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獵人 第一百三章 獵鷹士兵

作者 ︰ 落塵曉月

在紅巾盜賊團總部的一間房間里,幾個人正為搶劫獵鷹山莊的事而激烈討論著。「團長,我看我們就干吧,癩三昨天來報,說前去獵鷹山莊收貨,進貨的客商又增加了幾成,我們要是再不行動,霖烽山上的鳴雷團的兄弟們可就耐不住性子了。」說話的是紅巾盜賊團的副團長戚克。別看他瘦高竿似地,卻也有接近高級戰士的水準。

人高馬大,滿臉胡須的赫雷團長剛四十出頭,正是干一番事業的時候,不過他也明白獵鷹山莊這塊肥肉並不好吃。側轉臉,斜飛著右眼對坐在右側的倆個中年人道,「莫巴特,卡末斯,你們倆位有什麼意見,說來听听。」

身材略顯單薄的莫巴特是紅巾盜賊團的軍師,翻動一下三角眼,低聲道,「團長,我們要是現在攻打獵鷹山莊,駐守在山莊右側只有十幾里的獵鷹師團肯定會支援,更別說獵鷹山莊內的騎兵隊了。」

坐在他下首的卡末斯副團長有點鄙棄似地哼了一聲道,「那我們就看著這塊肥肉每天在我們的嘴邊走來走去。」

「是啊。」戚克也不服氣地道。「獵鷹師團只是剛成立的步兵師團,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我們早已經得手了。退一步講,就憑我們八千不怕死的兄弟,就算對著干,也可以穩吃他們。」

赫雷沉吟了一下,一雙虎目依然盯著莫巴特,紅巾有今日的規模,他這個不起眼的軍師實在功不可沒,客氣地道,「莫巴特,難道我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莫巴特想了想,道,「有是有,但需要費不少的周折,才能萬無一失。」

赫雷等三人一听有辦法,都豎起了耳朵,三雙眸子都停止的轉動,直盯盯著看著莫巴特。

「我听說駐守明特城的倆個師團和獵鷹師團關系並不好,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文章,通過他們想辦法把獵鷹師團調到別處去,然後再這般-這般」莫巴特詳細地說著,其余三個人詳細的听著,到最後四個人同時的發出一陣狂笑,在笑聲中,天也有點陰沉了。

午後,沒有雲彩,火辣辣的太陽好象一只外溢的巨大火爐,猙獰地燒烤著離明特城三里遠的獵鷹師團的駐地。空氣也仿佛凝結了起來,沉悶地讓人透不出氣來。

而就在這樣的天氣里,駐地內的操練場上卻依舊站滿了人。「殺!」吼聲震天,槍影如林,在汗流浹背中,一張張年輕的面孔都透露出強烈的凝重和興奮。黃沙隨著整齊的腳步揚起一片煙霧,赤露的胳膊在跳動的肌肉下灑下一地汗水。沒有人退縮,沒有人怨言,因為他們是獵贏師團的士兵,因為他們有一個士兵最起碼的榮耀。

在短短的一個月內,西方兵團就招募新兵12萬,其中光獵鷹師團就招募了近7萬。而現在隸屬于獵鷹師團的的近1萬新兵就是從這7萬士兵里挑選出來的。挑選出來的近一萬士兵按照上面的命令被分成三個聯隊,即一個長槍聯隊,一個弓箭聯隊,和一個重裝步兵聯隊。從成立後的第一天起,西亞就親自訓練這群剛穿上軍服的年輕人。

「如果你受不了這樣的訓練,那麼你就不配成為獵鷹師團的士兵,這不是你的錯,而是我的錯,因為是我選擇了你,對不起。」這是西亞副師團長對第一個受不了這樣訓練的士兵所說的話,從那天起,逃避和畏懼,就成為這群年輕人的恥辱。

「我不想做第二個。」一臉稚氣的法拉心里吶喊著,艱難的從沙地里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繼續操練著,面色刷白。這已經是他第六次摔倒,第六次再爬起來。「殺。」連吶喊聲也如游絲般脆弱卻又極其堅韌。

站在將台上的西亞也赤露著黝黑的上身,肌肉虯結的背脊上刻著十數道深淺不一的傷痕,腦門微見汗珠,面色卻依舊冰冷,一雙生冷的眸子緊緊地注視著第七次摔到的法拉,然後朝倆側監管的魔犬組員揮了揮手。

「不,我還能繼續,我」被夾著來到西亞面前的法拉急聲的辯解著,眼神里流露出惶恐和羞愧。所有的士兵依舊操練著,眼角卻在下意識注視著將台上發生的一切,一個平時和法拉交好的士兵心里懊悔道,「法拉,看來你要成為第二個被開除的士兵。」

「以第四中隊為中心,倆翼快速收縮。」西亞笑著朝法拉點點頭,扭過頭朝正在訓練的第一長槍中隊大喊道。聲音很響,充滿了震懾力。因為操練場只能容納3000個人同時操練,所以西亞那整個師團分成三組,輪流操練。

整齊的步伐,劃一的收槍,在眼皮還沒來的及撩一下的時候,所有人都完成了同一個動作。「他們現在缺少的恐怕僅僅是實戰的經驗。」西亞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想道,倆個月殘酷的訓練,已經讓這群年輕人成為合格的軍人。

而台下人也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西亞,在他們的心里,這個整天和他們一起暴曬在烈日下的年輕副師團長,已經成為他們心里的一種驕傲。在西亞的身上,他們看懂了很多東西,堅強,無畏,誠摯,無私,還包括無情。

