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方寒諾只是將末輕言抱在懷里,末輕言在他懷里動了動,想要起來,方寒諾擁著她腰身的手臂還緊了緊。
末輕言抬起頭,瞪了瞪他,這上來都十幾分鐘了,再不下去米千千她們肯定很容易起疑的,拉起他的手,在手腕上咬了一口,說道,「諾諾,諾諾,言言要下去了。」
「不去,」方寒諾冷聲的回答,這歐聯都是他們家的,親親寶貝將所有事情都排在他的前面,本想著來到歐聯,肯定能夠時刻膩在一起,結果,某女又想出一招,人前隱婚。
軟磨硬泡的大半天,他才答應,只是歐聯的人前,但是人背後他要怎樣,她也是要答應了。
「這里沒其他人。」方寒諾繼續說道,意思很明顯,當初他雖然答應了,但是也是有條件的,只是在人前,人後就要完全听他的,這里沒有其他人,那就不用隱婚的。
「嗚嗚,諾諾,言言還有好多工作要做的,做不完肯定要加班,一加班肯定不能陪你去吃飯。」末輕言眨了眨眼楮,然後眼里含笑,嘴里卻說著很難為情的話,說完,拉開方寒諾的手,就站起來,快步走到門邊。
方寒諾甚是無奈,將她送到門外,在電梯門打開那一刻,又拽過她,抬起她的下巴,輕輕含住那櫻桃粉女敕紅唇。
等到末輕言不能喘息,方寒諾放開她,長長的睫毛輕輕眨著,看著懷里微微喘氣的末輕言,輕輕笑了,將她扶正,抬抬下巴指指電梯,說道,「先饒過這次。」
末輕言鼓起腮幫,傲嬌的瞪了下他,深深呼吸幾下,轉身進了電梯,外面的方寒諾,看到她可愛發怒小貓兒的模樣,咧開嘴唇笑了笑,然後說,「言,我中午在樓下等你。」
隨著慢慢關閉的電梯門,末輕言無力的向外面的人揮了揮手,回道,「知道了。」
剛到策劃部,到座位上還沒坐穩,末輕言就被旁邊的米千千拉過座椅,然後稀奇的看著她,本打算問總裁長什麼樣,她有沒有被驚艷到,結果上看下看,終于發現了一點異常,將視線停留在她的紅唇上,大大的眼楮眨了眨,「言言,你嘴巴怎麼紅紅的?」不應該啊,發現帥哥,應該滿臉桃花,滿眼桃花的,怎麼嘴巴紅紅的。
末輕言臉上頓時幾道黑線,理由怎麼說,還能怎麼紅紅的,在她抗拒下,某男就只是簡單的淺淺的親了親她,沒想到這會嘴唇就紅了,然後嘿嘿笑了下,找出借口,「剛上樓總裁說要喝咖啡提提神,我就去給他磨了一杯。」
「難道你偷偷喝了?所以嘴巴被燙到了!」米千千驚恐的看了看末輕言,心里給她豎起個大拇指,總裁的東西都敢喝,伸出手指著末輕言。
「咦,你怎麼知道?」末輕言回給她一個你知道的眼神,然後左右看了看,做了個噓噓的動作,對著米千千說,「千千,不要告訴其他人哦。」轉過身,繼續忙活。
中午下班的時候,末輕言說畢竟表哥病了,想回去看看表哥,就和他們道別了,然後匆忙下了樓,看到有十幾米遠的奔馳車輛,內心給司機伸了個大拇指,這司機師傅真長眼色,不錯,不錯。
南大街就和長安路在南處接壤,車子進了南門,就到了南大街,沒十分鐘的功夫,他們已經到了味軒。
下了車,南大街分店的大堂經理秦合就在門口候著,看到他們下了車,下了幾個台階,邁著小跑步,就走到他們跟前,「方總裁和方夫人中午好,早上時候,北郊分店出了點事情,大少爺急忙趕去處理,這會正在來的路上呢,兩位先進‘采薇’坐坐。」說完,做了個請的動作,帶著他們進去。
進了采薇,和上次在蒹葭的格局差不多,只是多了一池春水,里面種著看不出品種的植物。
