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領了命,便下去安排了,末輕言和方寒諾在聊了片刻,方寒諾想起今晚上的拍賣會,「言言,今晚帶你去個地方。」
听了他再次提起,末輕言就想起幾天前凱文告知他們的歷史博物館的地下拍賣場,今晚可是有個大手筆,但是他們的目的不在此,嘴角咧開一個邪惡的笑容,起身給方寒諾說道,「今晚,不知道拍賣行會不會比上次更精彩?」
「那這就要看秦如夏的表現了,」方寒諾接了話題,今晚的拍賣會,也是同以往一樣,都是歷史博物館珍藏的文物,可是最大的不同,就是前段時間歷史博物館的重新變更格局,這變了格局,可是能將不少正品變成贗品,那麼此次拍賣會的寶物,可是比起以往多之又多,而他們的目的,可不是看A市B市,甚至其他的地方,為了一個寶物搶的你死我活,或者在一堆贗品里面尋找哪件更是高度模仿,這次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讓這個歷史博物館地下拍賣會大白于世,「相信秦老爺子會很是震怒。」
末輕言嘟嘟嘴巴,挑眉睨了下心底很是月復黑的親親老公,捏了捏他的臉,「上次秦大公子攔住我們不必告訴秦爺爺,只是為何這次,卻在背地支持,先提了出來。」
不知道當時親親老公和秦如冬說了什麼,上次秦如冬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也是讓秦如夏桑桑管住自己嘴巴,切莫在家里提及拍賣會這一說,但是這次,秦如冬卻是先聯系了他們,說拍賣會開始的時候,爭取讓老爺子也去捧捧場,畢竟秦老爺子,對古董也是有三分喜好,去買幾件自己喜歡的稱心的,有誰會說不好或者不合適。
更主要的是,A市的公眾,對老爺子的行蹤,說不定就有幾分好奇,這大晚上,老爺子出去一趟,難免會招惹別人幾分好奇,到時候,地下拍賣會被眾人知道了,有誰會去找秦老爺子的麻煩,更沒有人去敢。
「秦老爺子也是被秦如夏騙去的,但是老爺子去不去,那就要看他們的火候了。」頓了會,方寒諾說了句,秦老爺子對古董有三分熱度,但是能否保持到非去拍賣會不可,那就要看秦家幾位,是否能夠將秦老爺子說去。
再說,若這事情是由方寒諾他們說出口,即使是A市的不對,歷史博物館的不對,老爺子為了A市政府的薄面,還是會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但是,如果老爺子是自己發現的,而且身後還有一群狗仔記者,到時候,他想保,秦家也是能力有限。
「嘿嘿,」末輕言點點頭,這的確是個麻煩事情,她還是和秦媽媽秦爸爸打好招呼,到時候避免殃及池魚,「我去和秦媽媽煲一會電話粥。」說完,就開心的轉身走了。
方寒諾看到她離開的背影,笑了笑,眉梢都挑起幾分,這A市就是越亂越好,前段時間的稅務局事情,雖然見了報紙,但是還是相當隱晦的報道了,只是廖征和公安局局長的關系太過于特殊,出了事情,兩人都未承受住壓力,自殺的自殺,跳湖的跳湖,想起這個,方寒諾深邃的眼底浮現一絲厭惡,嘴角譏笑了幾分,「秦家既是如此,但是老爺子還是要服老,這世界變幻的太速度了,老爺子還是要跟上時代的步伐。」
不是所有的問題,不是A市背後所有的污垢,都能在庇佑之下仍然存在,即使秦家允許,那也要看看這個時代,是如何進步的,能否讓那污垢藏住。
方寒諾起身,坐回沙發上,繼續看歐洲傳過來的資料。
