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獵人 第一百二十章 小小獵鷹

作者 ︰ 落塵曉月

黎明的曙光讓天際染上了一片金黃,體力有所恢復的修斯努力地向上攀登,右手被廢,單靠左手,其中的艱苦可想而知。浪客中文網小心翼翼地踩穩凸出來的岩石錐,修斯奮力的朝上一撲,鋒利的石尖在他的手掌上又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槽,舌忝了舌忝順著手臂流下來的血液,然後混合著唾沫又吐了出去,修斯的眼神里閃過不屈的光芒。我一定要活著回去。

口中發出低吼,宛如一只野獸般他再次艱難的往上挪動著,每一塊他抓過的石稜都被鮮血所染紅,宛如盛開在懸崖上最詭異最誘惑的血蓮花。每次力竭休息的時候,他都會望著紅月城的方向,那眼神里的柔情,在他一臉的血污下,勾勒出一幅令人震撼的圖畫。

一米,倆米,修斯就像一只斷的爪的壁虎,把自己死死的貼在懸崖上,疼痛他早就麻木了,此刻,他的身體里,燃燒著是不屈的意志。在距離崖頂不到10米的地方,他終于支持不住了,體力透志,失血過多帶來的眩暈就像罩在他頭頂的催眠術讓他整個人昏昏欲睡。

意識模糊漸漸模糊,我不能睡,我不能睡。修斯努力保持著靈台最後一縷清明,並用頭猛地往岩石上撞,血流了出來,模糊了他的雙眼,他發出一聲淒厲的低吼,奮盡余力朝上攀登,十米,短短的十米,但對他來說,卻是一生的距離。「老大。」「圖蘇」「西亞。」每朝上前一點,修斯就在嘴里念一個人的名字,然後想著這個人,努力再上去一點。」「獨孤瓊」當他在心里念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手觸模到了崖頂。他笑了,他似乎看到被綁那天那雙掛滿淚痕的雙眸,和流淌在臉頰上的淚滴。那串流進他心里的淚滴。他伸出舌頭想要去舌忝,舌忝到的卻是自己的血,血,原來是那麼甜。

夜是孤寂的,特別是沒有月色,沒有星光的夜,令狐絕靜靜的坐著,這是他回到紅月城的第一個晚上,可陪伴他的卻是得知修斯被綁後的焦灼和寂寥。

曼絲,思思,修斯這三個他身邊最親近的人,卻幾乎在同一個時間遭遇到了不幸,這讓他心情灰暗到了極點。我難道真是不祥之人。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檢了片樹葉,放在嘴里,低沉的樂聲從他的唇邊流出,靜默的傳了開去。

圖蘇、和西亞靜靜地站在他的身後,在他們的雙瞳里,流淌的也是對修斯等人的思念。

而這時,負責今天巡查的凱諾沖了進來,他臉上的神情只能用倆只字來形容,狂喜。「老大,老大,修斯回來了。」

什麼。三個人同時轉身,尤其是圖蘇,一個箭步,雙手扶住凱諾的肩膀,語帶顫聲地道,「你再說一遍。」

「是的,老大,修斯回來了,西羅陪他走回來的,我先」凱諾的話還沒說完,三條人影就從他的身前急馳而過。

在離師團駐地不遠的街道上,令狐絕看到被西羅攙扶的修斯。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是修斯嗎?一身破的都掛成布條衣服,滿身的血污,左手搭在西羅肩上,右手無力的垂下,低著頭,一瘸一拐。

令狐絕的眼眶濕潤了,他此刻恨自己無能,讓自己身邊的人遭受如此的折磨。他努力讓自己的牙齒不再顫抖,但喊出去的話還是帶點泣聲,「修斯。」

聞聲,修斯抬起頭來,他松開手,想努力自己站直點,卻因疼痛眉心緊蹙,只能試圖笑一下,而這絲微笑也牽動了早已崩裂的牙根,使他的笑容又點扭曲,他哆嗦著回應,「老大。」

令狐絕再也忍不住了,沖上前去,抱成一團,而其他人也圍了上去,沒有眼淚,沒有低泣,卻深切的悲痛卻流淌在每一個人心中。

一直不見蹤影的彎月此時也探出了頭,清冷的月光灑下,拉長了每個人的背影,悄悄的抱成了團。

幾天後,悲痛漸漸褪去,修斯的傷勢也已經有所好轉,只是被廢的右手,卻已經不是單憑魔法可以治療的,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他不知不覺已經突破到戰帥的境界,也算不幸中的大幸。

「我決定明天回部落。」在會議室內,令狐絕向眾人說出了他的決定。由于大家都知道他回部落的目的,所以也沒人反對。

「我也想回去。」圖蘇站了起來,他紅著臉,剛想說什麼,卻發出一聲慘叫「啊喲。」坐在小月旁邊的索非亞掩嘴偷笑,她看見,小月的手在圖蘇的腿上狠狠地擰了一把。

「你回去干嘛?」令狐絕有點納悶,前天去小月那里告訴她姐姐事的時候,也沒听圖蘇說起過要回部落啊。

「我」圖蘇抓了抓腦袋,卻把眼神投注到小月的身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而小月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低下頭,誘人的羞紅爬上了她的雙頰。

