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經過一場狂風暴雨,也短暫的穩定下來。舒駑襻
稅務局的原局長廖征,已經被撤職,尤家也暗地里活動活動,尤浩本是打算再次讓他臥薪嘗膽,先做一位普通員工。
但廖征拒絕了,做了七八年的稅務局局長,現在去做一名普通員工,先不說能不能受住那份工作,就單單稅務局那些人的諷刺鄙視眼神,他都承受不住,想來想去還是給尤浩回個話,尤浩這次倒是沒說什麼,「隨你」,就掛了電話。
廖征內心冷笑了半天,心里也自個兒開始盤算,之前尤然出了這事,趕緊壓了下去,現在重要時刻,風頭正緊,尤家立馬把她送了進去。
那麼也總有那麼一天,尤家也會將他廖征自己送進去,舍棄他這顆棋子,而他現在也差不多相當于一顆廢棋,算是看在尤然的面子上,讓回稅務局工作。
那麼現在他自己最重要做的事情,就能得到尤浩的更多信息,這事要是真的查起來,怕是牢獄之災不可避免,那有了這些證據還有機會戴罪立功緩解幾年,將責任全部推倒尤浩身上。
尤浩經過此事,也安分了不少,再加上劉家那位回來了,白天去公司,晚上也回到尤家老宅,甚至也給了倪家家主倪元落了話,最近都安分點,能不見面就不見面,倪元也是非常听他的話,最近也沒有去找過他一次,有事也是電話問問。
關于李悅之死,雖然有當時的錄音,但只是對發生口角部分,最後是不是尤然將李悅推下樓,至今還是個迷,但是派人打傷李悅弟弟、將案情壓了下來這事,也夠她判幾年,給李家一些安慰金之外,倒是沒有重罰。
蘇明昌的案子,交了補稅金和一些其他的罰款,蘇明昌也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蘇彭余和張穆華請了半個月的假期,也都回到歐聯上班,就如他父親說的那句,只要歐聯這個名字還在,那麼就有人能回想起蘇家,只要歐聯還在,那麼他們蘇家人就不能打倒,按時上班。
這幾天的案子,就這樣先告一段落了,方寒諾只是讓凱文繼續派人盯著尤家,對他們的結果也沒做其他表示,只是听到這樣的結果,末輕言冷哼了一聲,「正當防衛,那李悅弟弟現在怎麼安排的?」
「回夫人,因為錄音也不能充分證明是尤然將李悅推下樓的,只是讓用金錢補償一些給李家。」凱文回道。
末輕言皺了皺眉頭,看著方寒諾,方寒諾對上她的視線,笑了笑,「這事還早著呢,尤家,不止這些。」這些,包含尤浩a市的資產,關系,還有尤浩背後的一些勢力,他在政府的關系。
現在敵在暗,他們在明處,需要步步謹小慎微。再加上錦薄公司內部的一些抓牙,仿佛事事都有人在幕後操縱著,甚至可以說a市的一切都被控制著,但是這到底是誰,至今卻模不著看不見的,沒有半點痕跡。
方寒諾說完,也轉了個輕松的話題,「一會去a大。」
「a大,宓宓的學校?」末輕言問道。
「嗯,十點a大有個講座。」方寒諾答道,最近案子都已經了結,再加上郁軒苦口婆心的說這是宓宓第一次拉的贊助第一次搞的活動,請他幫忙,在清幽園纏了半了下午,他也就應下來,順便帶寶貝言言出去散散心,去去最近的濁氣。
說完,末輕言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她家親親老公,竟然會應承下來這麼無聊的事情,旁邊的凱文扶了扶鏡框,給末輕言做了解釋,「夫人,是宓宓小姐組織的一個活動。」
「呵呵,」末輕言倚著下巴,盯著她家親親老公,喃喃自語自我猜測,「肯定是宓宓請郁軒去的,結果呢,郁軒哪能控制住那場面,估計站在講台上,幾句話都憋不出來,」然後嘿嘿笑了下,伸出手掌捏了捏方寒諾的臉,「老公,你是最棒的。我要把宓宓接來,讓郁軒那小子羨慕去吧。」
而剛進門的郁軒,听到這話,眉頭就耷拉下來,又打他家宓宓的主意。
宓宓就很是高興,小跑著過來,坐在末輕言的旁邊,挽著她的胳膊,「言言姐姐,這次活動是我組織的,哈哈,我竟然能拉到錦薄的總裁去a大演講,」然後伸出手再在自己手腕上捏了下,「真的痛,是真的。」