秦合看到末輕言的視線落在此處,便做了解答,「方夫人,這是野豌豆,只是為了襯采薇這首詞。」
末輕言听到他的解釋,關雎、蒹葭、采薇、還有其他的詩經里面的句子,便看向秦合,問道,「味軒都是按照詩經對這些包間命名的?」
還未等秦合回答,旁邊的方寒諾已經給出她答案,「從民國開始,味軒都是按照詩經命名的,那個時候秦家家主特別喜歡詩經里面的風、雅、頌,便將這味軒改了名,給這味軒賜了一個‘風花雪月’的名字。」
秦合听到後面「風花雪月」,心里被一口濁氣堵著,正準備說什麼,就听到後面的聲音,「呵呵,沒想到寒諾能將中國的詩經,滲透的如此清明。」
他們听到聲音,都向門口望去,是秦如冬進來了,行色匆匆的,手肘上還夾著一個文件包,進了門,便將手里的文件包遞給旁邊的秦合,對著方寒諾他們點點頭。
秦如冬也靠著他們坐下,再吩咐了秦合去準備飯菜,這會這飯點了,「剛剛有事耽擱了,讓寒諾和丫頭多等了會。」
「呵呵,只要一會有好吃的,言言就不會計較的。」末輕言眯眯著眼,對著秦如冬笑了笑,她末輕言很不記仇的,一會吃完飯,就忘記。
方寒諾拉過她的手,對她笑了笑,才轉過頭回秦如冬,「秦大公子客氣了,本是來打攪你們的。」
「嗯,今天讓你們來一趟,也是有事給你們說說。」秦如冬話還沒說完,秦合就在外面敲了敲門,進來之後,後面也跟著幾位服務員,將手里的大盤,按照順序擺在桌面上,給他們示意已經齊了,請客人用餐,這便退了下去。
末輕言直勾勾著眼,盯著桌面,旁邊的方寒諾拉了拉她的手,她才抬起頭,對著方寒諾嘟了嘟嘴巴,笑了笑,「都是言言喜歡的。」
然後听到旁邊秦如冬的輕笑聲,瞪了瞪方寒諾,怎麼不告訴她還有其他人在場,嗚嗚,她的形象被毀了。
方寒諾也沒顧及秦如冬,就拿起筷子動手,給她碗里放了幾樣,松開她的手,示意,開始吧,小餓包。
秦如冬看了看他們兩個,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
一席飯,也沒吃多長時間,末輕言七八分飽的時候,方寒諾已經限令不能再吃了,她只是眼巴巴的再看了看,還是讓方寒諾給她擦拭著油油的小嘴。
剛吃完,外面的秦合也帶著人進來,將桌面收拾干淨迅速撤了出去,秦如冬看了看兩位,問道,「寒諾和丫頭吃好沒?」
末輕言一听,這東西都收拾下去了,剛準備說什麼,方寒諾打斷她,點了點她的鼻翼,看著末輕言,回了秦如冬的話,「言言很飽了,不能再吃了。」
秦如冬只是笑了笑,站起來,「那我們去樓上說。」
方寒諾拉過末輕言,就跟著秦如冬上了樓。
樓上,只是普通的辦公室,也沒有做任何特殊裝飾,比起下面的詩經包房,還要簡單幾分。
進了辦公室,秦如冬請他們坐下,後面的秦合就端上來幾樣水果放在茶幾上就退了下去,秦如冬指了指,說道,「飯後消化甜點,嘗嘗。」
方寒諾拉著末輕言坐下來,疊起雙腿,靠在沙發上,宛如天神,這才抬起眼瞼,看了下秦如冬,疑問道,「不知秦大公子找寒諾?」
這飯也吃了,該說正事了。
「上周爺爺讓我去聯系了省上還有中央的幾位領導,」秦如冬看到他們已經坐下,也坐在他們對面,開口說道,「今天稅務局上面檢查的成績也出來了,想必寒諾也已經听說了,不過,」秦如冬話頓在這里,抬頭看了下方寒諾,「這也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只是個中等分數,听說廖征是打算往省里調呢。」
