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末輕言看了看前座位置上的秦如夏,噗嗤一下笑了,調侃道,「如夏,你之前不是說關禁閉不吃飯,只是當做清清腸,少吃點東西而已,怎麼,這次?」
秦如夏哼哼兩聲,回過身,先瞄了下末輕言旁邊的方寒諾,擰著眉頭,哭喪著臉,才回末輕言話,「言言,你再莫嘲笑我了,這次太驚險了,多虧大哥也跟著來了,不然真的是死定了。」
現在,秦老爺子經過剛才那幾十分鐘,內火旺盛,多虧了秦如冬攙扶回去了,他偷偷給前面的秦如冬擠眉弄眼的,故意落下幾步然後一個轉身躲在綠化帶旁邊,跟著末輕言他們上了車,準備今晚先在清幽園避避難,等過幾日,秦老爺子消火了再回去也不遲。
末輕言想起剛才老爺子的盛怒,癟癟嘴巴,睨了下旁邊的方寒諾,對著秦如夏繼續說道,「秦爺爺今晚可是威武,前後三四句話,可是將那些人唬了住,我當時在包間,小心髒都踫踫跳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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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老爺子進了門,可是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頗具神威如鷹的雙眼,將場內男男女女環視了一圈,「我老頭子在A市活了半百,還不知道博物館竟然有這樣的寶地。」
人群中,大部分都能認識秦老爺子,看到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那里,不怒而威,不寒而栗,在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沒有一個人敢大膽說話,秦老爺子頓了下,這才怒道,「博物館的負責人呢,都啞巴了。」
說話間,就見一個人,唯唯諾諾的上前來,彎著腰,戰戰兢兢的站在老頭子兩米遠的地方,「老爺子。」
「哼,這里是什麼地方,博物館吧。之前賣走的那些暫且不說,今晚在的,你都給我留下,就算將這A市翻了個過,也要給我把那些文物找出來。這A市,還能讓你們這幾個小兒翻了天,別當秦家在這A市是個空殼子,」老爺子氣憤的咳咳幾聲,手下的拐杖敲打的地面,「只要秦家在,A市就還是A市,別真當王法不存在了。」
說完,老爺子就氣沖沖的走了,臨走之前,瞪了眼秦如冬和秦如夏,這里,他們肯定早早就知道,不然,晚上這理由那理由的,就是讓他來拍賣會捧捧場,原來就是拿他做槍使,今晚的拍賣會,肯定進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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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寒諾拉了拉末輕言的手,不樂意她上了車,就一直和前面的秦如夏拉著家常,剛才要不是秦老爺子一臉震怒匆匆離開,秦如夏硬擠上車,這蓮花轎車,哪能是他做的上來的,凱文都被丟在後面紫泉的車上,「秦老爺子不會這麼簡單罷休的,秦家可是總有回去的。」
意思很簡單,秦家對博物館這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處理,不是那些文物尋找回來事情就了解了,還有,秦家老爺子的怒氣,他秦如夏也是要承受的,不是躲在清幽園就可以避免的。
輕飄飄的,方寒諾撇出一句話,讓好不容易安下心來的秦如夏又緊張起來,他可是給老爺子保證了,今晚的拍賣會可遇不可求,絕對有精彩,老爺子才動身去的,可是沒想到這精彩,真是夠驚,夠狠,听到方寒諾的話,只嗷嗷的大叫,「哇哇,那還了得,言言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印度有事情,桑桑回去了,你不能也撇下我,爺爺的禁閉,嗚嗚,也是很厲害的,你看如夏都瘦成這樣了。」
秦老爺子在A市生活的年數,比起歷史博物館還要年輕不知多少,那博物館從古時清朝就開始已經建成,後來修修補補一直到現在,算起來,幾百年的歷史,那里面的文物,少說也幾十萬件,上起遠古人類初始階段使用的簡單石器,下至一千多年前社會生活中的各類器物,可謂琳瑯滿目、精品薈萃,結果,博物館陳列的文物卻在短短幾十年間,被這些社會敗類,一掏而空。
末輕言嘿嘿笑了笑,不說話,只是給秦如夏遞眼色,讓他還是給旁邊的方寒諾說,她現在就是看熱鬧,秦家,老爺子,嗯,她也是沒辦法的。
「哼,」秦如夏鼻腔哼了一聲,言言這位老公,總是在人心情好的時候來上這麼一招,「爺爺一天不消氣,一天不回去,還不信爺爺能保持一月一年。」
說完,孩子樣的瞥過身子,對著後視鏡痞子笑了笑,老爺子招數再多都沒他多,回去還有秦爸爸媽媽幫襯呢,還真能把他怎樣,這言言老公看那神色才不會幫助自己呢。
再說,這事情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現在只是希望,博物館預留的東西還能守的住。