半個多小時之後,末輕言敲敲門,露出半個身子,神神秘秘的對里面的方寒諾說道,眼神是帶著詢問,可是話語卻是直接告訴,「諾諾,那個,我去找紫泉,我們在看戲的閑暇時刻,說不定還能發現幾件寶物,來充裕奧爾博物館的。」
話落,沒等到方寒諾回答,末輕言人就不見了,方寒諾盯著她匆匆的背影,心底甚是無奈,什麼時候,他的寶貝,能將他排在最前面,搖搖頭,笑笑,繼續在手里的資料。
夜晚
拍賣會時間是定在晚上九點開始。
這會,吃了晚飯,末輕言就開始坐不住,對著方寒諾嘿嘿笑了幾回,挑著眉頭,看著對面的紫泉,「紫泉,要是我們看到得心的,會因為中國,而不拿走嗎?」
這件事情,即使秦老爺子知道了,但是就怕到時候,秦家會阻止,將這A市,這中國的文物,帶到外國去,即使都是在博物館展覽,為了讓世人觀看,那A市的文物就必須展覽陳列在A市,到時候掏了錢,老爺子威逼利誘的,她也得給啊。
「要不,今晚上我們就回法國?」末輕言自己想了個主意,買了人就跑了,老爺子氣憤,只能說識人不清,呵呵,那也沒辦法,等氣消了,或者展覽一段時間,在送回來也不遲。
方寒諾輕揉她手背的指頭頓了下,眉頭垮了幾分弧度,低頭看了看末輕言,「言言,歷史博物館,林林總總加起來,怕是沒有奧爾博物館三分之一讓人有興趣。」
意思很明顯,現在A市的歷史博物館,差不多已經被人搬空,即使還在陳列的文物,有百分之**十都是贗品,那些真品,剛出土,已經被某些行家某個收藏家,買了去,這次去,能有幾個是真品,即使有真品,也是淘汰的不能在淘汰了,肯定也不得他們的眼。
末輕言一听,也聳拉著小臉,自從小時候開始跟著紫泉,最古老的古董文物,最有意義的名家畫作,最抽象的雕刻浮彩,要說沒見過的東西,末輕言自己還真想不起幾個,能夠實實在在吸引到她,抬起頭,望向對面的紫泉,直了直身子,撇了撇嘴巴,「紫泉,」然後又幾分拿不準,頓了下,再繼續問道,「你從何時喜歡上古董文物?」
方寒諾拉著她的手也頓了下,分了幾縷視線給對面沙發上一直沒用說話,只是淺淺啄著清水,微微閉著雙眼的紫泉,看到他端著水杯的手僵了下,心底暗道,「沒想到自己的親親寶貝,也是對這人不了解,隱藏最深的,世間,除了他,怕是在找不出第二人。」
末輕言也是愣了一瞬,知道問了不該問的,嘿嘿的笑過,抓抓方寒諾的手心,「嗚嗚,言言好像惹紫泉不開心了。」
「沒事。」
「真的?」
「嗯,雖然不回答,但是我們也不樂意知道。」
「可是言言想知道。」
「嗯?」
「嗯,那言言也就算了,……言言也不想知道了。」
兩人在那眼神交流了半天,也沒有管對面紫泉是何種心情,「很早就喜歡了,早到,」末輕言和方寒諾听到紫泉的回話,兩人相視一看,末輕言眨眨眼楮,卷了卷長長的睫毛,繼續盯著紫泉,一臉受教,想听下去,「早到,我都要忘記了。」紫泉話落在這里,半晌也沒有繼續下去,末輕言呵呵笑笑轉了話題,「現在我們該出發了吧。」
車輛一路南行,也是到了南郊的長安路上,過了紅綠燈左拐,行駛十來分鐘,就到了歷史博物館。
下了車,就看到夜燈映的古典建築,只見最上面五個鎏金大字︰歷史博物館。
「就是這里?」末輕言喃了一句,回身疑問的看向方寒諾,誰會想到神聖莊嚴的歷史博物館,其實背後那股婬穢色彩,只是這地下拍賣會,就明明白白的建造在博物館的地下一層,真是大膽。