郁軒對凱文點點頭,接過方寒諾手里的茶壺,就給自己倒了杯,鼓鼓一口茶水含在嘴里,瞪著宓宓,這還有假,是我的功勞好不,還不是為了你,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動對面這位大爺的,想著又轉過來,分了幾縷幽怨的光看了看方寒諾。
不過人家宓宓沒有接收到他的目光,也就不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歪著頭,看了看末輕言旁邊的方寒諾,「言言姐夫,你好厲害。」
方寒諾听到這里,也不看她,只是飲著香茗的唇角勾出幾分弧度,這稱呼,在某女一直要求隱婚的條件下,言言姐夫听著就讓人舒服,很是喜歡。
a大在a市南郊的大學城,因為也正好是周末,路上車來車往,人來人往。
蓮花轎車過了長安路,剛上了長安立交,路上就有些堵車,前面後面的車,一直喇叭按的不停,司機坐在位置上也是著急的起了一層薄汗,不停的抬抬看看前面,這主子說的十點之前到a大,現在差不多都九點半了,路程還有一半,也忍不住,按了下喇叭催促下前面的車子。
方寒諾听到這聲車鳴,眉頭皺了下,順著末輕言如絲秀發的手頓住,對前面司機說道,「不急。」
司機听到這句,倒是安心了不少,但也沒徹底放心,等前面車子稍微動了下,就加大馬力開出去,追趕了幾輛車子,主子說不急,但是並不代表遲到了是可以的。
末輕言明顯感覺到車速有所加快,轉過頭,睨了下方寒諾,嘿嘿笑了下,抬起手拉過方寒諾的胳膊,「諾諾,你是不是有種上學的感覺,需要緊趕慢趕,然後踩著點到學校開始上課?」
說完,方寒諾不怒反而勾了勾唇角,點了點末輕言的鼻翼,「我好像記得,每次上學都是我去安然居叫言言,那時候……」
方寒諾還沒有說完,末輕言就推開他的手,哼了聲,鼓著腮幫看向窗外,「媽咪說,那叫美容覺,」然後轉過身子,手撐在沙發上,靠近方寒諾,鼓著眼珠子,「美女都是要多睡覺的。」
「嗯,我家言言是最最漂亮,最最美麗的。」方寒諾順著她的話,接了下來,抬起手,撫上她似蹙似錦的眉頭,沿著稜角分明的鼻梁,一直劃在粉女敕的紅唇上,眼里含笑靜靜的看著她。
末輕言嘟了嘟嘴唇,然後一口咬住,用牙齒摩挲兩下,然後放開,眉頭緊皺,可憐巴巴的說道,「諾諾,言言好想吃宮保雞丁。」
方寒諾臉色瞬間就黑下來,抬起手看了看,他的手,有那麼像餐桌上的飯菜嗎,他這個大活人,在自家老婆面前,永遠都有排在吃食後面,想著就捏了捏末輕言的臉頰,眼里帶了點薄怒的說道,「沒有。」
末輕言一听也不怒,更嘿嘿的笑了,「上次秦媽媽給我電話,還問我什麼時候再去秦家,給言言做好吃的,秦媽媽做的雖然比不上諾諾的,但是也是有一番滋味。」
「不準去。」
「那我就要吃你做的。」末輕言馬上討價還價。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不去秦家就是第一個。」
「不要,我還是去。」
「兩個。」
「好,今晚就要吃。」最後以末輕言的勝利而告終,末輕言回了一個狡黠的目光,摟過方寒諾的脖子,親了下他的臉頰,「麼麼,獎勵的。」
快到a大的時候,後面郁軒的車就超過他們,並排越過他們的時候,給旁邊的司機喊道,「跟著我。」
在門衛處說明來意,學校大門就打開,兩輛車子就相繼行駛進了a大。
a大,已經創校將近百年,在a市有些歷史了。
這次就是學生會組織的經濟演講活動,希望組員能夠去拉拉贊助宣傳宣傳a大的經濟系,然後還能爭取能夠請到a市有名集團的有名人士,給他們做一次演講,最後在來個面對面的交流活動,不僅讓同學學到知識,也讓這些企業多了解了解a大經濟系,以後就業也是多了條路子。
這次正好是宓宓帶隊,拉贊助就分給了其他組員,這請知名的經濟管理人士,就落在了學生會副主席宓宓身上,宓宓可是保證了,不拉到厲害的老板,她就把名和姓倒過來寫。
宓宓豪言壯志了一番,回去心里就忐忑了,a市真不認識哪位知名人士。
