不是他的玩具溜溜球,而前面的凱文,轉過頭去,對著車外的後視鏡實在憋不住,才淺淺笑了笑。
這會也綠燈也亮了,車子就繼續前進,剛行了一段某女就不安分的某男懷里動來動去,最後蹭靠著窗戶往外瞅來瞅去,「停,對對,就停在這里。」
然後回過頭對著某男說,「諾諾,言言就知道你最愛言言,你肯定不希望我被人到處說壞話,就在這下了,麼麼,趕緊回去。」親了親某男安慰著,然後不等某男回答,就趕緊拉車門,下車,關車門,然後兩手趴在玻璃上,對里面人做了個拜拜動作。
某男看到貼在窗戶的魔女,臉再次黑了黑,他是那麼見不得人麼,有誰敢說他壞話,找死。
不,怕是閻王都不給接收,隨即將疊起腿放下,滑下車窗,一臉不樂意的對著外面叫了聲,「言言?」
「嗚嗚,你又欺負我?」
某男很無語,將點心籃子遞給她,「嗯?」
末輕言接過籃子,表情馬上又眉笑顏開,「哎呀,中午很長時間了,我要趕緊回公司了,不然遲到了,可就不好了。」說完就大步往前走,背對這後面的車,揮了揮手。
等看不到前面的人影,方寒諾這才吩咐凱文,「回公司。」
「是,主子。」凱文回了他,便轉過頭對著司機示意。
末輕言剛到公司門口,就看到前面台階上的兩人,一個大蝴蝶,一個河東獅吼,這會還在這,估計也是剛剛吃晚飯,兩人一左一右的走著,末輕言心里想什麼時候他們這麼關系這麼好了,呵。
不知道他們說著什麼,說到盡興處,河東獅吼很是甜蜜的想去挽大蝴蝶的胳膊,大蝴蝶正上台階的腳頓了下,「很熱啊,不要靠那麼近。」
河東獅吼愣愣的將手拿開,很尷尬的愣在當場。
末輕言看到這,眉頭諷刺的翹翹,真相啊。
結果河東獅吼正尷尬的看看四周又沒人在場,沒想到回頭看到她,于是對著她這個出氣筒吼了下,「看什麼看,鄉巴佬。」便蹬蹬的踩著自己的高跟鞋跟上去了。
末輕言走到電梯房門口,看到電梯剛剛關閉,就準備耐心的等下一趟。
結果等自己站穩,剛關了的電梯門又打開,就听見里面熟悉的聲音,「輕言師妹,趕緊進來哦。」
進去就看見,女圭女圭臉,正在被兩位強悍女逼到電梯門口的角落,大蝴蝶此刻對著女圭女圭臉保持著諂媚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看到她進來,那眸子就馬上含了毒向她射來,估計要是這真能發射,末輕言已經被毒死過N次了。
末輕言看到這樣的情景,心里就能預想到剛才的情景,便拿起點心籃子,「師兄哦,這是別人送我的小點心,應該很好吃,你要不要拿一塊?」說著拉開籃子上面的蓋子,遞給旁邊的滕奚一塊。
這時候的滕奚,就感覺天上的仙女對著他笑了笑,全身都散發這佛光,正在普度著他這個小菜鳥,只覺渾身麻木,腦子也麻木,「是,是,好吃,好吃。」沒有拉開包裝,就開始咬,然後說著這東西很好吃。
後面的大蝴蝶惡狠狠的看著末輕言的後背,看著那銷售部主管滕奚傻呵呵的模樣,心里更是氣憤,剛剛叫了下滕奚師兄,結果半個字都不予她,結果這會對著那地攤貨笑的這麼開心。
電梯里面除了滕奚傻傻的笑聲,也便沒有其他嘈雜,只听到「叮」的聲音五樓到了,末輕言淡淡的對電梯角的滕奚笑了笑,「我到了,師兄下次見。」
等末輕言走了之後,滕奚便恢復正常,大家都不說話,電梯里面的安靜的詭異,大蝴蝶和河東獅吼在八樓下了之後,滕奚又開始拿出那點心傻兮兮的笑了笑。
剛到八樓,大蝴蝶氣沖沖的就奔出電梯,走了一段猛磕了下自己的高跟鞋,光滑的地板發出呲呲的聲響,也讓後面跟著的河東獅吼沒控制住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你怎麼走路的?我這一身衣服你能賠的起嗎?」
說的河東獅吼一愣一愣的,「對不起,美美姐,我只是在想那滕主任肯定喜歡那個末輕言。」
「哼,一個鄉巴佬,這才來公司幾天,就勾搭這個勾搭那個,我看那黃毛的外國人什麼表哥啊,說不定就是情哥哥。」
「美美姐,她不是策劃部的麼?」
「嗯,我知道,還用你說,一起面試我看不見啊,」大蝴蝶兩手互相搭著胳膊往前走,氣沖沖的回頭對身後的河東獅吼說道,然後看的她亮晶晶的眼神時候,這才低下聲音,「策劃部你有人?」
「美美姐,我們這也是剛來,能認識誰啊?」說著就上去親昵得拉大蝴蝶的胳膊,這時候大蝴蝶眼楮厭惡了下,倒是也沒拒絕。
「但是听說這公司老板現在逃稅漏稅很多,這歐聯啊,馬上都快成為錦薄的旗下。我有個親戚在錦薄,說他們這幾天集團就打算裁員,你說如果末輕言那鄉巴佬和米千千那暴發戶,剛好能在這個節骨眼,做出一番動地,怕是‘歐聯’保不住他們,那‘錦薄’更是容不下。」
大蝴蝶斜眼看了看她,挑了挑眼角的藍色絨毛,諷刺的笑了笑,「那就交給你了,讓他們做出驚天動地的事,」說完抽開自己的胳膊,「我還有事,你如果想好了招數再告訴我。」
看到前面的大蝴蝶消失在過道上,河東獅吼狠狠的看著那路面,恨不得看出個洞,人人都瞧不起她。
她什麼都不缺,就缺個好的家庭背景,結果被這些人一直壓迫她,就暗暗發誓,等著,總有一天她會在金字塔尖的位置,連大蝴蝶也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