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之寧采臣 第十一章 諸般手段奈我何

作者 ︰ 公子蒼生

在房間里布好防護符陣,又從紫葫蘆的空間里取出法壇,一一準備完畢,寧采臣收斂心神,平復心緒,盤坐在軟墊上,兩眼虛閉,心神卻時刻注意著屋外的動靜。

白日里,寧采臣依靠符和瓊漿酒破了那相師的術法,他不信對方會感應不到。若是有點真本事,今夜定會前來試探。

過了好長時間,屋外依然毫無動靜,寧采臣卻是一點不急,仍舊好整以暇的等待著。到了午夜時分,屋外突然響起了窸窸索索的響聲,就像沙粒打在瓦片上。

果然還是來了。

寧采臣嘴角掛著抹冷笑,放眼看去,只見一個金色的紙人正從窗戶的細縫鑽進來。剛落地,就化作常人大小的武將,頭戴飛鳳盔,身披金鎖甲,穿著大紅袍,腰纏玉束帶,手持一杠火龍槍,怒目圓睜,威風凜凜。

「有靈無神,徒具其形,到底只是紙人,看我法劍。」

寧采臣心神一動,祭起法劍,朝著那金甲武將一指,凌空斬了過去。那武將火龍槍一挑,迎了上來,不料那火龍槍卻是被法劍直接斬成兩截,眼見法劍就要臨身,難以抵擋,武將瞬間就急劇變小,驚慌失措的竄上來時的窗縫,想要逃跑。卻被身後緊跟的法劍一劍斬落,斷成兩截,掉在了地上。

那斷成兩截的金色紙人中飄出一縷虛實不定的霧氣,細看是一個中年男子的形貌,他感激的朝寧采臣拜了拜就解月兌般的煙消雲散。寧采臣知曉這必然是被那相師強行拘入紙人的亡魂。能重得自由,重入輪回,對那男子而言不亦于再造之恩。寧采臣受這一拜倒也理所應當。

紙人剛死沒多久,屋外便傳來巨大的踩踏聲,隨之而來的是忽然刮起的陣陣陰冷森寒的陰風。寧采臣手持法劍,跳窗而出,剛一落地就見屋外多了只三丈高下的鬼物。

這鬼物,通體猩紅猶如血池里走出般,面目猙獰,額上長角,眼白無瞳,張著血盆大口,牙齒形如鋸齒,泛著白光,兩顆巨大尖利的獠牙彎曲而出。手持一柄五丈來高的三叉戟,行走間,踏出留下一個巨大的腳印,地面都不住的顫動。

初一見,寧采臣也是嚇了一跳,不過他殺人無數,又自持道法有成,怎會畏懼。一個縱身就提劍劈了過去。

這鬼物體型龐大,巨力驚人,三叉戟揮舞間,竟然幾下就將寧采臣震了開去。如此數次,寧采臣亦是詫異不已,很快他就發現這鬼物雖然力氣驚人,卻行動遲緩,便不再跟它硬抗,身形騰挪間,專門照著這鬼物看不見的地方劈砍,淋灕數十劍之後,鬼物炸裂成幾十截。

正當寧采臣以為這怪物已死,卻發現這鬼物散落的尸體,都在地上蠕動,相互移動著想要合為一體。為防它再起來,又連連擊去,劍劍都中。發出的聲音,不像是軟的**,仔細一看,是個泥偶,一片片碎落在地上。

這泥偶中同樣飄起一縷霧氣,卻是一面目丑惡的大漢。那大漢亦是朝寧采臣躬身拜了拜,便化為青煙,消散一空。原來又是一個被強行拘役的鬼魂。

將泥偶收起,寧采臣正待回屋,卻猛地察覺又有鬼物自遠處飛奔而來。

那是一個巨鬼,有兩三層樓高。在昏暗的月光中,面孔黑如煤炭,眼楮里閃爍著幽幽的黃光,上身青筋暴跳,腳下指如獸爪,手持一張特大長弓,背上掛著箭。遠遠看到寧采臣,巨鬼原地彎弓就是一箭,寧采臣一擋一撥,箭就落到地上。剛要飛身進擊,那巨鬼又是幾箭連珠射來,寧采臣靈巧的幾個跳躍就一一躲開,箭穿透牆壁,  作響。

那巨鬼箭箭無功,顯得極其惱怒卻又分明識得厲害,畏懼彷徨之間似有股力量讓它頭疼欲裂,逼迫著它步步前行,無奈之下怒吼著拔出佩刀,揮舞如風,向寧采臣猛力劈來。

寧采臣知曉這必然又是個類似紙人、泥偶般的鬼物,雖有靈智卻都是被人強行役使。他不欲再跟它糾纏,不待巨鬼接近,直接一張爆炎符打了過去。一個臉盆大小,炙熱無比的火球唰的一聲,直接砸在了巨鬼身上。

那巨鬼慘叫著在地上打起滾來,可惜卻是無用,渾身都被熊熊的火焰燒得 里啪啦作響,宛如干燥的木材。片刻就一動不動了。寧采臣走近一看,原來是個木偶,小孩一般高大。弓箭還纏在腰間,雖然被燒得面目全非,但還是能看到一些刻畫得猙獰可怖的臉譜線條,七竅之間都有血流出。這番情形卻是與那紙人和泥偶有幾分不同,寧采臣細想了下,明白了幾分,定然是前兩次失敗,那相師不甘心之下強行附著一縷自身的氣息前來。不想被爆炎符一炸,非但木偶中的巨鬼化作了飛灰,連那縷氣息都被燒得干干淨淨。

這木偶七孔流血,想必是那相師遭了反噬之故。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本來寧采臣見這相師手段詭異,道行上應是要強上自己幾分,是以還有著幾分顧慮。如今這相師遭受重創,實是打殺他的好機會。

對著木偶,寧采臣一張牽引符就直接拍了上去。牽引符可以根據事物的氣息,感知到對方的存在。那相師的氣息雖然被擊潰了,但還有幾分痕跡,是以倒也不難。寧采臣從葫蘆中取出一個羅盤,上面的指針劇烈的顫抖著,如此明顯的跡象表明那相師離這絕對不會太遠,片刻後指針停在了東面。

「找到了,原來就在離村子不遠的那個廢棄院落中落腳。」

片刻後,寧采臣望向了東方,露出笑容。不過他也不敢大意,這相師雖然受了重創,但從紙人、泥偶、木偶這些詭詐之物上可以看出其類似的手段絕對不少。這等傀儡師的手段,似乎隱隱有著幾分嶗山道門的痕跡。他曾听燕赤霞提起過,那是一個擅長祭煉僵尸的門派,行事詭異無比,一個不小心就會著了道,只不過嶗山派早已沒落,也不知道這相師是怎麼得到這門術法的。

回到屋內,見寧母和阿寶都在防護符陣的守護下安然睡著,沒有受到影響。寧采臣舒了一口氣。為防萬一,他又加了一重。這才收取了法壇,取了張神行符打在雙腳上,人如飛鳥,朝著那相師的方向快速縱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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