上上下下睨了郁軒一遍,決定了就直接要她哥哥郁軒來,結果這郁軒一听,這還了得,去給別人訓斥幾句話還行,給別人做演講,殺了他吧,估計站在講台上,十句話說不到,就撐不下來了想直接走人。
但是宓宓說了,他不去也要找個人去,不然她立馬跟著言言姐姐回法國去,再也不想見哥哥了。
知名人士,管理能手,這郁軒沒做思考,就想到了方寒諾,這不是現有人在嗎,不用白不用,知名人士,錦薄算大公司吧,a市誰不知道的,管理能手,這都總裁了,肯定是管理能手。
在加上這方寒諾,咳咳,別說經濟講座,數理化軍事甚至醫療知識都能隨口拈來,甚至育兒知識,都能和那些婦女大媽討論半天,這經濟講座肯定難不倒他的。
可是,怎麼去說服他呢,這講座拋頭露面不說,更是枯燥乏味,最主要的是,百忙之下的凱撒大帝,才不會答應如此無聊的事情,郁軒從昨天中午吃了飯,就匆匆出門,來到清幽園,將自己能找到的理由從頭到尾列舉了一遍。
「諾,你看這……」
「諾,你看那……」
「還有這……」
「嗯,還有那好處……。」
「還有呢,……」
那位坐在書房看資料的人愣是眼楮都沒眨一下,郁軒就氣的冒火,嗓子都說的干渴的不行,想了下,抬起頭笑了,他還有絕招,只說了一句,方寒諾淡淡的回了句,「去喝點水,潤潤嗓子,明天來清幽園。」
郁軒一听,甚是高興,歡歡喜喜回去給宓宓交差了,能邀請要錦薄的總裁去a大講座,那到時候宓宓這個學生會副主席,可是相當有面子的,而他可是功勞一件,在宓宓心里的形象瞬間提升。
兩輛車子沿著a大的綠蔭小道一路行駛,路兩旁的學生,都頓住腳步看他們。
「前面那車酷。」
「後面那才高檔,一看就是不平凡人坐的。」
「是啊,蓮花,可是好像不是英國那個蓮花牌轎車。難道這車也高仿?」
「無語,看看那車型,一線流體式,看看那黑色漆的光澤,你豬啊,肯定都比英國那蓮花牌都牛。」
「是啊,哎,還看什麼看,我們都是窮人,一會有經濟講座,听說是錦薄的總裁,趕緊的。」
「嗯嗯,速度,也不知道還有空位沒?」
兩輛車子停在了行政樓後面,宓宓也是按照末輕言的吩咐,到了a大,找了隱蔽的地方停下車,切莫招搖,惹人眼,低調,再說現在是隱婚呢,說不定旁邊就有歐聯的人出沒。
可是這再隱蔽,畢竟是錦薄總裁來a大的演講,學校想簡單的重視,也派了四五個學校高官,在這里候著,看到兩輛車子停了下來,趕緊迎了上去。
司機出來拉開車門,「主子,夫人到了。」
方寒諾才和末輕言出來,站在綠蔭小道上,陽光透過法國梧桐的間隙照射進來,在地面上打出斑駁的暗影,剛站穩,那領導就伸出手,呵呵的笑著,客氣道「方總裁您好您好,非常歡迎方總裁此次蒞臨鄙校給予指導,鄙校頓感蓬蓽生輝。」
方寒諾只是垂下眼簾,看了看,沒有伸出手。
那領導也不惱,轉過身,做了請的動作,「方總裁,這邊請這邊請。」便帶著他們走進行政樓一件會客廳,早有人員將里面收拾妥當,桌面上擺著花,水果,飲料和礦泉水,「方總裁請坐請坐,稍微休息片刻。」
領導說完,也就拉了個凳子在旁邊坐下,準備說些什麼話題聊聊天,結果還沒開口,就被旁邊郁軒咳咳聲音打斷,郁軒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講座不是十點開始嗎,現在已經九點五十八分,領導開始準備吧。」
那領導尷尬的咳了下,還是一臉笑容,「是是,我這就去通知。」說完,也就走出會議室。
宓宓也坐在凳子上,看看郁軒,看看方寒諾,最後將視線落在末輕言身上,對上末輕言的視線,露出一臉苦喪,眼里露出「言言姐,我好擔心哦。」
郁軒時時刻刻盯著她看,也是看到她這個苦喪的表情,這要讓對面那位看見了,估計今天的演講肯定會黃,趕緊對宓宓說道,「宓宓,你這副主席也去看看,畢竟是你組織的。」
宓宓一听,哦哦兩下,她就是擔心,方寒諾會不會講,會不會講半截就離開了,畢竟兩個小時的講座,再加上,好像言言姐夫也是一臉不樂意,好像很不情願這個講座。
末輕言對著她笑了笑,示意別擔心,她的親親老公,既然答應這個講座,就不會沒有開始就棄了,再說她的親親老公,那水平,那能力,別說兩個小時,就算兩天兩夜,也是繪聲繪色的演講,保準他們听了一次想听第二次。
