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給方寒諾處理,大家也不在做猜測,一切還是調查清楚了再下定論。
大家也就在聊了些家常,在秦家用過早餐,他們便告辭了回清幽園。
回來的路上,坐在車上,末輕言還在暗想,認真思忖了一會,心中隱隱有一個大的猜想,偏過身子,眸色淡淡,說道,「既然初香姐姐說劉家大公子看破紅塵,會不會真出家當了和尚?」
話落,視線認真注視著方寒諾,詢問他的看法,畢竟如果劉家是大家族,肯定不會讓失蹤的劉家大公子不了了之,不做下一步的調查,那麼就是劉家大公子自己不想回到劉家,而劉家為了對世人有一個說法,所以對于劉家大公子,就是人人得知的早年失蹤了。
方寒諾望看她一眼,見她眸子里帶著幾分探尋看向自己,眉梢微微上翹,長長的睫毛卷了卷,沉思了片刻,才道,「這點很有可能,」話落便吩咐前面的凱文,「去查查西京山上的寺廟。」
「諾,你懷疑?」末輕言手撐著下巴,一臉希冀的目光盯著方寒諾,听到他的吩咐,瞳眸里的精光閃了閃,撇給方寒諾一個碎碎的笑,「真是無處不巧合,諾諾,嗯,多虧了那個項目。」
當時自己拗著要去接受第一個項目,第一次外出考察,上了西京山上的療養院,結果,最大的收獲不是完成了第一個項目,而是,竟然能在那里遇到了劉家人,也不妄米千千她們疑惑,在那麼荒涼的西京山,除了養老院就是邊緣的寺廟,而劉三公子劉易都所言,沒事去散散步,看看風景,真是騙三歲小孩,當時只是覺得蹊蹺,沒有認真細想,現在看來,怕是那個廟宇之中有某些是由,或者說,某些和尚,更或者說,某些劉家人,而他是去拜訪。
方寒諾閃了了眼,勾唇一笑,抬手輕點末輕言的鼻翼,語氣疼愛的嗯了下,然後薄唇輕起譏諷道,「看破紅塵,想要逃開劉家這個枷鎖,卻又逃不開劉家的束縛,整個A市古老的封建思想,」轉念又一笑,「也如秦老爺子一樣,秦家即使家大業大,秦家祖祖輩輩,都必須守在A市這片黃土上。」
末輕言一個愣神,想起什麼似得,臉扒拉下來,「可憐的如夏和桑桑,秦爺爺,嗯,不知道說迂腐,還是太老古董了,」難道是A市整個風俗習慣導致的,現在多虧他們是法國的,身上那種傳統的觀念淡化了很多,不然,說不定也會如秦家人一樣,需要死守在這里,那她離家出走,也是要被看成十惡不赦的事情了,瞬間眼里又帶著星星點點璀璨的光芒,「諾諾,還是我們法國好。」
方寒諾听到她那一句,聲低似乎黏在嗓音,嬌媚軟綿綿的撒嬌,眸底深處的愛意更甚,心里柔情一片,輕輕拉過她,低頭在她額頭輕吻,寵溺柔情道,「那言言還要離家出走到這里?」
末輕言視線落在他的臉龐,雕刻如絲的鼻梁,如海幽深的雙眼此刻迷醉瀲灩,清冷的面色春意盎然,眼角帶了幾分俏笑,嘴角勾起幾分弧度,嘟嘟著嘴巴,一臉嗔怪落回自己位置,「這里不是更有趣,說不定爹地和媽咪會更喜歡。」
「嗯,」方寒諾斂了幾分笑意,正看著前方,今天听到郁軒的消息,親親言言被劉家強行帶走,他是匆匆忙忙專機趕到A市,沒有半點停歇,可是,後面還有個更大的麻煩,比如,「紫泉明天就到A市。」
「哦吼,」末輕言先是高興的驚呼一聲,紫泉上次說來和番禹先生探討中國古畫,只是這都過去半月有余,還未听到法國那邊有任何消息,本想奧爾博物館事務繁忙,現在怕是真的閑下來。
說起番禹先生,只要是玩古董古玩古畫方面的人都不會陌生,他可是臨摹專家,能將一副古畫描繪的有百分百的相似,若不是番禹先生只是個人所好,閑暇之余找個事情做做,怕是在這古畫方面,走已經被堪稱為泰山北斗。
這紫泉,也是,奧爾博物館可是他親手建立的,每一樣的寶物也是紫泉親手尋回的,而且每一樣都有它特別的意思,但是具體意思是什麼,怕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可是,具體紫泉為何會喜歡,為何明明痴迷,卻是對每一樣古玩只是清冷的收藏習慣而已,這具體原因,怕是無人得知了。
而且,具體紫泉從什麼時候喜歡,他自身的臨摹技術到哪種程度,也不是外人能夠知道的,大家也只是知道,他興趣使然,隨意畫個什麼,總有十分的相似。