方寒諾輕笑了下,一臉無害,「秦大公子太嚴重了,在這A市,寒諾只是個小小商人,混個小小商界,上次也是和秦老爺子聊聊天解解悶,這A市的各方局面,別說一知半解,寒諾應該說是一無所知的。」
方寒諾沒有說完,旁邊的末輕言伸出手指按了按他的胳膊,然後回給他一個老公你好壞也好奸詐的表情,方寒諾只是拉過她的柔荑,放在腿上,伸出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的細女敕手背,「不過,听秦大公子這樣說來,這檢查成績,可是會影響到現在廖局長的前程。」
秦如冬也沒有生氣,臉色也沒有懊惱,只是笑了笑,「現在只是出現中等成績,過幾天,上面要派人下來,將A市做個典範,好好培訓培訓其他地方政局,到時候,怕就不僅是這樣的結果了。」
方寒諾眼里故意閃出一絲驚訝,問道,「哦,那廖局長這位置?」
「嗯,也不會做太久,」秦如冬正了正身子,繼續道,「留職查看,只是這廖征背後是尤家,這尤浩還是有幾刷子,再說,這尤浩還是熟識倪家現在的家主倪元。」
「嗯,秦大公子的意思就是說,到時候真出了問題,還有看這倪家願不願意保廖征這顆棋子了,」方寒諾沒有抬起頭看他,只是揉搓著末輕言的手背,鼻腔嗯了下,「不過,這個倒是听蘇家公子說過倪家家主倪元,對這個廖征,也有幾分反感。」
「蘇家,西門蘇家嗎?」秦如冬對這個還有疑問,這廖征是尤浩堂妹尤然的丈夫這事,怕是大家都有所耳聞,只是,這蘇家和尤家沒有什麼牽扯,也知道尤浩這背地里的曲曲折折,那就有些奇怪了。
方寒諾再嗯了下,拿起水果盤的水果,遞給直盯它看的某女,末輕言接過,眯著眼對他嘿嘿笑了笑,然後低頭很是開心的動手解決,「蘇家人自己透露的,歐聯逃稅蘇明昌自首這事,也是廖征和尤浩背地里搞的鬼,只是呢,這證據確確實實存在,他們靠一張口,也得不到什麼好吃,蘇明昌才出了個下下之策,為保大兒子,自己做了這牢。」
幾句話就敘述了蘇家這案子的前因後果,秦如冬听了之後皺皺眉頭,這事還是回去和爺爺商量商量,如果管了這事,就等于牽扯到倪家,牽扯到A市政府了,那這就要將一直隱藏在背後低調的秦家,逼現在眾人的眼里。
方寒諾也不催他,撥開水果皮,再遞給末輕言,拿過旁邊的紙巾,給她輕輕擦拭著手,低頭繼續說道,「律師那邊也是給了消息,蘇家這罪名怕是躲不過的,讓找關系活動活動,結果蘇彭余太過于莽撞,想去找尤浩眾人理論一番,但是今早,出了車禍當場死亡。現在這證據,卻是死無對證,蘇家這牢獄之災更是多了幾分。」
「車禍,」秦如冬有點驚訝,這他還沒有收到消息,抬起眼看了看方寒諾,然後低下頭思索著,按照方寒諾這樣的說法,去找尤浩理論,結果就出了車禍,那這車禍是意外還是人為,想了半天,才回答,「這事,怕是真嚴重了幾分,想來這車禍,都有幾分滲了假。」
方寒諾和末輕言同時翹翹眉,末輕言卻先說道,「言言在歐聯也有發現,歐聯這賬目,怕不僅是蘇彭余挪走的。」
「還有這事?」秦如冬這次就更加困惑,沒等他深入思考,末輕言拿過餐巾擦了擦嘴角,放下餐巾,抬起頭看了看秦如冬,「錦薄也是如此,言言由此推測,這A市,怕是處處都有些是某些人的抓牙,能夠趁機抓住漏洞,偷偷減減的。」說完看向方寒諾,讓他在給秦如冬確認下。