一直看著宓宓出了門,末輕言才轉過視線看方寒諾,方寒諾此刻坐在她的旁邊,拉著她的手模索著,對上她的視線,笑了聲,「言言,人總是有例外的,你說現在我們是去南郊的白山寺游玩,還是去東郊的賽馬場賽馬去?」
末輕言一听愣了下,好像都是很好玩的地方,然後頓住心里盤算著,這兩個地方哪里好玩。
剛思考一秒,對面的郁軒就開始咋咋呼呼的跑過來,半蹲在他們面前,「諾,你不能這樣,嗚嗚,你看看我,好可憐的,如果你真走了,我怎麼給宓宓交差,」說著又將視線落在末輕言身上,「言言,你也知道,宓宓剛當上這副主席沒多久,這好不容易辦個活動,竟然這樣失敗了,她以後肯定嫌棄丟人都不敢上學了,」說完,露出一雙可憐兮兮的雙眼看著他們兩個,眼里竟然還閃爍出晶瑩的液體,「可憐可憐郁軒吧,以後,保證你們二位讓郁軒朝東,郁軒不敢朝西。」
末輕言听完,噗嗤輕聲笑了出來,手上捏了捏方寒諾的指頭,然後狡詐的繼續問郁軒,「那我要帶宓宓回法國玩幾天,你答應不?」
「就幾天?」郁軒擔心的疑問。
「嗯。」
「嗯,好吧。」無奈的答應。
「那宓宓要是不回來了,可不管我的事情。」末輕言先撇開自己的關系,到時候左右忽悠下,說不定幾天就是幾十天,幾十天就幾個月,幾個月就幾年了,到時候,這郁軒苦苦的在a市等著宓宓,她可不忍心啊。
郁軒還對自己很有信心,宓宓想回法國,那就是因為想回去看看郁夫人和她那條狗狗,在這a市有大學,有家,有朋友,還有她哥我,能不回來嗎,郁軒想了想,也就點頭答應了,退回座位上。
「呵呵,諾諾,你看郁軒好呆,怪不得追不到宓宓。」末輕言輕輕笑了聲,然後偏過頭,靠著方寒諾,低聲耳語道。
方寒諾當然听到他們的話,只是抬起頭,點點末輕言的鼻翼,「小壞包。」
「呵呵,馬上開始了,」方寒諾的手還沒有下去,外面的領導就進來,說道,「方總裁,這邊請,」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在304大教堂。」
末輕言松開方寒諾的手,站起來,「諾諾,我在下面听哦。」
方寒諾點點頭,便隨著領導出去,末輕言跟在後面,宓宓就在後門處,看到他們走過來,再次緊張兮兮的看了看方寒諾,然後將視線移到末輕言身上,「言言姐,我給你留了個位置。」說完就拉著她進去坐下,結果轉身就被一位同學叫走了。
前面的領導和方寒諾同時進了門,「同學們,旁邊這位就是錦薄方總裁,大家熱烈歡迎。」
然後就是 里啪啦的拍手鼓掌聲,還有竊竊私語說著好帥好有型的稱贊聲。
「今日,我們有幸邀請到方總裁,來我校進行一次經濟講座,……大家再次熱烈歡迎。」
然後又是一陣 里啪啦的拍手鼓掌聲。
「還有……」領導剛說出這句,方寒諾就打斷他,開始演講,「各位同學,午安。」
領導咳咳了兩下,趕緊從講台上撤了下來。
……
而後面的末輕言,旁邊就有人過于聒噪,「學妹,你是幾年級的?」
末輕言微微偏頭,皺了皺眉頭,看了下他,沒有說話,繼續听親親老公的講座。
「學妹,我今年大四了,經濟學院的,前面這人真牛。」然後指了指講台上的人,說道。
末輕言還是沒有搭理,結果這人繼續自說自話,「要是我哪天這麼厲害,呵呵,學妹,你什麼專業啊?」
「是我們經濟學院的嗎,以前沒見過你哦。」
「一會演講完,一起去食堂行不?」
末輕言皺著眉頭,掏出電話,「老公哦,我們去吃飯吧,然後下午去馬場。」
只見,講台上的方寒諾接過電話,在人群之中搜索到那抹溫柔,對著末輕言笑了笑,「好。」然後掛了電話,隨之說了聲,「抱歉,今日講座就到此。」
說完,幾千號人絲絲的深吸一口氣,剛才那錦薄方總裁那一笑,妖孽啊,大家的魂都被勾走了,男男女女都留著口水,目送他走出教室,只有末輕言旁邊的那人,愣愣的看著已經走出教室的人,咽了咽口水,僵硬的挪過胳膊,那人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