西亞潤了潤干裂的嘴唇,用一種低沉卻可以讓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的聲音道,「今天,在我遠離戰場後,我又看到了一個勇士,一個敢于向自己挑戰的勇士,你們知道他是誰嗎?」

用一種眼神繞了一個圈子,然後用一種高亢的聲音指著法拉道。「就是他,法拉,一個摔倒七次,爬起七次的勇士。或者你們會問,摔倒,爬起,那有什麼希奇,可你知道嗎?法拉,他以前只是個農夫,根本沒有什麼功夫的底子,可在這烈日下,在這高強度的訓練中,他卻不輸于你們任何一個人,摔倒了,爬起,再摔倒了,再爬起。這就是一個真正的勇士,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承受不了,卻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西亞的聲音很重,不僅在操練場的上空久久的回蕩,而且更重重的砸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勇士,是每一個年輕人未曾許諾的夢,是每個一個戰士一輩子追求的榮耀。可如今,卻如此真實,清晰的掛在了一個不會武功的年輕人的頭上。

法拉刷白的臉上浮起了一股難以置信的潮紅,他原來以為西副師團長拉自己上台,是因為自己的底子差,而準備開除他。可現在一切好象全變了,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西副師團長,喃喃地道,「勇士,我是嗎?我是嗎?」

西亞也激動的接口道,「你是,你是,這倆個月的訓練,連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能堅持下來,記的我為什麼同意你參加獵鷹師團嗎?就是因為你在參加招募時跟我說的一句話。「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士兵了。」本來我還懷疑,但我現在相信了,真的相信了,你會是一個最好的士兵。」

法拉的眼眶濕了,仿佛有很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有靜靜的凝視著西亞,靜靜地。在全場千萬人靜默的眼神中,輕輕掙月兌夾著他的倆只手,用一種緩慢,近乎凝固的動作行了一個帝**禮。

陽光好象也有點震撼了,聚光燈似地在法拉,在西亞,在每一個站著的士兵身上灑下了一片金色。生命是短暫的,但剎那間的感動卻是永恆的。

而令狐絕卻沒有像西亞那樣苦命,此時他正坐在教室里听一位老將軍講戰略課,「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經之以五事,校之以計,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將,五曰法。道者,令民于上同意,可與之死,可與之生,而不危也;天者,陰陽、寒暑、時制也;地者,遠近、險易、廣狹、死生也;將者,智、信、仁、勇、嚴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將莫不聞,知之者勝,不知之者不勝」學生雖然不是太多,粗看一下,也就三十幾個人。但這位老將軍講的非常用心,細致。

第一天上課的令狐絕坐在最後一排,無視周圍投射過來的各種眼光,只管自己靜靜的听著,雖然老將軍講的有些地方他听不太明白,但很多時候,都讓他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盡管手里有一本巴絡斯元帥的戰爭手扎。可畢竟他沒有經過正規系統的學習,手扎中很多的精妙理論他都不能很多的領悟,現在好了,听老將軍怎麼一講,然後再相互比較和融合,讓令狐絕真的收益非淺。

令狐絕實在太專注了,當其他學生相互攀談的站起身,朝教室外走去的時候,他才清醒過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想道,「原來讀書真的可以讓人懂很多東西,看來有機會應該讓西亞等人都來這里上上課。」

「你好,我是皇家護衛師團的葛朗少將。請問你是隸屬于那個兵團的?」一個30多歲的將軍走了過來,清瘦的臉上刻滿了久經沙場的風霜,微笑著行了一個軍禮道。

令狐絕也站起身,行了一個並不太標準的軍禮,道,「我叫令狐絕,是剛成立的西方兵團的師團長。」

葛朗是看令狐絕長的和他的同僚令狐瀟有幾分神似,才會過來一問。如今見令狐絕也姓令狐,心里認定他是令狐家族的人,輕聲道,「那不知道令狐兄弟和令狐瀟怎麼稱呼?」

令狐絕有些不悅,心想,「奇怪了,以前的慕容傲,昨天的拿倫校長,還有今天的這個葛朗少將,怎麼都非要把他和令狐家族扯上關系,難道在帝都除了令狐家族就沒有人姓令狐了嗎?」可想歸想,令狐絕表面上還客客氣氣地道,「葛朗將軍誤會了,我只听過銀槍的威名,但和令狐家族沒有一點的關系。我有點,先告辭了」說完,就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令狐兄。」葛朗叫著,本想追上來,可轉念一想,「我不如去問令狐瀟,他應該不會瞞我。」

令狐絕匆匆地低著頭走出教學樓,可此時,通往校門的林*上已經站滿了人。其中絕大部分都是魔法學院的女生。這些人看到令狐絕出來,都興奮地叫著。「出來了,出來了。」令狐絕有點驚訝,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雙目驟然一寒,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令人不敢接近的意味。嘴角微微上翹,傲然而又自然的走了過去。

倆側本來準備圍上來的那些女生被令狐絕身上的氣勢給震懾住了,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幾步。可就在這時,一聲輕喝從令狐絕右側傳來,「暴雨連珠,射。」剎那間,令狐絕的頭頂出現了一朵小型的烏雲,在幾聲悶聲的雷鳴電閃後,暴雨如串起來的念珠般急速的朝令狐絕方圓三米處落下。

在周圍的人都紛紛躲避的時候,一條白色的人影卻躲在一棵紫杉的後面,捂著嘴心里偷笑道,「呵呵,我要讓你們的白馬王子變成落湯雞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最後獵人最新章節 | 最後獵人全文閱讀 | 最後獵人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