方寒諾卻是一臉滿不在乎,染雲淡風輕的回道,「只是寒諾管理不當,才讓公司進了一些腐蟲,前段時間的裁員,也是個敲山震虎,想著引出真正的幕後者。」
秦如冬沒有說話,抬手倚著頭在想,方寒諾也不催他,拉過末輕言的手,繼續道,「只是寒諾剛來這A市,難免有些人眼里帶了異色,想必今天秦大公子叫我們來,也是看了昨天的報紙,錦薄現在也確實管理不當,財政上出現了一些問題,寒諾以後怕是要多忙起來了。」
眼里的意思很明確,這公司是內憂外患,他以後肯定忙的不可開交,來處理錦薄歐聯這事,那A市這些局面復雜,怕還是要A市的龍頭老大秦家來維護了。
秦如冬抬眼看了看他,想到什麼轉了話題,問道,「劉家,不知寒諾可有听說。」
「劉家,」方寒諾重復了一句,淺笑道,「呵,秦家,劉家,倪家,這寒諾剛來A市,就有人告訴寒諾,這是A市的三大家族,不知秦大公子說起這劉家?」然後抬眼問他。
「劉宅是在臨市驪山腳下,幾乎和秦家老死不相往來,不過這其中原因關系,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說清楚的,劉家這一輩,有三位公子,老大,多年前都未聞到任何風聲,」說著皺了皺眉頭,以秦家在A市的勢力,竟然沒有查到,但是劉家這大公子在外界也沒有其他耳聞,說是出差了,或者留學,所以大家都當做劉家只要兩位公子。
然後繼續說道,「秦家也沒打听到,這二公子劉易白,」說到這里話頓了下,秦如冬看了看他們兩個,避開他,然後繼續道,「這小公子,劉易都,听說從小一直在俄羅斯那邊,只是……」
末輕言看著方寒諾翹翹眉,想起昨天她家親親老公說的三家聚頭,怎一個熱鬧了得,秦家劉家倪家的是精彩戲曲。
可是她,然後低著頭,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回想,走到半路上肚子痛,直接回了家,如果不回去,那肯定能夠親眼目睹那場精彩好戲。
方寒諾只是偏著頭,眸光靜靜的看著她,害羞含媚的低頭,心頭一陣輕笑,勾了勾唇,將她拉進坐著。
秦如冬沒有看到他們兩個互相的眉目傳情,繼續說道,「現在听到風聲,說是劉易都這次回到A市,正式接管劉家的產業,前段時間的綣影項目,也是這位小公子規劃的。」
方寒諾听到這里,再次抬眼看了看秦如冬,思緒頓了下,心里琢磨著,「劉家,劉家?」
秦如冬看了下方寒諾,繼續說道,「听說這次項目,錦薄是沒有參與的?」
「嗯,」方寒諾將疊放的腿換了個位置,睨了下對面的秦如冬,話語帶了點自嘲,「這人無完人,錦薄還是有些許缺陷,這個項目,安東尼的匯報是投標失敗,沒有資格參與。」
秦如冬也沒有繼續追問理由,轉了話題說道,「秦家,雖說在A市算不大不小,但是在A市的商場上,卻要輸劉家不止一丈,」秦如冬說著,抿了抿嘴唇,眉頭緊鎖,再轉開了話題,「昨晚,如夏那小子去了博物館拍賣會,也踫到了這劉易都。只是如夏這小子莽莽撞撞的,為了一件文物,和劉家打了個正著,結果劉易都卻將它讓了出來,如夏這孩子,心氣高著呢,現在那掏了錢的東西,還放在拍賣會場,沒人敢往秦家送,也沒人敢往劉家送。」
說話間,就听到外面一聲輕笑,帶著痞子味的責問聲傳來,「大哥,你又在說我什麼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