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簡單的敘述了倪家、尤浩、廖征的關系,正準備做最後的總結,就听到桌上的電話響起,看到自家主子皺了下眉,趕忙過去接起電話。
「總裁辦公室。」
「好,先將他帶上來。」凱文放下電話,走進沙發,在旁邊站定,「主子,是歐聯蘇明昌的小兒子蘇彭蕭,要求見您,在一樓正鬧著呢。」
「呵,這老子都坐牢了,來我們這鬧,準備擊鼓鳴冤?」郁軒呵呵了兩下,換了換疊放著的腿,挑弄了看看沙發對面的人,「估計,在蘇家眼里,你也是位包青天。」
「我臉有那麼黑嗎?」方寒諾給自己無厘頭的辯解了下,凱文和郁軒听到主子的冷笑話,同時愣住。
「咳咳。」郁軒被茶水嗆住,一個猛咳漱。
「嗝。」凱文一個脹氣,頂在咽喉,不自覺的打出嗝。
蘇彭蕭跟著助理,一路走一路嘆息,父親之前來過「錦薄」,看到這樣的「錦薄」,怕也是一路的感慨。
輝煌。
神聖。
這是他對「錦薄」的評價。
今天來這里鬧,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之前父親來找過安東尼,但是沒有得到任何答復。
父親毫無辦法,才走了一步險棋,替大哥自首,用他後半生換取大哥一輩子。
只是他們想,這樣也能夠保住歐聯,雖說這次賠款巨額之後,歐聯變的緊緊巴巴的,單還是能夠小小的營業下去。
接過今天等他一早來上班的時候,就听到董事會的消息︰
歐聯已經歸入「錦薄」旗下。
父親奮斗了幾十年的公司,就在一夕之間,沒有了。
這「錦薄」剛剛才收購,已經將大哥停了職,不過也是能想到的,自己公司出了這事,大哥難月兌其咎。
今早,法院那邊傳來消息,逃稅的證據已經確鑿,只等著具體時間下來。
也沒多長時間,父親的案子就要審了。如果開審了,那就是真的是回天乏力,怕是父親後半輩子都是會在牢里度過了。
家里的母親,听到這樣的消息,刺激的已經差不多精神奔潰神志不清,這會大哥正陪著在醫院里。
他也是毫無辦法,才想出這招,就算鬧,也要見到「錦薄」大當家的,只要有一線生機,他都不願放過。
到了三十三樓,助理輕輕敲了下門,听到里面說進來的命令,便打開門,對著蘇彭蕭示意請進,看到他進去,隨手關了門,長松一口氣。心里感嘆,這小子不要命了,竟然來「錦薄」鬧,不過總裁也是願意見他了,只是進去了是死是活,就不關他的事。
蘇彭蕭一進門,便被里面的裝飾晃煞了眼,比起父親董事長的辦公室,真的天壤之別。
擺放在眼前的是一個大大的辦公桌,他甚至都能聞到紫檀木的香味,桌子上一台筆記本電腦,上面顯示的標記符號自己是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但想來這「錦薄集團」總裁肯定不會用裝配很差的筆記本。
桌子後面,是個兩米多高的書架,一眼望去,有認識的中文書籍,經濟的軍事的,還有自己不認識的外國書籍,圈圈勾勾的外文標記,書籍很多卻很有序的擺放在書架上,在書架邊菱上,寫著經濟、古典、軍事這樣的分類,讓人翻閱起來方便了很多。
再往書架的左邊看去,是個門,緊緊關著,蘇彭蕭估計著,應該是室內休息室。
再往旁邊是個落地窗,淺紫色的窗簾,在這三十三樓,高處不勝寒,時不時被風吹的搖搖擺擺。
認真听了下,竟然能听到水流聲,蘇彭蕭垂眼看了下下面,驚了。
這辦公室,三十三樓,竟然也如樓前一樣,有個簡單的人工河流,里面種植著蓮花,那蓮花卻比樓下人工河里更艷,雖然才初夏,這里的荷花都已經開了。
就三朵,粉色,藍色和紫色。那蓮花上的水露,綴在花尖尖,搖搖欲墜。
滿屋都是清香的蓮花味道,蘇彭蕭甚至深呼口氣,聞了聞,空氣中這還夾雜了淡淡的茶香,這才轉頭看向右邊。
「蘇公子,我這里可是能入得了你的眼?」方寒諾拿起茶杯,放在鼻尖,搖晃著聞。
蘇彭蕭听到這,轉身正面的看向右方,簡單的黑色真皮沙發上,正對著做了兩個人,只見剛剛說話的那人。
一頭如黑的短短碎發,幾乎跟跟發絲都被打理的很好,幽深的眼里看不到底,飽滿的額頭,挺翹的鼻翼,如西方人非常鮮明的五官輪廓。
方寒諾就這樣一動不動,也不溫不火,讓蘇彭蕭對自己衣著面貌做認真的研究。
上身是一件白色休閑襯衫,嶄新嶄新的甚至能看到每處折疊的稜角,是個灰黑色的休閑褲,雖然坐著,腿互相疊放著,但是能感覺到是個身材高挑的美男子。渾身散發的公子貴氣,卻帶著千古帝王的君主霸氣,讓人不容小覷。
這樣的人,是他幾十年從未遇到過的,心里猛然想起,父親那句,「什麼樣的環境,能養出那樣的人」,看是形容他了。
蘇彭蕭目光移了下,他對面的男子正背著自己坐著,只能看到一頭帶點星星黃色的頭發。而沙發旁邊,站著一個外國人,滿頭的金發,高挺的鼻梁,一身黑色西裝,感覺自己看過來,還對著自己點頭示意。
「蘇公子請坐。上次蘇老先生可是有幸嘗到鄙人親手調制的安溪鐵觀音,看來蘇公子比起蘇老先生還是運氣差了點。哦,凱文剛剛泡的西湖龍井,但是入口也是沁人心脾,齒間流芳,回味無窮,不知蘇公子可否賞臉?」方寒諾說完,凱文便倒了一杯,遞給旁邊剛剛落座的蘇彭蕭。
蘇彭蕭端著茶杯的手都有些顫,一個不穩當,幾許茶水都濺了出來。
「呵,諾,你看,不過就是一杯茶,這蘇公子竟然如此受寵若驚,對你可是感激涕零。到這會還沒回過神,」旁邊的郁軒,伸出手,在蘇彭蕭面前晃了晃,開始調侃道。
「謝謝兩位,的確是好茶。」蘇彭蕭也反應很快,听到這樣的話,淺淺飲了口,「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鄙人姓方,正是‘錦薄’的總裁,不知蘇公子此次大駕光臨‘錦薄’,所為何事?」方寒諾將手里的茶杯放下,看到他恢復很快的神情,眨了下眼,問道,「听說方才,可是在前台惱怒了一番,只是方某不知‘錦薄’何處驚擾到蘇公子了?」
「抱歉,來之前是我未做約見,直接想上來,所以被攔住,」蘇彭蕭也將茶杯放在茶幾上,坐好正色的看著兩位,「歐聯現在已經歸入‘錦薄’旗下,現在想來,都是一家集團。」
「哦,那蘇公子的意思是,一家集團,上下級的見面,可是能用吵吵鬧鬧來達目的?」方寒諾就這樣盯著他看,只讓蘇彭蕭感覺兩眼發黑,全身虛月兌。
「方總裁,明人不說暗話,听父親說,這次歐聯的財務賬款被發現,可是‘錦薄’一手促成的。」蘇彭蕭有些惱怒,說出的話直沖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