而這羞紅似乎給了圖蘇很大的勇氣,他的嘴角露出笑意,看著大家道,「我先陪老大去找九幽草,回來的順便把我父母給接來,因為我要結婚了。」

結婚,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小月的身上,而小月則羞得連脖頸都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個時間結婚?」令狐絕有些躊躇,他不是反對,可畢竟一切都還不安定。

「老大,小月有了,我要當爹了。」圖蘇見令狐絕有點猶豫,豁出去,把小月囑托他的話全部都到了腦後。

這下好了,會議室炸開了,有恭喜小月的,有調侃圖蘇的。尤其是被圖蘇一直用挑釁眼光盯著瞧的修斯,更是直接跑過去,捶了他一拳。「有你的,小子。」

「你也要加油。」圖蘇挺了挺胸膛,要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坐在斜對面的獨孤瓊,眼角包含深意地挑了挑。修斯回來後,一直是由獨孤瓊照顧的,修斯的那點小心事也被大家知道,所以,很自然地,他們也把獨孤瓊歸納進自己人的圈子,開會也叫上了她。

「好了,別鬧了。」坐在令狐絕身側的西亞擺著手道,「我們即將有第一個小獵鷹,圖蘇,我記你一功。」

西亞一本正經的玩笑又讓大家哄堂大笑。「妹妹,幾個月了?」索菲亞撫模著小月的肚子,語氣除了欣喜外,還有點失落。獸人和人類相比,受孕的概率要小的多,尤其是獸人族中的皇族。

「快倆個月了。」小月的聲音低的幾乎連自己都听不見。

「那好,圖蘇就跟我回去。」令狐絕心里也異常欣喜,沒有比自己兄弟得到幸福更讓他感覺溫暖的事了。銀光一閃,假的黑龍槍出現在他的手上,「我們回去了,大家要加緊戒備。西亞,這槍你先拿著,我想綁修斯的那伙人一定不會死心,如果他們來了,你就直接給他們,等我們解決了曼絲的事,再好好跟他們算這筆賬。」令狐絕的話越說越冷,最後一個賬字幾乎是咬著吐出來的,也是,要不是有曼絲這檔事,他一定跟那伙綁了修斯的人不死不休。

「我知道了,阿絕,你放心去吧。」西亞不溫不火地道,可心里,卻同樣充斥著怒火。

第二天一早,令狐絕和圖蘇就坐在魔月飛進了魔獸森林。其實,紅月部落和紅月城如果算直線距離的話並不遠,按魔月的速度,也就一倆天的工夫。

果然,一天後的傍晚,他們已經遠遠的俯視到紅月部落裊裊升起的炊煙。一年多過去了,驟然看見,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里。倆人相對一笑,內心中充滿了回家的興奮和期許。

在離部落不到一里的地方,魔月停了下來,它顯然對這個陌生的地方很感興趣,卻還是被令狐絕收進了靈獸袋。倆人說笑朝前走。景色依舊,只是路旁被圖蘇離開時刻了名字的那株青霖樹卻長高了許多,枝繁葉茂的。

「圖蘇,你別動。」在前面不遠的樹叢里傳來清脆的童音。「是,老大。」回話的也是一個童音,卻裝出一副老成的樣子。

令狐絕和圖蘇相對一笑,童心大起,倆人分倆路模了過去。在樹叢里寬闊的草地上,倆排孩子對峙,有男有女,都是十歲左右的年紀,手拿木弓木劍,小臉都崩得緊緊的。

「不玩了,盧卡斯,每次都是你扮令狐叔叔,我不玩了。」一個梳著沖天辮的小孩扔掉了手中的木劍,嘟著小嘴坐下。

「法思,你準備投降是嗎?」扮演令狐絕的盧卡斯用手中的木槍指著坐在地上扮演法思的孩子,一本正經地道。坐在樹杈上,翹著腿的圖蘇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老大,盧家的大小子演的還真像。」

令狐絕有點發窘,還別說,那個小子說話時冷冰冰的樣子,和自己還真有幾分神似。

「誰,誰在樹上?」孩子們聞聲都跑了過來。被孩子圍觀的感覺可不太好,令狐絕和圖蘇跳了下來,盧卡斯的眼最尖,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是令狐叔叔。」

「令狐叔叔。」孩子們歡喜雀躍,圍著他們倆又蹦又跳。「等等,剛才誰演我的。」圖蘇試圖在人群里找出演自己的那個孩子,但看來看去好像沒一個像。

「他。」孩子們把手一起指向其中一個最瘦最小的孩子,拖了倆條鼻涕,但明亮的雙瞳里,卻泛著狡黠的光芒。

「不是吧。」圖蘇悲呼著,抱起那個孩子跟大家一起朝部落走去。

部落還是老樣子,破舊的木樓下是一張張熟悉熱情的臉龐。沿著小時候走過無數次的石徑路,他們發現,一路打招呼的幾乎都是些老人,婦孺。「村里發生什麼事了嘛?」令狐絕問懷里的盧卡斯。

「令狐叔叔,你忘了啊,族長他們都去參加四族大賽了,走了好幾天了。」

啊令狐絕這才意識到,一年一度的四族大賽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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