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獵人 第二百四十八章 血精靈(1)

作者 ︰ 落塵曉月

街上,雖然人跡罕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這不,在昏暗的巷口,就有一個醉漢正扶著牆角嘔吐著,一股濃烈的酒意酸臭散發出來。令狐絕從他身邊經過,微微皺了皺眉,而這個醉漢恰好這個時候,吐了個干淨,單手撐著牆壁,抬起頭來。倏地,他的眼眸發亮,顫著聲道︰「令狐絕。」

令狐絕沒想到竟然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腳步,朝醉漢望去,看清外貌後也不由有些驚詫,這個醉漢竟然是狂刀鐘離浪。「是你。」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鐘離浪全然沒有往昔意氣風發的英姿,穿著,打扮,形態,無處不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頹廢意味。

搖搖晃晃地直起身,鐘離浪打了個酒嗝,以前如刀刃般凝實的眼神早已渙散,踉蹌地走到令狐絕的身邊道,「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令狐絕扶住鐘離浪的手臂,關切地道。雖然和鐘離浪只是泛泛之交,可他對這個狂傲凌厲的年輕人印象不錯。

鐘離浪扯起喉嚨狂笑著,可任誰都听得出笑聲里的悲戚和淒涼,「敗了,我敗了。」說完,腦袋耷拉了下來,身體一軟,竟然要滑倒。令狐絕趕緊用手攙住,一時也分不出他話中的含意,猝然躍身而起,朝慕容家族的府邸馳去。他不知道鐘離浪家的府邸在那里,但隱約知道,鐘離浪和慕容家族的關系不錯,他第一次見鐘離浪就是在慕容家族的家宴上。

輕車熟路的來到慕容家族的府邸前,朱紅大門緊閉著,門口挑著的魔晶燈散發著幽暗的光芒,倆個青盔亮甲的士兵看見令狐絕扶著鐘離浪過來,隔著幾步遠就喊道,「什麼人?」

半攙著鐘離浪,令狐絕道,「鐘離公子喝多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就送到府上來了。」

借著魔晶燈的光線,倆名士兵打量著,又低聲耳語了一番,其中一個士兵朝門內走去,另一個士兵則喊道,「等一會。」

不一會,今晚執勤的首領慕容山打著哈欠從里面走出來,他一見站在門口的令狐絕,低垂的眼皮立刻上翻,熱情而又略帶意外的道,「令狐公子,你怎麼來了?快,快,里邊請。」

令狐絕原打算把鐘離浪送到就走,可見來人是慕容山這個老熟人,又見他如此熱情,只能攙著鐘離浪朝府內走去。在前面引著路,一種無可掩隱的,發自心底的喜悅便流露在慕容山的面龐上,搓著手,興奮地道,「令狐公子,自從你走了後,義父可沒少念叨你,你,什麼時候到的帝都?」

微微笑著,令狐絕答道,「今天才到,慕容家主在家?」

嘴唇微張,像是無聲的嘆了口氣。慕容山的臉上流露出幾分惆悵道,「義父這幾天身體不太好,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倆人說話間,已到了旁院的精舍,慕容山推開其中一間房門,身子往後移了一尺後,恭敬地道,「令狐公子請。」

把鐘離浪扶到床上躺下,令狐絕順勢要給他月兌靴子,旁邊的慕容山一把搶過來,笑呵呵的道︰「這種事那能勞煩公子動手。」一邊月兌,一邊凝視著已經睡過去的鐘離浪,搖頭嘆氣道,「「咳,鐘離公子這次受地打擊可不小,但願他能挺的過來。」

已經在旁邊落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的令狐絕聞言,好奇地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把薄被蓋在鐘離浪的身上,眸中的神色帶著幾許憐憫,轉過身,慕容山有些迷惑地道,「怎麼?令狐公子不知道。」

令狐絕笑著搖搖頭,把自己方才遇到鐘離浪的情景說了一遍。慕容山這才知道自己誤會了,他原以為鐘離浪是和令狐公子一起喝酒,才喝醉的。舌忝舌忝嘴唇,坐子道,「大概是三天前,鐘離公子和一個年輕人比試,敗了,听說把血精靈都輸了。」

什麼?。令狐絕強自壓制住心頭的驚詫,雙目望向躺在床上的鐘離浪的神色是無比驚訝和怪異的,他和鐘離浪交過手,知道後者的武技出眾,其中很大原因就是因為那只血精靈。他怎麼會拿血精靈做賭注?令狐絕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是听別人說的,到底什麼原因,恐怕只有鐘離公子最清楚。」慕容山深感同情地道。說完後,側轉臉道,「令狐公子,餓了吧?我讓下人準備點吃的。」

見慕容山殷勤地站起身,令狐絕阻止道,「不用麻煩了,我不餓。」

「那這樣,令狐公子,請到隔壁休息。」

令狐絕點點頭,跟著慕容山出了門,在輕掩房門之際,看著躺在床上,酣然入睡的鐘離浪,微微嘆了口氣。

第二天清早,令狐絕剛洗漱完畢,房門被輕輕地推開,雙眸布滿血絲的鐘離浪出現在門口,氣色是極其黯淡的,跨進門,一時有些慌亂,又是尷尬地道,「令狐兄,讓你見笑了。」

把侍女剛剛送來的香茗給他倒上一杯,令狐絕開門見山道,「鐘離兄,听說你把血精靈都給賭輸了?」

被自己曾經的對手說出這件奇恥大辱,鐘離浪的心情可想而知,雙頰抽搐了一下,淒然笑著道,「沒想到令狐兄也知道了。」

「怎麼說,是真的了。」令狐絕不由起了一股怨氣,他也是和精靈簽訂契約的人,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能把自己最親密的伙伴都輸掉,這鐘離浪真是————