方寒諾也不搭理他,只是拉著末輕言的手,一直摩挲著,半晌,秦如夏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突然轉過身子,好奇的問道,「言言,後面那車上是誰?」說著,努努嘴吧,告訴她問的是誰,他看到秦老爺子和秦如冬上了車之後,趕緊隱住身子,等他們開車走了,才從隱蔽的綠化帶里出來,就看到末輕言他們一行人出門。
只是,後面這人,沒見過,當時的感覺,咳咳,這會坐在車上,想起他的那一頭長發,甚是好看,長發飄飄衣袂飄飄的,他的也心癢癢的,可是,若是被秦老爺子知道了他也留著長發,估計關禁閉的時間,不是十天不是半月,怕是上了年數的。
末輕言挑眉道,「嘿嘿,那是紫泉,他和你一樣,可是從小就喜歡古董,不過,你那是三腳貓的功夫,人家紫泉,可是堪比專家,尤其紫泉的丹青,」說著,偷偷看了下旁邊的方寒諾,「嗯,比我的都要好很多。」
「真的,那有機會可是要好好見見,嗯,下車了就去,記得給我們介紹哦。」
末輕言點點頭,讓他放心,肯定會好好介紹的,只是不知道,這一介紹,介紹的真夠離譜的。
夜晚九、十點了,正是紙醉金迷的開始,路上行人匆匆,車來車往,一路車輛的速度也被影響的慢悠悠的,等到了清幽園的時候,已經夜里快十一點了。
下了車,末輕言抬了抬疲憊的眼皮,方寒諾輕摟過她,直接進了清幽園,也不管前面副駕駛的秦如夏今晚該去哪,也不吩咐安排凱文,兩人進門了便關了門,只讓身後的秦如夏一愣一愣的,撅著嘴巴,可憐兮兮的轉身看著身後的凱文。
凱文扶了扶話落的鏡框,看到已經進門的主子和夫人,再偏過頭,紫泉也是一路無話下了車就留給他們一個清冷的背影進了別墅,便偏過身子,對秦如夏說道,「秦公子這邊請。」
秦如夏一看,是剛才那紫泉美人進去的別墅,臉色又劃過一如既往的痞子笑,對著凱文笑笑,「凱文,還是你對我如夏好,」走到凱文身旁,在悄悄的開始打听打听,這等美人,當然要多了解了解,抬了抬下巴,示意進去的紫泉,「那位美人是不是很可怕,我看的你下車的時候臉都是青的。」
「嗯,」凱文很是尷尬的側目躲開秦如夏痞子燦爛的笑,的確如此,因為和紫泉少爺坐同一輛車,車上的氣氛,不是寒冬冰冷,而是如陵園的哀傷沉重,讓他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坐在車上,挪了幾次位置,還是沒找到最舒服的姿勢。
第二天
天亮了,秦如夏更是理所當然的打著哈欠找飯吃。
進了門,看到大廳末輕言他們正在用餐,「如夏,沒想到你比我還能睡,難道也像媽咪說的那樣,女人都需要美容覺嗎?」末輕言咀嚼完嘴里的東西,便對剛進門的秦如夏調侃道。
「我是女人?」秦如夏不悅道,然後偏過一定的角度,看了看旁邊的紫泉,說了句讓這里所有人都想揍他的話語,「還不如說紫泉是女人呢。」
紫泉手上的動作頓了下,眼眸一眯,閃過危險的冷光,想要偏過頭回句,你才是女人,可是清冷的人陰郁的面色,那個反抗話語很不附和他一貫行為標準,只是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字,「無聊。」然後繼續吃飯。
可是,這簡單的兩個字,卻讓桌面上幾人比剛才都驚詫。
末輕言睜大眼眸,盯著對面的紫泉,很是不相信這是她所認識的對任何人任何事情莫不關己的紫泉嗎,真的不相信,然後眨著眼看了會偏過頭眼神帶著詢問看向方寒諾,「諾諾,今天這里的紫泉是真人嗎?」
「嗯。」方寒諾卻是笑笑,好像,他嗅出一絲絲不同尋常的……。
話說出口,秦如夏才後知後覺,很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很是尷尬的給大家露出一個痞子笑,「呵呵,呵呵,好餓好餓。」然後自顧自的坐在紫泉身旁,拿過桌上的筷子就開始吃。
再分過幾縷視線,看著紫泉絕美的側臉,風華絕代,五官比例極好,多不得一分,少不得一分,側臉都是美的經綸,甚至那咀嚼的動作,在他看來都是傾城的美。
秦如夏看的痴迷,愣愣的幾乎轉過頭,手上夾菜的動作就僵在那里,坐在紫泉身旁,染色了幾點憂傷,讓他神色有些恍惚了……
「咳咳……」難道秦如夏對紫泉一見鐘情了,不然干嘛直直的盯著人家,不過紫泉,足夠冷靜淡定的人,這會也能看到她的眉頭微微的寧起來,末輕言想到這個可能,不自覺的自己嗆到自己了。
方寒諾抬起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遞過一杯清水,「言,小心點。」
這時候紫泉,也是惱了,冷芒一掃,射向身旁的秦如夏,輕墜在腦後的長發,順著肩膀,滑在秦如夏的胳膊上,絲絲癢癢的,秦如夏臉瞬間紅了,想裝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是幾雙眼楮看著呢,臉上開始發熱,「我,我,那個吃飽了,先出去了。」
秦如夏趕忙放下手里的筷子,嗖的一下,就跑了出去,正對上進門的凱文,直接撞了下,都來不及看清是誰,人就不見了。
出了門,秦如夏直接跑到清幽河邊,對著河里踢著腳下的石子,「見鬼了,見鬼了。」他自己真是發神經了,能把男人看的那麼入迷,不斷給自己催眠,如夏,他是男人,不是女人,是男人,不是女人,女人,女人,最後說多了,也不知道自己說女人還是說男人……
而末輕言恢復過來,深幽古井清澈的眼里都溺出笑意,眉頭高高挑起,笑笑對紫泉說道,「那個,我剛才吃飯呢,沒看到哦,紫泉。」
說完這話,甚至旁邊的方寒諾都勾唇笑笑,他的寶貝,還是向著他,胳膊肘最終還是會拐回自己家,然後自己也加了把火,很是幼稚的對著末輕言,其實話語是告知紫泉,「言言,諾諾和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