想到這里,方寒諾不禁分了神,視線落在末輕言身上,捻了捻拉著她手背的手,翹眉道,「言,你是何時知道紫泉喜歡古畫?」
末輕言听到問話,沒有著急回到,而是思考了半晌,整個車子只听見他們的輕盈的呼吸聲,等車子路過了鐘樓,拐到北大街,停下來等紅燈的時候,末輕言才悠悠說出口,「只知道那是他的傷,具體,」末輕言的眸底盞盞濕潮,也收了剛才臉色的紅女敕媚氣,片片的哀傷,「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知道紫泉肯定有某些不可為他人道出的曾經,不能為他人訴苦的經歷,可是到底是什麼,方寒諾也不想去查,只有他的寶貝平安快樂就好,只有那個人,能時刻讓自己的寶貝快樂,他不會強烈去反對。
不然,養尊處優的末家千金,凱撒的寶貝妻子,才不會涉獵到危險的紫泉組織,雖然每次的任務,他已經在前面將所有的路子鋪好,但是只要有一分的危險的可能,他都不允許。
末輕言瞬間轉換了笑意的神色,眯著眼,瞳眸烏黑發亮,清楚的照著方寒諾此刻的表情,為了表示他們是同一條心統一戰場,哭喪著臉道,「諾諾,紫泉為何喜歡風信子,嗚嗚,言言也不知道。」
前面的凱文一陣猛咳,然後大氣都不敢喘,他自己都想讓利奧來看看,最近是怎麼了,時不時就控制不住,難道真的是生病了,不然,總是咳漱呢。
方寒諾只是抬眼看了下車前,末輕言撇了撇嘴,給旁邊的方寒諾一個狡黠的眼神,對凱文道,「凱文,上次見面的米千千,不知你有印象嗎?」頓了下,還沒等凱文回答,繼續說道,「肯定有了,說不定晚上都睡不著,茶不思飯不想的,千千如此一個卡哇伊的形象,你肯定記得了,凱文,你說是不是?」
方寒諾勾唇笑笑,也是默許了親親寶貝的作弄,仍是拉著她的手輕輕的摩挲,也不管凱文投遞過來去救的眼神,靜待著凱文回答,「凱文,這道題目很難嗎?」
凱文臉色一陣苦澀,先是回了方寒諾,「主子,很簡單,」然後偏過頭,回答沒印象吧,末輕言肯定說自己年老智力退化,不能勝任助理這個職位,說有印象吧,末輕言肯定說,他怎麼能注意小小一個女生呢,肯定是他對人家有意思,看吧,「凱文只是……」
「呵呵,就知道,」末輕言一臉頓悟,很是了解的神色,打斷了凱文的回話,「放心,什麼時候安排你們見面?」
凱文頭頂幾只烏鴉嘎嘎的飛過,難以啟齒的在向方寒諾求救,「主子,這?」
方寒諾很是明智的將問題扔了回去,「凱文只是助理,其余的都是凱文的私生活。」
私生活,這是私生活嗎,凱文低下頭,像是破了氣的氣球,蔫了,「夫人,這?」
末輕言從他的表情也是知道,心底笑了笑,手在方寒諾的掌心抓了抓,沒想到凱文也會被你欺負,這私生活,眸底像是貓兒抓到可愛好玩的東西了,「凱文,這媒人也只是牽個線,後面成功與否,可是要你自個努力。」
說完,眨了下眼,凱文接受那個眼神,末輕言的的意思就是,先將他介紹出去,通俗來說,就是當菜一樣標價出去,到底賣不賣出去呢,還要看看他這顆白菜到底如何。
一陣作弄,車子已經到了清幽園,下車的末輕言還對凱文笑了笑,「加油,凱文。」看的凱文心里一驚一驚的,現在是A市的米千千,不知下次是不是B市的米萬萬。末輕言進入歐聯,剛開始是為了找個事情做,反正沒事,利用下空閑時間,進入歐聯之後,結果就來了大蝴蝶和河東獅吼這兩個極品,給她解悶。
現在,河東獅吼被扔到黃河填沙去了,大蝴蝶,早在紅場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沒幾下,人已經命喪黃泉,現在末輕言就等于完全閑了下來,手上的項目也順手了很多。
這些事情都已經搞定了,夫人呢,就想起開始捉弄他了,凱文就直希望,自家主子趕緊給夫人在找個事情做,生個寶寶也行,不然……,可是,抬頭望了下已經進門的主子和夫人,希望這次紫泉來A市,能夠有利于解決夫人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