深深吸了口氣,鐘離浪的雙眸有一抹復雜的情緒浮現,帶有顫意地道,「沒想道我鐘離浪竟然會落得如此田地。」

鐘離浪這個人雖然狂傲,好戰,但怎麼看都不像如此沒有分寸的人。令狐絕揣測著,他相信這其中必有隱情,下意識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讓鐘離浪又陷入了痛苦恥辱的記憶中,在短暫的靜默後,鐘離浪緩緩道來,原來,三天前,有倆個年輕人找到鐘離家族的府邸,指名道姓要找他。可是倆人一見他後,竟然一句話不說,扭身就走。鐘離浪當然很是奇怪,就攔住倆人問,可那倆人的一句你不配成為我們的對手讓他勃然大怒。死活拉住倆人要比個高下,倆人就趁他情緒激動時候,說要是你擋不住三招,就解除和血精靈的契約,把血精靈輸給他們倆。鐘離浪平時可是非常自負,那經得起如此挑釁,想也沒想就答應了。結果,不到三招,他就敗了。

听鐘離浪說完,令狐絕悄悄地探查著他的境界,發現,一年不見,他進步不小,已經有中級戰帥的水準,能讓一個中級戰帥連三招都擋不住,這倆個人實力可想而知。而有這樣實力的年輕人,以前怎麼會沒有听說過,難道是?令狐絕隱隱觸模到什麼,于是問道,「這倆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臉上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鐘離浪略思索了一下道,「我後來派人暗暗跟著這倆個人,發現他們進了宇文家的府邸。」

神殿。令狐絕雙眸漾起毅然的神色,鐘離浪的回答證實了他的猜測,神殿果然派人來了。

思潮起伏,在心里暗暗盤算了一番後,令狐絕做了一個決定,他平靜地道,「鐘離兄,你派人去把這倆個人約出來,我們再跟他們賭過。」

喉結顫動了一下,鐘離浪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注視著令狐絕,迷惘的道︰「賭,誰賭?」

唇角有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令狐絕緩緩地道,「這你別管,我自有安排。」

知道令狐絕不是個空口白話的人,鐘離浪猛地站起身,他表情最先的剎那里是茫然的,驚怔的,但立即又變得興奮和激動起來,屏著氣道︰「令狐兄,你說的可是真的?」

含有特殊意味的笑笑,銀暈一閃,令狐絕的手中多了一只玉盒,緩緩打開,一顆龍眼大小,蔚藍剔透,散發著陣陣異香的果實映入鐘離浪的眼簾。「這是天藍木果,我們就拿這個做賭注,你約他們出來。」

鐘離浪也算見識廣博的人,但眼前的天藍木果他可從來沒見過,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這顆異果的評價。長長吸了口氣,緩緩的道︰「那約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天。至于地點,隨便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就行。」令狐絕唇角有一抹殘忍的笑意浮現。

「今天,那————」鐘離浪本來想問出戰的人是誰?但看見令狐絕唇角的那縷笑意,他放棄了追問,因為在這個笑容里,他看到的不僅僅是殘酷的寒意,還有無比的自信。「好,我這就去辦。」說完,站起身,拿起玉盒朝外面走去。

淡淡的銀暈浮現,思思出現在令狐絕的肩頭,她看著鐘離浪遠去的背影道,「阿絕哥哥,你要幫他?」

令狐絕雙手背負,悠然地道︰「這倆個人很有可能是神殿派來對付我們的。我先試試他們的實力,如果太強,我可以另做打算。」

思思點點頭,她知道阿絕哥哥是在擔心修斯他們,不過她很快想到另外一件事情,笑吟吟地道,「這樣也好,把那只血精靈贏過來,你以後用的上。」

用手捏了思思粉女敕的臉蛋兒,令狐絕嚴肅地道,「不行,要還給鐘離浪。」

唇角翹起,思思氣呼呼地道,「不可能,元素精靈是高貴的,它不會再選擇背棄它的主人。」

令狐絕沒想到這一層,躊躇了一下道,「是嗎?」

揚起潔白如玉的脖頸,思思高傲地道,「血精靈是精靈族的異類,但它卻比普通的元素精靈更為珍稀,鐘離浪竟然會把它作為賭注,我相信,那只血精靈恐怕已經恨死鐘離浪了。」

「那它對我有什麼用?」令狐絕有些不解地問道。

臉頰上露出淺淺的梨渦,而清晨可愛的露珠般,思思嬌嗔道,「你笨死了,血精靈是黑暗精靈和火精靈異化而成,對你領悟黑暗法則和火系元素法則有莫大的好處。」

「哈,是這樣啊。早知道不把小虹給圖蘇了。」令狐絕裝出一副遺憾的樣子,故意逗思思。

「呵呵。」思思笑著,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整個房間,「你體質特殊,普通的元素精靈就算簽定契約,對你的幫助都不大,只有光,暗,和其他幾種變異的精靈才有用處。」

聞言,令狐絕微微一愣,難怪最近,他對黑暗元素的領悟好像快了不少,原來還有這個緣故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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