方寒諾看到她疑惑的神色,摟過她的腰身,就提步走進去,「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只是……」話停在這里,微微低頭看了看末輕言,末輕言疑惑,用眼神示意只是什麼,「這份神聖莊嚴,卻被破壞的敗絮其中。」說完繼續摟著末輕言向前走,過了門檔,旁邊是一顆隻果樹,被夜晚的綠色的彩燈打在樹干上,更是給樹葉增添了幾分綠蔥。
很大很古老,這個季節,上面掛滿了酸酸綠綠的小隻果,旁邊是一處噴泉水池,噴泉灑出一道水花,又轉了個方向,灑出另外一道。
上了台階,前面就是博物館的展覽大廳,他們沒有向展覽大廳走,而是凱文在前面帶著路,方寒諾和末輕言在後面跟著,紫泉也是不緊不慢的隨著他們走了一段,看見旁邊的小門,凱文敲了敲門。
門只是打開一個小格擋,是個大漢在門口守著,大喊露出個頭,眼里詢問他們所為何事。
凱文遞給他一張請帖,然後給他指了指後面的幾人,那大漢就將門打開。
門里不是房間,而是一直通到地下的樓梯。
方寒諾拉過末輕言的手,跟著凱文走下去,紫泉也隨著下去。
剛才,如果將A市的歷史博物館叫做A市最古典最富麗堂皇的地方,那這個地下拍賣場,就是博物館之最,除了富麗堂皇,更多的是奢華。
大廳入口處,標了個古文物的拍賣會,兩旁有很多宣傳壁畫,還有此次拍賣會一些商品的圖片展覽。
看到他們進來,前面就走過來一個接待人員,上前問他們,看了看請帖,就將他們帶一個包間。
「諾諾,這文物,」末輕言剛進大廳,就將這里面的壁畫,宣傳畫掃了一圈,看到好幾個圖片的時候頓住了,然後疑惑的偏過頭,問後面的紫泉,「紫泉,這件好像奧爾博物館都見過。」
紫泉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臉上還是不變的清冷陰郁的神色。
方寒諾給她挑挑眉,「用他們的話說,博物館展覽的不僅僅是文物,更是古老的文化,而且,這里雖說是地下一層,但也是屬于博物館,只是參觀的人,有限制而已,」然後偏過頭,也看了看旁邊的宣傳圖片,「所以說,世間就是真真假假。」
「哼,」末輕言听後冷哼一聲,**啊,「秦爺爺要是知道,不知……」會不會氣出病來。
「秦家,老傳統就是老傳統,有時候就是過于迂腐,估計秦老爺子還正在慶幸,當年的戰爭能夠將這些文物保存下來,」方寒諾眯了眯眼,給末輕言回答,「一會,就知道老爺子的反應了,這會,正在路上。」
「嗯,」已經進了包間,里面簡單的裝飾,沙發座椅,茶幾,牆上有個大大的電視,方寒諾拉著末輕言坐下,然後看了後的紫泉,凱文回了句,「紫泉少爺請。」便安靜的站在一旁。
末輕言想起一會的好戲,激動的好似貓兒在抓這心底,撅撅嘴巴,偏過頭問紫泉,「紫泉,剛開始我們要看看有沒有需要拍下來的,一會秦爺爺來了,他的盛怒,後續怕是不會用拍賣會這一說。」
紫泉回了個嗯,也安靜的坐在一旁,幾人繼續閑聊著。
外面的眾人都陸陸續續到場,大家都是坐在剛才他們路過的中間席位。
等了片刻,外面主持人便說今晚的拍賣會開始,凱文上前將包間的電視屏幕打開了,是大堂正對著他們的主持,透過屏幕,看到最開始端上來的,是一個玉盤,沒有多大的花色,也沒有什麼藝術效果,但是礙于面子,人人都開始你爭我搶,一百一千的往上加價,最後以五萬人民幣被一位男士購的。
第二件物品,剛端上來,外面就開始嘈雜起來,末輕言撇給方寒諾一個眼神,來了,然後半靠在方寒諾的懷里,等著看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